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层区的街道相较于下层区而言，干净多了。空气中没有灰尘的味道，唯有的是萦绕在空气中的馨香。

林琉察觉到林小七蹙了眉，似乎是有些忍受不了这股香味，便道：“这里的街道每天都会换一种花香。今天的花香，是香雪兰。”

“这样吗，是花香啊。”林小七揉了揉鼻尖，说道，“闻着不太真实。”

“是人造的花香，”林琉道，“现在已经没有新鲜的花种了，但这里为上层区的市民营造了末世前的美好。”

“真讽刺。”他不喜欢。

说话时间，他们也来到了林子洋为林小七准备的住所，是一座小洋房，门内干净整洁，窗台上摆着一盆逼真的永生花。

“小七，你...答应他什么事情？”林琉没忘，林小七跟林子洋说，他会去做林子洋让他做的事情。

林小七转身关了门，拉着林琉坐到了沙发上，伸着手揽住他的脖子，猫一般窝在了他的颈窝：“你没醒的这几天，林子洋跟我说了很多事情。”

“当年‘’十救’斩断天梯后便爆发了内战，一时间十人里折了五人，其中有两人选择了妥协融入了剩下三人。林、余、金。然而纷争从不停止，一切的暗流涌动都不浮于表面。”

“林家传承了雷系异能，然而不知为何，雷系异能的纯度一代比一代低，林漠的异能强度已经很低了，这本代表着未来林家会被另外两家吞并。但是林子洋发现我的雷系异能很强，甚至...有当年‘十救’的能力。他想利用我，让林家爬到最高。”

“这也是我跟他做的交易。”林小七抬起头，吻了吻林琉的唇角，说道，“我要去白塔，你能陪我去吗？”

白塔。

是培养“十救”传承子弟的学校，同样也是他们扩大自己势力的场所。白塔容纳一切有天赋的异能者，供传承子弟争夺。

“你在哪，我在哪。”林琉这样回答他。

林小七嘴角上勾，又吻了吻林琉的唇：“老婆，好爱你，你对我最好了。”

答是答应了，但是......有些问题，总是要搞清楚的。

“小七，你恢复记忆了吗？”这是第一个。

“嗯...算是恢复了？”林小七迟疑道，“但是有些事情还是想不起来，总是有些零零碎碎的片段。”

林琉险些死亡带给他的冲击太大了。这股冲击冲破了他的自我防御，他想起来了和林琉认识、恋爱的经历。但有的东西，看似熟悉，却很陌生。

“我的记忆里，还有你，”林小七道，“但是是不一样的你。那个你，没有现在的你生动，我不喜欢。”

“嗯，这是我的第二个问题，”林琉缓缓开口，“我曾服务于林家，但我没有关于你的记忆。我不像人类，记忆的存续会随着时间的流逝而模糊，我的记忆一般情况下不会出现偏差，但是我完全不认识你。在下层区你捡到我，是我认知中见到你的第一面。”

“有人动了我的记忆系统。”

“我早就知道了，”林小七却没有丝毫惊讶，他神色平静，“当我带着你来了上层区，林子洋又认识你时，我就猜到了。”

“啧，不谈林家了，提起来就晦气。”林小七是真的不喜欢这个跟他有血缘关系的家族。随后他撑起身子，又看向林琉，眼里带着狡黠的光，

“别想着他们了，老婆。多想想我，多看看我，好吗？我之前差点失去了你，现在还有些后怕。”林小七拉着林琉的手，扯开衣领，将他的手放在了自己的胸口上。

智械人的手指是微凉的，而他的肌肤是火热的，伴随着“扑通”的心跳声，让林琉像被烫着了般缩了缩指尖。

但很快，又被身上的少年拉着不让离去。

“小七...虽然你还年轻，但重/欲对身体不好，你之前还受了伤，要不再等等？”林琉抵挡的手力度很轻，林小七很快就凑近了他。

“老婆...”小七的声音缱绻缠绵，“我才十八岁，年轻力壮，正适合折腾的年纪，忍多了，才会生病啊。”

“......”好吧，林琉妥协了。

沙发上，两颗心的距离，无限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