斗罗大陆5重生唐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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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安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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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是琥珀色的诶!”

姜复慈被密密匝匝地围住,上半身后仰与地面几乎平行,仅靠一条手臂抓着桌角保持摇摇欲坠的平衡,一边试图搞清楚这一切是如何发生的。

原本,这节课课间,她正在补下节语文课的预习痕迹……其实就是在书上随心所欲地划线、圈圆圈。阮兆玉倚在她身上,顺着上节课的话头,和人聊得兴起,听意思是正在谈论星座对一个人的性格的预判能有多准确。

等到这个话题告一段落,乌葭荑的声音插了进来:“你们都是什么时候的生日啊?”

阮兆玉:“我生日已经过了,4月32日。”

乌葭荑:“真好,我是六月的生日,每次过都挨着期末考试,玩也玩不尽兴。”

大家都被这句话逗笑了,叽叽喳喳地争先恐后报出各自的生日,一边讨论着生日礼物等一些令人愉悦的话题。忽然,乌葭荑问了一句:“姜姜呢,姜姜是什么时候的生日?”

姜复慈笔尖一顿,转过身来:“…我是2月4日的生日。”

“奥,那你是水瓶座呀!”阮兆玉兴致勃勃地凑过来,“那我们很配哦,我是天秤!”

姜复慈笑了笑,没骨头一样靠过去挽上同桌的胳膊,目光扫过众人。郑郁盈神色倦怠,黑眼圈深重,也没有参与她们的对话,郁郁寡欢。乌葭荑闻言倒是神色微妙,眉宇间一点了然。

姜复慈蓦然警惕,她和乌葭荑素昧平生,她这么关心她作什么?

然后又怀疑是自己想多了,中二惯了被迫害妄想症,毕竟她姜复慈一没钱二没权,身无长物实在没什么好被人惦念算计的。

另一边阮兆玉还在滔滔不绝:“和自己星座匹配的人相处起来就是很舒服哇,我最早的朋友还是小学二年级认识的,现在也经常在一起玩,都见过家长了哈哈哈。”

郑郁盈本来趴在桌子小憩的样子,听到这话忽地抬头,拉长了调子:“见过家长也不靠谱的。朋友处成亲人还叫朋友吗?”

这话语气很冲,大家都不愿意搭理她。

阮兆玉耐心地回答她:“当然叫啦,至亲至远东西,至亲至疏夫妻,每一种关系都有很多种可能呀。”

姜复慈笑了一声:“这话我朋友也说过,她说异地夫妻也是夫妻。”

阮兆玉饶有兴致地追问:“是跟你换情侣头像的那个吗?”

一石激起千层浪,周围的同学们都兴趣浓浓,问题一个接着一个。

“是男朋友吗?”

“是不是帅哥?肯定是大帅哥吧!”

“姜姜的头像不是一片树叶子吗,这也能做——”

“诶,这你就不懂——”

“你们在干嘛——哇!”

“你看,我就说她眼睛是——”

“像铜诶……”

一瞬间,姜复慈被人声鼎沸淹没了,满眼都是兴趣盎然的笑脸(甚至还感觉有一只手趁乱摸了她的脸,是很白的一只手,不知道是谁的),只来得及插上一句“不是的,她也是女孩子”,上课铃就不偏不倚地响了起来,结束了这段课间插曲。

然而郑郁盈的低气压显然持续到了第二天体育课,给姜复慈喂球没喂几个就失了兴致,刻薄的话也少说,恹恹的打不起精神来,后来更是直接还了球拍,说要出去转转散心。

“……你杵在那里做什么,笑得还那么猥琐,跟上来啊?”

姜复慈愤愤地一溜小跑,日后郑郁盈会知道那就是被称为“刘晓艳的笑”的笑容,如今竟然被浅薄地归类为猥琐的笑,实在是个人审美的严重后退和道德的惊人滑坡。

靖中的绿化很重视实用性,种植了很多果树,品类繁多。姜复慈能认得出来的就有枇杷、杏子、青桃和石榴,此外,在一些花圃边,还有数枝精心侍弄的月季,花色各异,花瓣边缘缱绻柔软,还有低矮的山茶花灌木,红花黄蕊,簇拥着高大的广玉兰树和香樟树。

姜复慈介绍这些花树的本意是转移郑郁盈的注意力,不想郑郁盈沉默地听完,问道:“你以前也这么会安慰人吗?”

她一愣:“我…我刚刚没有安慰你呀?你......你有被我安慰到吗?”见对方没有接话的意思,蹭着鞋底吞吞吐吐地说:“我初中的朋友喜欢这些花花草草。这些都是我们以前没事在校园里乱逛,走到无话可说的时候,她跟我讲的。”

“……那你朋友还挺好的。”

“你这话说得很对。”

“那,这个花花草草的难不成就是那个情侣头像?”

“对呀。你猜的真准。”

郑郁盈看着姜复慈认真的眼睛,半晌,喷了口气,想说些什么,又咽了回去,没话找话地说:“多谢夸奖,我以为这是正常人类的普遍推理水平。”

姜复慈终于没管这茬,凑过去,踌躇道:“你是不是不开心啊?”

郑郁盈扭过头去,闷闷地说:“没有。”

“哈?”

“烦死了!”郑郁盈好像是忽然爆发了,声音一下拔得很高,姜复慈被吓了一跳,下意识地看了看旁边的喷泉池,思索如果郑郁盈太过激动想不开跳进池子里自己要走哪条最短的路线去找老师。

就在她想自己会不会被怀疑把郑郁盈故意推下池子的时候,幸好,等到脑子里这一路跑完,郑郁盈也已经冷静了下来。

但是,更令人手脚无措的事发生了。耳边传来郑郁盈断断续续的哽咽哭声。往日里嚣张又肆意的人如今避开人群,坐在池边抽泣,一点儿都没有Bking大魔王的气焰。

姜复慈眨了眨眼,觉得此刻最体贴的解决方案就是帮她擦擦眼泪,于是也坐了下来,摸出了一包纸巾,伸手碰了碰郑郁盈的肩膀,然而说时迟那时快,郑郁盈猛扭头,脸上泪痕未干,一头扎进了她的怀里。

姜复慈:???

她整个人都完全僵直了,彷佛关节都被冻住,就连稍稍改变身体重心都会引起筋骨皮肤的皲裂破碎。她低下头,只能看见对方漆黑的发顶,鼻尖是洗发水浓郁的花香,馥郁着扑鼻而来,一时间令姜复慈头晕目眩。或许是贴的太近的缘故,她不仅听见郑郁盈在自己胸口的地方的低声抽泣,而且每一次最细微的颤抖都感同身受。

她敏锐地察觉到自己动摇的念头,立刻开始回忆前几天对方盛气凌人的可恶摸样。

那是前天的晚自习课间,郑郁盈把奶茶放在课桌间的地板上,不曾想霍遇吉在打闹中一脚踩爆了那半杯奶茶,绝大部分固液混合体都洒在了姜复慈的位子下面。霍遇吉跑了,郑郁盈也不管,所以等到第二节晚自习开始,姜复慈回座位看到的就是这么一片狼藉。

“你奶茶翻了?”

“对。”

“……你不收拾一下?”

“谁弄翻的找谁去呗。”

“现在上着课呢,再说我怎么知道——”

“你还知道现在上着课呢,那你还调头跟我说话?值日生来记你名字可不关我的事。”

“怎、怎么就不关你的事了?这不是你的奶茶吗?”

“下课再说。”

“不是,你这奶茶全撒我这了,你自己过来看——”

“都说了下课说,你不能等等啊,急什么急。”

姜复慈气极,看着郑郁盈拒绝沟通的头顶,又低头看看自己没处下脚的、滚满珍珠和奶茶的黏糊糊地板,也怕拖着不管会有蚂蚁、甲虫什么的乱爬,最终还是自己抽了纸弄干净了。等到她这里结束,只听身后轻飘飘的一句:“原来你能弄好啊,非搞得那么多事儿。”

姜复慈:“……真应该送你去见你的奶茶。”

“你说什么?”

“……没什么。”

果然,已经被压下去的火气又有冒头的趋势,方才那点蠢蠢欲动的怜惜立刻化绕指柔为百炼钢。

不知过了多久,郑郁盈抽身而去,主动拉远了距离,抽过她僵硬手指里的纸巾,默不作声地擦着眼泪。姜复慈坐在她边上神情恍惚,一边觉得自己是一个抛妻弃子的负心汉,事到临头假惺惺地递上纸巾,其实是个十足的冷心薄幸人,一边又觉得郑郁盈实在是活该。

兴许是方才的情不自禁,郑郁盈显得比平时温顺了许多,她告诉姜复慈,这些日子她被她的初中朋友伤透了心,那是一个心口不一、口蜜腹剑的虚伪人。由于郑郁盈的昔日做派,姜复慈对此持保留意见并保持缄默。

这是个很短的故事,郑郁盈不欲多说,但悲恼呼之欲出。

“我实在不能理解我哪里碍着她了。只是传个话而已,而且她明明知道我不可能不知道这事,但是她还是做了……你呢,你有被朋友伤过心吗?”

“呃…没有。”

“……你们一个两个怎么都过得这么好。”

姜复慈深吸一口气,顾念着方才对方实在哭得可怜,礼貌地笑了笑,没有说话。

一阵长久的沉默,又是郑郁盈率先开口。

“我想听听你的初中。”

“……你想听我就要讲吗,搞笑!”

“逆子!”

“竖子!”

“不孝!”

“……不哭?”

“……你赢了。”

“……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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