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夫撇了一眼黑蛇：“你的口味真重。”

黑蛇笑着说：“彼此彼此。”

黑蛇没有心情喝拿自己煮的蛇汤，寻了一个位置，将蛇汤倒了，把碗还给农夫。

农夫冷脸接过碗，回到厨房，随手扔了这只碗到垃圾箱里。

收拾好厨房，进入林中采野菜苗，黑蛇也跟了过来，化原形躲在他胸前冒出一个头，四处张望着。

要进到很深的林子，才能见到一整片野菜。

很不巧，他们遇到了妖在走动……

黑蛇怕农夫又被抓去，给两人施加了隐身法术，怼了一句农夫：“小人类这是什么运气。”

农夫弹了一下黑蛇的头：“你没出现前，我可是一只妖也不曾遇过。”

这时，几只妖从他们身边路过，农夫侧头看了一会这几只妖，向前寻找野菜。

越往深处走，越加阴凉，农夫感到有些冷，抬手抓住胸前的黑蛇。

黑蛇比农夫更快一步，身体向下缩，长尾圈着农夫精瘦的腰，头靠在胸沟位置上。

农夫手指弯曲在衣领上，身体重新回到正常温度，歇了将懒蛇抽出来的意思。

懒蛇还算得上有点用处。

农夫垂下手臂，继续向前走几步，一大片完好野菜出现在面前。

他走上前，就在蹲下时，黑蛇改变了位置，蛇身圈着他的脖子，头放在他锁骨位置。

愣住一会，低头看去黑蛇，喉结擦过黑蛇身：“你可真闲。”

黑蛇抬头，吐出来的蛇信子在农夫下巴处，闹得农夫向旁边避开，眯上眼睛，松开农夫脖子。

爬到地上，他化成人形，施加法术，将这一块野菜与杂草连根拔起在地面上。

说：“这下，不用你一株一株挖了。”

黑蛇继而化原形，圈着农夫的脖子休息。

“多谢。”农夫捡起一株株野菜，转进袋子里面。

直到装到最好一株时，抬眼看见前面水池中，长有水稻。

快速走上前，把水稻连跟拔起，拿在手中，原路返回。

黑蛇嫌弃人类走得太慢了，化成人形拉住人类的手，瞬够回到房子前。

农夫看了眼黑蛇，把手中的东西递给黑蛇：“帮我种。”

黑蛇不会种地，问：“怎么种？”

农夫拉着黑蛇的手走到菜地旁，向右指去，“短的菜种在那里。”

黑蛇一扔袋子中的野菜到右边地方，野菜便整整齐齐种好了。

农夫指左边水池处，黑蛇不用农夫说，把长的菜扔到水池上，立马种好。

农夫见此，松开了黑蛇的手，天色渐晚，他要去煮晚饭了。

“真是用完就扔。”黑蛇跟在人类后面，捻着人类在他手上留下的温度。

夜晚到来，黑蛇抱着自己所有物“人类”，满足睡了过去。

平平常常的第二天到来，第三天又到来……第五天到来……

黑蛇感到无聊起来，人类每天不是浇菜就是喂兔子、喂鸡、喂蛇，还有晒井水，提取盐出来。

在看见人类闲下来时，黑蛇邀请人类去有人住的地方看看。

人类拒绝不去，黑蛇才不管人类愿意去还是不去，拉着人类的手，瞬间来到人类住的地方。

街上人来人往，路过的人频频看起农夫，更有自称名医的人，询问农夫脸上的血丝要不要除去。

农夫目光躲闪，向后躲在黑蛇后面，拒绝回答医者的话，黑蛇替农夫找了个理由拒绝医者。

医者向下看到他们牵在一起的手，抬头看去面前脸色不好的人，笑笑：“你的妻子许久不见阳光，皮肤太嫩，很容易受伤，确定不治？”

黑蛇一字一字说：“不治。”

医者间见这人不好说话，笑着离开了。

农夫松开黑蛇的手，面色不自然，抿嘴一会，双眸印着来来往往的人，说：“我要回去。”

黑蛇回头看去农夫，手上化一枚蛇形镯子，拿起农夫右手带上，农夫的脸瞬间变得普通起来。

他向农夫解释说，这镯子能修改容貌。

农夫看去手上的玩意，掰着镯子出来，弄红手背，也掰不出来，深呼吸一口气，带着渴求看去黑蛇：“我许久不出世了，想回去。”

黑蛇用法术安抚起人类害怕的情绪，见人类脸色慢慢恢复到自然。

他重新牵起人类冰冷的手，说：“我们逛逛，待会再回去。”

农夫心情慢慢平稳，注意到他们的视线从他身上放在了黑蛇身上，望去黑蛇这张招人爱的脸。

果然，迷得人都走不着路了。

黑蛇读取到人类嫉妒的表情，给拉着人类这只手带上蛇形镯子，容貌也产生了变化。

他们相握住手的紧闭处，黑蛇手上的黑蝶激动贴着农夫的手。

路过的人，怀疑自己看错了，揉了揉眼睛，再去看黑蛇与农夫这两人，皱了眉头，疑惑继续赶着路。

没有了时时看过来的目光，农夫这才愿意跟着黑蛇四处走动。

他们两人从街头这一圈逛到街头另一圈。

拿着冰糖葫芦的人，在街上走动着，路过农夫的旁边。

农夫一眼看见了那插着排排满的冰糖葫芦，强迫自己移开了目光。

他没有可以支付的货币，黑蛇是只妖，不需要吃人类的食物，更加不可能有货币。

只好就此作罢。

黑蛇顺着人类的目光看去那一堆红色的东西，这里都是人，他要遵守人族的规则，不能抢。

一间茶馆外面，有位少年在外招客，嘴上说着免费进来听书喝茶。

少年看见黑蛇和农夫了，走到他们面前热情请他们进去听书，再三保证不需要钱。

农夫开口问了什么是“听书”，少年愣了会，回答“听书”就是听故事。

农夫提出要求：“我想进去看看。”

黑蛇对农夫提出的要求，不会置之不理，与农夫一块走了进去。

茶馆的人见到有新人进来了，上前引着新人就坐，贴心给两位新人倒上茶水，递给两张纸给他们。

解释说茶馆是他们开业不久，可以免费听书，但需要到来的客人评价听书过程中的体验。

农夫接过两份纸张后，那人便离开，继续接待陆续进来的人。

农夫将纸压在茶壶下方，看去黑蛇：“你识字吗？”

黑蛇问：“字是什么？”

农夫：“……”

他们两位都不识字，是怎么敢出世……

农夫抿了一口茶，入口苦涩不已，过后清甜，又喝上了一口，心想等会他们如实交代吧。

黑蛇也喝了一口茶，皱起来没有，特别苦，将茶杯放到一边，掀开另一茶壶盖，里面装的是清水。

重新拿新的茶杯，倒上一杯清水，喝下，嘴里面的苦味才消失不见。

“你不懂茶。”农夫看见黑蛇的举动，评价一番。

黑蛇说：“茶很苦。”

旁边的也是两对男子，互相称对方为什么什么郎君，农夫余光看去他们，总感觉这个称呼很熟悉。

一盏茶功夫，说书先生上台，绘声绘色讲起来故事。

故事的内容是：

穷困潦倒的书生出来参加科考，在路上遇到了一只受伤的小狐妖，狐妖为了报恩，闲空之余给书生打猎物。

书生与狐妖相互扶持，互产生爱意。

科考到来那一天，书生向狐狸保证，不管取不取得功名，都会真心迎娶狐妖。

狐妖也向书生保证，会一心爱着书生。

科考结束后几天，书生考得了状元，却忘记了狐妖，转身与公主成了亲。

狐妖听说这件事情，转头入宫，逼问书生，书生怕狐妖，解释说是公主硬要娶他。

后来，狐妖去寻公主，消失在皇宫中。

黑蛇听完后，笑说：“狐妖是个蠢的。”

农夫说：“我倒认为书生所做并无道理。”妖和人怎么能在一起。

突然，从左边扔来一个橘子皮，黑蛇嗅到警告，向左看到一位高束马尾的少女怀中抱着一只红狐，少女看去他，藏红狐到宽袖中。

少女带着怒气，向他施压：“管好你嘴。”

黑蛇顿时感到腹中绞痛，皱起来了眉头。

少女在此刻离开了。

农夫注意到黑蛇不对劲，问：“怎么了。

黑蛇揉着肚子，缓了缓腹痛：“无事。”

那位人明明是人类，为什么会有至高术法。

两只黑蝶飘在黑蛇手背上，这一幕被妖师眼尖看到了。

这黑蝶，妖师在书籍上看到过，名叫“劫印”，是专门用来约束妖的蝴蝶，也只能下在妖身上。

此刻，有人前来收黑蛇与农夫的评价表。

那边妖师招来人，即刻团团围住黑蛇与农夫。

其他人看到这么一大阵杖，好奇围观着。

收评价表的人，眼见般站在一旁，他不敢惹妖师。

“各位，他手上那两只黑蝶，只有是妖，才能拥有这两只黑蝶。”妖师指向黑蛇手常上的黑蝶，向在场所有人说明。

农夫没看周围的人群，撇了眼黑蛇手上的两只黑蝶：“我都说不要来，前段时间惹了妖，这么快又惹了人。”

黑蛇耸肩：“我怎知会出现这情况。”

就在妖师拿出捆妖绳时，外边传来了尖叫声、打斗声。

“快跑，妖族来了！”

“啊——不要杀我……”

妖师听到后，看了眼黑蛇，即刻带人走了出去。

围着黑蛇与农夫的一群人，跑着散开，绊倒在地上的声音时常传来。

农夫闭上了眼睛一会：“你来了之后，我曰常跟着倒霉。”

黑蛇拉起农夫的手：“我带你到安全的地方，躲一会，随便看看这一场人妖大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