斗罗大陆5重生唐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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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 第 5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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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扑通”一声,船上抛下什么重物沉入水中,但仍用缆绳牵系着没放开。

在瑟杰的计划中,今夜结束掉罗誉和史蒂文的性命,他就没有必要继续留在大华被通缉了。顺路往下游,到达主河道,伺机穿越国境线,就能回到联邦去。所以这条小渔船原本的路线和罗誉他们是一致的。只是现在,只解决了一个……瑟杰当即决定放弃后续的偷渡计划,渔船原路返回。

天边终于透出第一束曙光。

小渔船开足马力,逆流而去,船身一侧拖着一根长长的缆绳,垂入水中。

岸边的草木后,隐着一辆迷彩牧马人,久久没有开动。

陈登从医院回来,路上找了家馆子囫囵对付了一顿。

有些事情过于糟糕,无能为力,但也有些事情是在实实在在好起来的。老王已经醒了,医生表示不会留下后遗症的概率还是很大的,前提要求老王必须严格遵从医嘱。师母和琼姐她们都哭过一场,仿佛劫后余生的是她们。陈登也告知了一直挂心这件事的鼠爷,那头竟然也没说要来探望,倒是急着说要去还愿。

至于陈登自己,他自然也是开心的,总算是松了一口气,但同时也有些怕见师父。害他受伤的是自己那面目全非的发小,而自己在那天的表现也是不能更蠢,但凡他稍微机灵一点,师父可能就不会遭遇危险。陈登知道师父肯定不会怪他,但他自己不能不怪自己。

这两天一直在警队、医院、师父家跑来跑去,回家就是倒头睡一觉,陈登忙碌得筋疲力竭,少了很多胡思乱想。李弛和冯佳佳倒是劝过他,但他不敢停下来,他知道一切还没有过去,远没有到他可以放松下来的时候。或许,他的后半辈子都会用来抓捕罗誉,直到抓到了,他才可能放得下。前面的十多年,他想要找回罗誉,后面可能还有几十年,他想要抓回罗誉。这一辈子,罗誉都是他的心结。

陈登家不在这一片,为了方便上班,在警队附近租了一个一居室,休息日回爸妈家看看二老,帮着做点力气活,顺带蹭一些爸妈的拿手菜吃,平时不加班就回到这里。与其说是一个“家”或者“窝”,这里其实更像是宿舍而已。

一步一挪地上了楼梯,凑到家门口,陈登正要按下密码的那一瞬间,对着防盗门顿了顿,随即从兜里掏出机械钥匙,轻轻插进锁孔,另一手在衣襟中握紧了枪,迅速开门进屋。

屋内没有开灯,黑漆漆的。陈登没有掉以轻心,将枪掏出来,轻轻上了膛,然后蹑手蹑脚地贴墙移动。刚挪动一步,脚下就踢到了什么,陈登先确认没有异动,这才低头去看。黑暗中,那似乎是一只鞋。这肯定不是陈登自己的鞋,他的鞋都在鞋架上。

确实有人进入了房间,但光明正大地在门口换了鞋?陈登肌肉放松了些,想了想,直接伸手把灯摁开。灯光大亮,小小的一居室一览无余。

在那把双人座的小沙发上,一个人窝在上面睡得正熟。

陈登走上前来,居高临下地看着他,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

沙发上的人头发半干,随意地垂在眼睛前,和平日里梳着露出额头,打理精致的发型时判若两人。金丝眼镜被他放在旁边的小边几上,似乎不是平时的那副。睡觉没戴眼镜,看着眉眼比戴眼镜时更深邃些。他身上套的衣服是从陈登的衣柜里拿的帽衫和休闲长裤,在他身上稍显宽松,让他看起来没了西装革履的稳重和禁欲,倒是更多了几分随性和松弛感。哦,这人的松驰感不仅仅来源于衣着,还在于睡姿。他横着侧躺在双人沙发上,蜷着腿,胸前抱了个抱枕,两腿之间也夹了一个……

很好,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通缉令发布这几天,他们正在全力搜捕这个家伙,而他就这么大喇喇进了自己的房间,自说自话地用了他的浴室,把自己洗干净,换了他的衣服,在他的沙发上呼呼大睡。真行!是不是还要谢谢他保留了最后的一点点边界感,没有直接躺在他的床上?

陈登越看越来气,提起枪直指罗誉的眉心。他的手微微发抖,是气的,他这么对自己说,都是被他气的。都是他的错,他为什么要打伤师父,为什么要是罪犯,为什么还要回来……为什么!陈登你倒是争点儿气啊!眼泪不自觉地又要下来。

陈登心说,我不是哭包!!

大概是对灯光的感应,罗誉幽幽醒转,惺忪睡眼睁开时还懵懂迟钝,微微嘟着嘴的样子显得特别无辜。就在他看清眼前是黑洞洞的枪口时,瞳孔猛然一缩,瞬间清醒,全身肌肉紧绷随时准备反制。罗誉将视线缓缓上移,这才看清是这间房子的主人回来了,还没来得及反应,枪口被挪开,陈登迎面就是一拳打在他鼻梁上……

陈登沉默着一拳接着一拳,心里的怨和恨太多,一拳不够解气。

罗誉被压在沙发上挨着揍,也不吭声,也不挣扎,一拳接一拳就这么受着。脸上青青紫紫,鼻血长流。

打人的和挨打的,都沉默着,没有人怒骂,也没有人讨饶,就这么一顿暴揍。

等到陈登打累了,从沙发上滑下,颓坐在地上,眼泪实在太不争气,不知在什么时候,已经满脸泪痕。

罗誉流着鼻血也没擦,额前的头发遮住眼睛,也不知他晕没晕,反正就这样躺着不动,要不是还有呼吸,和尸体也没什么两样。

陈登抹了把脸,瓮声瓮气地问:“回来干什么?”

躺尸的某人惜字如金:“自首。”

陈登不管是理智还是情感,都在一时间无法说服自己,这感觉太荒诞。“你怎么想的?”

“走投无路了。”

陈登噌地从地上站起,转身一条腿曲起膝盖再度跪压上罗誉胸腹,准备再揍一顿。罗誉半死不活地又说了句:“史蒂文死了。”

陈登的拳头猛地僵住。顿了顿,他又收回了膝盖,重新在沙发前的地毯上坐下。

“你什么意思?想保命找免费保镖?”其实知道罗誉并没有这种想法,但嘴里就是忍不住说气话。

“还可以加上免费饭票。”

陈登气得扭头看他时差点抻到脖子!死小子身体还是半死不活,说出来的话是彻底不想活了。

“给我张纸吧。”

“干嘛?”陈登没好气,看都没看他一眼。

“……血沾到沙发上了。”

陈登跳起来抽纸。

“你给我洗干净!”主人崩溃。

“我洗不动。”客人麻木。

“有力气爬楼上来,没力气给我洗沙发套!”

“刚被你打残了。”

“我……”

“你别说了,又流出来了。”

句句有回应,句句戳肺管。

伤者可怜巴巴,凶手生无可恋。

斗嘴这种事,小时候就是这样,登仔从来没有赢过誉仔。

陈登大发善心地找出医药箱,让罗誉老实坐起来上药。有几拳是比较重,比如鼻梁,到现在都没止住血。

“不是你的原因。小时候就这样。”罗誉两个鼻孔都被塞了棉花,说话鼻音特别重。

“小时候你不这样啊!”小时候天天混一起,陈登怎么可能不知道。

罗誉放下镜子,往沙发背上一靠,仰头闭目,“被人贩子打断过鼻梁骨,后来就碰不得。”

陈登手一顿,手指下意识瑟缩。他们两人除了相认那天粗略聊过几句,之后,也不知道是有心还是无意,竟是从未谈起过那一段。那一段,不论是对罗誉还是陈登,痛苦都是刻骨的。多年后的今日,表面看来已经好了,可隐在皮下的伤依旧碰不得。

“……卖惨没用。上完药跟我去队里。”陈登继续在药箱里翻东西看哪些罗誉用得着,低下头闷闷地说。

“嗯。”罗誉没反对。

“……你真是回来自首的?”陈登还是有些不真实感。

“嗯。”罗誉平静得好像陈登问的是喝不喝水。

倒不是说陈登希望罗誉是回来想找他寻求庇护,但他总觉得如果罗誉是回来求自己帮他出逃反而更真实。然后他大义灭亲还是把他给抓了,似乎心里就应该能好受些,好过现在反倒空落落的。

“……那……你就没什么,要跟我说的……”

“对不起。”罗誉睁开眼睛,看向陈登,神色认真,语气肃然,“史蒂文伤了你的师父。他现在人不在了,我替他道歉。”

提到师父,陈登脸色又变了变。是啊,师父还躺在医院,好不容易捡回一条命。

怎么办?刚刚是不是打轻了……

陈登当然不会再打,身为警察这点觉悟不可能没有。人抓到了,乖乖交代问题,以后公诉该怎么判怎么判。但不管他有多罪大恶极,警察也不能动私刑。刚见面那一顿,严格说来,已经是犯纪律了……

“罗誉,这里没别人,你跟我说实话。你为什么要自首?”

国际刑警组织提供过来的资料,加上他们自己抽丝剥茧查到的诸多线索,陈登对罗誉这个神秘的国际军火走私头目的过往已经有了相当的了解。他一路走来做过哪些“好事”,捐过多少棺材,陈登都已经有了个大概的认知。

以他现在对国际军火走私头目Louie的了解,这位做事的风格就是走一步,算三步,绝不会做无意义的事情。这人如果主动做些什么,那不是在给谁挖坑,就是在准备给谁挖坑。这样一个人,离恶贯满盈也不远了。他要是被抓,尤其是在大华被抓,不会不知道下场如何,自首能帮他减轻的量刑和总数比起来杯水车薪。所以他为什么突然来自首?如果是一时的良心发现,早干嘛去了?他一定有什么目的。

即便是自己感情深厚的发小,陈登也不会过度美化。师父教训过,办案的时候,哪能被私人感情影响呢?

然而罗誉只是低笑了一下,垂下头问:“有吃的么?我饿了。”

陈登火气又开始上来了。他看着就这么好骗?随便一句话就想把话题岔开?还是说,真当他是免费饭票!

“没有!”

“那帮我点一份外卖,最好是……”

“没有!!你别想顾左右而言他,回答我的问题!”陈登炸毛。怎么还点上菜了?我该你的?

罗誉扁扁嘴,身子一歪又躺在了沙发上。“饿死了,低血糖,好晕啊,还一直流血……哎呀还不给饭吃……”

陈登跳起来正要去拽他起来,某人又喊:“哎呀要被打死了……沙包大的拳头啊……”

陈登能怎么办?无能狂怒。“你什么时候学得这么无赖了!”

“我饿……汽锅鸡,油鸡枞,羊汤锅,砂锅鱼,狮子糕……”无赖用有气无力的语气说着最气人的话。

“报菜名呢你!”陈登抄起手边药箱里的一小卷纱布扔到罗誉身上,“吃吃吃,那么多菜我都吃不下,吃死你!”

罗誉刚还在沙发上奄奄一息状,一听这话半秒都不带犹豫的,伸手就捞起边几上陈登的手机,点开应用下单外卖,一通操作熟练无比。点完,把手机原样放回边几上,又缩回沙发上躺尸。看得陈登一愣一愣。

罗誉把头埋在抱枕里,莫名神似鸵鸟。

他此刻双手上举,抱着抱枕,对他略显宽松的帽衫袖口被拉到小臂,那里堪堪露出数条细细的割痕。陈登好歹跟小周法医那么熟,多多少少学到些东西。这些割痕旁的皮肤还被水泡的发了白,一个不小心就可能后续引发感染。可药箱都拿出来那么久了,罗誉除了被他打了几拳的脸以外,别的伤是一点没露。要是他没发现,罗誉这小子是不是就没打算提?

陈登上去不管三七二十一,强行把帽衫扒了。罗誉挣扎不过,露出帽衫下斑斑伤痕。大多是在水下被刺网缠绕剐蹭割出来的伤口,还有一处是从水面上射下的流弹擦破了点皮。伤口都不深,只是细细密密的,还泡了水。

这些跟罗誉以往受过的伤来比,实在说不上什么,罗誉也就没怎么上心。在陈登还没回来的时候洗了个澡,权当是清理伤口了。可这些在陈登看来可就不是那么回事了,罗誉竟然完全不处理这些伤口,简直就是不要命了。当即将他摁在沙发上,给他仔细消毒清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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