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话便顺势坐在了散钕的身边,不经意的提起一件散钕差点忘记的事情。
“兮,之前那把刀是不是还在你那里。”
散钕并没有瞒着他,见他问了也直接点头告诉他是在自己这。
将嘴里的东西咽下去后,她歪头看向顾桉运:“你要吗?那我拿给你。”
“也不是要,兮,我是觉得那单调无比的匕首配不上你。”
“好,不用说了,我拿给你。”散钕的语气很正常,听不出一丝不耐烦,但她背对着顾桉运的脸上明晃晃的挂着烦闷。
散钕去到房间里,从枕头下拿出了那把匕首,仔细端详了一下后,便走出去递给了顾桉运。
她明白顾桉运这是在防着她,明晃晃的提防。
可,顾桉运做得对。
因为散钕本来是打算用这把匕首搞些动静的,只是现在被迫终止。
但没关系,这匕首其实对于散钕来说是可有可无的。
下午,雨还在下,小镇的人都窝在家里不出门,很多人正在午睡,散钕和顾桉运也如此融入他们。
顾桉运先从房间走出来,浑身低沉的坐在沙发上,散钕也睡醒了,她一开门就看见顾桉运坐在那,这正是一个好时机。
于是散钕带着不可告人的秘密坐到了顾桉运的身边:“桉,你说这雨什么时候能停下啊,我这眼睛可是越发痛了。”
但这次顾桉运并没有透露出心疼的表情,他很平静、平静的让人觉得无端害怕。
甚至顾桉运都没有看散钕一眼,他像个机器人在复述问题:“兮,我刚刚做一个梦。”
散钕眼睛猛然瞪大了,她不太明白顾桉运为什么要说梦的事情,但对此只在脸上表现出疑惑,并没有回话。
顾桉运也没在意,而是接着补充。
他直起身体,直勾勾的盯着散钕,似乎是想从她的表情里看出什么:“一个关于神秘的梦。”
听见这话,散钕刚勾起的微笑,就那么水灵灵的僵在了脸,她眨了眨眼睛,缓解自己的情绪,再三斟酌:
“神秘的梦,搞得还挺神秘,那我有权知道你的梦吗?”
顾桉运没回她,而是径直走到了窗边,靠在落地窗上,脸上带着散钕看不清楚的情绪,缓缓开口:
“梦里有个人,以为自己布下了天罗地网,但实际上那个人的所有动作都被他网中的人知道了,你说那个人还有接着计划的必要吗?”
散钕脸色一瞬间变得惨白起来,都这样了还依然强撑出一抹微笑面对顾桉运,开解他的心灵:
“俗话不是说,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吗,而且梦和现实都是相反的,不是吗?”
顾桉运眼神犀利的看向散钕,目光中闪过一丝了然和愧疚。
面对顾桉运突然的质问,散钕觉得自己的计划好像被他或者其他人发现了。
可现如今已经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了,即便有人知道了,又怎样。
散钕脸上那即便被拆穿了,也依然不在乎的神情,狠狠地刺痛了顾桉运的眼睛和心脏,那一刻他浑身的情绪不再受他的大脑控制,而是被心脏接管:
“兮,我是真的爱你的,你放弃这个计划吧,我可以倾尽我拥有的一切来帮助你完成这件事,但我不希望你和神秘人作对,你玩不过他的。”
“神秘人!”散钕精准的捕捉到这件事情的关键词,她眼睛微眯,带着威胁看向他:“顾桉运,是不是有人给你说了什么。”
顾桉运在她的视线下,还是败下风来,犹豫再三还是决定将这一切通通告诉散钕:
“神秘人这次并没有给我信,而是直接进入了我的梦,他告诉我,你在试图找到这个世界的真相,也就是在试图完成你的任务。
而完成任务之后的你就会彻底脱离他的掌控,所以他是不会让你那么轻松就完成的,你不要和他作对,好不好。”
面对他的苦苦恳求,散钕连眼神都没有给他,也没有对他的问题进行任何回答,她只是轻蔑一笑,寻找着顾桉运语言里的漏洞:
“你说‘完成任务之后的我会彻底脱离他的掌控’这个真是个十足的笑话,我完成我的任务和他有什么关系,难道说他是怕我完成任务之后就升级了,会影响到他的位置,这难道不是说明他和我很熟悉嘛。
那我可就要锁定他的身份了,如果你背后的那个人知道你的一句话就把他暴露了,你觉得他会不会恼羞成怒的杀了你。”
顾桉运的眼睛突然就睁不开了,泪水彻底占据了他的眼眶,整个人也无力的滑跪在地上:“我是真的想要帮助你,我对你的喜欢不会允许我退缩,我是真的爱你。”
散钕蹲在他的身前,看着地上的人,厉声质问:
“顾桉运,你可真是可笑,口口声声说爱我、喜欢我!事实上,所谓神秘人的一句话你就站到祂的身边,你有在乎过我吗?”
顾桉运拉住散钕的手,将它贴在胸膛,想让她感觉到自己心脏的跳动。
心脏为散钕而跳动。
“兮,我怎么可能没在乎过你呢,我说了,只要你不和祂作对,我们就是一条船上的人,我会尽我的全部能力帮助你。”
散钕能够清楚的察觉到顾桉运的心跳很急促,但这些都和她没有关系,任何阻挡她的人都是她的敌人,她从来不会对敌人心软。
散钕将手从顾桉运的手里抽出来,又抽过纸巾仔细地一根一根的擦拭着自己的指头:“帮助我,帮助我什么?你说要和我站在一起,要我们俩永远的臣服于神秘人;
可你又说会尽你的全部能力帮我脱离他的掌控,真可笑啊,你不觉得你自己说的话很矛盾吗?”
散钕将手里的纸团成一团扔进了垃圾桶,随后挑起顾桉运的下巴,说着更难听的话:“还是因为,这是你脑子里突然接收的任务和想法,还没有足够时间让大脑理清楚,你就开始对我进行大幅度的感化。”
顾桉运的下巴被散钕的手捏的生疼,他有些不自然的偏过头,不再去看散钕,只是淡淡的听着她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