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少宗终于放开暗卫,重重地哼了口气:“还能怎么办?当然是赶紧通知老叶!人跑了也要捉回来!”
燕敏山道:“也该通知沈家了,当初你说能先一步把人拦下我才配合你,但现在人已经跑了,接下来沈家可能会有麻烦。”
秦少宗怒意未消:“沈家麻什么烦?堂堂四大家族之一难道连个杀手都对付不了?要是连沈家也被得手,干脆卸下四大家族名号换我明风阁上位得了!”
温容川在一旁默默地别过脸,心道将来秦少宗要是见到了沈宣义,两人一定很有话聊。
而燕敏山所注意的却是另一件事:“你从刚才就一直说什么杀手,但你先前不是说那个叛徒是明风阁的暗卫吗?”
……
秦少宗立刻改口:“是你听错了,我刚才说的就是暗卫不错。”
燕敏山还想再问,秦少宗已推着他往正厅去,十一却是担心地问道:“主人,你的身体——”
秦少宗挥了挥手,打断了他的关心:“小事罢了,先派人通知熏风山庄,赶紧叫老叶派人过来领人。”
被推着往前的燕敏山也回头道:“顺便通知沈家,请他们务必留意!”
秦少宗不耐烦地道:“知道了知道了。”
三人回到正厅,温容川立刻将他在熏风山庄见到“暗卫十六”的情形说给两人,也提到了他离开书房时感受到的那股杀气。
燕敏山听罢,顿时皱眉道:“莫非那名叛徒还想杀表哥?这又是为什么?”
他看向秦少宗,却见秦少宗也同样紧皱着眉。
温容川继续道:“在查觉到那股杀气后,我立刻回到叶城予的书房守着,但直到我待到傍晚离开时,却是什么事也没有发生。”
燕敏山道:“叛徒如果只是想探问我的事情,达到目的后应该会直接离开,但他又特地回到熏风山庄进行回报,应该还有其他用意。”
说罢,燕敏山再次看向秦少宗,像是想要听听他的看法。
秦少宗依旧皱着眉头,燕敏山催促了几声,秦少宗才摆了摆手,却是转向温容川问道:“遇到十一的那一晚,你又是为什么离开熏风山庄?”
没有想到秦少宗会突然问这个问题,温容川怔了怔,一时不知该如何开口。
秦少宗又道:“你会在感觉到有杀气后便回到老叶的书房守着,分明更担心老叶的安危,那么在还不知道杀气来源的情况下突然扔下老叶离开山庄,应该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吧?”
在进入正厅后,秦少宗便已收起原来那副不着调的态度,显然对这件事十分认真,但这样无由来的质问,反倒让温容川有了些脾气。
温容川冷冷道:“这和你要捉的叛徒应该没有关系。”
对于温容川忽然变得强硬的态度,秦少宗只是微微眯起眼:“但你也知道,在你遇到十一的那晚,他正在执行任务,而他的目标就在熏风山庄的附近。”
温容川接道:“你也说过,那个人不是你现在要捉的叛徒。”
秦少宗冷笑,果然!
他不清楚温容川离开熏风山庄是因为什么,又是不是和那个人有关,将两件事连系不过是出于他的直觉。
温容川的回答虽无法印证他的感觉,但忽然变得强硬,以及想将他的注意拉回叛徒身上的态度,却表示温容川或许知道十一当晚的目标是谁,甚至还想要维护那个人。
但这么一来,也代表他想让温容川老实交待也是不可能了。
一旁的燕敏山担心两人吵起来,连忙缓颊道:“你们怎么回事?现在该关注的应该是怎么捉回那个叛徒吧?”
撬不开温容川的嘴,秦少宗只能哼道:“不想说也行,反正过几天也要去找老叶,到时我问他也是一样。”
说罢,秦少宗便站起身来,似乎准备离去,燕敏山问道:“你不先想想下一步该怎么办吗?”
秦少宗无所谓地道:“我们待在这也讨论不出花来,该提醒的也提醒了,就先这样吧,也许过几天沈家就为我捉到叛徒了。倒是你,有什么重要的事也赶紧去办吧,留在这里已经没有意义了。”
燕敏山皱眉道:“这样未免太过被动。”
“能派的都派出去捉了,但人就是跑了,还能怎么办?”秦少宗摊了摊手,“真的捉不回来也罢,一个小小的叛徒,还闹不出什么大乱子。”
燕敏山道:“既然这样,你是不是也该告诉我叛徒真正的身份了?”
几人谈到现在,只要燕敏山耳朵没聋,也该知道那名叛徒不是什么明风阁暗卫了。
明白对燕敏山是瞒不住了,秦少宗索性坦承道:“那名叛徒是血堂的杀手,而我是血堂的首领,就是这样。”
说完,他便小心翼翼地打量起燕敏山的脸色,一如秦少宗所想,燕敏山得知答案并没有太大的反应,只是不咸不淡地道:“原来是血堂。”
燕敏山定定地看了燕敏山一会,忽然展开笑颜,用力拍了拍燕敏山的肩:“不愧是我的好兄弟!我就知道你不会在意!”
燕敏山拍开他的手:“都和你沾上了,我还能怎么样?现在杀手不见了,可能已经往沈家去,你至少该说说他的武功和惯用手法吧?”
秦少宗淡淡地道:“那个杀手的武功不高,手段却不差,在锁定目标后,大多不会直接动武,而是选择较为迂回的方式,例如下药暗杀或侨装接近之类。他用这样的方法已执行过多起任务,极少有失手的情况。”
燕敏山沉吟了一会,道:“听起来是个擅于动脑,并懂得扬长避短的人,这样的话,沈家方面还是必需请他们留意一下。”
燕敏山看向温容川,却见温容川眉头深锁,垂着头不知在想着什么,燕敏山立刻问道:“表哥,你想到什么了吗?”
温容川皱着眉道:“我只是觉得,我似乎和那名叛徒交过手。”
秦少宗嗤道:“就他那只会玩毒药的功夫,和你交手也只有吃亏的份。”
燕敏山道:“如果表哥能想起在哪里见过他,或许对我们找人会有帮助。”
秦少宗睨了燕敏山一眼:“叛徒早已下落不明,除非还能闻着味道把人找出来,不然只见过面根本无济于事。”
燕敏山苦笑道:“这么说也是。”
最终燕敏山还是决定留下帮忙,但因为叛徒依旧没有下落,三人也只能暂时把事搁下,等待派出的人带回新的消息。
但时间一天天过去,却始终没有新的消息传回,这一日,温容川刚从秦少宗的书房离开,便见侍从领着一人向他的方向走来,温容川正想回避,却在看清来人后停下了脚步,而来人自然也已看到了温容川,很快便来到了他的面前。
他在温容川身旁停步,轻笑道:“原来你到明风阁了。”
这个人,自然是前来领人的叶城予,温容川没有想到他会亲自过来,顿时一阵局促。
似乎是看出了他的疑问,叶城予解释道:“少宗的人告诉我你也在这里,我便亲自过来了。”
温容川低垂着头,一时知该如何开口,过了半晌,他才呐呐地道:“抱歉,我……”
他说到一半,便不知该怎么接下去,叶城予接道:“你不必道歉,小紫的事,不是你的错。”
温容川吱唔了半晌,只能问道:“有什么结果吗?”
叶城予道:“这件事,还需要你的帮忙才能查清,依非安的看法,是你的灵血有些特别。”
温容川还想再问,但目光一瞥,却见领路的侍从还在一旁候着,叶城予立刻笑道:“这些事不急,还是等我们回去再说吧,少宗还在等着呢。”
叶城予说着,便拉起温容川的手,像是担心他又突然跑掉一般。
他淡淡地道:“以后有什么事,记得要先说一声,这次你一言不发地离开,我和非安都很担心你。”
温容川连忙道:“绝对不会了!”
叶城予笑了笑,两人随即在侍从的带领下来到了秦少宗的书房。
燕敏山还在书房当中与秦少宗谈着事情,见到叶城予进入便是一愣,而秦少宗更是直接扑了上来。
“想不到你亲自来了!”
温容川在一旁见状,几乎下意识地伸手将他拦在几步之外,秦少宗动作被阻,只能转眼恶狠狠地瞪了温容川一眼。
燕敏山问道:“城予怎么亲自过来了?”
叶城予道:“非安有些事还需要容川的帮忙,我听明风阁的人说他在这里便直接过来了,倒是你们都聚在这里,莫非是发生什么事了吗?”
燕敏山正要向他说明经过,秦少宗已急忙打断道:“这些事都不重要!老叶来了正好,我有很重要的事情需要你帮忙!”
叶城予问道:“怎么回事?”
秦少宗立刻正了正脸色,神态认真地道:“在我说之前,有件事必需先向你坦承。”
叶城予道:“有什么事,直说无妨。”
秦少宗深吸了一口气,随即像是下定了决心一般:“其实我是血堂的首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