纯粹黎影多想了，祁凉什么也没发现，他自个都自顾不暇。
黎影回去以后，祁凉满足粉丝要求，把椰子用摄像头照了下椰子，又聊一会天就下播。
祁凉摘下耳机，耳机下耳朵被压红得不像话，这会祁凉才闲下来，打开微信。
海绵baby消息达到惊人的十几条。
海绵baby:[我靠，你暗恋对象好凶。好歹一起吃过饭喝过酒，shadow一点情面不讲，一枪就给我崩了。]
海绵baby:[shadow的脸怎么这么红，你干什么了？]
海绵baby:[你突然喝什么水，戴什么耳机？不是，shadow是不是真他妈在你桌子底下？]
海绵baby:[你畜生啊，shadow才十八岁，你竟然哄人你桌子底下钻…]
海绵baby:[你人追到啦？]
海绵baby:[追到了也不能这样吧。还在直播呢，你们俩注意点影响。]
十分钟不理，海绵baby能脑补到外太空。祁凉看着屏幕上不断弹出的消息，额角突突直跳。
祁凉只挑了第一条回复:“很可爱。”
海绵baby消息立刻轰炸过来:[？？？]
海绵baby:[啥玩意？你管这叫可爱？你特么刚刚直播播的那条狗都比shadow可爱一万倍。]
祁凉看向旁边和可爱完全不符合，可以说是呆傻的椰子，难言地发:[原来你好这口。]
海绵baby:[……]
正在输入闪了好久，海绵baby先转话题:[shadow刚刚是不是真在你桌子底下？]
作为这么多年好朋友，海绵baby肯定看得出祁凉刚刚直播时不对劲，又被弹幕那么多cp粉洗脑，自然而然就也想到那上面。
祁凉:[。]
没否认，就是默认。海绵baby打字飞速，调侃:[靠，祁凉你行啊。我让你追人放开点，没让你裤子放开点啊。]
祁凉打字:[其他的就算，别拿他开这种玩笑。]
海绵baby愣了一下:[这就护上了？行行行，不开玩笑。不过你俩刚刚到底是什么情况啊？直播弹幕全在猜你桌子下藏了啥。]
祁凉:[……，椰子躲进桌子底下，shadow钻进去抓狗。]
对话框沉默片刻。海绵baby发过来一条消息:[牛批，你硬没硬？]
祁凉:[……差点。]
海绵baby发过来一条语音，笑得喘不上气:[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一条语音，有60秒，都在哈哈哈。祁凉发过去一个标点。
海绵baby笑得喘不上气，道:[祁凉你也有今天……话说你进展到什么地步了？追到人没？]
“没追。”祁凉揉了揉眉心:“还不确定黎影性取向，比赛期，这事还不急。”
海绵baby:“6……你老真佛系追人。也不怕被别人抢先了。”
祁凉指尖在屏幕上停顿一下:“他才18，应该不这么急谈恋爱。”
海绵baby发过来一个无语表情包:“18不急？我弟弟十八岁的时候已经谈过三个了。我提醒你一句，shadow那种长相，会追他的人肯定很多。”
海绵baby的话像一根刺。祁凉眉毛轻蹙，倾时闭了闭眼，压下心里那点躁意:“嗯，知道了。”
海绵baby:“就这……？”
祁凉:“嗯。”
海绵baby道:“……行，你牛逼。哪天shadow笑着跟别人微信聊天，把对象带去你们基地介绍给你们认识，你就等着哭吧。”
祁凉无语地回:“不然我现在去敲他门跟他告白？他就算拒绝以后谈对象也会因为尴尬不带回来介绍，是吗？”
“你这人怎么这么能杠……”海绵baby噎了一下:“你打算就这么一直憋着，我旁观都替你觉得累。”
“不累。”祁凉其实挺乐在其中的，他感觉再听海绵baby逼几句，很难变得不伤春悲秋。他说:“你问完了吗？”
海绵baby:“没问完。”
祁凉淡定发:“那剩下的你憋着。”
海绵baby:“……”
海绵baby不说话了，祁凉正要退出，海绵baby又发过来一条:“等等等等，我最后问一个问题。”
祁凉:“滚。”
海绵baby蹬鼻子上脸，直接发问:“你头像那只糊不拉几的尾巴，是椰子的么？”
问题一出，祁凉怔了怔。他头像是椰子，他自己都要忘了。
三年前某天黎影在监控中跟椰子互动，他在后面看着，心里痒痒的，就拿起手机偷拍了一张黎影。
图的整体是黎影，椰子只是意外入境的一部分。
到后来，祁凉出于私心也不想删掉，把图片中的少年裁剪掉，留下椰子入境的尾巴当作头像。直到闹掰，祁凉看这头像看顺眼了，也就一直没有换。
这没什么好撒谎的，祁凉说:“是。”
答案海绵baby并不意外。祁凉顶着那丑头像三年没换。海绵baby曾经也问过这个头像是什么东西，当时祁凉答的是哈士奇。
如今的椰子品种也是哈士奇，椰子的主人又是黎影。
这样联系起来，很难让海绵baby不多想。
海绵baby说:[把shadow微信推我。奸笑jpg.奸笑jpg.]
是非常非常普通的黄脸表情。那个笑特别地贱，给人一种憋着坏的既视感。
祁凉呼出热气:“不推。你想干嘛？”
“没事，你不推自有江汶给我推。”海绵baby语气像是许久没被人打着压过:“我帮你推波助澜一下。”
不等祁凉回话，海绵baby成功根据江汶推来的名片加上shadow。海绵baby十分欠扁地截了张图发过去告知:“好友申请发出去了，shadow秒通过。”
……
黎影在手机上翻找了半天解决方法，结果不仅什么没找到，还浪费了半天时间。
黎影忧心忡忡，不甘地继续找，手机忽然振动一下，让他的心情不自禁高高提起。
夜已深，林子殊余晏陈虎大概都在睡。有谁会选择在这个阴间时间段给黎影发消息。
祁凉……？
祁凉刚下播不久，现在肯定还没睡。给黎影发消息，多半是来兴师问罪。
问题来了。黎影还没想好如何应对，祁凉来问，他没做好万全准备，该怎么说。
黎影决定先不管消息，假装睡了等第二天再回。他深吸一口气，点开消息。
不是祁凉，是海绵baby的好友申请。黎影松了口气，点击通过。
下一秒，就收到海绵baby的消息:“shadow还没睡呢？”
黎影:“马上要睡了，有事？”
“也没什么什么大事，”海绵baby悠然发:“就是今晚看了下祁凉的直播，我注意到了一个点。”
黎影心头紧缩一下:“注意到什么？”
海绵baby:“祁凉的头像是椰子，你注意到了吗？”
这他还真没注意过，黎影没有关注别人头像的习惯，现在海绵baby一提，黎影确实有点印象。
祁凉的头像是一只哈士奇尾巴，毛茸茸的，特糊。但具体是不是椰子，黎影之前还真没往这方面想。
他放大了一下祁凉头像。哈士奇尾巴都长一个样，图又糊得跟马赛克似的，黎影真认不出来是或不是。
黎影对着屏幕出神，突然传来一阵轻微的敲门声。黎影声音有些发紧:“谁啊？”
门外传来祁凉低沉的嗓音:“是我，我来还狗。”
黎影把手机摁灭，努力让声音听起来如常点:“门没锁。”
祁凉推门进来，身后跟着椰子。嗓音清冷得挑不出错，开门见山道:“海绵baby加你了？”
“嗯。”黎影揪了下床单:“他说你的头像是椰子。”
“嗯，是椰子。”祁凉面上声音放得很轻，心里忍不住咒骂一声。
哪个正常人会用朋友家狗的图片当头像，这和直接告诉黎影说他喜欢他有什么区别？
黎影茫然问:“你没事拿椰子当头像？网上那么多网图不够你用？”
“我懒得找。”祁凉食指轻轻蜷缩:“你和椰子视频的时候，我觉得好看，拍了张照，就用了。”
黎影没记错的话，这头像似乎在那个暑假快结束时祁凉就开始用了。
觉得椰子好看，就拍了张照，还当头像一用就是三年。这他妈是正常人能干出来的事？！！
黎影张了张嘴，“祁凉你特么恋狗癖啊？”
祁凉:“……”
“黎影，”祁凉那实在不行就坦白的想法一消而散，语气罕见地有些恼意:“我要是真对椰子有什么想法，晚上就不会把椰子送回来，而是抱着它一起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