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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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淮回想了下毛利小五郎脖子的惨状，迟疑了两秒，道：“你说的有道理，破烂小猫的脖子那么白皙纤细，怎么可以受到这种惨无人道的虐待，就算哪天出现痕迹，也只能是我用手一下又一下地摸出来的！”

小七道：“……”

拜托，大哥，这也没有好到哪里去，好不好？

祁淮眼神放空了两秒，突然道：“我不想就这样结束。”

小七不解道：“我接待过很多宿主，大部分都觉得新手任务又无聊积分又少得可怜，迫不及待地想要去往有趣又刺激的正式位面，赚取更多积分，让现实世界的自己重新活过来，小部分虽然没有表现得很期待很亢奋，但是也没有很低落，甚至不想离开，只有祁先生。”

“哦，不好意思，我比较特立独行。”祁淮面无表情道，顿了下，还是没有忍住，问道，“去往正式位面之后，我的拯救对象还是破烂小猫吗？”

小七道：“抱歉，祁先生，我不能回答您的这个问题。”

祁淮语调没有丝毫起伏：“哦，说明不是。”

小七道：“抱歉，祁先生，对于这个问题，我只能说，有缘人自会相遇。”

祁淮现在完全听不进去小七像安慰又像鸡汤的话，满脑都是他马上就要和破烂小猫分开，极大可能不会再相遇。

尤其是想到，破烂小猫成为其他男人的拯救对象，对那个男人露出羞涩的表情，做出可爱的动作，表现极致的关心，祁淮感觉自己瞬间燥热起来，越来越燥热，好像再不发泄，就会燃烧起来，烧成一堆灰烬。

明明自己现在不是拥有顶级信息素的顶级Alpha，只是一个连Beta都不算的普通人，为什么还会有这种可怕的失控感？

祁淮已经不爽到了极点，快要控制不住表现在脸上，偏偏还有人往他的枪口上撞，而且还是三个。

喜乐哭得眼睛通红，手帕都擦湿了，委屈可怜得像是祁淮辜负了她，哭着控诉：“二少爷，为什么您不相信喜乐？”

平安满脸眼泪和鼻涕的混合物，两只衣袖湿了一大片，眼神愤恨地盯着一旁的齐小树，不满地控诉：“二少爷，为什么您宁愿相信连面都没有见过几次的齐小树，也不愿意相信伺候您多年的我？为什么？！”

沉默许久的当归终于开口：“二少爷，我有点好奇，你为什么如此肯定，是我们三个联手杀害秋菊？为什么连怀都不怀疑一下齐小树？”

喜乐立刻顺着当归的话道：“就是啊，二少爷，您为什么只怀疑我们三人？明明齐小树也有可能呀。”

平安也马上道：“秋菊死在齐小树房间，他不是凶手，谁是？！肯定就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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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时面对三个人的严肃指控，饶是齐小树对大部分人和事都无动于衷，几乎不会产生太大太多感觉，也心生了点无奈。

新手任务的路人甲都这么愚蠢和吵闹吗？

齐小树偷偷地抬手，偷偷地揉了揉耳朵，突然想到，二少爷会觉得他们吵吗？会觉得耳朵不太舒服吗？

他想着，做贼似的偏了偏脑袋，转了转眼珠，看向祁淮。

祁淮缓慢垂下撑在太师椅扶手上的胳膊，缓慢坐直身体，面无表情地眼神冰冷地看着平安、喜乐和当归三人。

齐小树愣了下，直觉告诉他，祁淮现在很生气。

虽然祁淮脸上一直没有什么表情，眼神也一直十分淡漠，即便对人笑，也只是扯一扯唇角，弯一弯眼尾，根本没有多少笑意，浑身上下都透着明显的冷淡和疏离，但是，至少是平和的，没有太大攻击性的。

此刻的祁淮，像是被吵醒的狮子，睁开了眼，坐起了身，像是看死物一样看着眼前的猎物，盘算怎么下口，猎物更香。

齐小树咽了咽口水，立刻问小宝：“如果我马上填写答案，是不是可以马上让他们闭嘴？”

小宝道：“抱歉，齐先生，我不能确定，即便能确定，也不能告诉您答案，我唯一能确定，且能告诉您答案的是，如果您早点填写答案，就能早点完成任务，就能多拿点积分。”

齐小树还想问什么，听到当归道：“二少爷，您有证据，证明是我们三人联手杀害秋菊的吗？”

喜乐跟着道：“二少爷胡乱猜测，没有证据证实，只会寒了大家的心。”

平安愤愤不平道：“二少爷，我对您，对祁府，一直忠心耿耿，您怎么能为了一个齐小树，这样污蔑我们呢？”

三个人接连开口，没有经过任何商讨，但是意思竟然出奇一致——二少爷污蔑！

齐小树紧抿嘴唇，看着三人，淡淡道：“小宝，我要填写答案。”

小宝道：“好的，马上为齐先生发送答题卡，请齐先生注意任务提示，恶仆数量大于一哦。”

齐小树难得没有回应，只是盯着三人，眼神越来越冷漠，甚至带了点敌视。

这一刻，站在祁淮身旁的齐小树挺起了胸膛，抬起了头，瘦弱的身体不再缩成一团，不仅舒展开来，还带了点不易察觉的攻击意味，尖小的下巴抬起来，总是低垂的眼睑也抬起来，不仅没有平时的懦弱可怜，反而有了几分上位者的高冷姿态。

这一刻，齐小树不再是破烂小猫，而是一把锋利的短刃。

过了两秒，齐小树的眼前出现虚拟透明的面板。

这一次，他没有迟疑，果断地把平安、喜乐和当归三人的名字填写上去。

下一刻，面板上面炸开一朵朵漂亮多彩的烟花。

随后，出现一排大字——

【恭喜宿主成功完成新手任务的主线任务，系统特奖励您102个积分，希望宿主再接再厉，完成更多任务，赚更多积分，早日复活，回到现实世界，加油哦！】

小宝道：“恭喜齐先生，成功完成新手任务的主线任务，撒花撒花，哎，唯一遗憾的是，如果早点填写答案的话，获得的积分肯定会比现在多一些，至少会多十分。”

齐小树没有回应，不眨眼地盯着三个人。

小宝道：“齐先生，您怎么啦？怎么不说话？……其实，有102个积分，已经很不错啦，齐先生不要气馁，咱们去正式位面继续加油，赚取更多积分！走上人生巅峰！大吃特吃！想吃什么就吃什么！”

齐小树还是没有回应，还是不眨眼地盯着三个人，喃喃：“为什么？为什么还在哭闹？为什么没有立刻消失？”

小宝道：“……啊？什么东西？”

齐小树道：“他们。”

******

面对三个人的痛心疾首，祁淮不为所动，待哭声小了点，才不紧不慢地开口：“说完了吗？”

平安、喜乐和当归不约而同地看向祁淮，没有说话，也不敢说话，连哭声都止住，房间再次安静下来。

祁淮扯了下唇，似笑非笑：“该我说了。”

齐小树回过神，偏过脑袋，看着祁淮，表情认真又专注，好像下一秒，就会从口袋里面，掏出一支笔，和一个小本本，一字不落地记下来。

祁淮眼睑微垂，扫视三人，淡淡道：“你们说的没有错，我确实没有任何证据，证实是你们三人联手，杀害了秋菊。”

此话一出，平安脸上表情缓和了点，喜乐愣住，似是没有反应过来，当归轻拧了下眉头，看向齐小树，脸上第一次露出表情，不解又不满。

很快，祁淮语气无所谓道：“但是，那又怎样？”

这次，换平安愣住，表情呆滞，好一会没有回过神来，喜乐面露不解和悲痛，一屁|股坐在地面，一动不动，眼泪决堤一般涌出来，当归看了祁淮两秒，扭过头，转过身，往外走。

连齐小树都愣了下，没有想到，祁淮会说出这么不讲道理的话，不过，他没有任何反感，反而觉得，是喜乐、平安和当归三人罪有应得，谁叫他们对祁淮如此无礼，要他说，祁淮还是太有礼貌了点，如果换作他，早就开骂，甚至动粗。

祁淮没有看三人什么反应，或者说，他一点都不在意，语气无所谓，像是在说今天天气不错。

祁淮道：“我相信齐小树。”

话音刚落，当归走出房间，喜乐偏过头，看向齐小树，表情不解又认真，像是第一次看到齐小树，要把他的模样，深深地刻在脑子里，平安终于回过神来，猛地偏过头，怨恨地瞪着齐小树，咬牙切齿道：“如果早知道会这样，昨晚我就应该，把你弄死在柴房，丢在乱葬岗！被秃鹫啄咬，被野狗啃食，死无全尸！！！”

堪称恶毒的咒骂，即便完全不相干的旁人听见，也会为之一阵恶寒，但是，被咒骂的齐小树，半点反应都没有，只是看着祁淮，不眨眼地，直勾勾地。

看着看着，脸上和眼中露出不解的情绪，越来越浓重，最后，变成不可思议，难以置信。

明明祁淮可以说，因为今天下午，我和齐小树一直待在房间，所以，他不可能，在这个时间段，分身出去杀人。

但是，祁淮没有说，只是说——

我相信齐小树。

仅此一句，别无其他。

齐小树歪了歪脑袋，嘴唇紧抿，眉头也紧锁，满脸藏不住的疑惑。

为什么？

这是为什么？

他想不通，甚至没有办法理解。

齐小树无意识地抬手，搭在心口。

更想不通的是，心脏突然变得很胀很满，好像有什么快要从里面溢出来。

齐小树有点无所适从，咽了咽唾液，张了张嘴唇，很轻很缓地喊了一声：“祁。淮。”

祁淮突然听到自己的名字，愣了下，没有立刻反应过来。

除了祁序，没有人叫他的名字，父母叫他二宝，医疗基地的研究员叫他二少，或者淮少。

这是第二个人叫他的名字。

祁淮偏过头，看着齐小树，眨了眨眼，问：“小树，刚刚是你在叫我的名字？”

齐小树看着他，一动不动，眼皮都没有颤动一下，好像已经入定，又好像已经灵魂出窍。

祁淮轻拧了下眉头，伸手，想要去握齐小树的手。

伸到半空，离齐小树的手还有好一截距离。

毫无预兆，眼前出现虚拟透明的面板，上面炸开一朵朵烟花，然后出现一排大字——

【恭喜宿主成功完成新手任务的主线任务，系统特奖励您402个积分，希望宿主再接再厉，完成更多任务，赚更多积分，早日复活，回到现实世界，加油哦！】

祁淮愣了下，还没有反应过来，突然，感受到一股强烈的推背感，然后，眼前一黑，再睁开眼，齐小树的脸变成一片虚无的白。

是一开始的虚无空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