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墨跟在秦升半个身距的位置，亦步亦趋的围绕着操场跑步。
秦升大概真的很少锻炼，才跑到第二圈就已经气喘吁吁。汗水顺着他的发梢流下来，在阳光的照耀下闪着金光。
反观晨墨，气息都没有什么变化。
原本跑着内圈的小狗不知道是不是不想两个人独处，也紧紧跟在二人身后。
“怎么突然开始锻炼身体了？”
晨墨开口问，却没有人回复他。
跑完第二圈，秦升撑着身子，努力稳定着呼吸的频率。
“我可不像你……跑步的时候……别跟我说话！”
晨墨环胸，好整以暇的看着他，本想吐槽几句，却感觉到一道炙热的眼神正盯着他。
“……”
这人真狗啊。
“我马上要参加对空六课的考核，成功后就是正式成员了！”
晨墨呼吸一滞，勉强挤出一个微笑。
“恭喜你啊。”
尴尬的氛围在二人之间弥漫开来，谁都没有先说话。
秦升从旁边的售卖机里买了两瓶水，一瓶扔给晨墨，自己的那瓶拧开，先用瓶盖给小狗倒了点水。
“这贩卖机还是这些东西，和以前一点都没变。”
他刻意将“以前”两个字咬的重了些，意味很明确，很快，他接着说：
“我已经离之前许下的愿望越来越近了，但是……”有些人却已经在通往梦想的路上迷失了方向。
晨墨知道这话头是他故意留给自己的，但他无话可说。
“我还是不甘心。”秦升自顾自的接着说：“晨墨，所以我还想在努力一次。”
明知道他习惯早上晨跑，故意制造这次偶遇，希望能够把这个朋友拉回到正道上来，但是，情况似乎和他想的不一样。
“秦升，我们不一样。”
和秦升想的再努力一次不一样，晨墨只能，再拒绝一次。
“你不能用你的想法强加在别人身上。”
秦升看着他，努力想从他表情中看出他的真实用意。
但他失败了，这人已经不再是儿时那个表情写在脸上的小孩，也不再是，举着木质手枪喊着为了正义的臭屁小子。
他们最终还是，走向了不同的道路。
晨墨将干净的毛巾扔给了他，回过头，只留下一句绝情的话：
“如果我做这些让你为难的话，你可以当没有过我这个朋友。”
“……”
浅羽悠真默默蹲在一旁，这两个人的事情只能由他们自己解决。
其实他也很好奇晨墨所谓的身不由己，但他也知道，连秦升都不能知道的，他更不可能了解。
他现在更关心的是，面对如此决绝的晨墨，秦升现在的心情该有多失落。
——
如他所料，秦升一天状态里都带着点淡淡的忧伤，哪怕他努力装作和平常一样。
午休的时候，浅羽悠真交了他几种基础的招式。
他学的很认真，练的也很勤奋。
直到浅羽悠真的眉头越来越深，大声道：“停！”
他快步来到秦升身边：“就算要练习，也不能拔苗助长，这样强度的练习你的肌肉承受不住的。”
这样机械的演练与其说是在练习，不如说是通过身体的疼痛将心理上的疼痛忘却。
秦升很顺从的让他牵着去一旁坐下，拿出提前准备的膏药贴在他大臂处的红肿。
“之前谢谢你，浅羽前辈，谢谢你帮我保守有关和晨墨关系的秘密。但之后，不需要了。”
浅羽悠真手一顿，抢着开口：“秦升，你知道你哪里做错了吗？”
秦升本来低垂的眼眸微微抬起，眼睛里还残余着悲伤，但更多的是疑惑和不解。
“我虽说是你的前辈，但你每次叫我浅羽前辈，总有种我已经七老八十的感觉，以后你就叫我名字吧。”
秦升眨眨眼睛，试探着道：“悠真？”
虽然一开始是想让他和月城小姐一样叫浅羽的，但是悠真吧，也不是不行。
他没回话，算是默认了。
“你刚才的话是什么意思？你和晨墨闹翻了。”
“是。”秦升刚被一打岔，现在倒是有点释然了：“原来我还忧虑万一真的到了对立的时候，该怎么办，但现在看来，已经不用担心了。到时候，如果他真的做了坏事，我也不会手下留情的。”
浅羽悠真贴完膏药，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
说实话，他和晨墨并不熟悉，但从这几次交往的过程来看，他不像是个……坏人，他只能用这个词形容。
尤其是他今早，明明都已经决裂了，最终并没有把自己的秘密揭穿，这让浅羽悠真萌生了替他说话的想法。
“或许，他确实有什么难言之隐……”
“我知道，但这不是做坏事的借口。”
浅羽悠真明白了，如果他安安稳稳的做他的课长，除暴安良，那就只是相安无事。
但如果真的做了错事，他便会第一时间将剑指向敌人。
没想到秦升看起来傻傻的，做事却很通透，那他也没有什么必要再开导这人了。
“你决定了就好。”
接着，浅羽悠真让他选一种武器。
一般的选择都跟自己的属性和定位有关，秦升没有接受过系统的训练，这些就由他自己来决定好了。
面对各式各样的武器，秦升摇了摇头，从对面的柜子里抽出一样东西，在浅羽悠真还没反应过来之前，径直对着对面的人形标靶连射几枪。
“大人，时代变了！”
“原来你更喜欢远程攻击。”
浅羽悠真想了想，径直走向武器库的最深处。
“或许，这个怎么样？”
一个箱子被他从不知道什么位置拽了出来，才刚见天日，就把两个人淹没在灰尘中。
“好家伙，这是埋了多久啊！”
秦升一边呼扇着灰尘，一边掀开盒子的盖子，里面两把手枪安静的嵌在里面。
“这是可分别使用，可组合使用的手枪组，合在一起可以变成杀伤力更大的散弹枪，射程更远，后座力比较大，使用的时候要千万注意……”
他话还没说完，秦升已经将两把枪组合在一起，瞄准对面的靶子。
咻——
一击毙命。
“我射中了！”
浅羽悠真默默将后面的话咽下去，没想到秦升这个柔弱的人，臂力还挺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