斗罗大陆5重生唐三

繁体版 简体版
斗罗大陆5重生唐三 > 透明瞬间 > 第34章 跨年夜

第34章 跨年夜

章节错误,点此举报(免注册),举报后维护人员会在两分钟内校正章节内容,请耐心等待,并刷新页面。

陆近风今早起来,一种浓烈的厌恶感涌动在他心间,这种感觉就像是甩不掉的包裹,一直压在他的胸腔里,呼吸道像被堵住了一样不自在。就连看着镜中的自己,容貌依然,陆近风却皱起了眉,且那种感觉越来越强烈了,他想起了他所幻想的雨中消逝的影,是白顺安,脸上有着伶俐目光、温和笑意的白顺安,像是在无声地诱惑他似的。他心里又不由得感到一阵虚无的厌恶。

陆近风望向窗外,灰沉潮湿的天,细细密密的雨就像是他心里密密麻麻的恨。他才发觉经年累月的恨让他忘了最初为什么恨。

詹松给陆近风说明工作日程时,也是不知道今天陆近风抽个什么风,比往日还要刻薄些,简直就跟他妻子眼中的他妈妈一样,难伺候得要命,不停地吹毛求疵。一会儿说他不敬业,一会儿嫌他发型丑(詹松一窘),走个路都得埋怨一下路,更别说遇到人了,刻薄的话密得跟个连珠炮似的。

詹松只想快点逃走,但看着两助理投过来的可怜兮兮的求助目光,不好当个逃兵,只好奋战在前线。

“你今天是怎么了?”詹松忍不住地问道。

“没怎么。”陆近风眉眼愠怒,不耐烦地翻了下台本。

詹松在一旁汗颜,脑子顿时灵光一闪,“难不成你是跟白顺安闹矛盾了。”

“没有没有没有。”陆近风急躁且快速地说着,他将台本往桌上一拍,瞪了詹松一眼,“他好得很,我也好得很。”

是是是,詹松在心里暗暗腹诽,想起他有好多天都没见到白顺安了,“你觉得跟白顺安相处起来怎么样?”

“你怎么总问他的事,难不成你想去当他经纪人?”

詹松摇了摇头,“不问了不问了。”

两人静默了会儿,陆近风突然道:“不怎么样。”

陆近风停了下,他接着道:“他话少,又懒,还经常犯些傻事……对猫很有耐心,很会照顾猫,虽然他平常总是沉默寡言,但很会照顾猫。”

詹松感觉陆近风不像是在对他说,像是在自言自语,不过当他接下来听到陆近风形容白顺安的话,蓦地一愣。

陆近风的目光一刻出神一刻专注,说话的语气跟他状态一样,有份晕乎乎的感觉,“长得好看,声音好听,脾性奇怪,但他身上的一切似乎都是温暖的……”

意识到不对,詹松连忙错开话题,“李导今晚办了场跨年派对,你去吗?”

“去个鬼啊去,”陆近风回神,“我忙了一整天后还去参加她的喝酒聚会,我有病吗我。”

詹松见此不好再说什么,他更习惯陆近风嚣张的模样。

陆近风在说完那句话后,身体徒然升起了反胃的恶心感,他连忙拉过一旁的垃圾桶,干呕了两下,缓解了些不适。

“你怎么了!”詹松霎时慌张起来,他向前一步拍了拍陆近风的背,连忙招呼助理去接杯热水来,詹松转头接着紧张地望向陆近风,“不舒服?”

“没事。”陆近风摆摆手,心里发闷,估计是昨晚一夜未眠的缘故。

詹松来回顺着陆近风的后背,接过助理递来的热水,他举到陆近风面前,“要不要去躺会儿,休息下。”

“不用,我没事。”陆近风接过水,没有喝,他深深地呼吸了几下,望着水面,手指轻轻抚着杯身,暖意不断从手心蔓延开来。

他想起了白顺安怀抱的温暖,亲吻白顺安时被褥的温度。

“真不去休息吗?”

“不去。”

这几天陆近风把他行程安排得很满,一直连轴转地在工作,詹松又想到陆近风前段时间还病倒了,实在是不得不重视起陆近风的身体状态来,他看着行程表,延后了他一个无关痛痒的采访,让陆近风在车上休息了半小时。

忙到晚上终于忙完时,陆近风在车上半梦半醒地睡了过去,一会儿觉得自己简直一塌糊涂,却又在下一秒觉得自己简直完美。

在时消沉时冷静,时自厌时自恋间,他找不准一个合适的平衡点。

他刚想找人来帮自己,梦中的自己便扇了自己一巴掌。

现实中他也这么干了,陆近风醒了过来。

詹松透过镜子看到自己打了自己一巴掌的陆近风,默默地把陆近风之后的行程都推了。他深深地觉得,陆近风要是再不休息,疯的绝不会是陆近风一个人。

陆近风望着车窗外的景色,灯光通明,各家商铺里跨年的气氛太浓太满,街道上挤满了结伴而行的人。

在他看时,正好有一只银白色的爱心气球飞离了行人的手。

陆近风回过神,眼中晦暗不明,“去李轩月那儿吧。”

她总会收留他。

詹松应了一声“好”,他一直在想陆近风到底怎么了,就没了心思去调侃陆近风。

他知道,他不问,陆近风不会说,他说了,陆近风也不会说。

也因知道,话越发说不出口。

“等会儿需要我来接吗?”

“不用。”

陆近风来时,李轩月家里已经来了不少人,多为李轩月的好友,有不少人认识他,来来回回地走来给他打招呼。陆近风心中厌倦,他疲乏地笑着一一回应,今早的那份感觉再次复苏,他心中竟无奈地感到有些亲切。

他见着了李轩月,她在跟姜映山聊天,陆近风就没去打扰,转头便看见了站在李轩月那些收藏的酒前擦拳磨掌的黎穗文,回望四周,他看到了在窗边坐着的钟冕青,心中无所波澜。身体的困意让他的步伐变得沉重又变得虚浮,目光再往后,他注意到了白顺安,与人言笑晏晏。

陆近风收回视线,他坐在沙发一角,缩了缩身子,闭上了眼。

往往在周围热闹时,他更睡得着些。

很快,狂欢的喧闹声吵醒了他,不停的刺耳尖叫声不断传入他耳中,他快要被淹没,陆近风十分不耐烦地捂了捂耳朵,再睁开眼时,面前全是走来走去的人。

“马上就要倒计时了!”

不知是谁将他拉起,又松开他,就那样自然而然地,他被推入了人群中。

陆近风被这突然的状态搞得心绪难平,困意笨重地压着他,他在这欢腾期望的活跃气氛中有些无所适从,像是在热锅上找到食物的蚂蚁,是喜是忧都分不清起来。

随着围在玻璃窗前的人越来越多,四周的空气变得拥挤,酒气与香水味浑浊地交融在一起,陆近风困在其中想找个喘息的机会,随意朝别处看了看,他看到了白顺安。

而那时,白顺安正看着他。

陆近风难以言喻这一刻,心中的牵绕搅动起了他的五脏六腑,他瞬间就像是耳鸣了般,听不清别的声音了。与此同时,他分不清悸动的心是因为恐慌还是他需要休息了,他怎么总是能在瞬息间,就认出白顺安,他眼中怎么看不到别的人了。

他一面疯狂地心里给白顺安列举了无数讨厌的理由,一面脚下步履不停,穿过人海,走向白顺安。很快,他走到了他面前,没有丝毫犹豫地握住他手腕,他向前走着,如同走着回忆的阶梯,直抵深藏于内心隐秘的秘密。

白顺安随着他一起到了墙角,一个毫不起眼的昏暗角落。

陆近风想了那么多,梦里都在想,却还是想不明白,正如他不明白,为什么时隔多日再次见到白顺安时,脑中第一个想法竟然是,他笑得好好看。

他猛然间发觉,他不怪他,也怪不了他。

真论起来,剖到深处,他也说不清楚白顺安欠他什么。

他原本想着,他的生活里闯进了位有罪的人,为他带来了任性妄为的可能,却没想到,是为他带来了如同枷锁的梦魇。

让他反而像个罪人。

“我原谅你了……我不怪你。”陆近风这样说着。

他感受自己握着白顺安的手紧了几分,陆近风抬眼看去,说不清白顺安在想些什么。

陆近风的声音很轻,哪怕望着白顺安,也仍像是陷入了自己的思想囹圄般,他自认为在这人声鼎沸的声音浪潮里,白顺安听不清他的声音,“我需要你陪在我身边。”

直到午夜梦回时,不再是你入梦来。

陆近风向前半步,看着微微向后倾去却抵着墙走不开的白顺安,心中跃然升起份悦然。他垂下头,轻靠在他肩上,松开了抓握微颤的手,搭在白顺安肩上,又无力地垂下。

白顺安依靠着墙,他依靠着他。

在当时拍那部电影时,陆近风心里头一回存了死意,怎么也出不了戏的日子太痛苦了,他仿佛被锁在了那间房子里。

久不联系的父亲破天荒地给他发了好几条消息,陆近风看着那宽慰话语的字里行间,脑中浮现的是父亲带有嘲讽意味的冷笑,一副悠然自得在旁看戏的模样,一面暗地庆幸他的失败,一面优越地说着,“看吧,我都说过这条路不适合你……”

看吧,没了我,你怎么能活得好,怎么会活得好。

忽而有一天,下了一场雨,陆近风一个不注意,摔倒在了地上,脑海中蓦然想到的却是——“……下雨路滑,你小心些。我走了。”

陆近风从地上爬了起来,不知为何笑出了声,“果然很滑。”

他的泪水也随着雨水的消失而消失。

一段回忆卷起更多过往,陆近风想起更远的从前,他们其实,并不全是阴雨天。他望见了前方那抹消瘦的身影。

陆近风脸色微微泛红,为那段他想来甚至觉有些羞耻的回忆。他羡慕过白顺安,甚至是嫉妒,无比嫉妒,那个明明上课老是在睡觉,却成绩出众,长得好看,声音好听,甚至一点儿也不在意他的白顺安。

是的,明明在一开始,他一点儿也不在意他。

他快嫉妒疯了。

一时陆近风想明白了,他真正需要什么。

当整齐欢庆的倒数声响起时,钟冕青离开正倒数等待跨年的人群,朝着先前看到过的方向走去。

陆近风抬起头,离开白顺安的肩,他想到即将要说的话,同时存着想看到白顺安笑容的心思,望向白顺安时露出了一个微笑,些许勉强,疲惫随即追上,却未消眼中的坚定,话也诚恳:“我们做朋友,好不好?”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