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你撵这个家我也不打算待了。”丁果提着凳子冷笑道,“你嫌我是祸害,我还嫌家风不正,没得连累了我的名声呢。”
哐当!
凳子扔在地上,丁果转身回屋拎了一个手提包朝外走去,走之前还不忘了再气气那两口子。
两秒前才讽刺过岳红梅,这会儿就理所当然地道:“我那棉裤棉袄和被子别忘了做,棉花要新的。”
岳红梅都忘了生气了,愣成了雕像。
因为,她实在没遇上过这么无赖的人。
丁果又冲丁志钢道:“工作的事你尽快落实,否则你这几个崽子有一个算一个,我全让他们失业。”
丁志钢:……
他已经完全失去了语言能力,只觉得太阳穴一鼓一鼓地跳着,胀痛的厉害。
其他崽子们则是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丁建国甚至都忘了失恋的伤痛,更别说去追究丁果犯没犯规的事了,就这么眼睁睁地看着她开门出去,砰得将门摔上,那声巨响,丁家人的心口窝齐齐震了那么一下,感觉魂都要震飞了。
下楼后,有准备出门纳凉的邻居看到了丁果,热络地跟她打招呼。
邻居:“丁果去乘凉啊?”
丁果摇摇头:“不是啊婶子,我妈让我滚,你也知道我这人孝顺,最不会跟长辈拧着来了……”
邻居这两天从丁果这里吃到了不少味道不错的瓜,闻言马上凑了过来:“咋着?你妈好好的发什么疯啊!”
大晚上的把闺女撵出门?这要是出个好歹可咋整。
丁果却不说了,一个劲地摇头,那婶子胃口被吊着,抓心挠肝地就差求爷爷告奶奶了,丁果才意味深长地来了句:“别问了婶子,我们家那鸠儿她对象昨天来了!”
她没再说其他,但这婶子却自己脑补了一出精彩的大戏:养女的对象昨天来的,丁果是今天被赶出家门的……
难道是强迫丁果嫁给傻子未遂,岳红梅连亲闺女都不认了?
这养女到底什么来头啊,让岳红梅这么护着。
“不是,丁果,你准备去哪儿啊?你这妈真是,这么好的闺女……”
丁果含糊着道:“今晚先去招待所对付一晚上,明天再说吧。婶子不用安慰我,我没事!”
这傻闺女,亲妈偏心成这样,能没事吗?心里能得劲吗?
婉拒了这个婶子让她去他们家住的邀请,丁果提着包一步步走远,背影都透着凄凉。
路过那条土路时,遇到有打招呼的人,丁果则一副隐忍地语气含糊了过去,并未再说。
但等她拐上主街后,先前那个婶子已经抵达了自己的舞台,提起了丁果。
大家这才恍然,七嘴八舌地讨论起来。
主题就是,为什么丁家养女的对象一来,丁家就彻底跟丁果闹翻了,还把人撵了出去。
不乏有人嘀咕,大晚上的怎么能把姑娘家撵出门。
虽然跟招待所那边说说也能住下,但少不了要被盘问几次,不够麻烦的。
丁家全体在丁果离开后终于缓缓回了神。
岳红梅看着倒在地上被砸烂的门,气得带了哭腔:“作孽啊!”
丁香小声说了句:“她去哪儿了?”
岳红梅没好气地道:“爱去哪去哪,死外头才好呢!”
丁志钢罕见的又有了点慈父心肠,呵斥道:“别胡说八道,谁造成的今天的局面?”
要不是岳红梅为了别的男人的孩子,把他的孩子扔回乡下,导致丁果跟他们不亲近,她也不会变成这样的性格。
这好像是个圈,怎么都能把事情的根由圆到这上面来的圈。
丁果再发疯,追其根由的发疯理由,总能绕到岳红梅抱养白月光的女儿的事上。
岳红梅就气短了,这种气短让她十分憋闷,也就越发恨上了丁果,越发觉得丁果就是克她,她不回来啥事没有。
可、可又是她跟老丁走关系跑手续的亲自把她调回来的……
想到这里,简直憋闷的要喘不过气。
丁志钢让丁建国出去找找丁果,丁建国不想去。
他还一团糟心事呢。
让丁建设去,丁建设冷哼一声,一扭头,他才不去找那个搅家精。
虽然他不至于有他妈那样恶毒地期盼,但他打心底确实不希望丁果再回这个家,嘟囔道:“她一回来就鸡犬不宁,找她做啥?”
两个小的也是如此,都不希望家里再有丁果这个人。
丁志钢叹了口气,道:“她是你们血脉相连的……”
“行了吧爸,她打我们的时候想过跟我们血脉相连了吗?刚才她骂我们的时候,还说你不给她安排工作,她就让我们全失业,她想过跟我们血脉相连了吗?嘁,谁爱去找她谁去找,反正我不去。”
丁志钢也沉默了。
想到丁果放下的这句狠话,那点慈父心态顿时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算了,一个大活人还能丢了不成?
真找不着地方住她就乖乖回来。
也该磨磨她的性子。
另一边,丁果找了个藏身的地方进了空间。
她的介绍信是去首都和汇阳的,上面不光注明了明确地点,还有这边街道办的名称。
要是住本地的招待所少不了要被追根问底,最后都不知道能不能住下。
而且这年头查介绍信一宿查好几回,住招待所里一晚上甭想睡个囫囵觉。
她知道这个,还是因为书里原主刚去首都的前几天就住在招待所里。
因为什么呢?
潘母知道她在乡下待的时间长,怕她身上有虱子,让她把自己彻底收拾‘干净’了再进潘家。
原主待在招待所里,晚上都没法睡个囫囵觉,时不时就有人来查一遍介绍信。
空间里时间流速慢,丁果睡到自然醒,闪出空间看了看,才半夜。
重新回到空间,躺在凉亭里看书、吃水果,喝冰红茶、逗系统。
熬到外面天亮,她确定附近没人后闪身出来,拎着包搭上第一趟公交,去了火车站。
丰宁没有直接到首都的车,先坐去‘武新’,从武新倒车去首都。
第一班去武新的车是凌晨四点多的,丁果没赶这班,她买的第二趟八点四十五的,这会儿还不到八点。
丁果就在附近转了转,熟悉了下丰宁火车站的周边环境,看着时间返回,检票上了火车。
她的手腕上多了块国产手表,沪市的牌子,从系统商城买的,不用票,也没花着她的真金白银,花的是她赚的内耗值。
都是这些天从丁家人身上挣的,你说不气他们能行吗?
车子抵达武新,丁果从火车上挤下来,狠狠地呼吸了几口新鲜空气,随着人流出去,去购票大厅买去首都的票,只有下午四点多的了。
中间还有两三个小时的空余,丁果只好问着去附近的百货大楼转了一圈,也没买东西,就是开开眼界。
之后找了个角落闪身进空间睡了一觉。
晚上在火车上咣当了一宿,丁果下午补过觉了,没合眼,看了一宿的书。
第二天早上六点十八分,火车抵达了首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