斗罗大陆5重生唐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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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章 黄竹林大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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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日过去,黄竹林毫无动静。有人提议鞭打尸体,以祭曾经被老鬼所杀的英灵。苏筇只思考片刻,默认了这个做法。

禅柯寺残兵败将苟延残喘,武林各派都担心这群杀手卷土重来,想着除掉老鬼以绝后患,于是也默认了这违逆人性的虐尸行为。有青云派,桐山派等几家武林名门看不下去,想阻止如此行径,皆被南盟主周道昌劝了回去。

早在盛无渡的尸体被吊在黄竹林的第一日,盛槐就收到了消息。柳裵和徐灵涧都担心他会冲动中计,劝他不要贸然行事,苏星雀也在黄竹林,绝对不会看着苏筇把事情做绝。

盛槐派属下守在黄竹林外,每日回来向他禀报盛无渡的情况。一具尸体,在太阳底下加速僵硬腐烂。

盛槐一言不发,沉默之下的情绪已是巨浪滔天。

直到这日,属下说苏筇派人鞭尸。

压抑的愤怒和仇恨达到顶点,盛槐摔掉了书桌上所有的东西,取下弓箭奔向外面,牵来快马疾行而去。柳裵和徐灵涧连忙策马追上。

盛槐停驻的地方离黄竹林不远,一炷香时间,盛槐骑在马上已经能看到黄竹林。

尸体被风吹日晒已经变得惨不忍睹,太侠盟弟子前来执行今日鞭刑。第一鞭还未落在尸体上,一支利箭破风射穿了弟子的心脏。

“老鬼来了!”守在明面上的弟子们纷纷警觉寻找。守在暗处的人伺机而动。可惜他们找了大半个时辰,一无所获。

几里外的山涧,盛槐抛开柳裵和徐灵涧,独自站在河边。在树下吃草的马儿嘶鸣一声,苏星雀从林中走出来。

那弟子被射杀闹出动静,苏星雀立马就猜到是盛槐来了,她避人耳目寻他留下的记号而来。

没错,盛槐刻意留下记号让苏星雀来此,他不能再等下去,“明日午时,我要火葬师父。”

苏星雀问:“黄竹林里都是太侠盟的人,你要怎么带出你师父?”

“想办法带。我若不做点什么,难道还等你来为师父下葬吗?”盛槐心里是责怪苏星雀的,无用的话他已不想再说,只有一个要求,“今夜子时,你把太侠盟的人都引开。”

能好好让盛无渡下葬,这也是苏星雀的心愿,不疑有他,“好。”

当夜,苏星雀用调虎离山计让太侠盟的人以为老鬼出现,众人离开黄竹林小半个时辰。等苏星雀回来一看,发现盛无渡的尸体竟然还在。

苏筇本在心里怀疑母亲作怪,见此情景便没再多想,嘱咐母亲回去休息,他会尽快让盛无渡入土。

“好,我自己回去,你先走吧。”苏星雀已经不信儿子的任何承诺,她站在发烂发臭的尸体面前,神情凄切。

明月清风,黄竹林里一生一死。苏星雀慢慢摘下面纱,月光下的脸扭曲丑陋。

翌日午时。

阳光炙热,几里外的山峰上摆有一张供桌,贡品酒水俱全。

盛槐将杯中酒水洒在地上,面向黄竹林方向跪了下去。

柳裵和徐灵涧都跪在盛槐旁边,他们已从盛槐口中得知苏筇的身世,确实意外。这一场针对两代老鬼的陷阱,是苏筇光明正大的在弑父。

祭拜完毕,盛槐依然跪着,眺望远方竹林。连日积压的恨意吞噬了他的精气神,看起来清瘦无力。

“魁十,去点火。”盛槐吩咐。

“是!”

午时三刻,一场突然的大火从四面八方席卷黄竹林。

火是同时烧起来的,竹叶干燥风大,整个竹林一瞬间就点燃了。太侠盟埋伏在竹林里的人没有一个逃出来,全部陪着盛无渡葬身在火海中。

轰轰烈烈的火葬,无数嘶嚎成了祭奠亡魂的号声。

空中飞舞烧透的竹叶灰屑,飘着焦尸味道。盛槐立在山顶,闭眼听随风飘过来的声音。

“谁放的火?!是在哪里烧起来的,你们都是瞎子吗?这么多火油怎么全没发现?”

“火油埋在沟槽里,又有竹叶挡着,实在难以察觉。”

“盟主!不好了!苏夫人在火场!”

盛槐睁开眼睛,面无表情。

不一会,魁十回到盛槐身边复命,“老大,死了十个,重伤八个。”

盛槐仰头去看空中飞扬的灰屑,“不够,用这些人的命给师父陪葬远远不够。刚才那阵骚动是怎么回事?”

魁十说:“苏星雀死了。火烧起来之后,她自己走进去的,看她那样子,好像是不想活了。”

盛槐眼眸闪了一下,极轻的叹了口气。徐灵涧面有动容,那样一个毒妇,竟这般重情。

“师父,接下来我们怎么做?”柳裵问。

一只孤雁从天际飞过,盛槐目送它飞远,“十天后的武盟大会,我要唤醒整个武林对禅柯寺的恐惧。”

这一刻,柳裵在盛槐身上看到了极致的孤绝狂傲。

那么迷人,又那么危险,锋利。

自从北盟主温繁之死后,周道昌一心想统整武林。恰逢禅柯寺大乱未定,借此时机,周道昌号召组织整个武林举办武盟大会,共商武林盟主人选。

周道昌手下有整个南盟的势力,加上他这段时间常驻北盟协理事务,盟主人选呼之欲出。

武盟大会实际上只是走个过场,然而越是这种心知肚明的场合,越能看出各方的真实态度。也可以吸引来一群牛鬼蛇神。

溪草谷成了禅柯寺暂时的汇集地,盛槐召集下属商议武盟大会之事。这一回,他没有遣开任何人,自然也让柳裵留在身边。

盛槐与柳裵的私事早已为禅柯寺上下知晓。时至今日,已经没有人再用异样的眼光去看待他们。

其实他们也不敢再有多余心思想别的,盛槐尤为看重此次武盟大会,他的计划是禅柯寺倾巢而出,在武盟大会上杀苏筇与周道昌,灭太侠盟。

商谈公事时,盛槐神色冷沉,举手投足间自然流露出雷厉风行的威严,让人时刻绷着一根弦千万不能办错差事。

禅柯寺步步悬于钢丝,任何举动都会引来武林反攻。何况是在武盟大会上杀人,无疑是挑衅整个武林。独孤七老练多谋,认为眼下的形势不利于大兴杀伐。

“苏筇和周道昌沆瀣一气针对我们,这两个人必须要杀。我们可以背后行动,不必选在武盟大会这一天。”独孤七的顾虑不无道理。

柳裵若有所思,他知道盛槐不是这么莽撞的人。关于武盟大会的行动,是否另有谋划?

盛槐没有看任何人,他摸出随身的酒壶喝了一点,眼神清明,谁都改变不了他的决定,“太侠盟成立以来欺我禅柯寺太甚,这个仇一定要报,我要让整个武林知道得罪禅柯寺的下场。徐灵涧!”

徐灵涧回道:“在。”

盛槐目光冰冷,“把我的命令传达下去,谁要是在这时候打退堂鼓,坏了我的事,我就杀谁。”

这也是给在场众人的警告,没有人胆敢再多言,拱手答是。

盛槐让众人退下,十日后听令行事。徐灵涧照例送众人走出溪草涧。

“又头疼了?”柳裵倒杯浓茶递给盛槐,走到他身后,双手有技巧的揉上盛槐的太阳穴。

十里楼出事后,盛槐常犯头疼。他闭眼靠住椅背,一副疲态,“你是不是也觉得我这么做太冲动?”

柳裵不露声色的说:“独孤说的没错,我们现在不适合如此大规模的行动,这也不是禅柯寺以往的作风。”

“师父的死皆因太侠盟,我要给师父报仇。”

师父的死让盛槐心中涌上真切的悲痛,他牵住柳裵的手,“禅柯寺被他们逼成这样,死了这么多人。这个仇我必须报,柳裵,你得帮我。”

针对武盟大会的计划已是箭在弦上。柳裵觉得这不符合盛槐的作风,可命令已经传达,这是板上钉钉的事情。柳裵心底有一丝异样,可是无从怀疑。

这段时间盛槐因为盛无渡的死而悲愤交加,火烧黄竹林拉人陪葬这种事,盛槐以前也不会做。人在遭遇打击后会性情大变。盛槐如今变得嗜血残酷,似乎也没什么奇怪之处。

柳裵走到盛槐身边,轻轻揽住他的肩膀,“你想要我做什么?”

盛槐说:“师父不准我杀苏筇,你帮我杀他。”

“师公不希望你陷在仇恨里,何况苏筇,是师公的儿子。”柳裵对盛无渡的感情没那么深,只不过在他的计划里,苏筇现在还不能死。

“在你心里,我重要还是苏筇重要?”盛槐起身,动手解下外袍,“你好好看看,这些伤都是拜苏筇所赐,你一点都不心疼我?”

衣衫从肩膀滑落,身上各处的伤口结痂愈合不久,是与皮肤截然不同的颜色,十分显眼刺目。

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太多,盛槐非常忙,两人已经许久没有赤诚相对过,因此柳裵没有看过盛槐身上的新伤。不久之前被玉骨扇刺穿的手掌还未痊愈,柳裵追问,盛槐也是敷衍带过。

如今他让柳裵看清楚自己的伤,是希望柳裵能为自己杀了苏筇。

盛槐不能亲手杀人,一是他答应了师父,二是不管柳裵是王府之人也好,还是哪个门派安插的卧底。同为武林人,柳裵如果杀了苏筇一定会有麻烦。盛槐想让柳裵招惹上这个麻烦。

那日探子揭穿柳裵身份,盛槐杀人灭口并不听信。实际上他并非不信,只是一时无法接受这个现实。过了这么久,他开始审视柳裵的所作所为。

“你怎么不告诉我?”柳裵看到这满身伤痕,心中震撼,有疼惜也有难过。

盛槐说:“先前不觉得有什么,现在觉得痛了。”

衣服垂落腰边,柳裵拾起来帮他穿上,“我会杀了他。”

自打元宵节出事之后,两人的关系大不如前。柳裵非常清楚,计划推动后,他们之间一定会有所改变。

柳裵能够感受到盛槐对自己的疏离和冷淡,他认为盛槐忙于事务无暇顾及自己,盛槐也确实忙碌奔波。

禅柯寺内部在查找叛徒,最后又不了了之。柳裵不知道盛槐在做什么安排,关于叛徒的话题,他根本不敢和盛槐提。盛槐极其敏锐,他怕自己露出不该有的情绪被人察觉。

摧毁禅柯寺,这是柳裵必须要做的事。他是个目标明确之人,不可能为了盛槐中止计划。作为一个出生在王府的杂种,他必须做点什么让自己像个人一样活着,也必须让母亲脱离苦海。

其实柳裵本可以趁元宵节混乱脱离禅柯寺,他冒着风险留在盛槐身边,只是因为不忍,不舍。

禅柯寺崩塌瓦解,江湖喊打喊杀,柳裵不忍心让盛槐独自面对这些,更不舍得在此时离他而去。无法挽回的事态和对盛槐的不舍留恋,让柳裵陷入了极为挣扎的精神煎熬。

但盛槐从不是个需要怜惜的人,这个男人强大,坚韧,忍耐,百折不挠。

越是这样,柳裵心里越难受,他清晰的意识到一件事,盛槐没有他也能活得很好。

柳裵能预见真到了决裂的那一天,盛槐可以非常干脆的与他割裂,毫不留恋。

他对盛槐来说,太过无足轻重。

武盟大会在即,柳裵和宋八一同前往逍遥山,收集参加盟会的人员名单。

另一边,盛槐秘密约见了徐灵涧。在场的人还有屠莲。

“这些人当中唯有魁十最冒失,他被排除在计划之外,这一切必定不会让柳裵察觉。”说话时,徐灵涧看了眼坐在对面的盛槐,无比惆怅。

阳光从雕花窗户里透进来,在盛槐身上打出或明或暗的光影,他微垂着眸子,让人看不到眼底的情绪。

屠莲抱臂倚靠在窗边,“为什么也把我排除在计划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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