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XX年11月4日,平洲市南城区公安分局刑警大队接到电话报案:报案人徐斌在和阳水库垂钓时,发现一具男尸。
经查明,该男尸为平洲市十七中学生李某。监控显示,李某被三个男性带至偏僻处,不久后,三人往返,李某并未出现,警方对三人依法采取刑事强制措施,调查发现,李某长期遭受柯杰、杨武明与张宇霸凌。
案件正在依法办理中。
被害人李某长期遭受杨武明与张宇的侮辱、打骂、勒索,其性格内向,并未将此事告知与家长师友,至案发时,可两名犯罪嫌疑人仍旧对其不依不饶,在20XX年11月4日,将李某残忍杀害并抛尸水库中,二人对此供认不讳。
20XX年1月7日,平洲市人民检察院依法对被告人杨武明、张宇提起公诉。
20XX年4月25日,平洲市中级人民法院开庭审理杨武明与张宇故意杀人案。
20XX年6月18日,杨武明与张宇被判故意伤害罪、故意杀人罪,数罪并罚判处死刑。
被告人杨武明、张宇当庭不服从判决,再次上诉。
20XX年7月2日,平洲中院维持原判,判处二人死刑。
被告人柯建宏,任平洲市中级人民法院副院长。柯建宏利用职务便利和职权、地位形成的便利条件,在其参与审判的案件为他人谋取利益,收受贿赂。在任期间,被告人违规干预和查收司法活动,并为有关单位和个人在工程承揽、公司上市、职务晋升和案件协调等事项上提供帮助。其本人以及家属直接收受相关人员非法财务,共计折合人名币4375万余元。
经平洲市中级人民法院公开审判,以受贿罪判处被告人柯建宏有期徒刑十五年,并处罚金450万元,追缴其所得财物与孳息。
被告人柯杰凭借其父柯建宏,原平洲市中级人民法院副院长之职务便利,在杨武明、张宇谋杀案中将自己指摘于外。
在其父受贿案调查期间,发现李某被谋杀一案深存疑点,经公安机关调查,柯杰为李某被杀案主使,其余二人均为从犯。
平洲市人民检察院依法对对被告人柯杰提起公诉,经平洲市中级人民法院审理,判处被告人柯杰死刑。
20XX年5月13日,经最高人民法院核准,罪犯柯杰被执行死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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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容打扫完卫生后,径直躺在沙发上,她疲惫地闭上双眼,打算缓一缓就去洗澡。
寂静的深夜总是让人找不到落脚的地方,好似一切都虚无缥缈没有依靠。风自窗外掠过,窗上的玻璃轻轻响动,叶容烦闷地睁开双眼。
她回忆起白天看到的新闻:柯杰被枪决了。
她以为她会高兴,她会欣喜若狂,她会不顾一切地狂欢,可真正的报应到来后,她已经没有欢呼的力气了。
刺眼的灯光让她难受地揉了揉眼睛,过往与柯杰产生的不愉快浮现在她的脑海中。她与柯杰的交往并不多,一次是在学校,再一次是在夜店,那时候她还顶着霍琛情|妇的名声。
说起霍琛,叶容更是糟心,当初他们之间的相处可以说是一点都不和谐,倒不是说吵架打骂,只是叶容对霍琛非常反感,总是闷着不说话,装成一个哑巴,要么张口就是吵架,霍琛对此不满,叶容就让他滚蛋。
可就是在这样的矛盾下,他们居然做了许久的pao|友。如果不是因为柯杰这根导火索,霍琛也许还会继续包养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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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诶你,对,说的就是你,过来!”嚣张跋扈的柯杰带着几个跟班在楼道堵住了叶容。
“你叫什么名字?”柯杰盯着她的脸,像是在思索着什么。
“叶容。”她回答道。
柯杰闻言一乐,眼神里泛着恶劣的光芒,他嘴唇勾起,“你妈叫叶青是吧?”
叶容瞳孔登时缩小,惊惧愤怒到了极点,她盯着柯杰,目光没有一丝回避。
她这副表情让柯杰笑得更夸张了,“对,你猜的没错,我……|过你妈,我说呢,你怎么和她那么像。”
他和一般的青春期男生不一样,他喜欢熟女,尤其是大他一二十岁的女人。
身旁的跟班知晓他的xing|癖,然而柯杰性格极差,家里势力又大,他们根本不敢嘲笑他,于是将低劣的嘲讽转嫁到了叶容身上。
炸毛男摸着下巴,“我去,她看着跟着乖学生似的,原来她妈是鸡啊,看不出来啊。”他说完不住的大笑。
“你懂什么,说不定她也是干这个的,鸡的女儿也还是鸡。”另一个人说道。
叶容的耳边响彻鸣声,一圈圈的绕紧,让她逃不出去。
“她妈是鸡!”
“说不定她也是哈哈哈哈哈!”
她并未感到难堪抑或是丢脸,她只是在想,面前的这个坏种是否也是这样对妈妈恶语相向的呢?不,或许他对妈妈做得比对她过分一万倍。
她背靠着墙面,愤怒、痛苦、难过、憎恨、心疼如潮水般涌上她的心头,她咽下嘴里的血气,腥味让她想吐。
柯杰走上前,充满恶意地拍打她的脸,发出响亮的“啪啪”声。
他的脸上流露出满足的神情,语气中充满了折磨他人而获得的变|态快感,“你妈就没你厉害,无论我怎么打她骂她,她都不会还口,真他妈窝囊,诶我操!”
“嘭!——”叶容抄起书包砸向他的脸,“你王八蛋!”她迅速向外逃去,旁边的两人反应过来,三步并作两步,几秒的时间便追上了叶容!
炸毛男将她拖过来扔到一旁,“碰!”的一声闷响,叶容的后背结结实实地砸在了大理石地板上,这一下可不是小打小闹,她的胸腔像是被风灌了进去,她仰躺在地,急促地呼吸,面部都扭曲起来。
“妈的!”柯杰从地上爬起来,嘴里飙着脏话,他走到她面前,抬脚重重踹在她肚子上。叶容感觉肚子里的器官仿佛都绞在了一起,肠子也许在移位。
柯杰不停地踹她,从脸、肩膀、胸膛、腹部、下|ti、大腿……她已经记不清了,太疼太疼了。
柯杰的脚抬起又落下,叶容眼前的光被他挡住,她抱住自己的头,这是她唯一能做的。
时间不知过去了多久,柯杰也踹累了,一旁的两个跟班也看呆了,他们从来没这么打过人,无论是男人还是女人。
腹部的痛感愈来愈强烈,叶容知道自己应该侧躺或是用手臂将自己撑起来,以免被呕出的血呛死,可她太疼了,疼得没有力气。
“咳!咳啊……”叶容吐出了一口红黑色的血,她费力地侧头,血液从她的唇边滑下,红色的血线移动到侧脸、耳朵、头发最后滴落在地上。
柯杰半蹲在她面前,甩了她一耳光,“你也不想想自己几斤几两,敢对我动手,妈的贱货。”他拽住她的头狠狠地磕在冰凉坚硬的地板上。
“呃啊……”叶容发不出声音,都是些简单的音节。
“走了。”柯杰起身,拍了拍手上的灰,“你最好把嘴闭紧,不然你妈第一个遭殃。”
叶容不停地呕血,她勉强撑开眼睛头顶的天花板,她从地上爬起来,去卫生间洗干净血迹,瘸着腿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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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啪!”叶容用力地拍了两下脸,坐起身来,目光看向桌上的安眠药,她扣了两片出来,就着凉水咽下。她起身收拾需要的衣物,走进浴室。
温热的水流让她感到畅快,胸腔产生一种轻盈的感觉,她低下头,水流从额头留下,再落到地上,地面上溅起不成形的水珠,迅速腾起又落下。
她洗完澡后已经很晚了,居民区已经落入睡梦的宁静中,叶容吃了药以后并未产生睡意,但她还是上了床,毕竟她明天还要早起找工作。
——“叶小姐感兴趣的话可以来我们公司看看,抑或是你有什么感兴趣的行业,项某也能予以推荐,毕竟多一个朋友,多一条路,你说是不是?”
项翊的声音激荡在她的脑海中,在黑暗中他的声音是那样的清晰明澈,叶容钻进被子,像是要逃避什么似的,她紧咬嘴唇,摇了摇头,将脑子里乱七八糟的东西都扔出去。
她踢开被子,呈大字型躺在床上,她深深地喘了几口气,平静自己的情绪。安眠药好像起效了,她一把拽过被子盖住身体,闭上双眼睡觉。
叶容前些天跑前跑后终于找到了兼职,薪资一般,但她倒也能接受,毕竟她同时还做了两份家教的活,这些钱足够养活自己了。
一大早叶容就起床收拾,她随便弄了点吃的,三下五除二解决完早餐后便出门去往地铁站。到店后,她穿上工服小马甲,开始了一天的工作。
她理完货,想到了下班后的安排,周屿成今天出院,要办一个party,辛敏和叶容作为他的朋友兼牌友当然要去捧场。
叶容的工作并不复杂,甚至有些简单枯燥,但她觉得只要能赚钱,无聊些也没什么的。
中午放饭的时候,叶容接到了辛敏的电话。
“喂?”
“喂,米花,你是六点下班对吧,到时候我直接打车到你们店里接你哈,咱俩一起去。”
“好啊,我等你来,路上小心点。”
“嗯嗯,我知道的,那的话就这样啦,拜拜,下午见。”
“好,下午见。”
挂断电话,叶容接着吃饭,她今天胃口不错,饭菜都吃完了。她盖上饭盒,收拾好筷子,把垃圾一股脑扔进垃圾桶,继续上班去了。
她坐在工位上,撑着下巴,百无聊赖地望着门外的人们。烈日灼灼,耀眼的金色光芒落在外面的道路上,人群走过,黑灰色的影子跟着人身移动。
同事笑着说:“休息会儿吧,正这会儿也没人来。”
“是的。”叶容又看向门外一成不变的风景。
正午耀目的光芒渐渐变得金黄,淡紫色的天穹与橙红的夕阳交相辉映,云彩缓慢移动,像一栋奇形怪状的城堡。清凉的晚风拂过人们的面颊,吹动发丝与衣服。道路上的车流没有穷尽,从高架到普通公路都堵得不行,大部分人都在往家的方向驶去。
叶容脱下马甲,放在工位上,“林姐,我走了啊。”
“行,去吧,我马上关门。”
叶容随便找了个马路牙子坐着,没一会儿,辛敏就到了。
“上车!”
“来了。”
辛敏总是跟打鸡血一样,叶容看着她都高兴。
“叶容,你知道前几天那个冤假错案的主人公以前是哪个学校的吗?”辛敏一脸高深莫测地说。
叶容脸色不变,用正常的声音回答:“一高的。”
辛敏一拍大腿,“我靠,你怎么知道!”
叶容静静道:“他比我大一届,我听说过他。”
辛敏愣愣地点头,找回了话题:“哦哦这样啊,这几天学校都传疯了,说他是一高建校以来最大的败类,大家还搞了个投票叫什么‘一高败类排行榜’。话说我们前段时间刚投完帅哥美女,现在又要选败类,大家还挺忙的。”
叶容作为一高学子,对这个话题还挺感兴趣:“败类排行榜有哪些呢?”
“嗐,除了闹得太大的柯杰,大家基本上都不怎么知道了,所谓的败类排行榜都快成渣男渣女排行榜了。”
“哇,校园墙还有这些业务啊?”
“你以为,校园墙什么都有,业务广泛得很。”
叶容从包里掏出一块巧克力,天气热,都有些软了,“吃不吃?”
“吃!”
辛敏利落地干完一块巧克力,又叹气道:“唉,说起学习,你觉得我这种偏科战神能考上大学吗?”
她是班里最出名的偏科战神,她是英语老师的小宝贝,数学老师的眼中钉,其最强战绩为英语148,数学12。
叶容想起辛敏惨淡的数学成绩,克制住自己颤抖的眉毛,苍天明鉴,她第一次见人的数学成绩在30分以下,她平复好激荡的心,以平和的口吻说:“考得上就六年以后卖衣服,考不上后年就开始卖衣服咯。”
“哈哈哈哈哈,你说得好有道理,坚定了我踩缝纫机的决心。”
到了周家的别墅,庭院里铺灯挂彩,香槟美酒的味道掺杂在空气中扑进她们的鼻腔。
Party上的人并不多,大部分是周屿成的亲友。年轻人聚在一起总是要热闹些,周屿成作为主人公,拖着刚恢复的身躯又是和人搓麻将,又是唱歌调酒的,虽说他不能喝,但他喜欢凑热闹。他看见辛敏探头探脑的样子,瘸着腿快步上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