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龙,郭彪也跑不掉,哪怕抓不到郭彪,但对于杨志培来说也算是吃了一记教训,这个切入口一旦被撕开,往后的事就好办了。案子牵扯到了毒|品,我就不信杨志培还能稳坐不乱。”
“你这些天一直在盯郭龙?”安晴开口。
“嗯,”佩石说,“我和邢哥一起,禁毒大队要查郭龙,刑侦要撬开唐大鹏的嘴抓他背后的东西,这不正好吗?”
安晴皱着眉:“你还在停职,要是被局里知道了——”
“你不说我不说就没人知道,”佩石看着她,“真到了纸包不住火的那天,我什么都认,但我是一名警察,我是特案组的一份子,这个案件持续到现在,我不能中途退出,我只是想……做点我能做的。”
安晴:“但是……”
佩石双手按住她两肩:“师父一早就把你从组里调出去了,我就不信你没想过回来继续跟着师父一起查案,他一直在保护我们,可这段时间发生了太多的事,特案组的老人已经没剩下几个了。”
安晴慢慢红了眼睛。一旁的邢辰看了看他俩,默默走到角落里去抽烟。
佩石微微叹了口气:“他把你调去扫黄,后来去浦县找人的时候让我给他接应。直到现在我才想明白,他那么做只有一个目的,如果师父真的出事了,只能说明局里有人手脚不干净,让我停职大概是他护着我的唯一方法。”
安晴:“这些话,是谁告诉你的?”
佩石摇摇头:“没谁,我自己想通了。”
他没说是沈淮点醒了自己,那天沈淮约他出来,不单说了特案组要查的东西,还告诉了他停职的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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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场车祸算是意外,也算是有人暗算,当时形势不明,初爻故意让佩石接应自己,出事以后局领导得知他们私自行动的事情绝对会发火,如果初爻安全回来,承受这份怒火的就是初爻,那么停职被问责的也是初爻,佩石顶多写个检讨,而初爻还可以在暗地里继续调查下去,直到内鬼浮出水面。
相反,如果初爻出事,佩石就是首当其冲的那个,调查组会过问这件事的来龙去脉,而秦晏作为支队长,必然也要过问。秦晏和初爻是一路人,初爻是秦晏亲手带出来的,秦晏哪里能不清楚他的想法。
秦晏在调查组的人下决定的前一步就先把佩石拎出来骂了个狗血淋头,调查组自然就不好说什么了,这个时候初爻还在抢救,局里总不可能去惩罚一个生命垂危的人,于是只好给佩石下一道停职的通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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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爻早就算计好了,彻底把佩石和安晴两个年轻人放在了最安全的地方,以免再次出现郭彪那样打击报复的情况。
佩石淡淡地说:“好像不管发生了什么事,师父第一个想到的都是保护我们。我不想到最后特案组里只剩下他一个人孤孤单单的,我们是战友,本来就应该并肩作战。如果不是因为你们例行扫黄扫到了唐大鹏,恐怕你和我根本就没有机会参与这案子。”
晚风吹起,佩石放开安晴:“不过你要是跟局里坦白也没关系,我都认。”
安晴抬眸看着他,心中挣扎一会儿,紧咬的唇终于松开。
她眼角微微泛着一点红,笑了笑,爽朗道:“特案组上下一条心。”
佩石有些意外地看向她,她转过身,边走边说:“我先回队里了,拜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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街灯照出他们的影子,佩石站在原地,安晴的影子被拉得很长。
片刻后,他从某种隔世般的恍惚中回过神,带着泪花笑了两声,然后又孩子般地用手背抹了把眼角,无声地说:谢谢。
一直在角落里抽烟的邢辰终于把烟头丢在地上踩灭,无事发生一般踩着人字拖朝他走过去,揽住他的肩膀:“你们特案组的,都这么纯情啊?”
“去你的,什么纯情,”佩石正色道,“这个叫战友,并肩作战的,能给你挡子弹的也只有战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