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历过做饭和千鸟事件之后，一切如常。

卡卡西还是无法幸免于噩梦，只是慢慢的可以学会区分梦与现实的不同。

因为梦里没有原野。

原野还是继续浏览各种书籍，只是在晚饭后跟着卡卡西开始了一些常规训练。

因为卡卡西的督促。

虽然某人督促的方式主要靠“言传”——我在你这个年纪早从学校毕业了，六岁的时候就成为中忍了，十二岁就是上忍了。

每当这个时候原野就假装双耳失聪。

一直在炫耀的哥哥什么的，最讨厌了！

尤其是在原野半丁点的查克拉都提取不出来的时候。

据卡卡西说，查克拉来源于身体和精神两方面的能量。而原野则认为，查克拉就是内力的另一种称呼。

当然，这种解释原野是不会说出口的。

而原野这么肯定内力和查克拉的对等，则是因为，即使从头修炼口诀，原野的内力也使不出来半分。

其实说完全没有内力的感应也不全对。所谓内力，则是练武之人在特定的呼吸吐纳之后，学会的一种可行走于奇经八脉的气。而此时的原野不是完全感觉不到这种气，而是明明可以感受到两种不同宗的气，但是完全无法控制他们运行上一个周天。

据卡卡西的写轮眼观察显示（自此原野知道了写轮眼可以看到查克拉），原野的查克拉可以在体内生成，但根本等不到运行到各大脉络就会消散不见！

所以原野更加肯定了查克拉就是内力的论点，但这对他成功提取查克拉没有半点帮助。

虽说上辈子拜投藏剑门下的时候，也修行了两种心法，但那其实是同一种内力的两种可转换的不同形态而已。体内有两种不同的内力的人，要不就是武学大乘，要不就会死于走火入魔。原野不知道自己会成为哪一种，但怎么看后者的可能性更大。

卡卡西对此也很无奈。他怕写轮眼看的不够精准，后来又请来日向家族的医者来看过，得到的也是查克拉经脉没有问题，两种能量的合成也没有问题，但查克拉根本无法源源不断的生成。好心的医者还宽慰卡卡西，也许只是原野年纪小的缘故。

但卡卡西知道，旗木家忍者的天赋，跟年纪没有半毛钱的关系。

“你母亲是忍者么？”有一天，卡卡西终于忍不住的问道。虽然他内心忍不住嘀咕，即使不是忍者，旗木家这么优良的基因，也应该能够弥补另一方的不足啊。

原野翻着白眼看着他，不太想回答这个问题。不过这些天卡卡西的折腾他看在眼里，卡卡西的焦急他也不能完全无视。知道这是没有恶意的询问，所以原野最后还是答道，“她是，但的确不怎么厉害就是了。”原野隐约的记得，那个一直显得温润的女子，直到为了保护被卷入战祸的他，才开启了属于她的血继限界。但这种强大并没有阻止她的死亡。

讨论无果的兄弟俩，最后都同意了加大原野体能训练的计划。

转眼间，卡卡西与原野已经生活了半年多了。除了原野的查克拉问题，两兄弟的日子过得一直平顺。

卡卡西白天继续看护玖辛奈的任务，原野则习惯性的看书外加照顾生活。

几个月时间，卡卡西已经去了好几趟理发店，而原野则执意的蓄起了头发，还把头发梳成了高马尾。卡卡西问其原因，对方只是说，曾经见过一个银发梳着高马尾的人，觉得很好看。

这种答案遭到了卡卡西的鄙夷。

不过原野才不在乎呢，他很快的习惯了——习惯了之前他认为的兄友弟恭只是个假象的这个事实！

卡卡西其实是个高傲的小心眼的轻微自恋的附带毒舌攻击的男人，虽然也有温柔体贴的成分，但比起他其余的恶劣的性格，那些贴心的温暖可以忽略不计。而他，旗木原野，托这个姓氏的福，性格其实也没好到哪去！

所以，他才不会告诉卡卡西，他只是有了一些不能说出口的怀念。

日子一天天的过，卡卡西并没有意识到9月15号这天与往常有什么不同。他还是如常的去往波风家，在墙外一蹲一整天，而后等着太阳快下山，跟值晚班的同事打声招呼之后，就可以回家吃（原野煮的）饭了。

所以当他发现在这一天，四代火影早早的回家的时候，卡卡西也没想到太多。直到过了换班的时间，交接的人没来，而原野却拖着一个大盒子来到这里的时候，他才开始觉得诧异。

不过很快，四代大人把卡卡西叫了进了客厅，告诉他，摘下斗篷和面具，不需要执勤了。

“啪嗒”，四代顺手把客厅里的灯关了，卡卡西这才发现，太阳已经完全下山了。

而从老师家厨房走出来的原野，则托着一个跟那盒子差不多大小的蛋糕。蛋糕上的蜡烛已经点燃，趁着降下来的天色，照亮了原野的笑容，那笑容随着他的走动忽明忽暗。

卡卡西想到了什么，但脑回路还没有完全接上。

年轻的火影和火影夫人欣赏着自己学生难得糊涂的表情，直到原野好心的说了一句，“生日快乐，卡卡西。”

卡卡西这才想起来，今天是9月15号，是他的生日，他第14个生日，从五岁之后就没再过过的生日。

“谢谢，我……”被原野评为毒舌的卡卡西，此时有些语无伦次。

“是原野建议的，你这几个月工作也辛苦了。”四代火影拍拍最得意弟子的肩膀，并招呼他吹蜡烛。

四个人围着不大的餐桌，蜡烛的暖意照亮了所有人的脸。

卡卡西抬头看向了最远处笑着的原野，无声了说了句“谢谢”。

卡卡西也不知道自己应该谢什么，也许是谢谢你记得我的生日，也许谢谢你带给我的一次次惊喜，也许，只是谢谢你的出现。

吹了蜡烛，被玖辛奈追问着许了什么愿望的时候，卡卡西才发现，刚刚闭上眼睛的时候，他什么都没想，满脑子里都是原野微笑着的脸。

鉴于玖辛奈的预产期就在十月，在吃了一小块蛋糕之后，血红辣椒就被自家丈夫押着去睡觉了。而卡卡西二人也不好意思再打扰他们，收拾了餐厅便告辞了。

回家的路上，卡卡西还是没忍住又说了一次谢谢。

不过被原野一句“不客气，反正蛋糕钱花的是你的工资”搞得全无气氛了。

“回家吃什么？”反正气氛没了，卡卡西很朴实的问道。不要以为他兢兢业业的守了一天的班，一块蛋糕就顶饱。

“回去吃面！”

“能换一种么？”卡卡西不爱吃面！跟他师母热爱拉面的程度一样深重！

“不行。今天你生日，按照我知道的风俗来看，一定要吃碗长寿面的，这样才能保证长命百岁。”

卡卡西无奈的扶额，“你见过哪个忍者长命百岁的！”

“我允许你做第一个！”

“……”

在万家灯火前，兄弟二人越走越远。

玖辛奈看着二人的背影，笑得一脸幸福。

“鸣人出生之后，我好想再给他生个弟弟啊。”玖辛奈的表情有些可惜，不过转念一想，“其实原野也没比鸣人大几岁，让他当鸣人的哥哥吧。”

“好，回头就跟卡卡西打声招呼。他要是不同意，我就扣他工资。”天大地大老婆的最大的四代火影分分钟把自己徒弟卖了出去。

“就这么说定了！”玖辛奈的笑容更大了。

很久很久之后，卡卡西都记得这一天的生日，每个人都幸福美好到不真实。

而所谓悲剧，就是无法将美好延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