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瑶蹲在筒子楼的公共水池前刷碗,劣质洗洁精的柠檬香精味熏得眼睛发酸。
楼上传来苏母的骂声:“让你买的酱油呢?!”
“这就去!”她甩了甩手上的水珠,瞥见窗外划过一道刺目的车灯——大概是哪家千金去参加龙江学院的周年舞会。
她下意识摸了摸书包夹层,天鹅绒盒子里的玉镯今早被她塞进了抽屉最深处。
——宋宁的警告?
——可笑。
灵魂互换这种事,说出去谁会信?他最多就是觉得“苏安安”和花瑶有点像罢了。
便利店的白炽灯管嗡嗡作响,花瑶攥着酱油瓶快步往回走。
老小区的路灯常年失修,树影在地上张牙舞爪。拐进小巷时,身后突然传来皮鞋碾过碎玻璃的声响。
她加快脚步,心跳声震耳欲聋。
下一秒——
一只冰凉的手从背后捂住她的嘴。
“唔——!”
龙涎香混着雪松的气息笼罩下来,花瑶的脊背狠狠撞上坚硬胸膛。黑暗中,翡翠扳指硌得她脸颊生疼。
“第几次了?”
宋宁的声音贴着耳廓滑进来,温热的呼吸喷在颈侧,激起一片战栗。
“放…开……”花瑶挣扎着去掰他的手,指甲在他虎口划出红痕。
“嘘。”他低笑,修长的手指突然掐住她下巴,强迫她抬头看向巷口——
迈巴赫的后备箱敞开着,里面堆满沾血的玫瑰,每朵花蕊里都钉着一只被剖开的蝴蝶标本。
“我准备了三十七份礼物。”宋宁的犬齿磨蹭她耳垂,“你却连舞会都不来?”
花瑶的腰抵在冰冷砖墙上,宋宁单手撑在她耳侧,另一只手慢条斯理地解开领带。月光下他的轮廓像被镀了层银边,睫毛垂落的阴影里藏着癫狂的暗涌。
“知道吗?”他忽然用领带缠住她手腕,“你上体育课那天,我在你课桌里装了监听器。”
领带越收越紧,花瑶听见自己急促的呼吸。
“你说——”宋宁俯身,薄唇几乎贴上她的,“灵魂互换很扯?”
花瑶瞳孔骤缩,那天照常把早餐扔了之后随口说的——
他知道了?!
“我本来也不信。”宋宁的拇指抚过她剧烈跳动的颈动脉,“直到看见你偷偷溜进花瑶专属的钢琴房里弹钢琴——”
“——右手小指的习惯性颤音。”他突然咬住她锁骨,声音含糊在唇齿间,“我的瑶瑶独有。”
刺痛感炸开的瞬间,花瑶看见他无名指上的翡翠扳指泛着幽光。
酱油瓶早不知滚到哪里去了。花瑶被按在墙上亲到腿软时,宋宁突然托住她膝弯将人抱起来。
“瘦了。”他掂量猎物似的颠了颠,皱眉,“苏家不给你饭吃?”
花瑶气得咬他肩膀,却听见头顶传来闷笑。
“咬重点。”宋宁捏着她后颈,像拎不听话的猫,“留个印子,明天我找苏家算账。”
巷口突然传来手电筒的光,管理员大爷粗着嗓子喊:“谁在那儿?!”
花瑶刚要呼救,宋宁就捂着她嘴退进阴影深处。他低头舔掉她唇角的血渍,眼神温柔得令人毛骨悚然:
“下周舞会补办。”
“敢不来——”
“我就把苏安安,”宋宁倒退着走入黑暗,唇角还沾着她的口水,“做成真正的标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