斗罗大陆5重生唐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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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第 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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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们走过眼前的转角,从小路转上了大路,如同从桃花源里走进尘世,豁然开朗。

街上灯火通明,车水马龙,繁华时节。

一家影院门口贴着裴若初的巨幅海报,是裴若初为电影《游走的时间》拍摄的宣传照,再过一阵子,这部电影就要在院线上映。

“你最近不用宣传新电影吗?”季雨桐好奇。

“这部电影离上映还有一段时间,”裴若初见季雨桐仍在认真端详那幅电影海报,于是问道,“你想看吗?”

霓虹灯光打在季雨桐脸上,次第明灭,掩住了她的神情:“有机会的话。”

裴若初颔首,把一个想法种在了心间。

经过那家电影院后,再往前直走几百米,就能抵达寒山酒店。

到寒山酒店后,季雨桐便要与裴若初道别。

重聚后,她们相处的时间并不长,季雨桐不禁想到——如果裴若初能演春树,她们可以相处很长一段时间。

“还没定下谁来饰演春树的吗?”

裴若初目光深邃,如粼粼的海。

突然提到这一话题,季雨桐竟有一种被人看穿的感觉。

季雨桐犹豫了一瞬,诚实回答:“还没有。”

“真的不考虑我吗,凑巧接下来我的档期还空着。”

裴若初绽开一抹笑,随性又烂漫,夜风一般自由。

季雨桐定定地望着她。

面对裴若初的笑容,妥协是一件再容易不过的事情。

“好。”

裴若初眨了眨眼,有些意外,仿佛没料到季雨桐忽然之间就松口了。

她想了想,不甚在意地把话说在前头:“要是你不放心,觉得我演不好,可以先试戏,你是导演,一切在你。”

季雨桐也觉得刚刚的答应似乎有些太随心,她补了句:“你什么时候有空可以试戏?”

“现在就有空。”裴若初说。

鬼使神差的,季雨桐又跟着裴若初来到寒山酒店的顶层。

直到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季雨桐才后知后觉感到几分突然。

通常情况下,试戏应当更正式一点,可当裴若初放低了姿态时,季雨桐发现自己根本做不到拒绝。

大抵喝了酒之后,人会变得更随性,季雨桐想。

裴若初给她倒了杯温水:“加了点蜂蜜,可以散散酒意。”

随后她问:“试哪一段?”

季雨桐抿了口蜂蜜水,蜂蜜融在温水中,入口滋润,并不甜腻。她的指尖摩挲着温热的玻璃杯,顺着刚刚两人讨论的剧情,挑了《相逢》故事开头自己喜欢的一段——

小作家春树立志在北城闯出一番事业,她年轻热血,笔耕不辍,可惜到处投稿,收获寥寥。

日复一日的失望拖垮了她的信念,在这场春雨中,空空如也的信箱击溃了春树,她心灰意冷,终于决定要回家乡。

春树躺在硬板床上将所谓成功与失败的关系想明白了,只觉得神清气爽,前途一片坦荡。她有学识,有才华,可以回家教书,或者从事一些简单的文字活,她年轻,有干劲,也曾见识过大城市的宽阔,有眼界。春树相信自己回家后无论做什么,肯定都能成功。

人生往往只在一念之间。豁然开朗后,春树终于感受到身体发来的讯号。

小半天没有饮食,春树饥肠辘辘,她决心去小区旁边的面馆吃碗热腾腾的面,安抚她饱经折磨的肠胃。

夜晚,持续下了好几日的雨竟然停了。

夜风清爽,带着舒适的凉意,春树心旷神怡,纵情呼吸这新鲜的空气。

不需要再要在北城呆下去,不用费心估计每日的预算,不用再精打细算的生活,春树终于可以放开了手脚买些自己想吃的东西。

第一次,春树在北城感受到自由的气息。

那明明是她之所以来到北城的原因。

破天荒的,春树要老板多加了一份荷包蛋,她心情甚好,大快朵颐地吃完了面,只觉得这是她今年来吃过最好吃的一碗面。

饱餐一顿后,春树终于慢悠悠地踱步走回小区。

雨停后,地面半湿不干,在月光照耀下显出透亮的水色,如一面面泛着涟漪的镜子,反射着晃动的人影,春树哼着家乡的小调,再次走进狭窄的楼道里。

她路过那无人问津的信箱,迈着轻快的步子踏上第一级台阶——

眼睛的余光瞄到些什么,春树仿佛被施了定身的魔法,她停下,倒退了一步,又倒退了一步。

与平日空无一物的状态完全不同,那信箱口塞着东西。

她看清楚了。

春树慌忙跑下台阶,跑到那无人问津的信箱前。

信箱里露出木色的信封,长长的一条。

那是一封信。

春树的心跳骤然失序,她紧张地打开信箱,抽出这一封珍贵的信笺。

信封上写着“春树亲启”。

是寄给她的!

春树紧紧夺了信大步往楼上跑,房门开了又关,春树坐到书桌前(说是书桌,也不过是小小的一方桌子,勉强能够放几本书),她深呼吸,猛地拆开那封信。

“春树:

你好。

冒昧来信,打扰片刻时间。

实不相瞒,我是《灯》的一位读者,自上月在期刊上读到《灯》后,惊艳无比,一发不可收拾,竟兴奋至今。

本来只是偶然的一瞥,却骤然深陷在作者编织的文字中,我拜服于作者的才华与精巧的构思下,以至冲动之余,在午夜时分写下了这封冒昧的封信。

我很喜欢《灯》的立意,为此反反复复将这篇短文读了许多遍。小说发生在改革开放后,主角想方设法要为贫苦的小村带来新时代的电灯,希望能用灯来照亮村子里的每一条路,故事围绕此而展开。主角们遇见了一道道阻碍,可那些磨难都未叫她们放弃。在我看来,小说的主角正象征着那个自强不息的时代,她们勤劳奋勇,遇见再多挫折、再困苦,也绝不轻言放弃,她们都是时代背景下伟大的小人物。故事的结尾,街上的路灯终于成功亮了起来,而她们心中的那一盏灯何尝不也尽情燃烧着,明亮如白昼。

只要信念在,灯就永远不会熄灭。

我在深夜感动落泪,不知不觉,东方既白。

我心想,能写出这样文字的作者,必定有自己独特又深远的想法,我读到文字里悲天悯人的情怀,实在忍不住想与作者交流,所以贸然写信给你。相信在不远的将来,春树你将会拥有一大批的读者,她们都揣摩你的文字,欣赏你的艺术,而我肯定会一直支持你,支持你的文字。

也希望你一切都好,身体健□□活愉快,可以一直写下去,不放弃文字,希望你心里的那盏灯,也可以一直明亮如白昼。

言语凌乱,但还是万分感谢。

暮云”

读完,春树泪流满面。

她第一次有被他人认可的感受,这与在报纸上看见自己的文章被刊登又有所不同,那种刊登虽看似像迈过了门槛,却仍然让人迷茫,终日担忧蒙尘的才华无人知晓,无人赏识。

而今,从远方传来了来自读者的肯定——她的文章,是有人喜欢、有人欣赏的。

这是春树第一次收到读者的来信,这封信像一针强心剂,及时雨般地注入春树脉搏,使春树那颗渐渐衰弱的心又恢复了跳动,跳动得比以往更为热烈,春树感到无比振奋。

有读者给她写信了,她的作品为他人所认可了!

她不是失败的,不是一无是处的。

春树又将这封简短的信认认真真读了四五遍,而后郑重提笔,在那个深夜,她要给这位署名暮云的读者写一封回信。

直到裴若初停下手中的笔,季雨桐才回过神来。

纵使裴若初仍穿着自己的衣服,手边也没有合适的道具,却分明能在她身上看到春树的灵魂。

那样的纯粹炽热,挣破了颓靡,升华出明亮的精神。

“演得很好。”季雨桐真心实意。

裴若初抽了几张餐巾纸盖在眼睛上,刚刚的哭戏虽算不上声嘶力竭,但到底劳神费力,她需要花一些时间平复情绪。

“达到你的要求了吗?”

缓过劲来以后,裴若初问。

当然达到了,甚至超出预期。

然而季雨桐并没有正面回答她:“可以讲讲你对这段戏的想法吗?”

裴若初微一点头,道:“《相逢》这个有些灰蒙蒙的故事里,春树是故事的主线,她纯粹待人,纯粹写作,电影灰色的基调也变得明亮了起来。纯粹的灵魂是天生的,我动用再多的技巧,倒不如更入戏一些,尽我所能地入戏,让自己保有这一份纯粹。”

空气中微妙因子弥漫,因为刚才动情的哭戏,裴若初的眼睛和鼻子仍然微红,此刻看上去格外脆弱,格外……好欺负。

季雨桐不禁想起那天晚上,裴若初青涩地跪在床上,因为承受不住巨大的欢愉,隐忍着轻声哭泣的模样。

当时裴若初的眼泪,点点滴滴,像潇湘淋漓的夜雨,打湿了她的心。

“这个回答还可以吗?”

裴若初眼神认真,打断季雨桐不合时宜的走神。

季雨桐尴尬地咳嗽一声,收起飘忽的心思:“那就定下来吧,最早什么时候可以进组?”

裴若初打开日程表算了下:“应该要下个月了。”

“好,过两天正式试戏,定妆,走流程签合同。”

“但是,我有一个条件。”

季雨桐忽然说。

裴若初放下手中的玻璃杯,对上季雨桐认真的眼眸。

随后,她听到季雨桐一字一句道:“在电影拍摄期间以及上映后,你和我父亲的关系不能曝光,你们,更不能结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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