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斯莱特林休息室热闹非凡,为了庆祝魁地奇比赛的胜利,甚至有人拿出偷偷珍藏的葡萄酒和香槟。
克莉斯坐在角落里,手指摩挲高脚杯上凸起的花纹,眯起眼睛看向人群中觥筹交错的德拉科。
她很高兴斯莱特林能夺得魁地奇奖杯,但是德拉科为此受伤,她始终无法真的开心。克莉斯将葡萄酒一饮而尽,葡萄的甜香刺激着味觉,酸涩的液体火辣辣的划过食道涌入胃中,脸上的肌肉因为酒精突突直跳。
德拉科穿过人群,应和向他道贺的人,坐到她的身边。几杯热酒下肚,身上有些发汗,鬓角的几缕金发黏在脸颊上。他轻扯开领带,衬衫的领口微敞,漏出前段的锁骨。
但此刻的气氛有些不太对劲。
“怎么了?”他歪头询问克莉斯,用手指轻戳克她软软的脸颊。
“没什么。”她偏过头拍打他的手背,转头看向窗外,语气也没什么变化。
德拉科更加确定,她在生气。
克莉斯直觉得烦闷无比,起身打算离开这里。手腕被身后人一拽,整个人摔在那人怀中。脊背撞上他的胸膛,传来一阵闷哼声。
她扭动身躯想要离开,德拉科左臂紧紧环住她,额头顶住她的后背,语气中充满着柔情,晃动包扎起来的右手,“你还想让我二次受伤吗?”
在没人的地方,两人多亲密她都没关系,可是……这里聚集了这么多人。她感受到周围人投射过来的目光,脸逐渐涨红起来。
德拉科身上的酒气混着雪松香气,源源不断向她袭来。这就好像一种致命魔药,在不断引诱着她喝下去。
克莉斯低下头,声音渐渐变小“这里太吵,我想出去醒醒酒……”
“那我们出去。”
德拉科温暖的手紧紧攥住她,带她穿过拥挤的人群。这一刻,她感觉就像是漂荡在大海的迷船找到了灯塔。
五月的天气最为舒服,吹来的微风中带着温暖。
两人向中庭走去,克莉斯觉得那是段很长的道路,一路上没有遇见任何人。走廊空荡荡的,空气中散发强烈的花香,无数细微的声音此刻都被放大,脚下的皮鞋发出哒哒的声音。
克莉斯径直走向小径,她知道德拉科跟在身后。她情绪低落,心烦意乱,一点不喜欢此刻的感觉。两人坐在中庭树下的长椅上,德拉科挥动魔杖,魔杖顶端闪烁,光点满满飘散在空中,组成一行字——“I am sorry……”
克莉斯抬手打散光点,而它们慢慢又恢复原位。那句道歉依旧停留在原地。
“那个奖杯值得你这么拼命吗?”一想到德拉科身上因为魁地奇训练留下青一块紫一块的伤痕,眼睛就酸涩起来,她实在是难过,“我并不是不同意你打魁地奇,可是你丝毫都不爱惜自己的身体……”
克莉斯的担忧他都知道,但他——必须赢,他要划下一个圆满的句号。
“我已经把退队表交给弗林特,下个学期会退出魁地奇队。”
“我不是在责备你,我知道受伤不可避免……每次看你比赛,我心都提到嗓子。那鬼飞球是纯铁做的,上次训练打在你后背,一个星期你都不敢弯腰!你以为受伤的只有你?我难道不会心疼吗......”她殷红的眼眶留下泪水,划过脸颊。
“克莉斯,我不是赌气。”德拉科叹口气,起身拂去她面颊的泪水,“三年级课程增多,我没办法抽出太多的时间和精力去准备魁地奇,而且最重要的是……我想多出些时间和你在一起。所以我想这次比赛我一定要赢,就算以后没有机会参加魁地奇比赛,一想到我的姓名会留在霍格沃茨的奖杯室,我都很高兴。”
酒精开始在血液里挥发,她有些眩晕,手扶住额头。
“怎么了!”德拉科见状上前扶住她,“是不是酒喝急了。”
克莉斯没说话,她只觉得体内有一团火热得她急躁,德拉科肌肤的凉意能让她稍微缓解这样的烦躁。酒精的作用让她的胆子大了起来,趁机摁住德拉科的肩膀,让他跌坐在长椅上,顺势跨坐在他的身上,趁德拉科呆楞的瞬间吻下去。
克莉斯柔软的发丝跌落在他的脸颊,毛绒绒的触感让他的心急促的跳动起来。德拉科闭上眼,虽看不到她,但是能感受到克莉斯微凉湿润又带有葡萄酒香的双唇在不停侵占他的理智。他不禁张开双唇,想要呼吸,想要吞咽,想要占有。这种感觉触动他的神经,让他颤抖,让他震惊,扶住她腰间的手臂不禁加重些许力道。
不知道过了多久,两人缓缓分开。
克莉斯呼吸急促,面色潮红,身体又微微颤抖,“下次提前和我说明,别总让我担心。”
两人的头顶只有一盏老旧的高杆灯在发亮,她的声音在昏暗的环境中很奇怪,想细沙一样缓缓流到他的心里。
“嗯。”
克莉斯再次低下头,双臂环绕住他的脖颈,透过校袍的层层累赘,克莉斯柔软的身体贴合着他的胸膛,胸口贴近的地方怦怦直跳。
夜晚的微风伴随着虫鸣缓缓奏响初夏的乐章。
——
临近六月,天气热烘烘的,这样的日子本该坐在树下,喝着冰镇柠檬水,享受夏日的微风。可惜临近考试,城堡里弥漫紧张的氛围。
德拉科因为之前的魁地奇训练,落下不少功课,克莉斯便陪他在休息室复习。她趴在桌子上,在羊皮纸上无聊地画起圆圈,看着窗外游动的黑乌贼,思绪也跟它飘散到前几天的夜晚。想起那晚发生的事情,红晕攀上她的耳根,她晃晃头把回忆打散。
德拉科从一堆厚重如砖头的书籍中抬头,看到克莉斯打蔫得捂脸垂下头。
“怎么了?”
克莉斯自然不能将回忆说出口,看到书页中夹的信纸,“六号是巴比巴克的审判日,魔法部的人会过来宣布处罚。”
“这又什么好烦的?巴比巴克又不会处决,现在顶多罚那个傻大个些加隆,现在想想真是便宜他们了。”德拉科低下头继续复习,“这个假期你打算做什么?”
“没什么事情,本来计划去趟德国,但德国那边申请令还没下来,不知道能不能去成。”说到这里克莉斯长叹一口气,看来小麦色肌肤计划今年可能会落空。
考试周很快到来,二年级的课程相对来说较少,三天时间便结束所有科目的考试。
返回休息室的路上,菲奥娜还在念叨有几门可以拿到A+。太阳西沉,城堡陇上一层金色的薄纱。透过阶梯旁的窗户,克莉斯看到禁林旁的海格小屋飘出炊烟,还有……Dragon,克鲁克山和Black!?
他们在追什么东西?一溜烟钻进了海格的小屋。今天是6号,是宣判处罚的日子,海格牵着巴比巴克在屋外并没有看见他们。
“是Black!是Black!”克莉斯三两步跨下阶梯,没有听见菲奥娜在身后大喊。
“快到晚上,你去哪啊!”
跑出城堡这一路上都没遇到什么人,巡逻的巨怪也不见踪影,克莉斯顺利的溜出城堡。下山坡的路上,克莉斯遇到格兰芬多三人组。
只见克鲁克山和Dragon身体贴近地面,嘴里发出呜咽的声音向他们走过去,赫敏大声呵斥克鲁克山让他后退,罗恩站在哈利身后紧紧护住上身的口袋。
“Dragon!!!”
在克莉斯大喊的瞬间,Dragon率先扑上去。
一只老鼠从罗恩的指缝间溜出去,飞快地逃走,克鲁克山和Dragon一跃而上,紧追不舍。几个人还没有反应过来,罗恩跟着冲进夜幕之中。
克莉斯跟着赫敏和哈利追上去,罗恩的声音在不远处回荡。
“走开——你们这两只臭猫!快走开——!斑斑快过来!”
三人赶过去的时候,罗恩躺在地上一只手握着斑斑,一只手驱赶两只准备进攻他的猫。
突然身后传来落地的声响,克莉斯转过身。突然出现的Black,身形变得比以往还要庞大,高高跃起冲他们袭来。
“Black!”克莉斯大喊它的姓名,试图让他停下攻击,
Black跃过她们两人,直接将哈利撞倒,咆哮着冲向罗恩。一口咬住罗恩的胳膊,他像布娃娃一样被Black拖走,夜空中回荡罗恩痛苦的哀嚎声。
哈利的脚下不知被什么东西挥打,重重的摔倒在地上,同时身旁响起克莉斯和赫敏喊痛倒地的声音。
克莉斯脸颊火辣辣的疼,胳膊支撑起身体,抬眼就看到一根成人手臂一般粗壮的树枝向她袭来。
她倒吸口凉气,还没做出反应,一个力量将她拖拽走,侧身看到柳枝在身旁的地面留下一个土坑。如果被它打到,后果不堪设想。
“没事吧?”一个焦急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
“德拉科!你怎么在这里?”克莉斯惊喜地看向他。
德拉科眉头紧蹙,扶着克莉斯起身并大声呵斥,“我还没问你,大晚上跑出来干什么?!”
一旁发出刺眼的亮光,哈利的魔杖顶端散发出光亮,打人柳的柳条像鞭子一样在空中来回抽打。
Black正准备将罗恩拖进树根间的一个大洞里,但他的腿被树根钩住。然而空气中突然响起一声脆响——是罗恩的腿骨断裂发出的咔嚓声。
发出声响的瞬间他也消失在树洞之中。
“哈利!我们必须去找老师们帮忙——”
“小心!”克莉斯一把拽住赫敏向后倒退,但柳枝还是在她脸颊上留下一道血痕。
“不行!我们没有时间了!那只畜生会把他吃掉的!”哈利大声喊道。
“Black不会的!它不会的!”克莉斯冲他大声的反驳。
“你怎么知道!”哈利猛的转身,手指向打人柳的方向质问她,“那只畜生难道是你养的?!”
德拉科一把将克莉斯护在身后,“疤头你别冲克莉斯喊!”
赫敏将剑拔弩张两人分开,“别吵了,有时间我们都想出办法了!”
只见克鲁克斯和Dragon喵呜一声冲进乱舞的柳枝当中,克鲁克山用前爪摁住打人柳身上的一段结疤。打人柳如同石化一般定住,连树叶也不再抖动。
“克鲁克山?它怎么会——”
“这两只猫都是那条黑狗的朋友,我见过它们呆在一起。”哈利冷冷地回答赫敏,握紧手中的魔杖。
随后哈利和赫敏跟着克鲁克山钻进树洞,还没等克莉斯出声,Dragon喵呜一声也跟了上去。
“你要做什么?你要跟着过去,里面究竟什么情况也不清楚,我们还不如先回去找老师!”德拉科一把攥住克莉斯的胳膊。
“我想搞明白Black为什么会这样做,而且Dragon也跟了进去。”克莉斯将手臂挣脱出来,抬眼看向眉头紧皱的德拉科,赌气留下一句话,“你是跟上我还是回城堡告诉老师,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