斗罗大陆5重生唐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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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第28章 了断前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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庾大人看云霁不像是个硬茬,稍稍放心了些。

又听云霁继续说道:“我方才听大人说,我的两位弟弟犯了斗殴罪,应杖六十。大周律法是有此规定没错。”

“哎哟,您看,不愧是郡马爷,就是明理。”庾大人心里乐开了花,还以为来了个难搞的,没想到是个软骨头。

却不想,云翊话锋一转,“但,大周律法还有一条骂詈罪:‘用恶言辱骂他人,可处杖刑或徒刑。’不知这辱骂皇族是否可以罪加一等呢?出言不逊者若仅口头辱骂未引发肢体冲突,按‘骂詈罪’处罚,杖六十至徒一年半。并且,若是辱骂直接导致对方动手,可能被视为‘教唆斗殴’,由此便可减轻他人刑罚。庾大人,我没记错吧?”

“郡马爷真是博学多才,还精通律法。”庾大人被云霁说得无法反驳,只能悻悻道。

“那庾大人觉得?这出言不逊之人该如何处罚呢?”云霁步步紧逼。

这下陈耀祖和他的跟班们也有点慌了,若是被判了徒刑,那他们的前程可就全没了。

一旁的陈国公终于是坐不住了,“郡马爷好口才。但我孙儿何时出言不逊了?他说的难道不是事实吗?”

这一下,人群中也开始议论起来了。

“听说,公主和那云家二公子,在太后的寿宴上就悄悄行那档子事儿。”

“是呢,听说皇上亲自在门外等了一夜呢。”

“哎哎,我还听说啊,这长公主可是自愿的。”

“可不是嘛,还是长公主跪着求皇上赐的婚呢。”

“哟,是吗?还以为这长公主是多么得体的人呢。”

“听说啊,长公主到现在还昏迷不醒呢。”

“哎哟,那云家二公子这么厉害呢。”

人群中,闲言碎语越说越难听。

云翊青筋暴突,原来是她替他揽下了一切罪过。

喜乐忍无可忍,刚想发作。

却听见人群中传来一个声音:“陈国公说的是什么事实?不如也说给孤听听。”

东宫卫迅速开道,一位身着明黄蟒袍的少年徐徐走来。

夭寿了,这京兆府什么时候到过这样的大人物啊。

庾大人连忙迎了上去,周围人也跟着一同跪下:“太子殿下万安。”

连陈国公也上前行礼。

可太子并未给他颜面。

太子老师是陈国公的女婿。

按理说,太子不该对他如此冷漠。

看来这是来者不善。

太子一来,陈耀祖那帮人也不敢狂妄了。

“都起来吧,不必多礼。”太子自己坐在了京兆尹的位置上。

按理说,身为储君更应谨言慎行,绝不应在大庭广众之下如此狂妄,可偏偏这位就是有这样的底气。

出生就被立为太子,板上钉钉的下一任皇帝,谁敢得罪?

“陈国公的曾孙是吧?你是怎么跟云家两兄弟说的,再给孤重复一遍。”

陈耀祖吓得扑通跪地,脸上的肥肉跟着颤了颤,“回太子,我知错了。”

太子并未理他,“庾大人,既然罪犯都已经认了,那你看该怎么判吧。”

庾大人这是两头不敢得罪,“太子殿下,这……这臣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你一个京兆尹,连这点事情都做不好,那便不用做了,回乡养老去吧。”

庾大人这下被吓得,立即跪地说道:“臣能判。就如郡马爷所说。陈耀祖等人杖六十,云家兄弟杖二十。另外,臣自请罚俸半年,您看如何?”

太子把玩着手中的折扇,看似平和地说道:“嗯,倒也公正。不过,孤记得五品以上官员子孙可缴纳财物抵罪,以此减轻刑罚。这在座的,似乎都是五品以上官员子孙吧,想必家中也不缺钱财……”

“太子殿下放心,出言诽谤公主,罪不可免,绝不会有以财物抵罪的可能。”庾大人自然听懂了太子的言外之意。

“很好,那便如此。以后谁再敢妄议皇家之事,知道该怎么处理了吗?”

太子说这话时,眼神看向的,可是门外的人群。

“哎呀,我得回家烧饭了。”

“我也是,我也是。”

“我得收摊回家了。”

门口的人群迅速散开,议论声终于平息。

太子开口,陈国公也不敢再说什么,只能眼看着曾孙被杖责六十。

回家后,躺了一个半月,才能下床。

而今日后的云翊,也不再把自己关在房内。

连十七岁的堂弟都能为了他的事与人争斗,他有什么资格颓丧下去?

更何况,整件事里,最受伤的人并不是他。

一个刚刚年满二十的小姑娘能做到如此地步,他一个大男人畏畏缩缩像什么样子。

大嫂骂得对,他没有资格委屈。

云霁刚到家门口,便遇到准备出门的云翊。

“扶之,你做什么去?”

云翊见只有大哥一人回来,心感不妙,“大哥,大嫂呢?”

难道是因为自己的事弄得大哥和大嫂也心生嫌隙?那自己这罪过可就大了。

“我是从军营回来的,你大嫂在淮王府陪淮王爷呢。”

原来如此,还好。

云霁见他翻身上马,赶紧问道:“哎,你要去何处?”

“我去一趟军营。”

玄甲军军营。

“秦将军,云翊有事求见。”

身体刚恢复一些,昭宁便带着析木回了军营,哪知这刚回来就遇上了。

昭宁看了看析木,取下脸上的面具,连着承影剑一起递给她,“戴上,你替我去。”

析木戴上面具,走出帐外。

“秦将军,可否借一步说话?”

析木点头答应。

演练场这个时间,还没什么人。

析木并未开口,云翊抱拳致歉道:“秦将军,以往种种皆是云某冒犯了,还请秦将军莫要介怀。往后,便当作素不相识吧。”

析木有些摸不着头脑,以往他有做过什么冒犯的事吗?

不过此时她无法开口询问,主子那招口技她可不会。

只能点点头。

云翊见状,松了一口气。

“打扰了。云某告辞。”

转身的瞬间,在云翊心里,他与秦妧此生再无可能。

往后,他要保护的人,是公主。

析木回到营帐后,昭宁看她愣神的样子,问道:“他跟你说什么了?”

“没听懂。大概是说往后装作素不相识。”析木如实回道。

昭宁点点头。

心想,他以为秦妧是她的侍卫,往后成了婚,同住一个屋檐下,是为了避嫌吧。

皇宫,御书房。

“陛下,尚书令张大人来了。”宝公公轻声说道。

建宁帝最近心情不佳,就连宝公公都得小心伺候。

“让他进来。”

“上。上。威猛将军,上。”

张相一进门便看到建宁帝拿着牵草正在斗蛐蛐。

看来皇上心情应该不错,张相心里松了口气。

“你来啦。过来,过来。来看看我这蛐蛐如何?”建宁帝招手示意。

“你看我这蛐蛐,寿星头、狮子嘴、蜈蚣钳、蚱蜢腿,不错吧?”建宁帝放下手中的牵草,看着张相说道。

“是不错。恭喜陛下,喜得良物。”张相其实根本不懂蛐蛐,只能恭维道。

建宁帝转身,衣袖一带,衢州官窑的蛐蛐罐就这样摔倒在地。

蛐蛐爬了出来,四处逃窜。

张相俯身,想替建宁帝把蛐蛐抓回来。

眼看就要抓到了,不料一双黄皮钉云头尖底靴出现在眼前。

建宁帝碾了碾鞋底。

须弥之间,方才生龙活虎的“威猛将军”,现在已经命丧黄泉。

“乖乖在朕手里,它就能有价值。要是越出了这个罐子,朕要碾死它,也费不了多大事儿。”

张相闻言吓得立即跪下,双手伏地贴额,不敢言语。

对皇帝而言,碾死他也不比碾死一只蛐蛐困难多少。

“张进,你为官多少年了?”建宁帝半躺在榻上,慢悠悠地问道。

“回皇上,臣是建宁元年的进士。入朝已经二十年了。”

“二十六年了。”

皇帝仰面叹了口气,“朕是不是老了?”

张相不敢接话,身形已经有些颤抖。

“朕子嗣单薄,皇后就给朕留下了这一双儿女。你教导太子多年,劳苦功高。”

建宁帝仍旧没有让他起来,那他便只能趴着回话。

“臣不敢,都是臣的本分。”

“哦?那你说说,为人臣子的本分是什么呢?”

“食君之禄,忠君之事。”

建宁帝笑了笑,“好一个‘忠君之事’,望你牢记今日所言。”

“起来吧。”

张相这才颤抖着起身。

“长公主初入朝堂,以后还得靠你多多提点。”建宁帝继续敲打。

“臣不敢,臣一定好生辅佐太子和长公主。

张相知道,皇帝这是在告诉他,长公主虽然进了尚书省,但谁听谁的,他自己要拎得清。

“下去吧。”建宁帝摆摆手说道。

次日,皇帝发布诏书。

“张尚书不再担任太子太师、太子太傅,张氏女永不得入宫为妃。太子闭门思过一个月。”

没有说明原由,但聪明人都能猜到与太后寿宴那事有关。

太子少傅说换就换,就连太子都被罚了禁足,这可是二十年来的头一遭。

看来皇上对这位初露头角的长公主是真的很看重。

各官员心里也算有了点数,往后长公主的吩咐,他们自当马首是瞻。

因着这番处罚,无疑是皇帝亲自下场,把矛头指向张相。

民间对云家的非议声也少了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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