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在大雨之中,朝着顾珩希家的方向驶去。
而咖啡厅外的对面,打着伞淋湿一半的程彦慢慢挪开手里的伞。露出一双眼睛,他死死盯住了对面的顾珩希几人。
雨点斜着刷向他的脸,拍打着,刺痛着。
*
下午六点,顾珩希开车回到了家里。
外边的雨已经在慢慢变小,地面留下的全是雨水,冲刷的泥土灰尘混在雨水堆积的水坑里。
顾珩希小心绕过水坑,走到了单元楼楼下。
乘上电梯到了家的楼层,电梯门打开,程彦蹲在那里。
见顾珩希回来,程彦抱着文件站起身,恭敬道:“顾总。”
顾珩希走近他,问道:“你怎么在这里,程彦?”
程彦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有些文件今天需要您处理一下。”
顾珩希走到家门口,随后点了点头,“好吧,先进来吧。”
背对程彦走进去后,程彦立马跟上。
阴沉着脸关上房门时,顾珩希已经在昏倒在他身后的玄关处。
等到顾珩希醒来时,他看见的是不知为何出现在自己家里的单质。
而自己不知何时躺在了沙发上。
他慢慢坐起身,靠在沙发上看着单质疑问,“你怎么在这里?”
单质揉着受伤的手,慢慢移开了身体。而他的身后,是被绑起来的程彦。
程彦挫败地盯着前方,脸上尽是不满。
顾珩希来回看了看两人,最后没有多问什么话。
这一次,单质成功抓住了杀害顾珩希的凶手。
等着程彦被警察带走时,顾珩希才瞥见单质的手臂上的衣服被血侵染变脏。
“单质,你受伤了?”
单质抬手看了看,“哦,没事。你没有醒来之前,我处理了一下。”
“现在还要紧吗?”
单质晃了晃手,随即露出痛苦的表情,“有点痛,我去医院看看吧。”
“我陪你一起去吧。”
单质摇头,随后靠近拍了拍他的手臂。
“你先好好休息吧,我知道你现在一定好奇很多事情。”单质笑着,“等我处理好,明天……”
如果明天回来到的话。
“明天我再一一解答你的困惑。”
顾珩希愣住一秒钟,随后答应了单质。
“好,你去医院的时候,小心一点。被被雨打湿,变得更严重了。”
听着,单质抬头看了看天空,嘟囔着说:“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又开始下着雨了。”
单质看了一眼完好无损,安全的顾珩希,他知足地笑了。
“好,我知道了。”说着,单质一边离开,一边挥手,“你回去吧,我走了。”
顾珩希待在原地,看着单质渐行渐远的身影。
直到他彻底消失在眼前,顾珩希才上楼离开。
*
想着趁着去医院的时候,单质去见一见沈瑜珥。
不过下车后他给沈瑜珥发去的消息都石沉大海。单质看了眼时间,晚上七点半。
沈瑜珥可能在回家的路上,也可能在医院忙。既然如此,单质收起了手机,不去打扰她了。
在医院处理好伤口后,单质去看了眼苏季。
没想到许多医生也在里边,只是他刚进去就迎面和许多医生撞到了一起。
许多慌张地看了单质一眼,压根来不及说些什么。
站在门口的单质看了一眼苏季,“怎么了?是许多医生的病人吗?”
苏季摇摇头,“好像是医院大厅里发生了医闹。”
“医闹?”单质走进去,“是什么医闹,看着许多医生的样子好像很着急。”
“是有点严重,那个患者好像带刀了。”苏季回想刚才的情形,“她接了一个电话就立马离开了,不过听着手机里传出来的话,医闹里的医生是她的好朋友。”
不知为何,单质听着这话有些心慌。
他站在苏季面前,一字一句地问:“是哪个医生?男的女的?”
苏季被单质突然增大的音量和瞪大的双眼吓到,他迟疑着回想,“女的,她的好朋友当然是女的。”
“叫什么名字?”心急则乱,单质咬牙,“不,你有没有听到那个人姓什么?”
苏季努力回想,然后说:“姓沈,好像姓沈……”
单质立刻飞一般地跑出了苏季的病房,慌张地连病房门都来不及关上。
他拼尽全力奔跑,心里的情绪都要爆炸出来。
拜托,拜托不要是她!拜托也不要出任何事情!
哪怕神明,拜托了!
带着这样祈祷,与越接近医院大厅越焦虑不安的心情,不断增跌。
当远远望见人群包围圈时,单质的心静止了一瞬。他迈着沉重地步伐走去,却又不敢耗费时间。
单质推开人群,挤到了人群的最前面。
他走近两步就看见了许多医生的背影坐在包围圈里,许多慌乱回头看了一眼。
盯着许多的无比惊慌失措却又不得不保持镇定的样子,单质的心一下子凉了半截。
而望见许多怀里的沈瑜珥,单质心死般失了力,一下子瘫软跪到了沈瑜珥面前。
沈瑜珥闭着眼,身下流着血液。鲜红的血液朝着单质的方向流过来,慢慢地侵染他的裤子,温热地触碰他的皮肤。
那样的感觉,让骨骼侵了毒药,无法动弹。
她的呼吸微弱,安静着,一动不动。仿佛生命力一下子被抽离,毫无声息。
他盯着沈瑜珥的脸,浑身颤抖地凝视着沈瑜珥。只是随着眼泪的滑落,他的眼前变得模糊不清。
不明白,他始终不明白,为什么自己总是离得幸福很远。明明已经到了这一步,痛苦总是给他重击。
单质抬起手,颤抖地想要触碰,却又害怕伤害到她。
许多叫停了单质,声音凄凉:“不要,碰她……”
单质脸上挂满泪痕,眼眶里的眼泪止不住落下。
他的耳边响起那天对沈瑜珥告白时响起的钟声,悠长不绝。
那声钟声,诡异着,始终停不下来。
单质恍惚地看着周围,陆钰竹不知何时出现在了人群里,她看着单质,眼里也是悲伤。
许多绝望地看着眼前,轻声说:“她死了……”
沈瑜珥死在了单质面前,单质不可置信地看着许多医生。他拉住许多医生的手,满是哭腔:“许多医生……不可能……这不可能!你再看看,再看看。这里不是医院吗,你不是医生嘛!”
单质说着说着,这个人直接崩溃掉。
陆钰竹冲到单质面前,她拉开死死抓住许多的单质。
“你别这样,别这样!”
单质听不进去陆钰竹的话,他愤怒地推开陆钰竹。
陆钰竹倒地,一言不发。
单质的双手靠近沈瑜珥的手边,他拉住沈瑜珥还温热的手。他双手小心翼翼拉住沈瑜珥的手,像是害怕珍贵的东西流逝,消散。
沈瑜珥她手腕上的银镯冰冷地刺醒着单质他的痛苦。
他慢慢弯下腰,轻轻地把头贴在她的手背。带着虔诚,带着祈祷,希望神明不要如此对待她。
如果要一个人死,那就让他死掉好了。
“拜托,拜托……”单质的泪落在她的手上,哽咽地叫着她的名字,“瑜珥,拜托你……”
不过,他却得不到沈瑜珥的任何回应。
那一天的夜格外的长……
第七次轮回,又要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