斗罗大陆5重生唐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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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第 2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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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初基地高层下达指令,立即对这封邮件的来源进行反向追查,锁定发送位置和对方智脑信息,即刻实施逮捕。但很快,人们发现发送者所使用的并不是智脑,而是一种非常简单的机械代码仪。”

“按照理论,对这种代码进行追踪定位并不是难事,但对方应该是采取了某种数据改装措施,导致代码仪的信息波动处于浮动状态,也就是说,反向的追踪定位的结果是发送方的位置始终处于漂移之中,根本无法确定位置。”

“而在接下来的一个月里,通讯处又相继收到数封这样的邮件,同样是署名‘H’,同样是地址浮动,同样包含着大量旅幻门数据,使用数据层层推导,指向某个人类尚不知晓的结论。基地总部派出了八名计算机专家,对邮件发送者进行全天候监视追查,以期确定对方的身份,但对方显然也是一位精通计算机技术的专家,基地方面收效甚微。”

更多的智脑虚拟屏在长长的走廊中亮起,将那些署名“H”的神秘邮件展示在众人面前——这些邮件的内容早已向外界公开,随意上网就能查到,但孩子们仍旧看得如痴如醉。

一幅幅画面上的邮件截图,是令人眼花缭乱的无数测量数据,对旅幻门没有研究的人而言,如同天书一般,复杂的公式计算和数据统计密密麻麻排布在人们眼前。

“僵持持续了三个月,对方的邮件仍然源源不断地发来,堪称‘猖獗’,基地高层震怒,甚至一度计划成立‘围剿’专案组,对外发布了通缉令。”

“但在同时,基地中从事物理学研究的一些科研人员开始被对方邮件中数目庞大的数据吸引了目光——毕竟旅幻门作为从未被人类知道的空间粒子流坍塌产物,在当时根本没有任何有效防护设备可以抵御其毁灭性的辐射,因此人类能够真正近距离接触旅幻门的机会极少,只在旅幻门产生初期,孟氏实验室使用一定方法证明了这种粒子流坍塌物会对人类造成极大危害,自那以后,人们就渐渐对这种危险且未知的物质避而不及。”

“这与大污染时代以来,人类时刻处于自然界致命威胁下所产生的回避、畏惧心理密不可分,在若干年前地球上还山青水绿的时代,人类对大自然的探索欲无穷无尽,那时人们会使用宇宙探测设备观察黑洞,会发射无数卫星、飞船前往月球、火星、木星,乃至遨游整个太阳系。但现在,我们都知道,宇宙探测并没有停止,只因为那些距离较近的小行星可能是地球彻底失去居住条件后人类最后的栖息地,通俗地说,我们这样做只是为了保命,而不是为了探索。”

“2Y70年的人类,早已失去了我们祖先那种对未知宇宙的无尽好奇——这种好奇心的缺失和恐惧的无限滋生,使得我们做出了远离旅幻门的选择。”

场馆中的灯光在这时骤然熄灭了,人群发出惊呼,继而头顶一盏盏星光般的小灯再次接连亮起,智脑虚拟屏上满屏密密麻麻的数据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数行汉字,熟悉的宋体文字看起来冷漠而清晰。

“但有人的选择和我们不同。”

韩若若看向虚拟屏上的那封信件,眼底光芒闪烁,低呼了口气,压抑住加速的心跳和颤抖的呼吸,说道:“大家现在所看到的,是2Y60年4月14日,署名‘H’的最后一封邮件——这封邮件不再是数据和公式,而是一封信。”

何汐略微睁开了眼睛,目光落在空中漂浮的文字上。白底黑字,冷冰冰的文字在黑暗的环境中其实有些刺目,扎得何汐眼睛发疼,睫毛极轻地颤抖了一下。

“诸位,这是最后一封信了,”韩若若面向虚拟屏,垂手直立,开口念道,“我知道基地的领导们很讨厌我,你们的愿望就要实现了,很快,我们就不会发生任何交集了。”

这封信的口气随意得简直有些放肆,细思之下,似乎还带着某些彬彬有礼的挑衅意味,当时基地的领导们看到这封信,无一不怒火中烧。

但此时此刻,人群中的许多孩子甚至能够闭眼随着韩若若的声音默背。

——很快,我们就不会发生任何交集了。

其实,我们本来也不是同一路人,您和我唯一的交集,就在于同处一个地球,遇见同一扇旅幻门。

相信你们没有,或者说不愿发现,旅幻门在闪烁的时候,会呈现出一种星星般的光芒,这种光芒隐藏在斑斓炫目的粒子流之中,并不夺目,却有时让人挪不开眼。

你们喜欢看星星吗?

我知道,这个问题对于诸位来说超纲了,大家都在忙碌着要忙碌的,畏惧着要畏惧的,或许只有我这种无所事事的人,才会注意头顶那几颗遥远而微不足道的恒星吧。

不过我想,人类是星空的解密者,生而不应畏惧什么吧。

寥寥数行,百十来字,轻飘飘的一纸信件,仿佛从遥远的银河而来,盘旋着划过太阳系,穿越人类城市的废墟的上空,犹如一道划破夜空的流星,又像一片轻若无物的羽毛,轻缓而沉重地降落到每个人的心头,令人久久不能言语。

这封信最后的落款是一个一如既往的字母“H”,那位不知名的人士给人类基地所带来的,除了数据和公式,就只剩下这么一个简简单单寥寥落落的字母,仿佛代表了某种任务的落幕,如冰一般沉静而淡漠,不发一语地自虚空中回望着与他对视的人们。

场馆中一片安静,既没有掌声和欢呼,也没有低声的窃窃私语,每个人都静立注视着光源处,微光在他们瞳孔深处倒映,勾勒出忽暗忽明的光影。

接下来的内容何汐记得不太清楚了,直到被盛濯带着走出场馆外,冷风一吹,才忽而打了个激灵,想起围巾还挂在自己臂弯上。

钟谨钟诺走在前面,叽叽喳喳地讨论什么,盛濯从他臂弯里抽出那条雾霾蓝色的围巾,何汐脚步一滞,盛濯随即也停住,转过身来帮他把围巾围上。

他动作轻柔又细致,不像何汐平常那样随便裹几下,而是悉心将宽大的围巾叠成合适的宽度,再绕过他的脖颈数道,手法快而轻巧,最后将垂下来的部分仔细压好,不至于被风吹开。

何汐有些发愣,明明是别人来摆弄脖子这种脆弱敏感的地方,他却没有半分本能的畏缩或窒息感,反而只觉得脖颈和脸颊一阵窸窸窣窣的痒,痒得他几乎快要止住呼吸,喉结艰难地蠕动片刻,目光几乎有些直愣愣地盯着盛濯眉目微垂的俊脸。

太亲密了,他心想。亲密得像是恋人一样。

明明两人曾经有过无数或经意或不经意的举动,都如此时一般亲密,甚至更甚,何汐心头却前所未有地发沉,仿佛一块冷硬如铁的岩石,向着深冬结冰的寒潭深处迅速坠下去,带着咕噜噜的水声,砰然砸到水底,发出沉闷不见天日的回响。

何汐呼吸骤然一颤,微微抬起头,极浅地笑了笑:“谢谢你,巡察长。”

盛濯动作一停,何汐捕捉到了他脸上那一刹那的僵硬,何汐庆幸着,庆幸巡察长是这么一个人,面对冷漠时不屑辩解,面对拒绝时不会吭声,面对冰凉刺骨的“巡察长”三个字时,只会在沉默片刻后,说一句“不用谢”。

至少省去了很多麻烦,无论是必要的还是不必要的。

何汐默然注视着他,时间久到钟诺钟谨已经兴高采烈走到了公交站牌下,回头却错愕得发现身后的人已经成了两抹黑点。

终于,何汐肺腔里像是浸满了冰水,开口时异常艰难沙哑,经过喉咙的每一个音节都带着深海般的沉涩感:“……诺诺和小谨还在等着我们……走吧。”

盛濯的面容似乎被周围低压的空气封冻住了,良久才产生一丝细微的裂缝:“你……”

何汐转过身,自言自语一般:“外面太冷了,快回家吧。”

盛濯蓦然看着他渐渐走向站牌的身影,驻足片刻,才迈开早已僵硬的步伐跟了上去。

晚饭仍旧是四个人一起吃的,这些日子,钟谨钟诺早就习惯饭桌上多了一个人,也习惯了和何汐说个不停。

盛濯通常是在一旁静静吃饭,听着他们说话,偶尔会回一两句——他这辈子沉默是金,但并没有食不言寝不语的习惯,从钟月白那时就是这样的。

他舀着粥,想起了福利院吃饭的情景,那些小伙伴们的脸在他眼前至今清晰深刻,他们也是想钟诺钟谨这样说东说西,钟月白会边给某一个人碗里添一勺金黄的土豆泥,边骂着人。

她说话从不压制自己的音量,骂人更是,一旦她骂了谁,整个破旧的长木饭桌边都会瞬间安静如鸡,被骂的那个孩子或是委委屈屈地撅着嘴,或是不好意思地挠着头,一些格外皮实的男孩子,还会咧出一个带着傻气的笑。

恍然间,时空移换,他坐在那间狭小破旧的公寓里,巴掌大的茶几上碗挤着碗,白气从碗中腾腾而起,模糊了对面人的面容。

然而即便看不清,他也始终记得清清楚楚,那是一张带着金属框眼镜斯文俊雅的脸,那是一张无数次入他梦中的脸,那是他的何老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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