铃兰走在回公司的路上

因为住所离公司很近，铃兰刚刚睡醒，心不在焉

刷卡进了大门，然后到办公楼楼下，再刷了一遍

门口保安的对讲机响了

保安拦住了铃兰：“董事长找你。”

铃兰：“我？”

铃兰认得董事长，因为是个名人

董事长却不认得她，十万名员工之一

不过保安不像开玩笑的样子

甚至已经有人在董事长那栋楼下接她了

铃兰回忆着有没有违反公司规章制度，回忆着有没有泄密

电梯上了又上，转到前台，另一个守卫森严的地方

铃兰被放了进去

“你自己进去吧。”带路的人温柔地说

铃兰看了看空荡荡的走廊，推开了门

里面有人背对着她，没有转过来。

铃兰拉开椅子，坐在桌前，看着那个蓝色的天空下的背影。

椅子转过来，铃兰看到董事长的脸

面前男人目不转睛地看着她。

一张生病睡觉的那三天，奇异梦中的脸闪过

和面前的人重叠

铃兰的脑子里都是乱糟糟的，不知道过了多久。

“你哭了。”

铃兰的手触碰到她自己的脸颊，眼泪已经像线一样落下

男人的手和她的交握：“可以认识你吗。”

铃兰：“你，找我做什么呢。”

董事长笑了笑：“你觉得呢？”

铃兰：“有个保密项目需要我带？”

铃兰工作能力很强，公司的专家级别。

董事长道：“你猜的不错。签合同吧。”

董事长推开一个屏幕：“我缺一个名义上的女朋友，你只要每个月和我吃几顿饭，就可以了。”

铃兰本来觉得董事长不会害她，闻言说：“那我得细细看合同。”

董事长：“你有一天的时间可以决定。”

铃兰拿起桌面纸巾擦眼泪，“我今天心情有点不好，可以带回去看吗。”

董事长：“我可以离开这里。”

铃兰：“不用了。”

董事长还是起身，去泡了咖啡，给了铃兰一倍

铃兰打起精神看合同，的确看起来很正常，甚至没有提到什么女朋友字眼，只是一个企业代言人合同。明确规定铃兰每周要和甲方一起直播三次，2-3个小时。

酬劳是两千万，合同期2年。

非常划算的买卖。

铃兰再看了眼公司股价，再创新高了，于是签了电子合同。

电子合同经过人脸识别，就生效。

董事长笑了，眼角有些皱纹：“合作愉快。”

铃兰脱口而出：“你老了不少。”

董事长松了松领带：“我很高兴你注意到了，人都是会老的。”

铃兰：“喔。”

董事长：“你不喜欢吗？”

铃兰：“我还好吧。”

董事长说：“你还非常年轻，我站在你面前，都有些自卑。”

铃兰道：“是吗。”

董事长盯着她的眼睛，没有说话。

铃兰端起水喝一口：“对了，我今天要做什么？”

董事长：“和我出门，可以吗？”

铃兰：“你对我很客气。”

董事长：“因为你和别人不一样。”

坐在法拉利跑车上，董事长为铃兰系好安全带。

董事长：“你怎么了？”

铃兰：“没什么。”

她觉得这个人好陌生，只有一点点熟悉的感觉，没办法和梦中年轻的小哭包联系在一起。

董事长：“你要是不想和我坐的近，我还有别的车。”

铃兰：“我其实挺喜欢跑车。就是觉得你，和我想的不一样。”

董事长：“真希望你会习惯。”

他的语气里满是遗憾。

铃兰拿起副驾驶位置旁的墨镜：“很酷，你戴上吧。”

董事长：“你替我戴。”

铃兰给他戴上墨镜，董事长笑了笑。

铃兰：“好了，开慢点。”

跑车一路行驶到故宫附近，董事长把车停在了某个俱乐部门口。

董事长：“我们走过去。”

铃兰：“公司要在这搞活动吗？”

董事长：“没错。我们实地看看，哪里比较合适。”

铃兰：“有什么要求。”

董事长：“还原故宫的场景，你认真观察吧。”

他们从长安街漫步到故宫门口，董事长戴了墨镜，又是工作日，没人认出来。

铃兰：“好久没来了。”

董事长：“你家在哪？”

铃兰：“就在公司附近。”

董事长：“是有点远。”

铃兰：“搭地铁还是方便的。”

董事长：“我可以送你，再去别的地方。”

铃兰：“这样多不方便。”

董事长：“顺路，你把工作做好。”

铃兰：“我无法反驳。”

故宫博物院很大，铃兰走累了，手机推送新闻，渲染全球贸易战升级的重要性。

铃兰问董事长：“贸易战的新闻你看了吗？”

董事长轻轻点头：“形势不好。”

铃兰：“我们公司出海要搁置了吗，其实我还挺想出国。”

董事长：“很遗憾，你要留在我身边了。”

铃兰：“你可真…直接。”

董事长笑了笑：“我觉得你不会反感对吗。”

铃兰：“你像我的一个朋友。他是个很好很好的人。”

董事长：“前男友？”

铃兰：“嗯。”

董事长：“他死了吗？”

铃兰：“喂。”

董事长含笑：“你可以把我当成他。”

铃兰：“这样对你不公平，你不会是他。”

董事长推了推墨镜：“你决定吧，都在你一念之间。”

铃兰觉得很别扭，嗯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