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只猫狸子加上九个人,组成这支奇怪的队伍。
克鲁克山和Dragon在前面领头带路,被捆绑的小矮星在卢平和布莱克中间;德拉科和克莉斯用魔杖控制昏迷的斯内普教授在他们身后漂浮,哈利和赫敏搀扶受伤的罗恩在队伍的后方压阵。
莱克边走边回头跟克莉斯说话,“我承认利用你们,但也是因为没有办法。我不能在你们面前显现真身,也没办法把真相告诉你们,我必须潜伏起来,保护哈利的同时还可以找机会抓到小矮星。”
“你说完了?”克莉斯问他。
“我不奢求你们能原谅我——”
克莉斯打断布莱克,继续向他发问,“你既然知道我们不会原谅你,那你还在解释什么?还是你是觉得为了保护哈利,抓到小矮星,躲在两个女生的房间里是一件理所应当的事情,断定我们知道真相后就一定会体谅你的所作所为?”
布莱克连忙摆手解释道,“不是这样……啊嗷!”
他一不留神,脑袋撞向通道顶部凸起的石头。
密塞不透气的环境,还有连续发生一系列的事情,倒让克莉斯现在没什么力气和他争执,只是淡淡地回答他,“原不原谅你,是我自己的决定,所以说我也不会在乎真正的真相是什么。”
“克莉斯——”布莱克呲着牙用手捂住头顶被撞的肿包向前一步。
德拉科见状直接挡在两人中间,用魔杖抵住布莱克的胸口,“你说够了吗?克莉斯已经给你明确的答案,要不是看在我母亲的份上,我现在一定会打掉你的大牙!”
布莱克没有再说话,落寞地转过身继续往前走。
钻出洞口,天已经完全黑下来了,浓厚的云层遮盖住月亮和星星的光亮。继续往前走,城堡的散发的灯光越来越亮。
虽然现在是六月份,但夜晚的天气还是有些凉。克莉斯挽上德拉的手臂,脸依靠在他的胳膊,求得一些温暖。
“……”
身后传来响声,两人对视一眼后,挥动魔杖,将斯内普的身体缓缓落在地面上。
“你们先走,教授好像醒了。”克莉斯抬头看向身后的三人。
哈利和赫敏搀起罗恩快步离开。不用他们想,斯内普醒过来第一件事肯定找他们三个人算账。
“嘿!你们轻点,我还是个伤者。梅林!我的腿一定废了——”罗恩痛苦的哀嚎声逐渐远去。
“教授?”德拉科晃动斯内普的肩膀,斯内普紧皱的眉头下,眼睛慢慢睁开。
斯内普在彻底清醒过来后,消瘦的身体因为愤怒而颤抖起来,“他们人呢!”
“他们抓住小矮星·彼特,已经先回到城堡了。”德拉科回答他。
斯内普表情忽然变得凝重起来,语气中充斥着疑惑,“小矮星·彼特?”
“——快跑!”
前面传来尖叫和咆哮声惊醒周围在树上休息飞鸟,一瞬间它们四散飞走。斯内普起身前往,身后的黑袍如云雾般翻滚起来。
克莉斯和德拉科匆忙赶到时。卢平教授正发出嘶吼的声音,狼一般的后腿高高翘立,浑身上下长满毛发,不断变长的大嘴一张一合。浑身是血的布莱克用手臂紧紧环抱住他的身体,斯内普教授掰开卢平的大嘴,将一瓶绿色药剂灌进去。
然而正当所有人关注卢平教授的时候,小矮星挣脱绳索,开始变形。他的身形慢慢缩小,屁股后面长出卷曲的秃尾巴。
“德拉科!石化咒!”克莉斯大喊道。
“Petrificus totalus(统统石化)”
正以逃跑姿势的小矮星瞬间石化倒在地上,脸上还挂着得意的笑容。
狼毒药剂并没有马上生效,卢平甩开箍住他的布莱克。倒在地上布莱克奋力爬起,冲着卢平大喊道,“莱姆斯,你是真正的人,你知道你是谁!你是有血有肉的人!”
卢平眼眸在黑暗中闪烁猩红的亮光,他转身盯上哈利一行人。在赫敏的尖叫中,卢平伸出利爪向他们发起攻击,斯内普教授突然冲到他们面前,护住身后的三人。
然而卢平并没有攻击他们,狼爪捂住脑袋痛苦地呻吟起来。他现在的身体完全变成狼人的形态,但狼毒药剂的作用让他摇头晃脑,似乎是他的人性和狼性在体内做斗争。
一阵可怕的咆哮声过后,卢平转变方向,突然冲向德拉科。
德拉科完全没预料到这种情况的发生。克莉斯的尖叫声在耳畔响起,但他的双腿仿佛灌入铜铅一般僵硬,只能呆楞在原地。
尖爪袭来的那一刻,他屏住呼吸闭上双眼,接受痛苦。但温热的鲜血喷洒在脸上的时,并没有想象中的疼痛。而身前的冲击力,让他摔在草坪上。
他缓缓睁开眼,面前的景象仿佛一剂毒药,一阵痉挛后让他浑身止不住的发抖。他机械般的抬起胳膊,抹擦附在眼上的鲜血,张嘴发不出一丝声音。
卢平在击倒克莉斯的一瞬间恢复了神智,看到眼前的景象,他惊慌地发出呜咽声,佝偻着身躯转身逃进禁林。
克莉斯甚至已经感受不到疼痛,一种温暖的液体溅射到她的脸颊。它们浸湿了自己的衣衫,又听到它们滴落在草丛上的声音。然而一阵更剧烈的疼痛袭击她的大脑,她听见十分瘆人的尖叫声,她忽然意识到那是自己发出来的声音。
德拉科爬过去,将克莉斯紧紧抱在怀中,一遍遍呼喊她的名字。撕裂的衣袍下是血肉模糊的景象,他不敢再看一眼,脱下身上的校袍包裹住她的胸膛,试图止住不断喷涌而出的鲜血。
“克莉斯,克莉斯,求求你,看着我,别睡过去!”德拉科惊恐地大喊着,布满鲜血的双手染红她惨白的面颊。
她逐渐失神的双眸,一瞬间坠落感伴随着恶寒席卷他全身。他第一次感受到如此地无力,仿佛流沙从手心滑落,他却只能眼睁睁看它们消散。
“别睡,求求你了……”
克莉斯用尽力气颤抖地睁开眼睛,睫毛上挂着血珠,“德拉科,你看……红色的月亮,好漂亮……”
她落入黑暗的水中,冰冷的水流席卷走她最后的意识,沉入黑暗的水底……
他们几个人僵在原地,鲜红的血液在马尔福的苍白的脸上格外的刺眼,他痛苦地埋在克莉斯胸膛,一遍遍哭喊克莉斯的名字……
斯内普十分冷静掰开德拉科的手指,接过他怀中的克莉斯,起身往城堡的方向走去。
寒气骤然降临,众人的头顶上聚集百来只摄魂怪,黑压压的一片。小天狼星倒在地上痛苦地蜷缩起来,脸色苍白得像个死人,双手捂住头,颤抖地喊道,“不,不要——”
寒意侵透每个人的肺腑,越来越多的摄魂怪从四面八方包围过来。
千钧一发之际,一只巨大的银白色凤凰呼啸而过,闪耀的银光照亮在他们的周围,摄魂怪们四处逃窜,寒气也渐渐在消退……
——
克莉斯张开眼,还没来得及思考这是哪里,突然出现十几只漆黑的乌鸦俯身向她袭来。它们的味道,就如同死亡的动物在沼泽里腐烂发臭。克莉斯抬起手臂遮挡的瞬间,乌鸦群突然化作一团黑气挥散开来,只留下几根飘散的羽毛证明它们的存在。
呼啸的风如同喃喃细语般钻进她的耳中,一轮血红的圆月悬挂在漆黑的夜空。茂密的树林环绕在她的周围,萤火虫散发的点点光亮,让她可以顺着面前唯一的道路向前行走。
树木越来越稀疏,不知走了多久,她来到一片水域。
水域的中央有座小岛,小岛上的木屋闪烁零星的灯光。上岛的唯一方法,就是面前这艘木船。
克莉斯上船后,费力的划动船桨。行进一半的时候,她双手捂住嘴巴不让自己发出声音——水面之下有无数张死人面孔,一具具尸体与木船相撞,发出砰砰的声音。
克莉斯不敢多看一眼,只能快速划动船桨向前,害怕惊醒湖下的逝者。
那些尸体突然睁开它们空洞双眼,张开嘴巴,一个接着一个地浮出水面,响起的声音不断钻进她的耳朵。
你不知道那里有什么在等着你——
你快回去吧——
带我走,带我离开——
就现在,快回去吧——
你最终也会成为我们当中的一员——
你逃不过诅咒,你逃不过死亡——
要不要跟我们一起——
来吧——来吧——
快来吧!
克莉斯尖叫地划动船桨,惊恐的泪水爬满她的面庞,船桨激起的湖水浸湿她的头发。
谁能救救她,谁能来帮帮她!
那些沉在水下尸体伸出腐烂的胳膊,抓住船沿,想要爬上船。克莉斯只能一边挥动船桨,一边击打扒住船沿的尸体。木船撞到岸上岩石的瞬间,她扔掉船桨,爬出这艘小船。踏上陆地的一瞬间,克莉斯双腿瘫软,摔倒在草坪上,那些尸体也紧随其后。
克莉斯的身上力软筋麻,腿骨如同被敲碎一般的疼痛。满是黏液的骷髅手抓住她的脚踝,她只能哭喊地蹬开它们。她不顾身体上的疼痛,连滚带爬跑上山坡上的小屋。
在开门踏入的一瞬间,克莉斯脚下一空,还没来得及思考,便落入一片湖水之中。她挥动双手奋力向上,却怎么游不到尽头。冰冷的湖水钻进她的鼻孔,嘴里不断涌出无数的气泡在水中破裂。
在意识消散的之际,一双手拉住她的双臂,向上拉扯……
克莉斯踉跄倒在草地上,一阵干呕,湖水被一连串地吐出,血液的腥锈味在灼烧的喉咙里蔓延。身上潮湿冰冷,头晕目眩,仿佛自己还身在湖中,水波逐流。
她抬头看向四周,这里阳光明媚,清风徐徐,一片宁静安详。
一个女人站在她的面前,身穿一袭白色长裙,脖颈缠腰一条黑色的choke。
“你是谁?这里是哪?”克莉斯抹去脸庞的水滴,抬头看向救自己上来的女人。
她摘下被水浸湿的白色蕾丝手套,拉起克莉斯的胳膊,帮她站起来,“你好,克莉斯,先跟我来吧。”
刚刚还一望无际的草原上突然出现一座花园,沙砾路的两边是修剪整齐的紫杉树,小路通向园中的木屋。
克莉斯犹豫了下,但她还是跟上女人的脚步。想知道身处何地,只有她能给自己答案。
女人推开木门,做出一个邀请的手势。脸上绽放出微笑,甚至有些得意,“茶还是咖啡,要不要来块蛋糕?我妹妹早上刚做的。”
“茶。”
简单环视一圈,这里陈设十分简单。米黄的墙壁上挂着几幅油画,棕色的地板上铺着银灰色地毯。厨房和客厅连通在一起,厚重餐桌上的玻璃花瓶中插满各色含苞待放的玫瑰。窗外还有个小花园,有位跟她年龄相仿的少女,穿着围兜,戴着园艺手套,举着剪子认真修理灌木。
客厅里的壁炉很大,但里面的火却很小,火焰缠绕着木头嘶哑作响。克莉斯盯着面前的火焰和灰烬,思考这里是现实世界还是她的梦境。如果是梦境,她的感受为何如此清晰;如果是现实世界,发生的一切又作何解释。
她被面前递过来的杯子一惊,看到女人拿着杯子冲她眨眼。
“这里是哪里?你又是谁?”克莉斯神色凝重。
“我叫莎拉·科里尔,外面的是我妹妹,瑞贝卡。”她声音温柔,说道一半,思考片刻后,语气中又带着些许犹疑,“这里是生死交界,我负责帮助生命未尽的迷路人回到人间。”
克莉斯沉默了片刻,又问道,“那些湖里的尸体是怎么回事?”
“那些啊,是……执念深重,无法转世的灵魂”,莎拉突然双手合十,做出一副假惺惺地虔诚模样,似乎在为他们祷告。
“你断了肋骨,骨头伤到了心脏。不过百分之一的概率都没死,看来真的是死神眷顾你。”
“呵呵,那我还得感谢死神宽宏大量,饶我一命咯?”克莉斯冷笑一声,看向莎拉灰色的双眸。她的眼睛像是一片灰色的水域,仿佛随时能将她席卷而入。
克莉斯低下头,抿着杯子里的红茶,“那你打算怎么送我回去……”
莎拉抽出一根女士吸烟,就这炉火点燃。伴随她深吸一口,玫瑰烟气在屋子里弥漫开来。
克莉斯抬头看到莎拉向她走来的身影在眼前不断摇晃,手中的杯子摔在地上,发出脆响的炸裂声,滚烫的茶水浸湿她的鞋袜。
“现在。”莎拉的食指抵住她的额头,轻轻一推,克莉斯便倒在身后的沙发上。
像是又落入水中一般,但这次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