斗罗大陆5重生唐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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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章 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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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怜和燕儿皆受了惊,与姜眉围坐在同一辆马车内,众人疾行匆匆,三人都不知道这是要去往何处。

燕儿以为姜眉也是一时受惊,久久不语,便先安抚着小怜睡着了,姜眉把小怜从燕儿的怀中接过来,这是保护,因为她深感恐惧。

楚澄他怎么会是当今的陛下呢,他怎么能是顾元琛的皇兄?他为什么要把自己留在身边?

所以清源观里身穿红衣的那人就是顾元琛,是因为这世上从来没有楚澄,从来都是当今的陛下顾元珩,所以顾元琛才没有做出过分的事,原来是这样……

她定了定心神,确认了小怜已经熟睡,抬手拍了拍燕儿的肩膀。

“怎么了姑娘?唉,你别想着方才的事了,你也不要太过担心公子,他一定会平平安安的。”

姜眉仍是冷冷看着她,看得燕儿有些心虚,她便又解释道:“公子平日里乐善好施,又是嫉恶如仇的性子,是有一些仇家的,因而也常带着人在身边保护的……”

姜眉却忽然抓过她的手飞快写道:“你很喜欢小怜的对吗?”

“我,我当然疼小怜了,姑娘你别吓我啊,到底怎么了。”

姜眉默念了三个字:“那就好。”

她将顾元珩给她的钗环镯钏一并摘了下来,悉数交给了燕儿收好,便探出身叫停了马车,一刻不停起身离开。

“诶,姑娘!”

燕儿被她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吓得不知所措,愣在原地,来不及阻拦,便看着姜眉往马车行驶相反的方向走去,万幸冯金及时发现,将人拦了下来,却也只是让姜眉微微停住了脚步,他才对上姜眉的目光,便是心中了然。

都怪自己方才乱了分寸,想来她是听见了自己如何称呼陛下。

这几日相处久了,险些都忘了这女子的脾性如何刚烈倔强,想来她也不是恐惧……她这一走,便是下定了决心的。

陛下如今虽无性命之忧,却还未苏醒,若是醒来了不见人,又要如何是好呢,何况这么多年了,陛下难得遇到一个可心之人……

冯金虽知姜眉决心,仍开口劝道:“姜娘子,你这是要做什么啊!如今这夜深人静,荒乡野岭的,你一个人要到哪里去呢?”

姜眉静静听他说完了话,绕过了他,便又一步步执拗地向夜色深处走去。

“姜娘子,我知道你如今心中有惑亦有怨,可是你想想这些日子来我们相处,我是什么样的人,公子他……陛下是什么样的人?你真的不晓?你若决意要走,我们必不能强留,可若是不告而别,也未免让人心寒吧!”

“娘子不妨扪心自问,倘若是旁人,对你百般照料,不惜心血,你也能做到一走了之吗!”

冯金一时心急,说话的语气难免重了一些,却见姜眉霎时黯淡了神色,不知是想起了什么伤心之事,眉宇间的决绝也被折断。

见她去意渐消,冯金便带着她上了马车,本意想让她见一见如今顾元珩的憔悴模样,只想着九五之尊的天子为了她一女子如此,她应当不会再犯傻,却不想顾元珩已经醒了,扶着手臂静静望着姜眉。

“陛下……奴才只是——”

“朕知道,你下去吧。”

姜眉缓缓上了马车,却坐在远离顾元珩的地方,默了片刻,扶膝便要跪下向他行礼。

车内狭小,顾元珩想去扶她,却慢了一步,指尖划过她的衣袖,眼角便有些酸楚,心口一阵又一阵的闷痛。

她仰起脸望着“楚澄”,怔怔默念道:“陛下。”

“你当真要这样称呼我吗?”

“小眉,我并非是有意隐瞒身份,最初担心吓到了你,也让你疏远了我,可最终还是让你心有嫌隙了。”

面对姜眉,他一直都口称“我”,不愿说一个“朕”出口。

“你能告诉我,你为何要走吗?可是要去做你心中未竟之事?我不能阻拦你,你可否告诉我,你要去多久,这一去,会否能再回来?”

顾元珩说得动情,就像先前数次同枕同眠的夜里,姜眉因病痛辗转难眠,他将她拥在怀里,柔声安慰。

“我与你,是云泥之别。”

姜眉在小桌上缓缓写道,马车内灯烛微光惨淡,却独照亮她面上泪痕无数。

她过去的一切,已然是不堪言说了,与楚澄都无颜说明,更不要说是顾元珩,是天子。

“小眉,你这样说,莫不是要伤透了我的心吗?我并非是有意欺瞒,只是想找个合适的时机与你言明!”

他握住姜眉的手,见她并不抗拒,便细细摩挲起来,

“我只是一介草民,身份低贱,你是天子……”

她是真的怕了,与顾元琛纠缠不清已然是糊涂大错,是她心有妄想,咎由自取罢了。

顾元珩缓缓道:“石贼之乱时,我身受重伤,不能自理,还要隐姓埋名,躲避石贼追杀,那时我不是太子,也不过是国破家亡的一介草民。”

“小眉,你还记得你今日同我说过什么吗?不是说你喜欢楚澄吗?你不是答应他要好生养病,今后养好了身体,唱歌给他听吗?”

“我就是楚澄啊!你好好想想这些日子我们如何朝夕相处,如何倾诉衷情,除却隐瞒身份,我对你何时有过欺骗啊!”

她听着这字字衷情,想到了心底的依恋,更多的,却是想到了从前过往。

“小眉,你留下来好不好,至少让我为你好好医治身体,我不是什么完人,我有私心,我不愿放任你走,看着你再受病痛,好不好?”

他一连问了许多话,可是姜眉的嗓子坏了,不能一一回答,即便是她能开口,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我留在陛下的身边,然后呢?”

她在顾元珩掌心飞快写道,写不尽前路迷惘。

顾元珩心中大喜,忙小心翼翼地将人紧紧拥入怀中,柔声道:“自然是同从前一样。”

姜眉正想着从前是什么样,她跟在楚澄的身边究竟是开怀还是沉郁,顾元珩便又说道:“小眉,你若愿意同我相伴余生,我便不会让你经受一分一毫的难处,我知道你怕什么……”

他的声色忽然平添了几分哽咽,似乎是已经经历了千难万阻。

“小眉,你留在我身边,待时日长久,我慢慢为你抬高身份……”

之后的话,姜眉有些听不清了,眼泪流进了耳中,将他的话语蒙上了一层纱,她想起顾元琛也对她说过这样的话,从前也有许多男人惋惜地捧起她的脸,说着相似的话。

顾元珩轻拍打着她的后背,温声道:“我知道这样多少是委屈了你……这一时情急,我险些忘了,方才是你救了我,你武艺高强,能护好自己,我便安心了。”

“你这样好,我若说些保护庇佑的话,反而是屈折你了。”

顾元珩感到姜眉的手臂缓缓环在了他的腰上,眼泪在他胸前擦拭无痕,他知道她不会离开了,今后也不会,两人就这样静静地坐着,直至姜眉沉沉睡去,恰好像他一生一世都拥紧了她一般。

*

自打从清源观回来,顾元琛便是一言不发,独自一人静静坐在窗前,生将手里的词集翻得光洁如镜,渴了懂得要茶水,饿了也嘱咐何永春为他准备点心瓜果,直至夜深有人来报,就在不久前,陛下遇刺了。

顾元珩手中的书应声掉落,缓缓转过头,低声问道:“死了吗?”

这话问得奇怪,前来答复的人也一时哽住,王爷怎么会这样问,陛下若是真的遇刺身亡那还了得,莫不是王爷另有深意?

“没,没有,陛下只是受了些情伤,消息捂得紧,弟兄们也是才探得。”

“他身边的人有事吗?”

“这,属下打探得并不详尽……似乎是冯总管伤了手臂。”

“本网说的不是他,皇兄不是采撷野芳,近日来宠幸了一个嫠妇,今日还带着她去清源观赏玩了,那女子呢?”

“啊?这……属下无能,属下等不知道有此事,可是的确是没有旁人受伤了。”

顾元琛低声骂道:“合该一起去死!”

他素来阴晴不定,手下之人也习惯了,可是今日之事事关重大,待何永春递上了茶,又小心道:“王爷,陛下遇刺非同小可,若是被有心之人利用,栽赃王爷,可就——”

“那又如何,本王就不曾遇刺过吗?”

眼见言语之间又要提起姜眉,何永春连忙插科打诨,让人出去,转头却瞧见顾元珩将盖在身上的绣褥抓得如乱如碎云。

“王爷,您到底怎么了?”

他用掌心把眼泪向上托抹去,低声只道了一个字:“恨。”

“本王就是死了,也不放过她。”

何永春只当他是今日去了清源观,想起了从前之事,又因着姜眉的事心中烦闷,只怪自己没有拦着些。

“是,咱们关起屋门说话,奴才也咒她,她若是死了,咒她在地下也不得安宁,咒她投不了好胎!她若是活着,那也不得善终!”

顾元琛没让他再骂下去,何永春当下便住了口,问起明日的安排,顾元琛没有回应,脸上的泪痕化作火灼后的瘢疤,生了根,心里的恶念生了芽枝,将他的心刺穿了无数个孔洞。

他才道:“那若是她心有旁人了呢?”

“旁人?那也落不到好,天下人除了王爷,谁还能待她这样好,那个愣头青小子自身难保,也是不中用的,给不了她安宁!”

“若那旁人是皇帝,本王的皇兄呢?”

洪永春骇然一惊,手中的茶水落了地,在朱红的毯子上泼出了一滩血,窗子陡然被吹开,灯烛扑簌,像是垂死一般的模样。

他心念:莫不是老天爷种下的冤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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