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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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淮又愣了下，大脑没有完全反应过来，身体已经提前做出最真实的反应，脑袋偏到最大程度，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小猫光裸的后背，眼皮都没有眨。

小猫的脸已经很白，但是一直被衣服遮掩的身上更白一个度，同时，也让伤疤更显眼，大的、小的、老的和新的都有，各个地方都有，分布很均匀。

而且，脱掉两层衣服之后，小猫的瘦弱无处可藏，胳膊细瘦得像竹竿，风一吹就会折断，肩胛骨十分突出，随便一个抬手，就会给人一种马上要刺破皮肤的感觉，脊骨也十分突出，一节一节，像是营养不|良的银环甘蔗，腰肢纤细，腰窝明显，一只手就可以毫不费力地握住。

祁淮心疼地皱起眉，他的小猫太瘦了。

齐小树冷得打了个哆嗦，担心冻感冒，这种恶劣的环境，即便小感冒，也会死人，他不敢掉以轻心，认真地脱衣换衣，完全没有注意到，床上的祁淮已经清醒，正不眨眼地看着他。

齐小树换完衣服，身上的凉意锐减，松了口气，掀起衣服下摆，开始解栓外裤的布条。

祁淮见小猫准备脱裤子，准备开口叫停，但是布条一拉，外裤立刻往下掉，推在脚边。

祁淮：“……”

祁淮条件反射地闭上眼，失去视野之后，听力似乎变好，耳边全是布料摩擦的“窸窸窣窣”声，还有小猫微喘的呼吸。

听了两秒，祁淮忍不住地睁开眼，发现小猫没有光屁|股，里面穿了条白色小短裤，有点像现实世界的四角裤。

祁淮刚刚松了口气，可是仔细一看，那口气又提了上去。

这条白色小短裤穿了，还不如不穿！

小裤应该穿了很多年，也洗了很多回，不仅线缝变大了很多，布料也变得有点透明，尤其是两个屁|股瓣那里，而且，明显有点小，长度刚好在大|腿根部下面，明明没有任何弹性，却贴在皮肤，像是紧身小裤。

齐小树弯腰，捡起湿外裤，放在一旁，抖开干外裤，再次弯腰，单腿站立，另一条腿往裤洞里面放……

捡和穿外裤这两个过程，齐小树几乎一直弯着腰，与此同时，臀|部往上翘，弧度被凸显得愈发明显。

祁淮大脑空白了瞬，眼睛都忘记了眨。

明明小猫那么瘦弱，不管身体哪里，都可以清晰看见，骨头的线条，但是，臀|部像是变异了一般，不仅有肉，而且还不少，小小的凸起的两团，好像两颗大号的水蜜桃挤在一起，如果是他的手，可以轻轻松松地握住。

祁淮看着看着，微微眯了眯眼，不太确定地看了好一会，然后面露了分震惊。

因为弯下腰的动作，臀|部翘起，小裤紧紧地贴在皮肤，褶皱的地方全部撑平，光滑得更透明。

因此，祁淮不仅依稀看到，破旧得透明的小裤下，皮肉大概是什么颜色，还看到左屁|股瓣的位置，破了个小小的洞。

从这个小洞里，可以清晰看到，雪白的，厚实的，像是还没有熟透的水蜜桃。

祁淮忍不住想，如果熟透的话，不知道会是什么模样。

齐小树换好干外裤，系好裤腰，弯下腰，捡起堆在地面的湿衣和湿裤，转过身，准备出门处理刚刚捞起来的鱼，不然放太久，死了的话，就不新鲜不好吃。

刚刚扭过头，就看到躺在床上的祁淮不知道什么时候醒了过来，睁开了眼，直勾勾地看着他。

齐小树：“……？！”

祁淮看到小猫收拾干净，准备偏过头闭上眼，继续装睡，结果小猫一个转身，再一个抬头，毫无预兆地和他对上视线。

祁淮：“……”

此刻，祁淮心中只有一个想法——

完了，丢人了，还丢了个大发。

虽然他看得认真又专注，眼皮都没有眨一下，虽然他看得欢喜又激动，心脏一直“扑通扑通”地狂跳，虽然他还想再看多看，最好距离近一点，最好没有那些遮掩，最好连透明的破洞的小裤都不要留，但是！这些行为和想法，不代表他认为，自己是对的！

祁淮清晰地明确地知道，自己是错的，如果在现实世界，以他顶级Alpha的性征，不论对Alpha、Omega还是Beta，做出这些行为，表现这些想法，绝对会被骂一句流|氓，甚至变态。

得亏系统设定的位面，没有这么多性征，只有男人女人。

得亏他和小猫是同一个性征，都是男人。

得亏他和小猫挺熟，关系还挺好。

不然，今天的他就是妥妥的，完全没有办法诡辩的流|氓，甚至变态。

祁淮整理了下表情，缓慢坐了起来，看着小猫，表情难得有点不自在，视线也难得有点飘忽，轻咳了声，清了清嗓子，正想说什么。

齐小树突然猛地往后退了两步，后背撞上木柜，“砰”的一声，木柜轻晃了两下，而后睁大双眼，满脸震惊，甚至谈得上是惊恐，声音低哑又颤抖，快要不成语调：“你、你什么时候醒过来的？”

祁淮觉得小猫的反应似乎有点过于强烈，迟疑了两秒，决定还是不要告诉他真相，加上自己确实有点说不出口，别开目光，抬起手，摸了摸鼻梁，故作淡定道：“刚刚醒的。”

齐小树看着祁淮，身体控制不住地微颤，如果不是后背靠着木柜，肯定会很明显。

他不相信祁淮的话。

一是，哪有那么凑巧的事，他刚刚换好衣服，准备离开，祁淮就刚刚睁开眼；

二是，祁淮脸上的表情明显有点不自然，尤其是以前都是看着他说话，这一回，不仅不看，甚至有些许不敢看的感觉。

齐小树越想越觉得，祁淮肯定已经看到他的身体，瘦弱得畸形的身体，干瘪得像是千年木乃伊的身体。

祁淮觉得自己现在好像被分割成了两个独立个体。

一个疯狂地指责他，流|氓！变态！！竟然偷看小男生换衣裤！！！不仅一直偷看，还眼睛都不眨一下，还使劲盯人家的屁|股瓣，甚至想要上手！！！！你是全世界最流|氓的最变态的顶级Alpha！！！！！

另一个温柔地安抚他，没有关系，不要想得太多，你们都是男人，都是同一个性征，只是看一看身体，又没有做什么不可饶恕的天理不容的坏事，再说，你一直躺在这里，动都没有动一下，是小猫主动走进房间，主动脱下衣裤，又不是你突然闯进房间，更不是你明明知道还跑进房间偷看，你顶多就是没有提醒小猫，你已经清醒……

最终，后者勉强战胜前者。

祁淮也看出小猫的不相信，又迟疑了两秒，还是决定告诉小猫真相，毕竟撒谎不对，毕竟被差不多看光，不是无关紧要的小事，小猫拥有知道真相的，以及审判他的权利。

祁淮看向小猫，舔了舔唇，道：“其实，你进门之前，我就醒了。”

齐小树一点都不觉得惊讶，反而有种“果然是这样”的想法，因为祁淮的承认，心脏狠狠地落在地面，砸一阵又一阵地疼。

祁淮见小猫表情不太对，嘴唇紧抿成一条直线，眼睛红通通，不知道是迎着光，聚集了光圈，还是盈满泪水，马上就要滚出来，总之，一副看起来快要掉金豆的可怜模样。

祁淮终于有点慌，但是从来没有见过人掉金豆，不知道这种时候应该说些、做些什么，无措了几秒，只想出一个笨蛋方法：“你不要哭……那什么，要不我给你看回来，行不行？”

齐小树：“……”

从小到大，围绕在祁淮身边的人，除了研究员，还是研究员，只有他们把他高高捧起来的时候，哪里有他哄人甚至捧人的时候，所以，在这个方面，祁淮的大脑一片空白，完全想不出来好的有用的补偿。

祁淮无奈地轻叹了口气，道：“如果你觉得，这个补偿可以接受，可以让你释怀，那我就脱衣服了。”

说着，抬起手来，搭在胸|前的绳结上。

齐小树不可置信地瞪大双眼，几乎下意识地条件反射地转过身，然后快步跑进房间，门都忘记了关。

祁淮：“……”

大概过了三秒，齐小树又折回来，用力地关上门，“砰”的一声，十分响亮，不仅门忘记了“吱吖”，旁边的土墙轻微晃了下，晃下了一些灰尘，在从窗户透进来的光柱中慌乱无措地飞舞。

祁淮：“……”

又大概过了三秒，祁淮终于回过神来，不解地轻拧了下眉头，问：“小七，我的补偿有那么过分吗？”

小七道：“祁先生想听真话，还是假话？”

祁淮：“……”

这种经典暗示，即便是傻瓜，也会知道，不会有什么好听的能安慰人的话，甚至极大概率，是损人的。

祁淮道：“你可以马上圆润地离开吗？”

小七道：“嗯嗯，好的，我马上就滚，至于祁先生，就好好地反思吧。”

祁淮：“……”

祁淮不太想如小七的愿，但是他觉得，自己确实有必要好好地反思。

他的小猫那么乖，脾气那么好，怎么会被他气得快要掉金豆？

难道他的这个补偿真的很过分？

可是，都是男人，都是同一个性征，即便不满意，甚至不高兴，也不至于气得掉金豆，然后，一脸惊恐地夺门而出吧？

祁淮倒在床上，双手枕在脑后，盯着屋顶，回想刚刚小猫的反应，像是放小电影似的，一帧一帧地从脑海闪过，一边觉得抱歉和心疼，一边又被可爱到笑出声：“小猫好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