斗罗大陆5重生唐三

繁体版 简体版
斗罗大陆5重生唐三 > 地下丞 > 第318章 吃饭的时候不要看

第318章 吃饭的时候不要看

章节错误,点此举报(免注册),举报后维护人员会在两分钟内校正章节内容,请耐心等待,并刷新页面。

把殷南鹄的行径告给岑星咏,两人还在斟酌,殷南鹄就如梅芝般彻底在神农庄失踪。回到石室里已是子时以后,红毛鸭在床上坐着,苍秾抱着布偶坐在地上不敢睡觉。

她感觉自己能听见石壁外风吹过的声音,有只野鸡或是野兔之类的动物匆匆窜过草丛,一路跑远了。小云同学歪着脑袋蹲下来,问:“您不准备睡觉吗?”

“要是一觉醒来又跨越到好几个月后怎么办?”苍秾用力抱紧手里的布偶,她的脑袋搁在布偶头上,问,“我有个困扰了我很久的问题,为什么殷南鹄好像很怕你?”

“从前魔女刚向她展示机关成果的时候,殷南鹄便说那些机关不过是没用的木头。”小云同学仰头说,“机关人偶没有常人的感情,言行举止都只遵从创造者的命令。”

她停顿一下,坦诚地说:“殷南鹄操控不了我,即便魔女站在我面前拿着要将我拆掉,我也不会有任何怨言。”

从那木头雕的脸上苍秾竟然看出几分怅惘,苍秾摇摇头,安慰般说:“她不会那样对你的。”

小云同学看她一眼,像是欲言又止。她沉默须臾,说:“请去休息吧,我不需要睡眠,可以负责站岗。”

“我很久没熬夜了,晚睡一天又有什么。”苍秾撇过头看着床上睡着的红毛鸭,背靠墙壁缩成一团说,“不知道鸭莉珊大现在在哪里,小庄主问起我该怎么回答。”

气氛一时很是凝重,小云同学也不再说话。烛灯昏黄,映出烙在墙上的两条人影,夜越来越深,眼皮也越来越沉,苍秾把头埋进布偶里,深吸两口气又重新抬起头来。

屋里的陈设变了。眼前不是石壁,是规规整整的粉墙。抬头一看天花板、地面、左右前后都不是石室里的样子,苍秾打了个颤,伸手要抓身边的人:“小云同学?”

“在呢。”小云同学仍是倚着墙,她说,“场景一瞬间就发生变化了,我们如今似乎身在庄主院子的东厢房。”

墙上挂着张涂得黑乎乎的画,落款处是苍姁的名字。堂上的匾额是岑星咏亲笔,写着“苍姁之家”。苍秾干笑几声,感觉自己快要麻木,就是天上掉陨石都不会被惊动了。

转瞬间所在的地方就换得干干净净,也不知这个幻境何时才能结束。苍秾累得不想说话,房门却被人接连使劲拍响,是陈药的声音:“苍姁小姐,苍姁小姐?你快起来。”

她来干什么?苍秾在心里思量,陈药仿佛与梅芝关系不错,难道她也是个家贼?苍秾还没想明白,窗户就被人一脚踹开,岑乌菱探头进来说:“姑母,我娘在找你。”

天知道她怎么把拉着窗闩的窗户撞碎的,苍秾揉几下发麻的腿站起来,问:“都这个时候了还找我?”

“我也是这么说的,可庄主说……”陈药肩膀抖几下,抹眼说,“庄主说她要不行了,最后有几句话想嘱咐。”

不止是场景,时间也变了。苍秾给小云同学递去一个眼神,小云同学当即心领神会跟着她走。还不及苍秾半人高的岑乌菱在门前绊了一下,陈药赶忙跟上俯身把她抱起来。

如若陈药的话说得不错,以后的庄主就是岑乌菱。身边有个会被门槛绊住脚的庄主,可想而知苍姁以后将要面临什么。苍秾沉默着跟随陈药走进岑星咏房里,烛台上的火光将息未息,半截蜡烛即将烧完,厚厚一层烛泪凝在桌面。

桌上搁着汤药,岑乌菱捧碗凑到床前:“娘,我和陈药把姑母叫来了。你说过我把她叫来你就吃药的。”

陈药垂首添灯,火光终于明亮些许,苍秾也得以看清躺在床上的岑星咏。枯黄的脸混在黑色的昏暗和黑色的头发里,被子像是要把她压成人干似的。岑星咏偏过脸躲开递到嘴边的勺子:“你们都回去吧,留苍姁跟我说话。”

陈药来拉岑乌菱,岑乌菱问:“娘,那我呢?”

岑星咏说:“你回去跟陈药睡觉。”岑乌菱不情不愿地哦一声,她说完又抬手想拉住岑乌菱,岑乌菱低头放碗正好没碰着,岑星咏闭眼说,“罢了,你们走吧。”

伸出的手耷拉在床边,岑乌菱不想走,陈药将岑星咏的手收进被子里,抱着岑乌菱带上小云同学退出门外。独留下来的苍秾六神无主,半跪在床边问:“岑庄主,你……”

“没事,不必挂心。”岑星咏摸索着去碰那碗汤药,苍秾赶紧给她拿过来,又扶着岑星咏坐起身。岑星咏靠在枕头上喝了药,说:“我就在今晚了,剩下两件事要麻烦你。”

“什么叫就在今晚?”屋里连小云同学也不见,苍秾不敢抬头看她的眼睛,“你是不是要把神农庄托付给我?”

“不,我要你保护好小乌菱,”岑星咏握住她的手,拨开被子挣扎着下床,“还有……还有一件事,你扶我去个地方。”苍秾手忙脚乱地给她倚靠,岑星咏叹气似的笑出来,说,“用左手吧,你的左手是魔之左手。”

都什么时候了还说这个,苍秾问:“庄主你想去哪?”

她抬手虚指着秘药堂的方向,在苍秾的搀扶下往前走了几步。叫小云同学拉个拖车来多好,苍秾在心里暗想,余光瞥见岑星咏的表情,又明白她要交代的事可能不宜外扬。

步履蹒跚迈过门槛,屋外月明星稀,枯黄的落叶被风吹得沙沙响。秘药堂下的东西苍秾记得无比深刻,若论除了岑乌菱还有什么值得岑星咏如此牵挂,想来也只有那个了。

她真怕岑星咏死在中途,问:“要不我背你过去?”

岑星咏握着她的手臂自顾自说:“殷南鹄和梅芝想刺探神农庄的实验进度,只是整个神农庄只有我一个人知道,再怎么交际结党也找不出丝毫线索。”

苍秾视死如归地问:“你想把剩下的实验交给我?”

岑星咏停下脚步,望着她说:“实验早就完成了。”

原来那时的东西还不是最终形态?苍秾不知自己脸上是什么表情,只知道岑星咏一看就笑起来,说:“还记不记得你小时候我带你去山上摘果子?今天我们也去摘果子。”

吹动树叶的冷风令人遍体生寒,伴随岑星咏零落欢快的笑声,显得尤其诡异。苍秾不动声色地搓几下胳膊上的鸡皮疙瘩,搀着岑星咏缓慢挪到秘药堂那间地下石室的入口。

钥匙捅了几次才进去,站在门口都能想象到那个东西的味道,苍秾紧张地问:“岑庄主,你做的是什么实验?”

两人走进狭长的石廊里,走到离入口半百步远岑星咏才回答:“繁殖。说不清是谁先开始筹备的,不过东溟会那边这么久都没传出消息,看来是我抢先了。”

繁殖出了那种东西啊?苍秾目瞪口呆,心慌意乱得差点扶不稳岑星咏:“做这种实验有什么用?”

对方不再回答,长廊里只闻缓慢响亮的脚步声。上回来这里还是和丘玄生她们一起,如今自己一个人受困,也不知她们在外界过得怎样。苍秾有些愣神,岑星咏不知从哪里取出小刀和剪子:“拿着这些东西,等下还得靠它们出场。”

两样东西在暗无天日的地下晾得跟冰块似的,苍秾刚拿到就被冻得打个寒战。岑星咏松开她抬手快步接连下了好几层台阶,整个人东倒西歪踉踉跄跄,苍秾只好又去拉她。

不料岑星咏拉着她的手把苍秾拽到最底层,石室中央那东西和上次来的时候没什么不同,反胃的感觉也没有丝毫分别。苍秾掩住鼻子,岑星咏扑过去抱住那东西:“外表看起来很狰狞,是不是?这是我用你和小乌菱的肉做的。”

她扑进那团烂肉里,苍秾从头冷到脚:“谁和谁?”

那团肉太软,岑星咏像是躺进铺着好几层垫子的床上般陷进去,她望着被石壁和泥土挡住的天空说:“人之所以活着,是因为欲望。”说完这句就乍然坐起指着苍秾,“哈!你肯定在想那种事情吧,你这个年纪的小女孩就是这样。”

苍秾感到一阵无语,说:“我什么都没在想,”她顿了顿,还是忍不住问:“这和我……和岑乌菱有什么关系?”

岑星咏颓然倒进那堆肉里,艰难地翻了个身,用旁观者的语气说:“准确地说是求生欲。呼吸是求生,进食是求生,挣扎是求生。我在你们没察觉到的时候取了你们身上的组织,只是很小的一部分,一点疤痕也不会留下。”

苍秾兀自心惊,岑星咏说:“我放大了它们的心愿,样本不断生长、进阶、更迭,最后变成了你眼前这副模样。”

这坨东西比岑乌菱和苍姁加起来都大,倘若真是那两人的肉做的,就是给岑乌菱和苍姁做个刮骨都攒不出这么多。苍秾小心地问:“可这只是个看起来很怪的东西而已啊?”

“这就是你的不对了,怎么能以貌取人呢。”岑星咏埋在那堆肉里,抬手用小刀划出一道口子,“别看它外表是这样,其实里面是很可爱的喔。我打开给你看。”

刀尖刺破那浅粉色的柔软外层,浅黄色的脓液和血喷溅而出。苍秾生怕岑星咏被那些水毒死,忍着恶心上前想把她抱起来,岑星咏叼住刀子两手一撕,直接将那东西打开了。

血肉的腥臭扑面而来,争先恐后地钻进苍秾鼻腔。苍秾恶心得捂着嘴巴,岑星咏毫不嫌弃地钻进那道口子里,将那道伤口割得更深:“你快进来啊,这里面空间很大——进来啊这里面空间很大——里面空间很大——很大——”

生肉的味道蔓延飘洒,苍秾攥得拳头都痛了,咬牙说:“就算很大你也不用讲这么多遍吧?”

岑星咏在那东西里继续说:“这里面太大了,你听到的是回声——你听到的是回声——是回声——声——”

事已至此就不信还有更恶心的,苍秾深吸一口气把心一横跟着岑星咏钻进去,这东西内部全是奇形怪状的肉块肉瘤,个个皆是胡乱生长而成,轻轻一压就会沁出黄色脓水。

里头要么是肉块要么是肉瘤,原本是实心的,被岑星咏硬生生劈出一道狭窄的道路。苍秾手底那块地方往回缩了几下,身边的肉都带着体温,有种让人毛骨悚然的温暖。

没爬几寸浑身都弄脏了,苍秾望见在狭小空间里同样脏兮兮的岑星咏,岑星咏望着苍秾笑倒过去,拍手大笑着说:“哈哈哈,你被我骗了,那些回声都是我自己喊的。”

要冷静,这时候的岑星咏简直就是风中残烛,随便一巴掌都有可能扇死她。苍秾努力告诫自己不要为难一个将死之人,问:“你把我骗到这里究竟想让我看什么?”

“摘取实验成果——实验成果——果——”岑星咏傻笑着,抓着小刀划开挡在前头的肉块,被血喷得满身都是。

她的精神已经不正常了,苍秾犹豫着要不要逃跑,在前头胡乱摸着的岑星咏轻轻咦一声,说:“我记得在这里。”

苍秾决定最后看一眼,只见小刀当空划过,岑星咏手底的肉瘤裂成两半,缝隙里传出一声响亮的啼哭。血弄得刀都抓不稳,岑星咏徒手撕开裂口,从中抱出一个婴儿。

那孩子身上连着脐带,脐带埋在肉块深处,找不见源头。被岑星咏划破的肉块鼓动着吐出一大滩血水,岑星咏顺手切下脐带,割断袍摆将浑身是血的婴儿抱进怀里。

周围的肉块涌动颤抖,苍秾觉得嗓子眼也在涌动颤抖,再不走就真的要吐了。她转头准备爬出去,却听见岑星咏抱着那孩子笑道:“哎呀,这孩子好黏我。日后小乌菱一个人寂寞,就把她留下来给小乌菱当妹妹好了。”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