斗罗大陆5重生唐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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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第 2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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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一个多月,喻念住的破旧小区终于还是迎来了变故。

某天他下班回家时,矗立的那栋像被挖了一半的建筑前,站了许多陌生人。

很多西装革履、打扮精致的人,站在一起颇像个严谨的半弧,有个戴眼镜的中年男人正伸手对着那栋建筑指着,嘴里说着什么,喻念隔得远,听不清楚。

旁边站了很多喻念这些天来熟悉了的邻居,多是些爷爷奶奶岁数的人,但今天人群中却多了很多中年人面孔,正表情严肃地窃窃私语着。

这条路本就窄,喻念挤进人群,只能护着腹部低着头往地上没有人站的地方走。过了会儿越来越迷糊,眼前是开阔了,视野里却是几双擦得锃亮的皮鞋。

他抬起头,正对上个中年男人,肚子圆滚滚地将那西装衬衫撑起来,正有些不满地打量着喻念。

“怎么走路的?”

喻念忙退后,不知道自己怎么就走到了这些“大人物”的附近,斜后方的那些人似乎也注意到了这边的动静,一下子都看了过来。

“怎么了?”

喻念仓皇抬头,便对上了人群正中那人的眼睛。

黑沉沉的,玻璃珠一般,认真看着你时里面像蕴着深沉的夜海,仿佛整个人都要溺毙进去,染上笑意的时候又像春风带过的起着柔柔波澜的湖水。

而在不带任何情绪时,那双眼深邃如点墨,漆黑一片,带着冰冷的威压。

喻念张了嘴,仿佛马上就要喊出那个名字,但对方的眼神只略过他一眼,或者只是略过喻念所在的整片背景一眼,很快便离开了。

喻念的话卡在喉咙处,手臂被人杵了杵,几乎是被推着到一边去。

他忙站稳身,发现自己脚下绕着许多线,有人越过他走上前去,肩上扛着台很大的机器,前面那人手里拿着话筒,直接走向梁悬想的位置。

喻念在电视里见过,知道这就是记者了。

黑乎乎的机器挡住了他的视线,镜头对准了中间站着的那人。

喻念站在一旁,觉得自己像是颗被偶然溅上镜头框又很快被擦去的泥点儿。

晚饭他为了节省时间吃得应付,夜幕降临后他又出了一趟门,路口那群人已经已经散得没影了,只有位老爷爷在缓缓爬着坡。

喻念走到了那个拐角,那栋建筑没有灯光,此刻隐在夜色里已经看不清轮廓了。

他忘了自己出门要买的东西,又慢慢踱着步子回去了。

等洗完澡,胃部却开始抗议地鸣起号角。

浑身都绵软无力,过去吃得少了也不会这样,但毕竟现在自己吃下去的食物会变成两个人的营养供给。

喻念又到厨房煮了碗青菜面,里面卧了个荷包蛋,一个人坐在饭桌前小口吃起来。

四肢百骸好像又被面汤温暖熨贴了,胃部得到了抚慰,连带他紧绷的精神也缓和下来。

喻念现在没办法走得太快,他的腹部已经日渐一日地如皮球一般圆滚了起来,沉甸甸地坠着。

慢些走路不仅是出于小心安全,也是为了他的体力考虑,毕竟腹部坠着个不轻的负担。

他以前听说胎儿月份大了之后会有胎动,他小时候还被原苓带着隔着肚皮摸过里面还未出生的喻纪。

他被肚皮上的传来动静吓了一跳,眼泪花花地问原苓会不会痛。

原苓笑得很温柔,说不会,这是因为里面的弟弟或者妹妹很有活力。

喻纪躺在床上时也会将手轻轻贴在腹部,只是没感受到什么动静,如果不是肚子一天天地大起来,他甚至有种自己仍是孤身一人的感觉。

今早他起身的时候,身子越发沉,几乎是像挪动一座小山一样费劲将自己的身体挪向床沿。

等平复呼吸,他将手覆上腹部,正向平常一样仿佛带着心有灵犀的默契般的跟肚子里沉沉睡着过分安静的孩子打招呼时,那块儿像被踢了一脚,小小的动静传递到了他的手心。

他一瞬间几乎要落下泪来。

喻念早上出门时,拐角处又架上了摄像机器,有几个人像在搭着棚子,从包里拿出卷看起来像是横幅一样的东西。

他像是忘了什么东西,又匆忙回了趟家。

等下班回家时,那里依旧热闹,不过却是排着长队。

他看清了早上那副早上见过的没展开的横幅的内容——昙林温暖冬日慈善行。

从队伍前方走过来的人手里拎着不少东西,正看着手里的小册子,脸上带着满意的笑容。

喻念站在队伍末端,又看到了镜头对着的梁悬想。

比起那天在电视里或是昨天现场看到的头发精心打理过的样子,他今天的头发没做什么造型,软软垂下来,带点微卷盖住前额。

他套了件灰色的羊绒大衣,看上去就像是和卢音她们差不多的大学生的样子。

队伍最前面的阿姨正和他说着话,他微微低着头,旁边秘书样的人会偶尔低下头说些什么。

他看起来像是在认真倾听着,喻念却莫名觉得现在他或许只是在盯着对方衣领处的一粒扣子看也说不定。

他在原地看得愣了,旁边的人蹭着肩膀越过他,有些不满地看了他一眼,似乎在谴责他挡着别人排队不挪脚的行为。

喻念又愣愣地站得离人群更远了些。

刚刚走得急,围巾绕着脖子出了汗,被他解开了些。现在镇静下来,颈项间像是又被灌进了冷风。

他低着头绕着围巾,又将挂在胸前的手套戴上了。

喻念的皮肤本就白,平时总穿些白色或淡色的衣服,此刻一张小脸藏在嫩黄色的围巾里,只露出双漂亮圆润的眼睛。

面前不知道什么时候站了个人,好像是在等喻念做完了这些才开口问。

“需要帮助吗?”

喻念将围巾拉下来,嘴唇颤抖着却又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梁悬想看着他,就像在看待这里随便一个排着队准备领些米油再问问补贴政策的人。

他听刀哥说,自己住的这片居民区过去一直是拆了一半没人管的状态,居民要价太高,官方不肯妥协。

而最近大概是有新的政客要上台,把这里当作了一个作出功绩的跳板。

比起过去的强硬措施、半步不退,这次对方显然是早有准备,大概是准备了充分的好处。

喻念没有想过这个政客会是许久不见的梁悬想。

他看着自己,像是在看一个没有一点印象的陌生人。

之所以跟自己搭话,大概是自己和这里有需求有目的的人不太一样,看起来太过突兀。

他觉得心脏那块儿像被攥住了,想弯下腰来喘气,脊骨又强撑着不想自己露出那样脆弱的样子。

对方似乎在打量他,尽管目光十分收敛。

在他的眼神快要带到自己的腹部时,喻念伸手扯过围巾盖住了。

梁悬想很快收回目光与他对视,脸上带着些礼貌的歉意。

喻念将手套攥得很紧,远处那个秘书一样的人就要走过来了。

他咬咬牙,还是开口了。

“梁先生,我是不是在哪里见过你?”

思考的表情只短暂停留在对方脸上,甚至更像是对方出于礼貌做出的假象。

“应该没有。”

秘书走近了,喻念觉得心口攥着的那只手松开了,而里面的东西也碎成了一地的玻璃渣,声音清脆得仿佛就在耳畔回响。

他像站不稳身子一样颤颤巍巍往后退了几步,接着很快转身往上坡的那条路走了。

他离开的背影看上去甚至有些仓皇,身上的衣服很厚,爬坡的样子甚至像个笨重的小企鹅,脖子上围的那圈嫩黄色围巾鲜嫩如春日枝头新吐的花蕊,为他增添了几分生气。

梁悬想觉得额角又像针扎一般痛了起来,心脏处麻麻的让他一时喘不上气。

秘书在他面前站定了,抬了抬眼镜框像是在观察,远处的喻念已经走得没影了。

“再给我一粒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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