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在犹豫什么？弟弟。”林漠的眸子里充满恶意，他说道，“你喜欢玩智械人，哥哥便送你一个更好的啊。”

“砰——”

脸庞传来剧痛，林漠的身体不受控制地往后倒。后腰撞上酒桌，顿时又是一阵刺痛。

脑袋有些发懵，林漠颤抖着手摸了摸自己的脸，那里很快红肿起来，甚至还有血丝。

跪在旁边的9077在他被打瞬间就站起身来，将摔倒在酒桌上的林漠扶了起来。

林漠甩开9077，跌跌撞撞站好，眼里满是不敢置信：“你居然敢打我？”

包厢里很安静。

所有人的视线都落在了林漠身上，林漠觉得自己跟什么都没穿似的暴露在这儿。

还有余乐乐...

他不敢看向余乐乐的位置，他怕她在看他。

“林漠，你不会真把自己当我哥了吧？”林小七的眼神很冷，“你总是在我面前挑衅我，我为什么不能打你。”

“你，你——”算上这次，林漠已经挨了两次揍了。他还想说些什么，但又怯林小七再动手，他还真打不过林小七。

“带我去卫生间。”最后林漠只得咬牙，指挥一旁的9077。

9077很快把人带离包厢。

包厢又沉默了一会儿，很快又恢复成了之前的气氛。那些纨绔子弟们将貌美的智械人揽入怀中，又各自嬉笑。

面前这靡乱的场景让林小七顿感恶心。

他转头看向林琉，面露懊悔和歉意：“对不起老婆，我不该来的。”

“没事。”林琉看了眼门口的位置，勾唇道，“我也想去一趟卫生间，你一个人，可以吗？”

“...早点回来。”林小七抓着林琉的手，说道。

“好。”林琉在他额上落下一吻后，便起身离开了包厢。

角落里，金钰泽安静地看着这场闹剧。

卫生间。

哗哗的水声在空荡的卫生间里回响。林漠咬着牙靠在洗手台上，让9077给自己上药。

“轻点，轻点，我让你轻点！”林漠眼含怒火，“9077，你手什么时候这么笨了？要我切了再给你换一双吗。”

“请主人原谅。”9077的动作立刻变得更轻起来，他垂着浅金色的眸，专注地涂抹着林漠的伤口。

上完药后，林漠挥了挥手，“好了，你先出去。”

9077收好药箱，听话地离开了。

在门外遇到林琉时，9077的表情并无惊讶。他直直看向林琉，空洞的眸好似深渊，想把对方吞入。

“你一直过这样的生活。”林琉搭话。

“智械人服从主人的命令，才是正确的。”9077一板一眼回答。

“是吗。”林琉看了眼卫生间内，说道，“总有一天，被当做垃圾处理掉，也是正确的吗？”

“...正确的。”9077的回答很轻。随后，他竟然反问，“你过得开心吗？”

开心。一个很情绪化的词。

智械人理解开心的含义，而人类的设定让它不能体会开心的情绪。

“开心。”林琉看向9077胸口存放核心的位置，对方对这个视线很敏感，伸手挡了挡。

林琉又将视线转移，说道：“程序是可以成长的。9077，你已经开始成长了。”

“成长？”

“对，成长。”林琉轻声道，“继续下去，总有一天会被迫报废，而那一天不会太远。他向来喜新厌旧，不是吗？”

“不想报废怎么办？那就让你的主人‘报废’好了。他会躺在床上，说不了话，身体动不了，就不会把你换掉，你也可以...获得自由活动的权力。”

9077的眸子闪了闪，“这是你的目的？引导我...叛主。”

“今晚，机会在你的手里。你会帮我们的，对吗？”

9077没有说话。卫生间里传来林漠的叫喊，让他快点滚进去搀着他。

9077深深看了眼林琉，随后转身回了卫生间。

-

再次回到包厢，林小七一个人坐在座位上，一时间没人敢灌他酒。毕竟那一拳是实打实的，他们可不想被打到自己身上。

“林小七，上次一年生试炼的第一名。”林琉刚坐到林小七身侧，坐在角落里的金钰泽就开口了。

“我敬你喝一杯，怎样？”他举起一杯酒，语气确实不容拒绝。

“咣当。”刚好，林漠也回来了。他收拾好了自己的表情，把情绪都埋进了心里。

他拍了拍手，侍从们推着一杯又一杯酒进了包厢。

林漠笑道，“光喝有什么好玩的，不如...来比赛吧？比赛，谁先喝趴。”

“9077，把酒送到我亲爱的弟弟面前。”林漠命令道。

9077将酒放入托盘，随后放在林小七面前。抬眸时，恰与那双灰蓝色眼眸对上。

他的答案，不言而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