斗罗大陆5重生唐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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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一朝醒来糟退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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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睁眼的那一刻起,罗韫儿就觉得哪哪都不对劲,脑袋晕沉,全身酸软无力,喘口气都得花费半身力气。

她默默地打量着陌生的自己和陌生的环境,只见她身穿一身素白的孝服,随着微风轻轻摆动的白幡,仿佛在诉说着无尽的诡异和哀思。

这时,门被推开,一个丫鬟模样的女子快步走进来,欣喜的声音似带着一丝哭腔:“小姐,您终于醒了……真是佛祖保佑啊。”

说罢,她双手合十,朝北深深拜了一拜。

罗韫看着丫鬟身上的粗布襦裙,只觉得她眼熟,却怎么也想不起她是谁。

她刚想问点什么,脑仁却一阵疼痛,像无数枚针刺向脑神经一样。

丫鬟见她神色难看,用手敲打着脑袋,赶紧上前半搂着她,“小姐,您怎么了?可别吓我啊!”

罗韫想把人推开,无奈身子实在羸弱无力。

就在此时,一名比她大不了多少的美妇闻声而至,走到床前,握住罗韫的手:“韫儿,你怎么样?”

罗韫脑袋疼得无暇回答。

妇人忙扭头吩咐:“迎春,快去请郎中!”

迎春忙不迭跑开了,不多时又回过头,面露难色道:“夫人……我……我身上没有银子了。”

妇人一怔,轻叹了口气,拔掉头上仅剩的簪子交给她,“拿去当了吧,就请孙王药铺柳郎中过来。”

“哎。”迎春接过簪子,也不敢耽搁,跑着出门。

不多时,罗韫似乎已适应了那种疼痛,她艰难地在床边靠坐。

妇人正用手帕抹泪,见她神色淡漠地看着自己,忧心忡忡道:“韫儿,你怎么了,可别吓婶婶啊。迎春已经去请郎中了,很快就回来,你放心,咱家就算再没钱,婶婶也会治好你的病的。”

罗韫长叹了口气,想来她们应该是她亲近的人,可她还是什么也想不起来,烦闷道:“我这是怎么了?”

这让妇人慌了神,哭道:“你啊……跌入湖中,如果不是迎春发现得及时,你就没命了!老天保佑……真的是差一点就没命了……”

罗韫皱了下眉,是那次落水导致她什么也记不起来?

过了没多久,迎春就领着郎中回来,妇人赶紧起身让出了位置。

郎中坐在凳子上,欲把手搭在罗韫的脉搏上。

罗韫的手下意识地躲开了,迎春上前抓过她的手臂,“小姐,您不要再说胡话了。”

郎中边探脉边问罗韫平日里有哪里不舒服,迎春替她一一作答。

“久病成疾,心中郁结,气血瘀滞,需长期调理,戒思戒虑,卧床静养。”郎中说完,写下一副药方,叮嘱一日三副熬成药汤喝下。

妇人接过药方,看了一眼,轻叹了一口气,药方里的药,都不便宜啊。

若是以前,她怎会为了这几两银子头疼?可如今兄长方过世,家道中落,今非昔比了。

可是再困窘也好,韫儿的病,是一定要治的。

妇人也不知下了多大的决心,忍痛道:“迎春,我枕头下还有块玉,你也拿去当了吧。”

迎春闻言,迟疑地看向罗韫。

罗韫忍着头疼,将她们的眼神尽收眼底。

妇人见迎春杵在原地,厉声道:“怎么了?”

“可是,夫人,那是七小姐的……”迎春的话还没说出口,就被她抬手打断,“先治好韫儿的病。”

说罢,她心想明日开始她得手脚勤快些多接些针线活贴补家用才行。

“是。”迎春接过药方,准备送郎中离开。

“慢着!”罗韫叫住他们,伸出手道:“药方给我看看。”

迎春不疑有他,便回过身将药方递给她。

郎中冷哼了一声,显得有点不耐,“罗姑娘可看得懂?”

罗韫看了一眼后,眉目冷淡道:“玉不必去当,药也不必去抓。”

妇人以为她不舍得花钱,劝道:“韫儿,不要任性,病了就得吃药,钱我们再想办法就是了。”

“我不会拿我的身子开玩笑。”罗韫看着她,眼神里少了几分冷意,但依旧很平淡。

“罗姑娘,你是觉得我的药方有问题?”郎中斜睨了她一眼,他还真不信一个姑娘家会懂医药,不过是穷得不想在他药铺抓药罢了。

罗韫转头看向郎中,没好气道:“夫为医者,当须先洞晓病源,知其所犯,以食治之。食疗不愈,然后命药【孙思邈】。你不能光捡着贵的药开,还要考虑开的药是否适合病人的体质,这些你都不知道吗?”

郎中没有想到眼前这病秧子竟懂这些,他倒也没觉得心虚,对妇人没好气道:“既然罗姑娘懂医,何必请我白跑一趟呢!”说罢,甩袖离去。

妇人和迎春懵了,面面相觑后纷纷诧异地看向罗韫,她什么时候懂医术了?

罗韫缓声解释:“我瞎说的。”

*****

两年后。

小正月刚过,宁安城的暖风不日便吹绿了晏桥的柳枝,却怎么也吹不暖罗韫的心。

她面无表情地打了个冷噤,暴躁地将铜镜推开,长叹了口气,她已接受自己是缠绵病榻并穷困潦倒的贵门孤女罗韫。

这两年,她为了不拖垮家里,苦心钻研家里的医学藏书,羸弱的身子在她的调养下,已不像残废一样呆在床上。

“小姐,陈家来人啦,带来好多礼品,赶紧梳洗罢去见客,您的好日子马上就要来了!”

人未至声先到,等迎春小跑到罗韫跟前,罗韫见她竟激动得眼角有泪。

她懒洋洋地趴在案几上,看着迎春翻箱倒柜地挑衣服,冷不丁地泼了桶冷水,“你怎知好日子要来了?他们什么时候不来,偏偏挑了我守孝期满了才过来。”

迎春闻言,半旧不新的罗裙僵在手里,过了半晌道:“那……他们是为何而来?”

罗韫慢悠悠地爬起身,看着铜镜上的面容道:“大概是来退婚的吧。”

她与陈家的婚事是原身父亲罗冠生前身在高位时定下的,后他卷入朝政纷争被枉死,家财散尽,只剩下她和同父异母的弟弟罗满、婶婶孙如柳以及三位不离不弃的家奴相依为命。

这两年,陈家对他们不闻不问,又听闻她未婚夫陈巍昂才貌双全,科举顺遂,像他这样前途似锦的人,怎肯委屈自己娶个家道中落的女人为妻?

所以,不管陈家上门存的是什么心思,她肯定不会认这门亲事的。

迎春的神色瞬间黯淡下来,看着手上鹅黄色的罗裙发了会儿呆,而后没好气道:“您是半仙吗?他们还没说,您就知道了?不管怎么样,今日有客人上门,您该穿得体面些才是,可这裙旧了不说,还短了……”

“倒也不必在意。”罗韫无所谓,他们来者不善,拾掇得再光鲜靓丽也无法改变他们上门的初衷。

“不行……”

罗韫被迎春摁着梳妆打扮了一番,信步款款地走进正堂。

地上堆放着不少礼品,一群仆妇婢女围着一个装扮华贵的妇人,主位上坐着她的婶婶孙如柳,她脸色凝重道:“韫儿,快来拜见陈夫人。”

罗韫干巴巴地行礼:“见过夫人。”

生得圆脸富态满头珠钗的宋氏目光不善地自下而上地打量着罗韫,个头倒是高,脸也生得极美丽,只是瘦弱苍白,像个纸糊的美人,这样羸弱的身子,别说操持家业,怕是传宗接代都做不了。

衣裙半旧且短了一截,裙尾高高吊起落在脚踝上,露出一双旧得泛黄的白鞋,头上别了枝木簪,看着极为寒酸。

即便是寻常人家,衣着合身干净是最起码的得体,没想到罗家这两年竟穷愁没落到给她添一件新衣裳都做不到?

所以,她断然不能让她家那位前途似锦的儿子娶她为妻的,倘若她识趣点,肯让出正室做妾,她也不是容不下她的。

宋氏笑着起身,拉着罗韫的手走向礼品堆前,打开其中两个箱子,大箱装满了锦衣华服,小箱放着珠钗首饰。

迎春在门外看得眼睛放光,心想小姐还真是误会陈家人了。

宋氏笑着打量着罗韫的表情问:“喜欢吗?你若喜欢,我便送给你。”

罗韫并没有在宋氏的脸上看到恰到好处的尊重和关心,反而感受到她居高临下带着侮辱性的施舍。

她不为所动道:“我不喜欢。”

宋氏的脸色蓦地一僵,很快又堆满了笑意,随意拿起一件橙黄色的罗裙在她身上比划,“快三年没见了吧,个子倒是长高了不少,怎么衣裙也不添置些新的?不过有我在,往后三年,你都不需再添置新衣裳了。”

罗韫瞥了一眼那箱衣物,虽是绫罗绸缎制成的,可都是半新半旧的,“谢谢,不过我不喜欢穿别人不要的衣裳,珠钗首饰也是。”

宋氏见罗韫冷脸相对,觉得她不识好歹,干脆也不装了,转身走到太师椅上坐下:“是,这些衣物都是我家红玉用剩的,我这不是见你没件像样的衣裳才带过来给你的吗?你若是不想要,我扔掉便是了。”

孙氏闻言,神色难看又难堪,她竟没想到她会如此存心寒碜她们。

宋氏端起桌上的茶抿了一口,还未尝到滋味便道:“呸,这茶真难喝,简直与泔水无异。”

孙氏眉头紧皱,她家虽然败落,但也存有不少好茶,对陈家这等身份的人,自然是用最好的茶水相待的。

罗韫见孙氏在忍气吞声,她却不能忍被人这么欺辱,回道:“陈夫人说得好似喝过泔水。”

宋氏脸色变得十分难看,瞪了一眼在门边掩唇噗嗤笑着的迎春。

她也没和罗韫计较,用手帕轻轻地擦了擦唇角,神色倨傲道:“听说你一直病着,看你脸上的气色差得……咳,是还没好利索?”

罗韫面无表情地在孙氏身旁的椅子上坐下,“不劳您费心,我挺好的。”

宋氏早就下定了退婚的心思,这会儿看到罗韫这副病鬼似的模样,更坚定了退婚的决心,自顾自道:“前些日子,老夫人频频被噩梦缠得夜不能寐,去了普救寺烧香祈愿,遇到了个会算命的大师,他同老夫人说她业障缠身,不日怕有血光之灾。老夫人便问如何解?”

“你们猜怎么着?”言至此,她掩唇笑看罗韫,“那位大师说只需认一位与佛有缘的义女便能消灾解难,我们搜罗了几位姑娘的生辰八字给大师看,没想到罗韫就是这位与佛有缘的姑娘。”

宋氏整了整裙摆,又道:“说来也不怕你们笑话,今日我一大早跑这一趟就是想和你们说老夫人有意认韫儿做义女,我家巍昂和韫儿的亲事怕是不能成了,但今后我们照样也是一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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