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瞧不起那些老头,她跟崔氏那就是个两看相厌,不需要任何额外的原因,她是左丞相,崔氏居右,这就够了,他们就是天然的敌手。
崔氏又开口说话,说,“观秋大人,您要站有站相,坐有坐相,这是礼数。”
“您那么懂礼数。”双双站的笔直,“我听说,中州人讲究男女大防与避嫌,你怎么还不辞官?”
崔氏确实很乖,也是个实诚人,他一直都是跪着等的。
至于她,她一般会观察一下,如果大妃坐的是马车,反正车里什么都看不见,她就跟着一起顺路回城了,如果大妃是策马而返,她就得牺牲一下膝盖了。
只是有时候崔氏会去大妃那里上眼药,男人耍起心眼来比任何后宫妃嫔争斗伎俩都恶心。
大妃下午的时候和她一同议事,打趣她,“你也不喜欢行礼。”
“娘娘,我是东之东人。”她其实一点也不喜欢这里,“您还记得您的母亲吗?”
甚至,她不怎么喜欢大妃,她更怀念大妃的母亲,那个和蔼又不失严厉的女人。
“她叫我站起来,我就不怎么喜欢跪下去。”她说。
她敢这么做也是有一部分原因可以归因于目前形势不够明朗。
她不清楚贞纯是怎么想的,单纯就西信而言,公主虽称可汗却未加冕,大妃理论上是太后了,却未上徽号。
可能大妃不想当太后,她想坐汗位,但公主未必准备让位于大妃,自己甘居副位。
偶尔她会去找萨日朗阿姐唠嗑,不过文官武将历来都不是一个群体,虽然她和阿姐一起长大,但也不会交心,因此她不清楚武将的氛围。
就文官而言,气氛极其紧绷。
此时大妃不太会为难她,轻轻放过,“我也很思念她。”
“还有一事。”她说起了今天的正事,“你准备平叛吗?这么下去,亲贵们会有微词。”
打仗需要钱,士兵要授爵、要封赏,这都是钱,一场战争,最起码的意义在于回本。理论上,不存在不回本的战争,一场仗,昔日富商官僚变阶下囚,只是架不住大妃和公主两个人捞三笔,账面上勉强平齐。
大妃需要钱养兵,防备公主,防备其余亲贵。
公主需要钱养兵,防备大妃,防备其余亲贵。
亲贵见如今大妃与公主一对“孤儿寡母”,扣着税缴不上来,都有私心,蠢蠢欲动,没动的原因还是北边与东边都没讨到好,他们不想上赶着来送人头。
“真的很想,把他们都杀了。”金墨噙着笑,转着翡翠扳指,长长的叹了口气。
她在笑,只是心里七上八下。
她支走茉奇雅,为得最重要的目的是削藩。
她不是大可汗,她不想养着这些小部落的首领,给他们那么大的权利,甚至准许他们自己收缴自己封地的税,弄得好像是在从他们手上讨饭。
但只要她一动,这些被养肥的羊可能为了保命转而支持茉奇雅。
她能宰几只羊,收回多少权力,将取决于茉奇雅离开多久。
“还是杀了吧。”直觉告诉她,中州那边不太对劲,而且她没和卫氏的四公主打过交道,因此她不能把宝押在茉奇雅一走能在外家燕居三五载。“我确实不介意平叛。”
“是。”双双低下头,但她蹙起眉。
她“听”到了娜娜生病受伤在平城请平安脉的消息,确切来说,这应当是有意放出来的,不是说给她听的,只是让她知道了。
而娜娜跟茉奇雅一起走的。
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也没有证据去证明这种捕风捉影的事情,她没办法向大妃出具毫无根据的流言,可她确实担忧局势的变化。
这害的她回家就犯起了头疼,没办法起来做饭,她们母女不得不热了热早上的粥,吃了一晚上煮糊了的剩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