斗罗大陆5重生唐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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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生长(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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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门刚被打开,一阵寒风吹在脸上,将身上的暖意瞬间驱散,江忆安一头扎进风雪里,头也不回地跑了出去。

身后传来杨梦回叫她小心一点的声音,她背对着她,摆了摆手作为回应。

走到院子的时候,玛卡巴卡还在,只是那只小猫早已被风雪所掩埋,找不到踪迹。

江忆安脚下一浅一深地往前走,现在路上的雪已经没过小腿,但是仍然没有要停下来的迹象,纷纷扬扬往下落。

走出支教老师的院子,周身彻底没了遮挡,风雪肆虐,吹在脸上让她有些睁不开眼睛,最后只能抬起胳膊挡在前方,因视线受阻,缓慢行进。

两边家家户户大门紧闭,黑暗一点点吞没路边微弱的灯光,此时听觉尤甚,大雪簌簌落下,长长的马路上留下一串孤零零的脚印,许久之后,也渐渐被掩盖。

……

不出意外,第二天瓦罐小学停课了。

都说六月的天变脸快,这十一月的雪也不赖。

明明昨晚寒风阵阵,势头猛进,结果今天早上醒来一看,一望无际的蓝天中见不到一丝云彩,底色纯净而清透,像是一块无暇的蓝宝石。

早晨的阳光将无人踏足的雪地映得闪闪发亮,像是满地宝石散发出摄人的火彩。

整个世界都变成了白茫茫一片。

今天早上格外热闹,吃过饭后,家家户户开始清扫院子里的雪,用手推车一车车往外推,直到最后把门前的排水沟都堆成了一座小山还不够,家里堆了一堆又一堆。

陈俊杰戴着褚贵芝给他做的毛绒帽子蹲在院子里玩雪,粉白的皮肤被冻得通红,但是抵不住他的热情,无聊了,时不时还会在江忆安身边捣一会乱。

人家铲这个地方的雪他就跑到这个地方,躲开他后去铲另一个地方的雪,他就跑到那里。

最后江忆安懒得计较,倒是陈明嫌陈俊杰碍事,抬起一脚就往人身上招呼。

本来他也没用多大的力气,谁知道陈俊杰这么不中用,一踹就倒了。

只是,陈明非但不知悔改,反而怪起自己的儿子。

如果以后陈俊杰这么娇生惯养,家里的活还干不干,反正他也没有指望他能考上大学,毕竟从陈馨开始,到现在村里就再也没有出过大学生了,江忆安是一个希望,但硬生生被他掐断了前途。

陈俊杰蹲在地上哇哇大哭,哭得很大声,企图把褚贵芝哭过来。

陈明一脸烦躁地举起拳头吓唬他,但他再大胆也不敢光明正大地打陈俊杰,上次的教训他还记得,褚贵芝的底线就是不能打她和自己儿子,可是骨子里已经决定了他暴戾的因子,最烦有人在自己身边哭哭啼啼。

“再哭我就把你踹出去!”

话音刚落,哭声戛然而止。

陈俊杰泪眼模糊地抹了抹脸,知道陈明没说假话,抽抽嗒嗒呜地咽了一声,便被训得不敢再哭。

随后,他吸了吸鼻子,转头看向一旁仿佛没有看到这一幕依旧埋头铲雪的江忆安。

这段时间每天放学都是她来接自己,虽然看不惯她,虽然这里是他家,虽然她整天低着头不说话,但关键时刻他也知道躲在谁身后有用。

江忆安很高,正事不关己地在铲雪,不知是烦陈俊杰尖锐的哭叫还是陈明聒噪的怒骂,整个人气压有些低,沉着一张脸看上去有些不好惹,但此刻的她在陈俊杰眼中简直就是完美的避风港湾。

只是让陈俊杰没想到的是,他刚站起来跑过去,江忆安就放下铁锹,连看都没看他一眼,推着小车出去倒雪了。

陈俊杰看了陈明一眼,委屈巴巴地连忙站起来跟上去。

“你故意的!”陈俊杰小小一个站在旁边看江忆安倒雪,输人不输阵,没了陈明他开始趾高气扬。

但是人家根本就不搭理他,甚至无视了他。

陈俊杰见她硬的不吃,就开始来软的:“你看着好像还挺聪明的。”

江忆安嗤笑一声:“废话。”

她不带他出来,按照陈明那个尿性,肯定又要发飙,到时候两人都得遭殃,在这个家里生活这么久了,陈俊杰还是被保护得太好,真是一点脑子都不长。

见人终于回答自己,陈俊杰像是找到共鸣,开始发泄心中积郁的情绪,又开始抹眼泪叫嚷道:“我不想待在这里了,我讨厌这里,我要回姥姥家,我!要!回!家!”

他虽然不喜欢江忆安,但是不得不承认她比自己更有眼色。

陈俊杰从小仗着有褚贵芝和舅舅的宠爱,所以才会如此肆无忌惮,以至于连陈明都不敢轻易动手。

江忆安像是没听到他的话一般,倒完雪后就推着车子往回走。

陈俊杰撇了撇嘴,看着江忆安的背影,蹬蹬蹬赶忙跟上去。

结果刚进一门就看到褚贵芝出来了,他的眼睛很红,还没有恢复,见到自己妈妈立刻扑上去告状,一边哭一边吐字不清地嘟囔:“妈,爸爸说要把我踢出去,呜呜,他说要把我踢出去……”

不过一会,陈俊杰就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模样那叫一个凄惨。

结果,陈明站在一旁不乐意了,他累死累活在这里扫雪,还要忍受这些噪音:“吵死了,整天就知道哭哭哭,考试考个十几分,还有脸哭……”

褚贵芝看着自己儿子没有说什么,也没有和以前一样再和陈明闹,只是蹲下身安静地给陈俊杰擦眼泪,在陈明不满的谩骂中,最终,拉起自己儿子的手往屋里走。

江忆安依旧低头干活,花了一上午的时间终于把院子里的雪清干净,只是外面路上的雪太厚,如果一直不清理会被来来往往的人踩结实,这样的温度下,雪非但化不了,还会变成光滑的冰面,到时候大家出门就是滑冰,必然洋相百出。

所以这种情况一般需要人为干预。

最后,大家凑钱请小型挖掘机来村里把路上的雪铲走,当然花了钱效率就是不一样,不到一天时间,路上的雪就被铲干净了。

……

因为这几天瓦罐小学放假,江忆安去许一那里学习的时间也相应增加,去的时候正看到院子里几位老师正合力铲雪。

老师们大多数来自城里,加之小区里本就有物业专门清理,平时自然不会遇到这种事,只是现在,却需要自己清扫自己门前的雪。

不过,虽然老师们费了很多力气,但效果似乎……并不是明显。

许一大病初愈,加上她本身比较怕冷,本想晚一点再出来,但是顾及到有的老师动员大家一起出来扫雪,她也不好拒绝,只能尽力先把自己门口的雪扫了。

到现在已经铲了一个小时,还只是清理出一条羊肠小道,她第一次来北方,就遇到了十年难遇的暴雪,穿着厚厚的靴子踏出去,有的地方甚至能淹没到膝盖。

俗话说,下雪不冷,化雪冷,一个晚上的时间,她的厚羽绒服似乎就挡不住这零下十几度的温度了。

许一微喘着粗气放下铁锹,准备靠墙休息一下。

“老师,”身后突然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我来帮你。”

她转头去看,还没来得及回应,就见江忆安已经利落拿起铁锹背对着她开始铲雪。

许一有些惊讶,连忙说:“不用,我自己来就好。”

可是江忆安已经拿着铁锹走远,一边说:“老师,我经常干活,有的是力气,这点雪对我来说不算什么。”

许一看到铁锹已经拿在江忆安手中,就像那天她二话不说将自己的行李箱提起来一样,她也不好再说什么,于是就任由她去做。

而这边有了江忆安的帮助,很快就把雪铲完了,最后只留下她堆的那个雪人,不过已经被大雪覆盖,看不清原貌,只有那条红色的围巾在一堆“雪山”中格外亮眼。

路灯不知道什么时候亮了,将一望无垠的雪后蓝调驱散,升起一盏盏温暖的白光。

房间里没有热水,许一特意回屋烧了一点,又费心思晾凉,调试好温度,才端着杯子走出去。

而刚走出门,看到院子里被堆得整齐的一座座“小山”时,她的眼底闪过一丝讶异,虽然但是……很像有强迫症的人做的。

看着眼前不知何时被恢复的“玛卡巴卡”雪人,又看了看远处女孩背对着自己的身影。

天色已晚,江忆安将铁锹靠在墙上,对许一说:“老师我先走了,明天再来学习。”

这个时间和平时相比来说并不算晚,但许一能看出她脸上明显的疲色,尽管她已经在极力掩饰。

她大致能猜出来,上午也看到过江忆安在家里推了一上午的雪,下午又来她这里帮忙,即使现在想要学习,也是有心无力。

“等一下。”

她走过去,把手里的水杯递给她:“温度正好,里面放了糖。”

江忆安微怔,有些受宠若惊地看着透明的玻璃杯,不过,她并没有拒绝,而是接了过去。

柔软的双唇碰到杯口,舌尖处传来甜丝丝的味道,明明是很普通的白糖水,但她就是觉得如此好喝,甚至一口气把所有糖水都喝干净了。

许一在一旁道:“不必全部喝完。”

江忆安只是笑,然后把杯子物归原主,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喝的水甜了,嘴也甜甜的:“老师给的不浪费。”

许一无奈一笑,因为她这句话,也没有了之前的严肃,接过杯子后,温和地说:“伸手。”

江忆安没有丝毫犹豫,老老实实朝她伸出手,期待地盯着自己的手心,像是第一次讨要糖果的小孩。

许一从口袋里抓了一把糖放在她的手心里。

“记得你喜欢吃这种糖。”

“蔓越莓糖。”

……

等人走后,许一转身回屋,只是刚走出没几步,就愣在了原地。

手中杯子的余热已经消失,刚刚出来的时候没发现,直到现在她才看到,外面的窗台上摆着一只雪雕的小猫。

她下意识回头去看,发现在院子里铲雪的那个身影早就已经走了。

院子里空荡荡的,一个人也没有。

手指不觉攥紧玻璃杯,她一步步走过去,低头看着这只小猫。

这只猫似乎和那天规规矩矩的姿势不一样,江忆安重新给她雕了一只。

眼前这只尾巴高高翘起,双腿向前伸,仰着头,一双黑黝黝的眼睛看着她,似乎在懒懒地和她打招呼。

或许是时间太过仓促,不平整的表面像是炸了毛,只是,非但没有什么威慑力,反而显得可爱又活泼。

唇间溢出点点笑意,对视了有一会,她用食指轻轻摸了摸小猫的脑袋,头顶处凉凉的,恰到好处的凹陷,好像曾经有指腹碰过这里。

……

江忆安回去的时候口袋里塑料糖纸的声音咔咔作响,随着她一蹦一跳的动作,也同样发出有规律的声音。

走到家门口时,她轻声把大门打开,又无声关上,用手攥住口袋,小心翼翼往自己房间里走。

直到关上房门,她才长舒一口气,将蔓越莓糖摆在床上。

“一颗,两颗,三颗……”她细细数着,好似非常有耐心,不厌其烦地数了一遍又一遍,就是觉得这五颗糖比上次许一强硬地塞到她手里的糖看着顺眼。

直到晚上兴奋劲过了之后,她这才意识到自己的身体已经非常疲惫,但还是撑着精神把曾经藏在衣柜里的那五颗糖拿出来换上新的。

随后,毫不怜惜地将原来那几颗糖扔进了垃圾桶。

之后她简单清理了一下身体,一沾枕头就沉沉睡去。

……

半夜,她做了一个梦,或许也不算梦,而是那天她第一次见到许一时的场景。

梦里的一切都很虚幻,却又如此真实。

太阳高照,炎热的温度将路面上的空气扭曲,因为穿着长袖,额头上冒出细密的汗珠,她拿着书快速往学校的方向跑去,只是不知何时,耳边突然传来汽车的轰鸣声。

她停下脚步循着声音望过去,不远处一辆面包车上下来几位拉着行李箱的年轻人。

大家的脸上洋溢着疲惫的笑容,三言两语交谈着,他们穿着颜色鲜艳的衣服,青春又靓丽,像刚踏入社会的模样。

最后,她看到从车上下来一个女孩,脸上没有什么表情,连看向周围的景色,眸光都是淡淡的。

那人穿着一身黑,极其低调,但偏偏是一身黑,将她整个人衬得优雅高挑,柔顺如瀑的长发在风里飘扬,与其他人及周围的景色都显得格格不入,全世界只剩下那抹唯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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