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还拿了这么多好吃的,招待她们!”春花气愤极了,气得腮都鼓鼓的。
“没事的,春花。”夏云蝶摇摇头,声音有些沙哑,到底是刚豆蔻的少女,她不明白,明明刚刚大家还一起吃饭,有说有笑,可他们为何要在背后说她,她也不想生病的……
夏云蝶本就爱哭,这件事实在是令她感到太委屈,泪水不受控制的落下,她蹲下身将自己蜷缩成一团趴在膝盖上小声哭泣起来。
春花已经习惯了,赶紧一路小跑过去禀告夏夫人。
此刻庄梒正躺在树上假寐,他本不欲管这些事,毕竟都是一些闺阁里的事情,况且他也没立场,可当他听见下面好像有女子在哭泣,哭的还挺伤心,大抵是觉得扰了他睡眠,他便从树上折了一枝开的正艳的海棠花拿在手上,从树上一跃而下。
“别哭了,这朵花送你。”夏云蝶猛的抬头,一张俊美无比的脸出现在自己眼前,此刻面前男子笑眼盈盈,一颗俏皮的虎牙留在唇边,声音极其温柔,夏云蝶感觉自己的心脏砰砰砰的跳,像是要跳出来一样。
她缓缓地伸出手接过那朵海棠花,只听头上又传来少年极具温柔的声音:“人生在世怎可能让人人喜欢,不必管他人言语,总会有人欣赏你。”
少女低着头,庄梒看不见她是何神情,只听见她声音极小的说了句谢谢。
思绪慢慢消散,现在面前的少女紧紧抱着他,生怕他会消失,仍哭泣不止。
庄梒无奈地笑了下,语气多了几分宠溺:“喂!小哭包,我说你怎么还和以前一样那么爱哭?”
“我哭还不是因为担心你嘛,你要是出事了,就没有人带我出去游玩了!”
庄梒失笑,眸色渐渐悠远,想到之前夏太傅来庄府拜访,不知他与庄老爷说了什么,庄老爷竟让庄梒每日去夏府带夏大小姐锻炼身体,父命难违,而且夏大小姐他并不反感,印象里她还是一个小哭包,不知她现在还爱哭吗?于是他欣然答应。
夏大小姐身体确实不好,庄梒让她在院子里绕着凉亭跑一圈,刚跑没几米,便累的直接趴下,出乎庄梒意料,这夏小姐倒还挺有毅力。即使身体跟不上,但她仍然咬牙坚持。
经过几日的交往,二人也就熟了起来,庄梒总叫她小哭包,夏云蝶也不甘示弱叫他庄小弟。
这一日,夏云蝶收起往常的古灵精怪,跑到庄梒身边认真道:“庄梒,要不你带我出去玩吧!”少女有求于人时,总是过分乖巧。
由于身体原因,夏太傅不怎么让她出府,上一次出府都是好久之前了,她已经不记得了。
望着少女那双充满期待的眼睛,庄梒不知怎的竟鬼使神差的答应了。
由于二人出去的晚,时间有限,庄梒便把她带到观星台上看夕阳。
他双手抱胸倚靠在栏杆上,一头少年高马尾显得他浪荡不羁,偏那一张脸又温润如玉,此刻风轻轻扬起,将他头上的发带吹的轻飘起来,更显少年英俊秀气。
“小哭包,怎么样?这里不错吧?”少年脸上浮现出骄傲,一双柔情的眼睛看着她。
夏云蝶怀疑庄梒温润美公子的名号莫不是买来的?他待她着实不算温柔,甚至有点幼稚。
但她望着这漫天红霞顿时觉得他也挺好的,她看向他,眉眼弯弯,笑的灿烂:“谢谢你啊庄梒!这还是我第一次看见夏府以外的晚霞。”然后她叹了一口气,感慨道:“原来京城的夕阳这么美。”
庄梒没说话,只是就这么一直静静的看着她,眼里透着几丝不易察觉的心疼。
后来庄梒子承父业也投了军,投军之前曾与夏云蝶说:“待我归来之时,必带你游遍京城,游遍大炎!”
当时夜色朦胧,他看不清少女是何表情,只看见了她眼中闪着的泪花。
后来二人一直有书信往来,庄梒更是每到一个地方,便将那里的晚霞场景画下来,命人送回京城。
这次他回来的匆忙,又碰巧赶上那件事,他把自己封闭起来,内心自责不已,直到夏云蝶出现,他的内心才好受了些。
眸色渐渐清明,少年漆黑的瞳孔映照着面前的少女,少女已将他松开,面对着他跪坐着,她揉了揉眼睛,双眼红肿的看着他。
“话说,小哭包你是怎么进来的?”庄梒问。
“当然是翻进来的!庄小弟。”夏云蝶瞥了他一眼,用看弱智的眼神看他。
“没大没小。”庄梒轻拍了一下她的头,眼中的柔意更甚几分。
祠堂的门被一脚踹开,庄梒下意识将夏云蝶护在怀中。
“庄梒!”楚萧和江云一同走进来,看见二人如此行为,十分默契的转过头,捂着眼睛道:“我们什么都没看见。”
庄梒:……
夏云蝶:……
许是知道这样不太合适,他们二人赶紧松开,庄梒的语气带着丝不耐烦道:“楚兄,江兄,何事?”
“子竹没死,现在在江南。”楚萧道。
“什么?!”庄梒震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