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去面前的“农夫”，闭上了眼睛，手上凝出缔红线，杀死了“农夫”。

最后，他弯腰吐出来血液，晕倒在地上。

动荡不安的藤蔓停下，裂开的土地合上，万物生出荧光，飘进到黑龙体内，治愈黑龙身上的伤口。

小人们围着黑龙不放开，时不时歪着脑袋，用手戳了戳黑龙。

“怎么还不醒？”

“对啊，怎么还不醒？”

“这里的万物，不是都已认龙为主了吗？”

…………

“好痒，这是什么。”他皱眉，挥开脸上的东西。

“好痛。”

怎么听到那群小人的声音，眼睛睁开了一条缝隙，见到左右晃动的绿色虚影，睁开了眼睛。

迷茫坐起来，看到附近熠熠生辉的花草树木，他好像做了很长的梦，梦到这里是他出生的地方。

睫毛上下颤着，抬手施了一个小小法术，并未用号召的法术，蝴蝶飞在了他的手上。

笑了笑，这里万物由他使唤。

身体变得充实，没了空虚感。

他想起来，人类还在等着自己，正想离开，身后的小人叽叽喳喳闹个不停。

只好停下脚步，将小人全部塞进一个瓶子里面，想着可以带回去给人类解解闷。

可他出到去之时，遇上了天上仙，听到对方道出来的话，浅笑一声跟着天山仙回到天庭。

同一时间，农夫站在房门前微弯下腰，脸色冒出冷汗，他感到身体内的五脏六腑搅成了一团。

随即失力晕死在房门前。

此刻，少女前来连忙扶起农夫到床上，给农夫延长了寿命，坐在床边椅子处发起呆。

少女怀中的红狐，钻了出来，看了好半响床上睡着的人。

过了一会，化成人形，粉色长发大片大片垂落地上，狐眸看着床上的人在眯眼沉思。

“狐狸，再有下次，别想出来了。”少女抓起来狐狸粉发在手中把玩，看去狐狸威胁道。

狐狸听到这话，看去少女，温和声音响起：“我……”

“乖。”少女没等狐狸说完，强制狐狸变成原形，抱在怀里，并抽走了狐狸这份记忆，狐狸昏了过去，“你乖一点。”

天庭上，黑龙总感觉面前人和那位少女似乎是同一位人，但性别不同，终归打消这个可笑想法。

天上仙说：“这是存记忆石，拿着。”

天上仙扔一颗石头到黑龙面前，黑龙随抬手接过，把全部记忆存进去。

“你知道我的事情。”黑蛇将石头还给面前人，打探道。

天上仙接过石头，没答，继续摊手在黑龙面前，勾了勾指尖。

黑龙见此，抿了抿唇，把带在身上装小人的瓶子放在他手上。

天上仙向上抛瓶子，随即收到袖口里，看去黑龙身后一直劈下来的紫电。

目光移至黑龙头上质感较好的龙角，开口道：“拿物来换，可以告诉你些事情。”

“希望你们遵守约定。”黑龙意味深长看了一眼他，转身走去堕仙台。

“当然。”天上仙面对黑龙的背影，抿嘴而笑，给地上的人传了手消息，消失在原地。

少女得知消息，看去床上醒过来的人类，挥手化出一道有关黑龙的画面，在他们面前。

少女抚摸怀中睡过去的红狐，说：“给你看个东西。”

农夫看去黑龙手脚绑上锁链，龙尾巴无力垂落在地，狰狞的雷电打在黑蛇身上。

隐好心中的痛楚，面无改色看去少女怀中的狐狸，问：“是话本里面的狐狸吗？”

少女轻微半挑眉，抚摸着红狐的手上停下，摇头笑说：“不是。话本的狐狸在皇帝床榻上，这只是我的狐。”

“嘘。”少女说完，举起食指在朱唇中间，目光看去画面上的黑龙，“不说了，我们看看这条龙如何堕去仙籍。”

农夫抓紧了衣角，视线从红狐身上移到画面中黑蛇身上，看见里面的场景，还是忍不住拧了会眉。

轰隆──

天空乌云密布，闪电劈在锁链上，“铃铛”作响。

黑蛇攥紧拳头，承受着九道雷罚。

前三道雷清除仙者身上灵力。

中三道雷清除仙者身上的仙籍。

后三道雷清楚仙者所拥有全部记忆。

黑龙现已挨过了前三道雷，胸膛不断上下起伏，喘息声很重。

他心有灵犀看去面前，在他不知道的地方，正与农夫视线对视上。

还没等他休息过来，第四道雷轰然而下，疼痛感加剧，咬着下巴不出声。

他怕农夫正在看自己，看到这么惨的模样。

紧紧接着第五六道雷一同落下，黑龙“嗯哼”一声，弯下腰，吐出喉咙间压抑不了的鲜血。

面前是一摊血液，他舔舐嘴角的血液，微阖上眼，原来堕仙是这么痛苦。

他现在体内属于仙的力量全无，成为了一位很普通不过的龙。

苦笑道：“我们是一样的人了。”

半刻钟后，最后三道雷电落下，捆绑黑龙的锁链“咔嚓”一声碎开，黑龙直直扑倒在地上。

随即黑龙地上空出来一个白洞，黑龙掉了下去。

“我去接个龙，狐狸先放你这。”少女放下怀中狐狸，消失在原地。

不消半刻，她回来后，手上多出来了一条黑蛇，放黑蛇在农夫手上。

又拿出来一小瓶子，以及一颗存记忆的石头。

农夫手上拿着龙，看见少女拿这么多东西出来，心中不解万分。

这时候手上的黑龙醒了过来，正试图睁开他的手，他低头看去黑龙，不巧虎口处被咬上了一口。

农夫皱眉头，向外拉扯着龙尾。

“成仙和堕仙皆会失去记忆。他没了记忆，可本性难移啊。”少女看到这一幕笑说，“你要不要玩玩这失忆小龙。”

农夫拉着龙尾不放，说：“失忆小龙不怎么好玩。”

“嗯，好吧。”少女伸手探去黑龙的头，闭上了眼睛，将黑龙寿命扯出一道绳索，系在农夫胸口位置，并把记忆归还于黑龙。

农夫肤色变成“活人”样，长久不晒太阳，皮肤上的血丝还在。

农夫顿时感觉身体轻松了许多，低眸与黑龙对视上一眼。

黑龙眨了眨眼睛，松开了他的手。

“行了，把龙角给我。”少女抱回来红狐，直勾勾盯着黑龙头上的角不放。

黑龙慢慢挪开人类的手，见到自己尾巴还在人类手上，向外抽开尾巴，化成了人形状态。

“等一会，我这就出去拔龙角。”黑龙说完，走了出去。

农夫看见黑龙走了出去，看去少女：“这是你们的交易，为什么？”

少女指了指怀中的红狐：“哄他。”

农夫沉默片刻看去红狐，不明白狐狸要龙角做什么。

“给你。”黑龙拔出来了龙角，递到少女面前。

农夫疑惑看去回来的黑龙，怎么这么快，走进来时还没有生声音。

少女接过来说了一声“多谢。”，收回这一对龙角，说：“你有什么问题尽管问，问完我要离开了。”

“我不明白，为什么要带我出来。”黑龙指的是曾经住的地方。

“因为龙的出现能带来雨水，带你出来是为了下雨，浇浇人间田地。”少女顿了顿，“就是没有想到你居然变成一颗蛋出来，好在龙蛋也能唤雨。”

黑蛇问：“你和他，有什么目的？”

少女抬头看去黑龙：“哄狐狸，没别目的。”

黑龙看去红狐，明显不相信少女的话。

“你不懂妖族规矩，狐狸能回来，差的是时间。”少女无奈补充道，见他们视线都在狐狸身上，将狐狸化成了手镯带在手上。

黑龙与农夫收回来了视线，他们又互相对视上一眼。

黑龙问：“最后一个问题，他是由什么原因，堕的仙？”

“当然是因为他自己饲养龙，被人发现，受了天罚。”少女说完，站了起来，“你们现在没了仙籍，也没了记忆，剩下的我说不了。”

“抱歉，那我先走了。”少女朝他们点头致意，抱着红狐狸消失在原地。

农夫见人离开了，直勾勾盯着黑蛇，嘴角带着笑。

黑龙轻“咳”了几声，慢慢面对人类：“我不是故意咬你的。”

农夫问：“疼不？”

黑龙迷茫听着人类的话，抿了抿唇，坐到床沿上：“你这是在关心我？”

农夫微点头，黑龙立马委屈下来，诉说起堕仙时有多疼多疼。

“可惜我不记得了。”农夫面对黑龙的哭诉，笑出来了声。

他突然见到床上还有个小瓶子，好奇拿在手中，打开瓶口，耳边传来黑龙“不要”的话。

瓶口冒出来了好多绿色的小人们，全部站在床上好奇东看看西看看。

小人们看见龙在这里，集体跑到龙面前。

“龙，这是哪里？”

“龙，这是新家吗？”

黑龙：“……”

虽然这是他捏的小人，但他不是特别想回答。

“啊！”一位小人看见农夫的模样，惊恐跌倒在地上，指着农夫，“这是怨灵。”

“怨灵！？”

“龙，我怕。”

“我也怕！呜呜呜──”

农夫听着小人们孩童一样的声音，看了好一会它们害怕他的模样。

伸出头碰了碰一位小人，于是听到了更加激烈的喊叫声。

“啊！不要吃我──”小人抱着脑袋，害怕跑到黑龙身上，“救命，龙救救我──”

“龙，也救救我──”又一位小人被农夫碰到，急忙跑到黑龙身上，在路上还多次绊倒。

农夫见到后，“噗呲”笑了出来，坏心思继续碰着其他乱跑的小人。

黑龙见人类玩的正起劲，忍着小人们的喊叫声。

他发肆，如果知道这些小人怎么烦，绝对不会弄上一整颗树的小人出来。

“呜呜──”

“龙，我们怕──”

农夫把全部小人赶到了黑蛇身上，他抬起眼帘看到浑身长满绿色小人的黑龙。

且小人们哭泣声不断，黑龙的脸色也见不得好。

他弯眸笑了笑，挑眉问：“你生出来的孩子？”

黑龙见人类对他笑了，愣在原地一会，周围尽是“呜呜”声音，实在令他心烦。

捻了一个闭嘴的法术，全部给小人禁言，再将身上的小人一位一位捡到人类面前，威胁它们不许动。

边回答：“算是吧。”

站在农夫面前的小人，因为过度害怕，晕倒在床上。

“它们不会死了吧。”农夫捡起倒在床上的一位小人问。

“只是晕过去。”黑龙继续捡着身上的小人，扔在人类面前。

不出片刻，扔一位，晕一位。

堆积成了一小山的“尸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