斗罗大陆5重生唐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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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0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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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王之上,只剩下那位了。

景窈脑子里一团乱,丝丝绕绕理不清——

姬长嬴想谋反,登上帝座?

那他中的那毒呢?方才太子说“平日里一副父慈子孝”,那姬长嬴所中之毒,是皇帝下的?

父慈子孝……

景窈突然想起上京流传的那句话,宁王,其实是皇帝的骨血。

若是如此,皇帝何以在自己骨肉身上种下那样阴狠的毒?

可若不是,又何必让宁王有机会剑指东宫?又为何纵容宁王是他骨血的流言?

此般流言已出,他日宁王谋反,登基可就是名正言顺了。

景窈颦眉,皇帝她不懂,姬长嬴她更是不懂。

她一直相信人是有着底色的。当年在药王谷,师父说不收徒弟,他也便罢了,不多纠缠,也从未偷师,只一心一意在剑冢跟着姚师伯练剑。

他所要,便会光明正大的要,绝不是行诡谋之人。他在那些毫无记忆的年月里,是那样炙热的少年,他并不贪权念贵。

他又是因何变成这样?至尊之位,是那样诱惑人心的东西吗?

没等景窈再多想,门再次开了,姬长嬴端着一个茶壶走了进来。

她也不急着躺下去。

没必要,有动作便总归是会引起注意,他武功向来好,眼力听觉更是胜于常人万分,她没必要在他面前弄那些小伎俩。

“铛——”

耳边传来茶盏落桌的声音,景窈心下有些惊,却并未有多少怕。

倒是姬长嬴见她如此,反倒是先开了口:“你倒是一点也不怕。”

“怕什么?”景窈反问道。

姬长嬴瞟了她一眼,呷了口茶才道:“我们与太子一墙之隔,你也不怕惊了他。”

景窈想既然她听不见天字一号房内的声音,那天字一号房自当也无法听见他们这边的声音。

更何况此处布置如此精妙,一眼便知定是费了不少心血,怎会轻易就暴露出去?那么想来他这“铛”地一下应是不会被太子所觉。

只是景窈心中不免又想,既是这般呕心沥血的地方,又是为何让她知道呢?就算是需她当细作,方才该见的也见了,该听的也听了,可以说正事了吧?

何至于将这艘画舫的秘密搬到她面前?

眼前突地出现明晃晃四个大字:杀人灭口。

不都说若是将秘密都铺陈给一个人,便是打算杀了么,毕竟只有死人才能守住秘密。

可笑可笑。

她知他对她绝没动过杀念。

那又是何故?

景窈压下心中疑虑,抬眼望向姬长嬴,道:“你都不怕,我怕什么?”

姬长嬴自是不知景窈这转了七拐八弯的心绪,他陡然听她这么一问,只一时语塞。

确实,这上京他无需怕什么,那她是他带出来的,自然也无需怕什么,就算要怕,也应是怕他将她丢下船,沉浮河中自生自灭。

倒也是成全了他“邪魔”的名号。

于是姬长嬴不由地哂笑道:“不错,我都不怕,你更无需怕。”

随后又是长久的沉默。

景窈无奈,开口道:“王爷,小女虽不聪慧,但也不至于愚笨,这里既听不见对面的声音,想来对面也听不见这里的声音。”

“哦?是么?原来景三姑娘是这般想的啊。”

一双眼里竟是玩味。

接着便见姬长嬴起身,朝着一旁摆放的博古架走去,然后起手转动了其中一个瓷瓶。

“你莫如此。”

太子的声音便听得真真切切。

景窈一惊,望向姬长嬴,怎?竟是连声音都能直接传过来?这般能人你到底是从何处翻出来的?

却只见姬长嬴耸耸肩,道:“放心,你也不用做哑巴,他们听不见。”

怎么?景窈想,他这是向自己显摆炫耀么?竟能造出这种屋子?

虽说她确实对此技法叹为观止,可这也与她无甚关系,说到底,她相信无论是她或者他,都不可能在东宫大兴土木。

“哎,你又何必如此?”镜中的太子好声道,“他本就命不长,你又何执念着要他的命?待孤登基,那解药便是悬在他头顶的剑,他哪里还能如现在般嚣张,倒时候你想怎么玩,就怎么玩。”

景窈惊骇,她现在懂了,不是太子死,就是他死。

她抬眼却见姬长嬴神色平平,似他们所论之事与他无关。

良久,他只低声说了句,“朱家子嗣单薄,今上再不济却为太子筹谋许多,可谓呕心沥血,没想着竟只换来太子‘天家无情’四个字。”

他如此这般平和,她却为难了。

景窈暗咽了下口水,心中那个猜想,倒是不知道应不应该问了。

只她这般摸样,倒是让姬长嬴有些意外,这些日子接触下来,他知她并不是那种有话不敢说的女子,于是开口道,“有话快说。”

“所以王爷,是想让小女……”景窈呼了口气,才试探着问道,“偷解药?”

姬长嬴:???

“你还挺瞧得起你自己。”

景窈现在身子绵软,她在心里就有了些怨气,这人着实不懂得怜香惜玉,这种时刻还只会揶揄自己。只又想起彼时在药王谷,他是连针线活都会帮她做的,心底又忍不住生出一些异样情愫。

景文远是个京官,官职不高,那是比着上京的其他世家来的,若是放眼整个大庸,她也是担得起一声大家闺秀的。

因此在世俗的约束下,她一个大家闺秀自然也是要学些针线,只是母亲却从未以此要求过她,想来也是一应都有侍女丫鬟能帮衬,绣品倒也不至于说是要做得多精细。

母亲那时看见她绣的鸳鸯便忍不住搂着她笑:“我的鸢鸢,你要说这是鸭子,别人都得勉强赔笑。”

“哎哎,鸳鸯,鸳鸯啊。”

这么一边搂着她笑,一边又安慰她道:“罢了罢了,不会就不会吧,倒也不是一定要会,鸢鸢自有鸢鸢擅长的。”

母亲年少时是金陵颇负盛名的才女,最得曾祖父欢喜,后来别人也都说她随了母亲,虽女红不精,但小小年纪,读书识字却是厉害的。

她也一直颇为得意:就如同母亲所说,人哪有样样擅长,又哪可能样样皆不擅长,不过这儿长这儿短罢了。

后来遇见了曾祖父,得来一句“不过尔尔”。

起先她不服气,却换来一诗一赋,为母亲与小舅舅八岁所作。

景窈只得感慨:神童啊,还出了俩。

再后来她去了药王谷,照顾她的妈妈自然是能做针线的,但师父却不允。

师父说:“多大的人了,连照顾自己都不会,着实无用。”

景窈还记得自己初听此时心里的委屈。

她无依无靠地来到这全然陌生的地方,来路不明,去无所去,无人依仗。

这全然的委屈化成了一汪汪的泪水,她又习惯性地找个没有人的地方,将自己埋入膝间。

但第二日,她便能顶着红肿的眼眶,继续去药堂跟着师父学习。

景窈也还记得,那时师父坐于上首,依旧是那副青面獠牙的面具,看不清神情,只幽幽从那面具后冒出来一句,“庚金魁罡格,啧,还叠魁罡。”

起初景窈不懂,后来朦朦胧胧懂了几分,便也如师父那样嗤笑一声,“啧,叠魁罡。”

便也是在那段日子里她才隐隐约约明白,或许母亲一开始便看出了她五觉与常人有所不同。

她总能看见别人很容易忽视掉的细节,她也总能在繁复味道里抽丝剥茧找出那些本源。

母亲或许很早就知道,她应善医。

或是母亲早亡引起了执念,与女红这门技艺,到后来哪怕是一个人的日子,她也没想过要去精进什么,是连个针脚都缝不起。

那时药王谷内无人帮衬,小小的她便随便拿根麻布带子系在腰间。

好在药王谷内人人都有自己的性子,因此她那一身仿佛套了个裹尸袋子似的穿法,除了引来师父又一声“啧”,倒无人真在意。

小小的女孩儿就这么胡乱穿着挨过了春夏秋冬又到春。

再后来她便捡到了小呜。

小呜起初也是不会针线的。但他性子好,耐得住,因着习剑,眼神好,手也稳,穿针引线倒真是说来就来。

自此以后,她的衣裳便都是他的事。

这里在山里刮破了一道口子,他得缝,那里因着身量又长高了些许,也得接。

总之缝缝补补拆拆接接的,他们相互照顾了那些年。

相互照顾的。

她五觉好,自然厨艺好,她可是把小呜从骨瘦嶙峋的少年养得矫健似林中猛虎。

林中猛虎啊……

景窈看着前方姬长嬴的腰身。

瘦。

真瘦。

啧啧,想来又是摸得一阵手疼。

起先被小姑娘盯着看,姬长嬴也就任凭着她看。

看就看吧,也不会怎么样。

只后来小姑娘的眼神愈发大胆起来,从偷偷摸摸地看几眼,到光明正大的打量。

而现下,得,他都看得出她已经在心里开始对他评头论足称斤论两了,仿佛他是这春风得意楼的小倌,而她是那个付钱的富贵娘子。

本有些气,又偏偏想起她此时身上还带着这春风得意楼的毒,一时又觉得自己不该气。

人,是他带来的,毒,是因此种下的。

若真毫无反应,巳鸠也就不用在他手下呆着了。

万般无奈,姬长嬴只想早点将小姑娘送出去,于是起身便往外走去,谁想快到门口了,却没见景窈跟上来。

心下那道余火终于是忍不下,姬长嬴挑眉问:“怎的?还想留宿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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