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对待她的眼泪。
亦或许早就不能了,只是当时风过眉眼,他不肯于此深思。
这样想着,神祇微不可察地轻叹了口气,抬手轻柔地抹去她眼角的泪痕。
“好了……别哭了。”
“我偏要哭!”
一声不置可否的轻笑从他嘴角泄出:“你在对我撒娇?”
“没有!”
对方不是瑟濂和D,诺丽纳深知不该拿出这样的语气——但当她意识到这点的时候,那些话已经说出口了。
随便吧!反正她在拉达冈这里破罐子破摔又不是一回两回了。
“我就是不信仰它,你拿刀架在我脖子上也没用。”
他应该打断她的言论、制止她的想法。可她眼底涌上一股执拗,仿佛在讨论某个底线问题。
“即便是为了我也不可以吗?”
“不可以!我不要这样,我讨厌你这样!”
他将身体朝她微微倾压过去:“为什么要讨厌我?”
“你只知道黄金律法——你脑子里只有这个玩意儿!”
“那刚才那个问题呢?”他继续追问道,“你还没回答我刚才的问题。”
她抿起嘴不肯回应,拉达冈便继续缩短他们之间的距离,直至用双臂将她禁锢在方寸之地。
“黄金树和黄金律法都听到了你大逆不道的话,我也听到了。”
“你希望从我口中听到什么回答?”
“纵容,默许,亦或是——单独为你破例?”
“可你已经在享受这份特殊优待了。”他习惯性地轻轻抬起她的下巴,金色的眸瞳里闪着深深幽意,“诺丽纳,在我成为艾尔登之王后,直到今天——除了你,从没有任何一个人敢在我面前公然表示自己拒绝信仰黄金律法。”
“你知道那条移送罪人之路是怎么来的吗?”他的语调缱绻无比,好像言辞中提到的地方是什么情人密会的场所。
“你从始至终都没有真正信仰过黄金律法,不是吗?”
“我也不知道该拿你怎么办。”他目不转睛地盯着她的眸子,甚至从中看到自己模糊的身影,“所以,这个问题该请教你。”
拉达冈明白自己的理智又一次被情感击败,因为他突然悲哀地意识到,他在她这里根本没有想象中那么好的耐心。
他想要她。
从身体到灵魂。
全都要属于他。
贩夫走卒也好,王官贵族也罢。
骑士们,英雄们,半神们——
她都能给出几分真心相待。
为什么偏偏他这个神祇得不到?
就因为他是律法容器?
可他明明也有自己的感情不是吗?
他不急不缓地将拇指滑向她的唇瓣:“你知道吗,我现在甚至在想,今晚是否应该把你强留在我们的寝殿。”
她的瞳仁如蝴蝶振翅般迅速颤了颤。
神祇火焰色的睫毛密密地挤在一起,顺着眼皮轻耷下去。她在那明晃晃的视线里无所遁形,滚烫的暧昧在薄薄的皮肤下轰然化作岩浆,烧得她无从挣脱。
“那天在魔法学院你最后问我的那个问题,我想重新回答一下。”
焰火声远去,欢笑声远去,他背后教堂大厅内燃烧的烛光与平台处的连在一起,世界糅合得只剩下他们彼此,她耳中是自己隆隆的心跳,是他晦涩而坚定的话语:
“我承认,我去那里是因为无法忍受对你的思念。”
“诺丽纳,这不是我别有用心的说辞。”飘扬的裙摆在夜风中抚上垂坠的袍角,他眼底横亘着百年不见的浓浓眷恋,“我当时迫不及待地想要见到你——这才是我会出现在那里的真正原因。”
她立即深吸一口气,几乎瞬间便明白,今天晚上她一定会随他回去。
像飞蛾决然扑向烛火般义无反顾,似潮汐涨落所遵循的自然法则般不容违背。
他的手悄然抚上她的后背:“你很久没有抱过我了。”
她终于避无可避。
“诺丽纳,你明明是我的伴侣……”
远方传来的小调将最后一节音符敲落,拉达冈顺势将她紧紧拥入怀中。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她感到世界正在迅速坍缩,只有这个温热的怀抱可以依托。
“他们都有你的偏爱,那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