佐助动手的时间比他先前计划的要早。

虽然不想承认，但是在那个大蛇丸都不知道的，全新的雷的形态变化上，他脑中那个已经能够把这一属性活学活用的“惹人厌的原野”，还是给了他不少有价值的建议的。

不过在眼睁睁的看着他成功的反噬了大蛇丸之后，那个原野就彻底从他脑中消失了。

所以，当佐助准备去找水月的路上，碰上原野本尊什么的，他一点都不惊讶。

“哈喽，小佐，我们又见面了。”这次没带着那个惨白的面具，原野单纯的亮着一双三勾玉写轮眼，愉快的跟佐助打着招呼。

不过是在精神世界里。

“在我杀了鼬之前，我什么组织都不会加入。”佐助瞪着原野不耐烦的说道。

“嘛嘛，先别急着拒绝么。你反正你要走遍好几个基底去找队员，不如帮我顺便打劫下情报呗。作为补偿，我可以替你去打听鼬灭族的真相。”原野依旧笑得……很欠扁。

“向鼬复仇是我自己的事，别以为你安上两只眼睛就能插手。”佐助成功的从不耐烦上升到了怒气的储蓄阶段。

“说的好像只有你有宇智波血脉似的。”原野终于有机会抛出了这个重磅炸弹。

看着佐助先是惊愕后是蹙眉的微型颜艺，原野满足了。

“别说我没告诉过你，我母亲是你父亲嫡亲的妹妹，不过因为爱上了我那个便宜老爹，便在你父亲结婚之前就假死脱离木叶了。”原野好心的解释，“所以，按照宗族的排资论辈，你还得叫我一声表哥。”

“……”佐助很快想明白其中的辛密，用看白痴的眼神看了一眼原野，作为对原野这种死皮赖脸的态度的回应。

“好吧，我就知道你们兄弟俩一个德行。”原野随便抱怨着，默默的将话题转移回来，“话说你真的相信鼬只是为了测试自己器量，就杀了一族？”

“相信又怎样，不相信又如何？他杀了一族便是最真实的结果，而我会杀了他便是最后的结局！”佐助的眼神彻底冰冷了，“况且，我凭什么相信你所谓的打听出来的原因？”

“所谓耳听为虚，眼见为实，那么在幻术中见到的一切，是真实的还是虚假的呢？”原野也板正了脸色。

“我会用我这双眼睛去印证真正的真实。”在精神世界，佐助越过了原野的位置，即将突破这片幻术。

而他背后的原野已经被几条大蛇缠住了周身。

不过原野，又怎会让他如意。

待他发现原野又一次的出现在自己面前三米处的时候，佐助不由得皱起了眉头。

而此时的原野周身已经没有了任何束缚，那几条大蛇所缠绕的只是一具泥雕。

如果这是现实世界，这种芬身术并不罕见，但这里是精神的世界，只有幻术才能横行的精神世界。

反而被几条大蛇禁住身形的佐助，不可思议的盯着一步步走向自己的原野。

他竟然，对于原野的幻术束手无策。

他竟然，输给了一个混血的宇智波！

“鼬教我幻术的时候说过，所谓幻术就是要坚信你的所思所想一定会实现。看来，你完全没有击败我幻术的信念啊。”原野走到佐助面前，对着他的额头，一个弹指。佐助直接向后倒去，而那个被大蛇束缚的自己还存在着。

意识一个恍惚，佐助已经回到了现实世界中。

现实中的原野带着那个惨白的面具，即使看不见表情，声音也带着笑意，“你这个精神芬身我留着了。跟我之前种在你意识的那个芬身一样，你会观察到我本体所看到的听到的一切。我和鼬的谈话是否是真相，就由你自己判断吧。”

“你……”佐助终于意识到，如果不是原野之前留下的不可攻击的精神芬身，他不会对原野的幻术有潜意识的畏惧。

而所谓怕什么来什么，就是佐助发现自己脑中又有了那个烦人的家伙。

再次寄居到佐助那个黑洞洞的精神世界的原野，依旧愉快的打着招呼，“我会监督你接受大蛇丸各大据点的情报的。你要是敢把情报毁了，我就在这里烦死你哦。”

现实中的佐助恨不得用眼神将原野烧出个洞，“等我杀了鼬，我一定会杀了你。”

“随便你，如果杀不死我就要加入叶哦。”原野笑着跟佐助道别，顺便点了点自己的脑壳，“等着我帮你询问出的事实真相吧。至于什么是真实，就由你自己判断吧。”

原野找到鼬的时候，鼬正在甜点店吃着丸子。而且运气不错的，只有鼬一个人。

“为什么咱们俩每次见面的地方都是甜品店，以前在木叶的时候就是。”原野先抱怨道。

“我在等人，至于你来做什么，我就不知道了。”鼬拿跟佐助近乎一个模子刻出来的眼睛，不轻不重的瞪了他一眼。

‘话说你和你哥长得越来越像了。’原野跟脑袋里那个佐助吐槽。

佐助也借着原野的眼睛观察着这个，神情和语气对他而言都分外陌生的哥哥，没说话。

“我来的目的也很简单啊，不过得先问一下你那搭档什么时候回来。”原野毫不客气的吃起了鼬盘子中的丸子。

“他十分钟之前离开的，随时都可能回来。”鼬隐去了鬼鲛的对手是四尾人柱力这事。

“好吧，那个家伙可不好对付。”原野的语气颇为无奈。

没办法，原野只好分了一个土芬身去外面侦查着。

“嘛，我来这呢，主要是诚邀你加入木叶新建的情报部门——‘叶’。”原野说了一句跟所谓“真相”八竿子打不着的话。

鼬没说话，原野只好继续，“这个组织呢，是我组建的，至今的正式成员只有我一个。不过我已经成功的打劫了铁之国的那个情报库和大蛇丸的一部分存货，顺便基本收集齐了云隐村忍者的资料，所以组织正在蓬勃发展中。不过我一个人实属芬身乏术啊，所以诚邀你这个来晓当间谍的木叶同僚加入。”

此话一出，最先惊讶是佐助。

鼬倒是波澜不惊的看了原野一眼，“你要想害死我你可以直说，不用这么拐外抹角的让组织消灭我。”

“切，我知道你来晓不是为了给木叶当间谍，是为了看着晓不给木叶和佐助找麻烦。但现在佐助自保能力已经不弱了，木叶也需要你的力量，你就不能脱离这个组织么？”其实在看到那份卷轴之前，原野一直以为鼬是来当间谍的。

“我不知道你在说些什么。退一万步讲，我是个S级叛忍，我手上的那么多人命，你能无视，其他人能原谅么？”鼬面无表情的翘了翘嘴角，“我也不需要他人的原谅就是了。”

原野也难得摆出了一副无表情的面瘫脸，“鼬，你不想要自己的命，我拦不住，但是我现在是真的需要你的力量。你以为当年的事情，三代只言片语没留下么？你别忘了，现在的五代火影可是三代的亲传弟子，三代设下封印术，只有三忍能解。但当时大蛇丸叛逃，自来也与纲手行踪不定，连三代也不知道第五代火影会是谁。但只要是他的学生，那他的愧疚就有可能重见天日。。”

鼬的表情终于有了一丝裂缝。

“那个老人最大的缺点是心软，最大的优点也是。他终究是在赌，在赌他留下的卷轴是否会被发现，宇智波被灭族的真相是否会被后人知晓。”原野看着鼬越发冰冷的眼神，不要命的继续道，“你一直妄图遮掩的真相，现在被我和纲手大人发现了，要杀了我灭口么？”

鼬没说话，似乎在下最后的决定。

“你杀了我没所谓，但是如果杀了纲手大人的话，木叶的根基一定会被动摇，到时候你想保护的木叶，会跟佐助知道真相了之后的木叶，没什么区别。”原野继续道。

“五代火影不会把佐助逼向木叶的对立面的。”鼬终于开了口，“我只要杀了你就行了。”

“说的我好像会把佐助逼到木叶的对立面一样。”原野嗤笑了一声，“我记得我介绍过了，我现在是‘叶’的首领，会在六代火影接任时成为全忍界最大情报部门的‘叶’的首领。会对第六代火影宣誓一切忠诚的‘叶’的首领！”

鼬没放过原野加了重音的第六代，“卡卡西是第六代的候选人？”

“废话！要不我加班加点的搞这个累死人的组织，是嫌自己命太长了么？”原野白了鼬一眼。

“你发毒誓，如果你把这些真相告诉了佐助，卡卡西就不得善终。”鼬最终说道。

“你……”原野恨不得直接咬死鼬，“好，我发誓，如果我把你为了木叶，灭了宇智波一族的真相转告给佐助，卡卡西和我都不得善终！”

说完，原野心里暗暗舒了一口气，还好他一开始就打算简单粗暴的让鼬自己说出口。

没去管在他精神世界里已经有些搞不清楚状况的佐助，原野继续道，“毒誓我已经发了。我想知道的，只有你愿不愿意再次成为木叶的忍者。你要你点头，我立马去暗杀了团藏，整合了根部把你塞进去。反正你已经决定担着罪孽一辈子不洗白了，我觉得根那种永无天日的地方挺适合你的。”

鼬难得笑了，却是自嘲，“旗木原野，你还没搞清楚么，无论怎么说，族人是被我亲手杀死的。沾满了亲族的血的我，是永远不可能洗白的。我总会为那场杀戮付出代价！”

看着笑得比哭还难看的鼬，原野继续无视他脑袋里已经咆哮着要挣脱束缚的佐助，“所以你就想让佐助亲手杀掉你，然后你高高兴兴的成佛或者下地狱去了，留下佐助一人孤苦伶仃的在这世上，一辈子带着复仇之后的冷漠和空虚，一辈子不知道他哥哥对他的爱？”

“……”鼬想反驳佐助还有木叶的羁绊，但看着原野嘲讽的表情，他的反驳被堵在舌根处说不出来。

“鼬，你以为死亡比活着更难么？你以为你把命搭上，佐助就能幸福么？我曾经让你想象过佐助死了你会什么心情，你难道还不明白，如果你死了佐助也会是个这个心情！”原野的表情有些狰狞，“那种我一想到卡卡西可能会死在我面前，就恨不得杀了自己再揉碎了整个世界给他陪葬的心情。”

“他会恨着我，他不会为了我的死太伤心难过的。”鼬的语气已经没有了刚刚的冷漠，“我已经计划好了一切，所有可能出现纰漏地方我都做了防护，我会让他回到木叶，同我一样为守护木叶而战，他会得到幸福的！”

原野刚想反驳，就被鼬有些湿润的双眼打断了，“我知道他这些年活得很辛苦，我从离开木叶那天晚上就知道。但我们之间只能活一个的时候，被杀死的只能是我。”

不顾原野呆愣的表情，鼬终于把那个埋在心底的秘密说了出来，终于把那个他最终决定用最决绝的方式平定叛乱的原因说了出来，“你知道万花筒写轮眼对身体的侵害，但这种诅咒是可以破解的，只要移植上亲兄弟自愿贡献出的万花筒就能成为永恒万花筒。而所谓永恒，除了实力大增之外，就是再也不用承担宇智波的诅咒。我是他的备用眼，从我知道这个秘密的开始，就是了。”

鼬说完也觉得不可思议，大概是因为那个毒誓的原因，他又一次的选择跟原野坦白心中的沉重，“我以为我会把这个秘密带到地狱里去。当然，你要说出去，下地狱的就是卡卡西了。”

“就为了这个？就为了佐助还不一定能不能开出来的万花筒，你就牺牲了那么多族人，并在一开始就准备牺牲自己？”原野听了这个理由恨不得再扇鼬几个巴掌。

“他会有的，一定会有的。因为他是佐助，是我的弟弟。”说完，鼬笑了，那种映在眼睛和心里的笑容。那种只要提到佐助，就骄傲的必须得掩饰的笑容。

这次不光是原野，连在原野脑中的佐助也愣住了。

鼬的笑容，和很多年前一样温柔的笑容，他又看到了。

在夕阳下温柔的说着“我们是独一无二兄弟”的哥哥，和用那双带着血色的眼睛释放着杀气的哥哥，到底哪个才是所谓的真实？

“你先别笑！”原野打断了，心里也忍不住波澜，“这种笑跟你马上就要与世长辞了一样。”

深呼出一口气，原野继续道，“这么说来，你最开始没必要用这种方法阻止宇智波的叛乱？”

听到“宇智波”和“叛乱”二字，佐助彻底震惊了。

不过根本看不到他的鼬，破罐子破摔的跟原野说明了止水别天眼和团藏夺眼的事情。

“我曾经也问过卡卡西，朋友的嘱托是否需要贯彻。卡卡西告诉我的是肯定的答案。而当时既保护不了族人，也保护不了村子的我，唯一能剩下的，只有佐助。”鼬没注意原野听闻提到卡卡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