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对准了一旁的纳威。

“你知道格兰芬多队是怎么挑选队员的吗？”几分钟后，当斯内普毫无道理地又判给赫奇帕奇队一个罚球时，马尔福大声说道，“他们挑选的是那些他们觉得可怜的人。比如波特，没爹没妈，还有韦斯莱兄弟，家里没钱——你也应该入队呀，纳威·隆巴顿，因为你没有头脑。除此之外，我还很难理解你的祖母为什么要将你送来霍格沃茨，毕竟没有谁比你看上去更像个哑炮了。当然，也不排除她因为年纪太大，才看不清你没有一丁点魔法天赋，你觉得呢？”

纳威脸涨得通红，他从椅子上转过身子，面对马尔福。

“哈利说过，我比十二个你加在一起都强，马尔福。”他结结巴巴地说，“所以我在格兰芬多，而你在令人讨厌的斯莱特林。”

马尔福脸色乍变，带着讽笑的嘴唇抿成一条直线，他怒视着纳威，阴沉地问道：“比十二个我加在一起都强？令人讨厌的斯莱特林？波特真的这么说了？”

“听不懂话吗，马尔福？”罗恩一边紧盯着赛场动向，为哈利揪着心，一边抽空注意纳威和马尔福，整个人紧张得神经都要绷断了，他现在只期望着马尔福不要自讨没趣，赶紧离开，“滚远点，我们不欢迎斯莱特林。”

“韦斯莱，这里还轮不到你做主。”马尔福脸上的表情彻底消失，眯着眼淡淡说道，“能够容许你发号施令的地方可能只有手指甲那么大，比如说，那个住满了红毛耗子的陋居。”

“波特那么卖力地抓金色飞贼，说不定是从你这里学到的捡钱的劲头，”马尔福看着赛场上哈利飞驰的身影，再次发出嘲笑，“又或者是土里刨食的劲头。让我想想，一顿要准备这么多人的饭菜，你的妈妈一定得在地里种得很卖力吧。很难说，这种劲头不是你们的家族遗传。”

“不准你侮辱我的妈妈！”罗恩再也忍耐不住，在马尔福反应过来之前蹿到他的面前，把他摔倒在地，并用拳头狠狠摜在他的脸上。纳威迟疑了一下，也翻过座椅帮忙压住马尔福想要反击的双手，高尔和克拉布在马尔福的怒斥下也加入了打斗。

一旁的赫敏全心全意注视着赛场，此时的哈利突然来了一个漂亮的俯冲，使观众们发出一片惊呼和喝彩。赫敏站了起来，交叉着的手指放在嘴里，只见哈利像一颗子弹一样射向地面。

“快点，哈利！”赫敏尖叫着，跳上座位，看着哈利径直向斯内普冲去——她甚至没有注意到马尔福和罗恩已经在她座位下滚成一团，也没有注意到纳威、克拉布和高尔扭打在一起，拳脚相加，痛得发出一声声尖叫。

在空中，斯内普转动他的飞天扫帚，刚刚来得及看见一个深红色的东西“嗖”地从他耳边飞过，离他只差几英寸——紧接着，哈利停止了俯冲，他胜利地举起手臂，飞贼被他紧紧地抓在手里。

看台上沸腾了。这将是一个新的记录，谁都不记得在哪次比赛中飞贼这么快就被抓住了。

“罗恩，罗恩！你在哪里？比赛结束了！哈利赢了！我们赢了！格兰芬多队领先了！”赫敏尖叫着，在椅子上跳个不停，并紧紧拥抱了一下前排的佩蒂尔。

罗恩没空回应赫敏，他正反扭着马尔福的右胳膊，把他的肩膀死死按在椅子上，而他的头发和脸颊，正被克拉布攥住，这让他的脸变得像头发一样通红。当然，克拉布也没有讨到什么好，纳威箍住他长满了肥肉的腰，还用脚踩在他的膝盖上，同时，纳威的脖子也被高尔勒住……在这场混斗中，没有谁占到了便宜。

马尔福听着耳边的欢呼声，面色阴沉，用左手抽出了腰间的魔杖，给罗恩施了个锁腿咒，从他的手下挣脱了出来。他叫停了高尔和克拉布，恶狠狠地盯着赛场上刚从飞天扫帚上跳下来的哈利，一言不发地转身离开了，高尔和克拉布对视了一眼后，也紧随其后离开了看台。

当格兰芬多学生涌进赛场时，哈利看见斯内普降落在他旁边，脸色煞白，嘴唇抿得紧紧的，哈利敢保证宣布格兰芬多胜利的消息足够让他感到反胃，但这正好是哈利乐于看到的——接着，哈利感到一只手搭在了他的肩膀上。他抬起头来，看到了邓布利多微笑的脸。

“干得好，”邓布利多声音很轻，只有哈利一个人能听见，“很高兴看到你没有整天想着那面魔镜……生活得很充实……太好了……”斯内普愤恨地朝地上吐了口唾沫，在哈利看来，他似乎更想吐在他的脸上。

一小时之后，哈利独自离开更衣室，要把他的光轮2000送回扫帚棚。他的心情比任何时候都要欢快。

这种欢快来自于他刚刚打破纪录，取得了一场比赛胜利，更来自于他对自我的认同——有某种束缚他的东西正在松解。夜晚的空气从未像现在这样甜蜜。他走过潮湿的草地，刚才一小时的情景又在脑海中重现，是一些模糊不清的幸福的片断：格兰芬多学生跑过来把他架在他们的肩膀上；罗恩和赫敏在远处跳上跳下，罗恩一边淌着鼻血，一边欢呼雀跃。

哈利即将走到扫帚棚，但某个意料之外的人拦住了他的去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