斗罗大陆5重生唐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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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入他娘的狗屁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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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一一太阳穴突突直跳——这络腮胡以次充好,活该被罚,可这胥吏竟敢当众索贿……

那“免行钱”木牌是什么路数?《市易法》罚得也太狠了,三次掺假直接脸上刺字?——等等,那络腮胡不识字?不识字总不瞎吧?这次的“肉行·伪劣”记录已经白纸黑字写上了,他怎么还信胥吏的鬼话,真掏钱?

正想着,却见络腮胡突然上前一步,指节粗厚的手扯了扯胥吏的袖口,手腕一翻,铜钱滑进对方掌心,动作熟稔得像是演练过千百遍。绿豆眼胥吏一直耷拉着的眼皮终于动了动,瞳孔亮得瘆人,只一瞬又恢复如初。

“求莫报行会!秦某愿缴三倍罚金!”他声音压得极低,却掩不住那股子市井老油条的熟练劲儿。

只见胥吏大掌一翻,钱已不见踪影,随即从怀里摸出个小巧铜盒,掀盖蘸了蘸里头乳白色的糊状物,木枝一挑,往黄麻册上新添的墨迹上轻轻一抹——

那行“蹄筋充肉”竟渐渐淡去,字迹如被虫蚀,最后只剩一团模糊的污渍。

白一一瞳孔一缩。

——行会?什么行会?

这哪是什么“市易法”?根本就是胥吏趁机勒索的借口!

绿豆眼走过白一一摊位时,脚步一顿,盯着她的独轮车瞧了瞧,突然掏出一卷《市舶条》:“车载货物另缴‘力胜税’,每日两文!”

白一一眼皮都没抬,右手递上两枚铜板。

绿豆眼掂了掂钱,扔下一句:“小娘子若想长久营生,该去城隍庙后巷寻郑屠户入行画押。”扬长而去。

白一一盯着他袖口露出的黄麻册一角,笑道:“多谢提点。”

拜码头?我一个买肉的,入肉行?信你个鬼!

招牌上的仙鹤风铃秋风中哗啦啦作响,仙鹤随着竹管轻摇频频颔首,仿佛也在赞许她的想法。

白一一利落地挽起衣袖,左手套上洁白如初的白手套,露出一截纤细却有力的手臂:“开工!”

“婶子,那两家的生意如何?”见王氏归来,白一一笑着迎上前,见她手上的鲜茱萸红得耀眼。

“墨香斋门口早排起了长龙,”王氏边说着,边为她簪上一串新鲜的茱萸果,“重阳糖刚上架就空了大半,连状元糖都被抢购一空。”她眼中闪着光,“八珍阁更是连糖带托盘都留下了,说是要赶着给城中几大户送去,可不能耽误贵人们登高赏秋。”

白一一闻言笑弯了眼,指尖轻抚过王氏鬓边的茱萸:“愿咱们的日子,似这茱萸般红火,如登高般步步高升…”余音散在风里,与风铃声交织成曲。

“客官,您的四个肉馍,小心烫手。”白一一在摊位前忙得像个陀螺,手中的油纸包飞快地打着转。王氏在一旁翻动着炉上最后几张白饼,旁边空荡荡的糖匣孤零零地歪在竹筐里,早已被扫荡一空。

“小娘子,明知道今日重阳人人登高,怎不早些出摊?”队伍末尾的客人忍不住抱怨,“这队排得…”

“实在对不住!”白一一鼻尖沁着细密的汗珠,手上动作却丝毫不乱,“最后这几份,每份多加一勺肉臊子。”她抬眼扫过队伍,“买了隔壁重阳糖的,再让两文钱。”

“这还像话…”

当日头高悬,刮净锅底最后一勺肉臊子时,白一一终于直起酸痛的腰背。她与满头汗珠的王氏相视一笑:“还是小瞧了这重阳节的人潮…”抬手蹭了蹭鼻子,“下回得三更天起来准备不可。”

“婶子,你在这儿等我会儿,我去去就来。”白一一说完,转身就往集市口跑,青布鞋底在青石板上踏出轻快的脆响。

裕德堂内。

两三个书生模样的年轻人倚在柜台前翻书,指尖沾了墨渍也不在意。角落里,小二支着下巴打盹,脑袋一点一点,险些磕到砚台上。

柜台后,一个瘦削掌柜正慢悠悠地盘着核桃,指节搓得油亮。见白一一站定,他眼皮都没抬,只从鼻腔里哼出一声:“嗯?”

“掌柜的,有《刑统》《市易法》吗?”

掌柜冷笑,手往身后一摸,“啪”地甩了本书在柜台上:“三百八十文。”

白一一低头——《列女传》三个大字刺进眼里。

她指尖抵着书脊,轻轻推回去,笑意不减:“不是这本。”

掌柜这才撩起眼皮,目光像钝刀刮过她的粗布衣裳:“哟,小娘子识字啊?”

他身子前倾,核桃在掌心咔哒一响,压低嗓音:“女子买法书……想告谁?”

白一一嘴角弧度丝毫未变:“帮家中兄长买的。”

“那就让你兄长自己来。”

掌柜一把抽回书,《列女传》“唰”地擦过她指尖,像道无声的逐客令……

“婶子,走,去铁汉王那儿瞧瞧。”

仙鹤风铃随着独轮车的颠簸一点一点。车轴碾过青石板,吱嘎声惊起了巷口的野狗。那畜生龇着牙,倒是像极了上午绿豆眼讨钱时的嘴脸。

铁汉王小院。

里屋的粗陶茶杯冒着袅袅热气,白一一却蹲在地上,指尖拨弄着一堆散落的零件——齿轮冷硬,连杆粗粝,曲轴泛着新磨的铁光,还有几片弧形扇叶,静静躺在一旁,像等待组装的翅膀。

铁汉王捧着肉馍大口嚼着,油星子溅到胡须上,含混不清道:“丫头,没想到你做吃食也——”

白一一抬眉瞥了他一眼,没接话,转身回到桌前,展开图纸细细琢磨。

“你做的一定都好!都好!”铁汉王咽下满嘴的肉,笑得露出一口大白牙,在黝黑脸膛上格外扎眼。

“我带回去找人组装,先试试。”白一一指尖点了点那堆零件,“这风选机和脱粒机六成部件能通用,咱们先推风选机,回回血。”

她目光灼灼,语速飞快:“这家伙,一台顶三台扬谷机!进风口加铁皮滑板,拉杆调风力——粟米吹小风,麦子吹大风。主轴带偏心轮,连杆联动筛网,还能自动筛分!”

她顿了顿,“等装完你就知道了。”

“现在市面上的扬谷机怎么卖?”她端起茶杯抿了一口。

“你说的是……扇车?”

“嗯。”白一一摸了摸鼻子——她在这小县城压根没见过正经农具铺,连名字都叫不准。

“扇车可不便宜!”铁汉王抹了把油嘴,“俺在邺州见过,木制的三到五两,铁件多的十两都有!”

白一一皱眉。扬谷机、脱粒机,本该是农人的左右手,可这年头,纯靠天吃饭的,只会越吃越穷。但铁器管制、手工低效,硬生生给农人套了层枷锁——若只能选一样,脱粒机更实在,可木制的定价……头疼。

“有现成的扇车在,咱们的风选机先推官仓、军仓和乡绅地主……”她忽然话锋一转,“铁汉王,你有‘免行钱’的牌子吗?”

铁汉王“哈”地大笑,拍了拍腰间布偶:“老子是军供商,要什么牌子?谁敢惹我!”

白一一眼里闪过一丝羡慕。

见她欲言又止,铁汉王瞪圆眼:“咋?有人找你麻烦?”

“现在倒还好应付,日后就难说了。”她眸子一眯,“我在东市卖肉馍、棒棒糖,若入行会,会怎样?不入,又会怎样?”

“啥行会?”铁汉王嗤笑,“就是一帮泼皮,仗着资历老,专吃新人孝敬!”

白一一脸一垮:“你倒是惯会往人伤口上撒盐。”

“但也有点好处。”铁汉王赶紧找补,“入行采购原料便宜些,遇上纠纷,行首也能帮着出头——当然,得额外‘孝敬’……”

“也有些行会,得□□方抵押,才能享受便利……”

“说来说去,不就是变相保护费?”白一一指尖无意识摩挲着茶杯沿——《东京梦华录》里写的行会好歹能平物价、杜伪劣,如今倒成了个别人的钱袋子。

心中想着,愈发不平道:“我的糖,自己种麦芽、自己熬浆、自己成型,原料都不靠行会!肉?一天统共四斤,还得□□方、交孝敬?送走一个,就能再来一个,想想就烦!”

她越说越气,攥紧拳头,“屁大点儿的生意!过所凭证交钱,进城交钱,入市交钱,还得时不时给胥吏孝敬。今儿那胥吏,当众索贿不说,看了眼我的独轮车,张嘴就是两文‘力胜钱’!还警告我‘想长久,得找郑屠户画押’——我又不是屠户,入什么肉行?入他娘的狗屁会!”

她狠狠灌了口茶,“昨儿阿奶新做的马扎,我屁股都没挨一下,从早忙到晚,累得像条狗,他们倒好,睁眼就有人孝敬——我就不入!”

“噗——”

铁汉王一个没忍住,笑得拍大腿,眼角挤出两滴泪。

“笑什么?没见过美少女发脾气?”白一一没好气,“今儿憋一肚子火呢!”

紧接着话锋一转,聊起正事:“你认不认识没入会的肉铺?我得找个靠谱肉源。”

“有有有!西城门老张肉铺,提我名字……”铁汉王直起身来,擦擦笑泪。

“这个,加急。”白一一从怀里掏出一张图纸,又忽然正色:“对了!风选机,先做两台全精铁的,送军方。只送两台,再多得花钱买——但能打八折!”

“小丫头,鬼精鬼精的!”铁汉王伸出粗糙的指头点了点白一一的额头。

“那当然!放着现成的大腿不抱,那不是傻子嘛!”白一一嘴角扬起一抹弧度,“走了!买完肉回家卤肉去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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