斗罗大陆5重生唐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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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群王争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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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日清晨,天色方亮,薄雾轻绕檐角,似有未散的夜露挂在屋檐上,悄无声息地滴落。

齐姜公身着一袭素色鹤纹长裘,拄着细柄雕杖,缓步行至祠堂前。晨雾中,他的身影被拉得瘦长而清冷,眉眼间的倦意与苍色藏不住岁月打磨后的沉静。他立在檐下良久,方缓缓开口,声如老钟低鸣:

“樕儿,医师已候在你屋中。”

昭樕闻声抬头,见他面色略显苍白,眼下带着淡淡青影,似是因早起受寒。她起身行礼,还未开口,齐姜公便轻咳了两声,语气略缓,目光温和:

“你母亲这几日言语急切,这府门体统事大……虽有偏颇,却也非恶意。”

昭樕静静听着,没有出言反驳,只轻轻的嗯了一声。

她顿了顿,眸光略一凝,忽而轻问:“您的咳嗽,近来似乎重了许多。”

齐姜公闻言一愣,旋即低笑一声,笑意中却透出几分苍凉:“我这把老骨头,你幼时便咳,如今也不过老病复发罢了。”

他说着,抬手轻拍她肩头,掌心微凉,语气却依旧温缓:“你照顾好自己。”

昭樕望着他略显佝偻的背影,心里却像被什么东西缓缓压下。她知道,父亲一向寡言,但此时亲来接她,已是极重的偏爱与关怀。她不愿多问,也无需多言,只点了点头,

“我记着了。”

“祭祀大典在即。” 齐姜公走得不快,语声却沉稳有力,“到时封王齐聚,各国觐见,诸多目光交错。你只需依礼祭拜,其余……无论发生何事,都不可再如昨日那般,轻易为人出头。”

这一句话落下,昭樕脚步微顿,心中不觉泛起一丝疑虑。她抬眸看向父亲,齐姜公神情如常,却藏着难掩的凝重。看来这场大典,怕是不止是一次简单的宗庙之礼。

“等祭祀大典之后,” 他忽地顿住脚步,转身看向她, “你便随北宣王回曲州去罢。”

昭樕一怔,眼中闪过些微迟疑:“阿爹……”

“你自幼不在我身边长大,” 齐姜公望着她,眼神里尽是克制着的柔和与难以启齿的亏欠, “然焦傅教你极好,能识理、知礼、明进退,我心中已然安稳。”

他说着,轻轻叹了一口气,拂去她鬓角乱发的动作分外轻柔,仿佛要将这些年来未尽的父爱细细补上。

“小樕,” 他语气低缓,却格外郑重, “阿爹只盼你一生平安,远离权争,远离算计。若世间纷扰不可避,那就走得远些,活得清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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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典前夕,整座镐京仿佛都被一层肃穆的气息所笼罩。天尚未明,王城四门已是戒备森严,街道早在五更便由宫役洒扫过数遍,连瓦缝尘灰都不曾残留。道路两旁高悬黑地金纹缯绫,随风猎猎作响,恍若无声的鼓角,催人正襟危坐。

宫中灯火彻夜不熄,自亥时至黎明,执礼官、太祝、内侍、乐工、卜人、太史皆无一刻停歇。大司乐调钟校磬,礼官口中低念吉辰祭序,太祝手捧竹简,反复核对祖先名讳与祭文字句,生怕有半字差错。

司服之人早已将象征天命正统的金绣冕服平铺案上,一线一缕皆依旧制,不容褶皱。香炉清灰三次,礼乐起伏三轮,一举一动皆是百年传承之仪。

祖庙前,三重玉阶之上铺着明黄锦帛,两侧廊道悬灯数百,灯火无声,映照着通往神明与先祖的道路。青铜大鼎香火未断,已熏足三日三夜。供案上,犁、耜、圭、璧、琮整齐罗列,皆为各地封国朝贡祭器,既是敬祖之礼,也寓疆土安稳、万邦来朝之意。

而除祖庙之外,北城外的忠魂坛亦于同日祭奠——那里为在外征战的将士所设。坛前松柏不语,赤幡如血,铜鼓阵阵,其声为魂引路,昭示王朝不忘战殁忠骨之情。上至上卿大将,下至百姓家属,皆衣麻戴孝,躬身默立。

晨钟初响,四方封王车驾缓缓入镐,銮铃清响,马蹄沉稳,辚辚之声如雷滚动,汇入王城。祭天大典前夜,诸侯齐聚镐京,各国仪仗如潮水般次第而至,天街之上旌旗不绝,声势浩然。

最先入城者,为魏成王,乃当今周王之胞弟,早年受封魏州,素以稳重审慎著称于朝。其车舆饰简礼厚,无半分浮华,却自有沉威在胸,不怒而威。魏王行事素来不显锋芒,朝中素称其“中宫之辅,外野之镇”,一语道尽其立朝之分寸与威望。

此番入镐,未鸣鼓,不张旗,然所至之处,百官皆肃容俯首,礼不敢失。

其车后,随行者,为正室夫人姜妩。

姜妩乃齐姜公胞弟所出嫡长女,自幼养于齐府内院,生于钟鸣鼎食之家,礼教俱修,天资出众。入魏州后执掌中馈十余年,治家有度,宽而不纵,恭而不卑,王府内外皆敬之,朝中命妇更称其为“柔嘉有则”。今上赐诰命“柔嘉夫人”,亦是对其品德与德望之褒。

姜妩生得极美,面如寒玉,目含烟水,眉眼含笑不语,温婉之中却不失一份不动声色的从容。是日,她身着一袭缥色流云褙衣,衣襟曳地,发间仅簪一支赤金错银素纹簪,不饰珠翠,却更衬其姿容静雅。她言笑极少,但每次路过跪迎百姓,微一颔首,便叫人不由自惭形秽,心生敬意。其侧,随行三子一女,皆为魏王所出。年虽尚幼,却已衣冠整肃,坐立有度,不敢失仪。众目所注者,乃其唯一嫡女周婞,年方十三,眉目清丽,未脱稚气,却神色端凝,言行有矩。她着一袭浅烟色云纱长衫,步履从容,眼神沉静,未露怯意,所至之处,一礼一仪,无不合礼教之制。

彼时天街之上旌旗猎猎,车马井然,魏王一行无喧无扬,却自成焦点。未言先威,未至先肃,一如其人,一如其家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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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至者为楚清王,地封南疆,疆域广袤,兵甲精锐,为列国之中兵威最盛者之一。其人出身望族,幼年即入太学,与齐姜公同窗数载,情谊深笃。此番入京,其车驾不施华饰、不设鸣钟,唯于车前悬一白玉麒麟符,为楚王世系专用,玉光温润,映日不耀,气度自成,未言先威。

朝中素称其为“南疆台柱”,旧将宿臣多执鞭听令,兵部几位老郎亦与之私交甚厚。此番入城虽未鸣锣开道,然沿途百姓见其仪仗而自敛声息,街巷静若寒潮入巷。

随行者为其正室夫人曹璇,乃天官冢宰曹宪之嫡次女,门第清显,家教深厚。曹璇素有“内阁女仪”之称,少时即聪敏果断,言辞不多而句句中肯,王后当年女学课试中便常以她为典范。嫁入楚王府后,治中馈、管章令、教家学,府中上下礼之如仪。

曹璇性子爽利,素不喜繁缛礼节与虚妄之辞。是日随行入京,着一袭深海藏青宫礼衣,衣身间以云纹织金为底,不缀珠翠,发髻高束,只簪一枝玉梅雕簪,素净安然,宛如霜枝上初绽一朵雪梅,清贵而不喧。步下车辇时,她扶车辕、举止缓稳,不言不笑,却极具风仪。

因其幼子年尚不足三岁,体弱不堪舟车之苦,此番未随来京,留于南地由其长嫂代养。对此她并未多言,偶有命妇近前致意,她亦回礼有度,语气温中带清,不冷也不近。行至王宫门外,她只远远对简王后所坐之处行一躬身之礼,神色如常,眸光平静,不多言、不多动,端得“女中司衡”之誉。

女眷席间有人低声道:“楚王府果然教养森严,连一句虚礼都说得合规不腻。”

也有人悄声附和:“南疆虽远,此女却是京中诸贵女中少有能稳得住场的。”

曹璇未作回应,只静坐其位,略侧身将衣袖拢了拢,双手覆于膝上,端坐如钟。目不斜视,却分明将殿中诸女的风动神息,尽收于眼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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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后至者,赵王入宫

赵王·安武公单骑入城,其后不久,赵王正妻卫聿亦自东门入宫。

她是卫康公的三妹,自幼在军府中长大,气质并不柔弱。今朝却一袭乌青宽袖祭礼衣,发间只簪一枝银纹风骨簪,额角点一枚细红砂,显得静肃端凝。她不多言,步伐稳重,行至命妇之列,行礼时却一字未漏、一式未差,诸人本欲观其风姿,却无从挑刺。

有人低语:“赵王不御车驾,夫人不佩金玉——这对夫妻,倒是一脉相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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晋王入宫

晋王仁襄君车驾华美,礼仪周备,其后夫人宋媱华着月白嵌银褙子,轻纱披肩,神情淡雅。

她出自春官宗伯府,是公认的“礼家女范”。一举一动皆合旧制,不失分寸。她入宫时步履极稳,左右侍婢未敢高声,连随她进宫的书童都身负文囊,不作丝毫喧扰。

在命妇列中,有人忍不住侧目,轻声道:“看那仪态,倒像是女学出身的师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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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王入宫

吕王·景义公的夫人孟嫏地出寒门,乃上大夫庶出之女,却素来善持中馈。

她今日着墨绿底色织云礼衣,衣纹压得极细,若不近前几乎不可辨。她面容不甚出挑,神情却极为从容,行止皆极稳。所携嫡长女年方十五,穿月灰浅裳,神色恬淡不语。二人并行不言,却目光不时交换,显有默契。

旁人观之,心下已暗忖:“这母女进京,怕不是只为祭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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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王入宫

陈王·怀穆公正妻公孙嫜,是冬官冶人唯一女儿,自幼随父游历营造署,气质不似内宅出身者。

她今日着灰缥细纹礼衣,梳高髻,簪铜胎点翠一枚,其人不华而温。行至宫门前,她停步一瞬,仰首望祖庙牌匾,轻言细语与婢女道了句:“步沉勿急,天子有眼。”

这一幕被侧旁礼监看在眼中,记于册上,不知是赞她心诚,还是疑她言外有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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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最为后至者,则为自江东而来的吴王·骁烈侯。舟车并驾,水陆同行,百里外便已听得其军鼓隐隐。吴地水军威震南江,此番亲自渡江入镐,非为礼仪,实为立威。

这些人,或与前朝有旧,或与后宫有牵,或在庙堂之上握兵持权,皆非泛泛诸侯。更何况——宋礼殒命洛水之事,虽被周王极力压制,然朝野早有传言,诸侯间更是风声暗涌。魏赵之辈,或主宽宥,或主严惩,早已心存异议。

诸王齐至,王城顿时风声俱寂。

街道两旁百姓跪迎封王过街,不乏窃语低言:

“魏王是周王胞弟,位高情深,来者不善。”

“赵王铁血沙场,北戎闻名色变。”

“吴王更是带水军而至,怕不是来听钟磬之声的。”

吴王之舟车并举,带水军而至,表面虽是隆重入朝,实则另有深意。

吴地远在江南,水路为主,舟行千里乃常理。然此次水军整备齐全,铠甲披挂、阵形分明,其旌旗过处,连岸民皆避让三分。

京中传言纷起:

“吴王此举,岂是护驾?更似宣威。”

有人低语道,吴王一向恃水军强盛,此番不惜舟车齐动,实则是“非不得不来”,若只遣使朝拜,恐为他国轻视,故以强兵压阵,以表其威。

也有人暗自揣测,吴王素心高气盛,江东局势早有不稳,此番入京,是为立姿态于王前诸侯后——“吾非弱国来觐,吾乃列国之威。”

更有知情人微言:“宋礼死于洛水,吴地与之有旧交,吴王此来,怕是要于盛典之中窥一隅风动。”

而城门之外尚有车驾未至,祖庙前却早已星聚云集,百官整列,三台九阶,青铜重鼎之下,香烟袅袅不散。祭天之礼既将开幕,此番敬祖祭天的,不止是子嗣对先人之诚——更是权势与命运的再度排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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