斗罗大陆5重生唐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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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雷动(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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梵比安诺·特里维尔科正在执行顶头上司的命令。她把捉来的刺客五花大绑,嘴上塞了深达喉咙的布条,又觉得一会儿把他带到朝堂上要让他说句话,大喊出来,甚至怨毒地咒骂,那才算是力透人心。她是为艾莱尤斯尽心尽力整整五年之久的副官,相比其他仿若被隔绝在世界之外的人,实在与她堪称是亲密无间了。

“谁指使的你?”梵比安诺漫不经心,毫无拷问意图地问道。她知道,这个人并不能说什么,他善恶有报的命运就是最终成为今日政坛硝烟的导火索、一个博取信任的引子,再可怜地被拉走埋葬。

“算了,反正他们也不会来救你。”

梵比安诺缩在阴影里行走,按住佩剑,让它们不会因碰撞作响。她拽着只能发出呜呜声的刺客的斗篷,把这被团成一团的罪犯拖行在地上,走一处小路,绕过廊桥,往她与艾莱尤斯约定好的位置行进。

——

晨钟响起的时候,承载厚重岁月的大门也终于按时开启。来自各方的百十来名最高决策者们,穿着尽然相同的服饰——大大小小、井然有序、整齐如一地分站成两排,象征着内政与军事的统一与对立,但这浩浩荡荡的声势也并没能够往上袭去,而是只在朝会厅地面上黏在一起,形成暗沉忧愁具象化的气氛。而胆大妄为一点,再抬眼向上看去,王座旁直直站立着两位军官的身影。

从地面到王座有十三级台阶,与其上铺着的毛绒地毯形成一小座难以跨越的红色阶级山丘。守护在最高阶层仅仅向下一级的是高大魁梧、宽厚挺拔的身姿。已静默伫立于此不知几十年之久的首席大将军,同样也是西方冲锋军团军团长——亚伯·柯莱德身负身泛银光的铠甲,小心收在刀鞘的重剑被他稳稳停在地面上,铁骑的头盔遮住了他的脸,分辨不出神情。他是唯一能在朝会厅佩戴武器的将士,彰显着历任皇帝的偏爱、信赖与器重。柯莱德家族世代从军,守护传承的王座以及其上之人的安全与威名。

而在另一侧“山脚”,则矗立着一位长着显眼鹿角与一对毛绒耳朵,身披灰金色散发与墨绿礼仪军装的女性身影,其上佩戴着护卫骑士的勋章。她的面容已如刀锋般蓄势待发了,湖绿色的双眼却仍平静如水,被紧皱的眉漾出一圈涟漪,而岁月的呼唤刻画在她的眼底,形成淡漠的皱纹。拉瓦莲科只是静默地、不快地站在那里,就与人群形成一种说不清的隔膜,仿若只是短暂驻扎于此,不愿过多参与纷争。但鹿的皮毛已柔顺且平庸,很快,她便驯服地将表情收拾得很干净。

在维瓦拉忒城区,负责在各地戍守、执勤、巡逻、处理冲突事务的是皇都宪兵队。而皇家护卫队的骑士们只为内城区的皇亲国戚们工作,于是——这位约莫四十多岁的亚人骑士长,拉瓦莲科,得以寸步不离、时刻守卫在国君身边。

在朝会厅过量的、致死的、不闻一言的寂静之中,国君,还并没有出现。

欧利特翁·贾尔斯站在文官之首,向寂寞的王座投去了目光,而他的嫡子则被区分,纳入了武官那列。欧利特翁对领导者的迟到显得毫不慌乱,不以为意。正当他准备说点什么时,阶梯的顶端终于传来了一阵响动,将背后的人物鲜明而忠实地呈现在大家眼前。轻重不一的视线飞到了她的身上。约兰的女王从门口款步走出,随行女官亲昵地扶着她的左手。她的双眼蔑视着任何冒犯的拷问的意图,使得众人的目光都仓皇逃窜了起来。

她的容貌被大门两侧墙壁上的历任皇帝刻像所衬托地分外年轻,以至于身着的赤红裙袍都显得宽大,仿若不能包裹这身微妙的稚气似的。但这一点弱势的气息,丝毫不能掩盖她周身统御天地的气势。赤金的王冠与她的双眼同色而交相辉映、层叠不一,在银发的映衬下表达出不可侵犯的肃穆与冷峻。

女王落座,众人行礼后,朝会厅的气氛终于进入了一种熟悉的状态之中,惨淡的愁云被轻快地抽吸了出去——众人都觉得似乎回到了那些个中内幕不必言说,只需要让思想随意流亡就好的日子。官员们日常上报近来政务以及博得女王批复的常规流程一如往日地进行着,时间在这一来一回、你来我往的交谈之中相当快速地流逝。而在这其中,欧利特翁·贾尔斯明显地带领着众臣话题的走势与流向,当然,最终仍由那看起来过分年轻的皇帝的只言片语乾坤定鼎。

在大殿昏昏欲睡的大臣们的边陲,轰然炸起一声遥远的询问。

“宪兵队的奥马尔小队长不久前殉职,却被上报为意外,还让无名小卒代替了职务?”

“……我已传令让伊来登上校早日归来,接替他的工作。”女王百无聊赖地撑着她那高贵的脑袋,语气平静,却显露着矛盾的愤怒,“你们倒是睡得安逸,让刺客混入皇都不说,还打算欺上瞒下?”

无关之人并不敢多做行动,只有相关者反应迅速。

“无意欺瞒陛下,事发突然,只能由曾经的副队长暂理职务,保证执法顺利。”身处朝野危机之中,哪个大臣先出现接话,就代表了哪个党派首先愿意为此发声,此刻有一人向前半步行礼道,“如果在查明前便启奏…恐怕引发上下动荡。至于上校,他戍守海峡,倘若……”

“闭嘴。这不是显得你们办事不利?”女王嗤笑一声,毫不留情。她轻轻挥了挥手,侍从女官便传令下去,带着几个人将一个五花大绑的军官架着押了上来——他的嘴巴已被烙铁烫得黏在一起,丝毫发不出声音来。

女王看了看被狠狠扔在地面,正惶恐不安发抖的年轻士官,仍觉得分外面生,恐怕在场的部分边缘人甚至还被蒙在鼓里,不知他是谁的手足,“胆大妄为,不思后果,你们看他这副样子,丝毫不配留在皇城。”

她义正辞严而虚与委蛇,讽刺问道:“恐怕你们只想着自己的护卫队,而对宪兵队的人毫不上心吧?”

“此人上任不久,忠心耿耿,并未犯错,还望明鉴……”另有一人出面,卑恭鞠膝道。

“带下去吧。”女王置若罔闻,最初开始就没有询问他人意见的意图,“德不配位,毫无作为。我已经给了他一天的时间把这件事调查清楚,他现在却跪在这里瑟瑟发抖,像什么话?”

“陛下!”此情此景下,只有贾尔斯公爵的嫡子布拉德雷不畏引火烧身,赫然出列,声音低沉道,“皇都治安有溃是不争事实,查明外敌,方好整肃内政。”

在他现身后,一言一语厚薄交错,展开了一场小小的辩论征讨。他们无人不知奥马尔死于不知何人的暗中刺杀,而宪兵队的其中一支小队长的死于所有人而言并不是什么值得同情的事——但其背后所代表的,不知何日便落入敌人之手的惶恐不安,与不被理解的惊惧正一点一点扎根于心中,化作纷争的土壤;而他们谁都能看出来,他们不可逾越的君主快刀乱麻杀鸡儆猴的意图已决,此刻,他们争取时间进行发言,只不过是给予自己一个释放政治立场信号的机会。

“不必说了。”

在朝会进行已将近两个多小时后,王座上的女人宣布了中场休息的讯号。那刚当上宪兵小队长,还没把椅子坐热的可怜家伙,正因找不到杀死前任上司的真凶——以及吃了不该吃的好处而即将命丧黄泉,只有眼泪滚滚流出来,被拖行在地上,最终带离了大殿,再无声响。

女王靠在椅背,觉得时机恰逢其时。顺着她的目光,一道笔直的,铺设着毛绒殿毯的长路自王座上延伸向门扉之外,她带了一点薄凉的笑意,又看了看下首的骑士长、与首席军团长,宣布了真正的开场:

“兴许你们都忘了,今天是艾莱尤斯将军授勋的日子,不应该谈论这些无聊的小事。”

“让她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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