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昌勇带着小情人去马场玩,他年纪大了,骑了一会儿就累得不行,小情人娇滴滴地对他说:“卫总,咱们去休息休息吧。”
卫昌勇就喜欢她这小样子,这小美女可比家里的泼妇好太多了,他色|迷|迷地拍了下女人的臀部,“行。”
女人挽着他的手进了休息室。中途秘书对他说今天一直不见钱磊,也联系不上他,不知道是去哪了,卫昌勇听了这话心里不太平,他在想这事跟霍琛是否有关。他吩咐秘书去钱磊常去的场所再找找,找到了给他会回话。
休息室就在跑马场旁,透过面前巨大的玻璃可以看见奔跑的马儿。
这小情儿也是个会来事的,她对着卫昌勇又是亲又是抱的,嘴也甜得不行,哄得老男人乐得不行。
他们正忙着调|情,却被秘书打断了,“卫总,霍家大少来了。”
卫昌勇脸上的笑容赫然凝固,“不见,让他走。”
他这么说,秘书脸上也没有露出难做的表情,他已经习惯于处理这些“难做”的事了。正当秘书转身打算找个托词打发霍琛时,门却被闯开了。
“霍总!”秘书的声音变得惊慌。
霍琛毫不在乎地走了进来,身后跟着几个保镖,摆明了是来找麻烦的。
“卫总,好久不见啊,看来您进来有好事发生啊,都有空来马场玩了。”
霍琛的声音听起来愉悦顺心,似乎他就只是过来打个招呼而已,如果忽略他身后的保镖的话。
秘书把小情儿带出去,霍琛也示意保镖在门外等自己,秘书轻轻地关上了门。
卫昌勇和平常一样板着张脸,似乎是想告诉对方,你的到来对我并没有影响,我该什么样还是什么样。
“再忙也总有休假的时候,霍总今天既然来了,那就一起来玩啊,只要是我认养的马,你随便挑,正好我也很久没有和你们这些小后生交流了。”
卫昌勇故意在“小”字下了重音,他想提醒霍琛,即使你知道事情是我做的,可我也比你有资历,你一个年轻后生,家里还有兄弟跟你作对,势单力薄,最好还是老实一点,别想着跟我斗。
霍琛坐在靠椅上,翘着二郎腿,他哪能听不出他的话音,他知道这老东西是在压自己,让他这个“后生”闭嘴,可他并不愿意闭口不言,何况他手里握着卫昌勇的把柄。
他露出笑容,“既然您都说了我是个后生,那必然不会让我输得太难看啊。”
卫昌勇虚伪的面具露出了一丝裂纹,“那是当然了。”
他只是简短地回应霍琛,不再有其他应和的言语,表明他不想再继续和霍琛再交流下去了。
霍琛也不觉得尴尬,依旧带着得体的笑容,继续道:“您也知道我最近诸事不顺,实在是烦心。”他的语气充满慨叹,似乎真的烦恼极了。
按照卫昌勇的德性,他会挖苦道:诸事不顺,你都买下西班牙那边的生产线了,还有什么不顺的。
可他并没有这样说,因为他心虚。
霍琛观察他的反应,笑意更加明显了,他看出卫昌勇在强装镇定。
可卫昌勇说到底也是个老油条,自然不会像愣头青一样沉不住气,他用长辈的口气说:“年轻人嘛,哪有一帆风顺的,就是要多磨练,以后才不会吃亏栽跟头。”
霍琛感慨道:“可是我已经栽跟头了,卫总应该也听说了,我身边的人不老实,说了些不该说的话,还碰巧被发在了网上,废了我好大的功夫才把事情压下来……”他故意没有把话说完。
“是吗,我没听人提起过。”卫昌勇满不在乎地说,似乎整件事情都与他无关。
霍琛听了他的话也不加以反驳,只是依旧笑着,接着他从西装外套口袋中拿出了几张折叠过的A4纸,他慢慢地展开褶皱的纸面,呈现在卫昌勇面前,“那您总该知道这个,不过钱助理肯定没对您说过。”
这是一些问题文件,也是钱磊给自己留的一条后路,如果某一天卫昌勇出于多番考虑要处决他——这是有可能的,因为他知道了太多的秘密,甚至很多事都是他亲自动的手,说好听了他是左膀右臂,说不好听了他就是雇主的后顾之忧,狡兔死走狗烹的事例数见不鲜。
出于这样的考虑,他多年来偷偷收集了一些问题文件,一旦发觉事态变化,他就将文件抛出来,威胁卫昌勇,让他无论如何也要保住自己。
而现在钱磊已死,文件到了霍琛手里,只要卫昌勇不想颜面扫地,不想坐牢,就要听从他的摆布!
卫昌勇顿时紧张起来,那张透露着优渥生活的宽胖面容渐渐变红,像一个红色气球,他浏览了文件内容,签名和公章。
霍琛胜券在握,他观望着卫昌勇脸上的每一个细微的变化,可这个老东西最终居然露出了一丝奇异的,深沉含义是释然的笑容?为什么?
卫昌勇的视线从文件上迁移下来,接着他冷笑一声:“霍总这是什么意思?”
他的反应不对。
霍琛的心里生出一丝疑惑,但却说不上来是哪里出了问题,就像是飘渺的云雾一般,无法找寻,他按捺住内心的的疑虑,不甘示弱地道:“如果卫总看不明白,我那里还有很多。”
卫昌勇忽地脸色一变,音量忽然拔高,怒喝道:“我劝你最好还是及时收手,一旦事情闹大了,对你没有任何好处!”
他怒目而视,眼睛里的红血丝明显到难以忽视的地步,“我们之间没有什么仇怨,你为什么用假文件陷害我,伪造公章可不是小事!你要是不信,大可以拿着文件去告我,我卫某人这么些年也不是白干的,平白无故地被诬陷我绝对不认!”
卫昌勇说着还想要抢过文件,“我现在就拿去做鉴定,看是不是我们公司的公章,你敢吗?你敢吗霍琛?!”
霍琛把他的所有动作挡住。不可否认,当他听见“假文件”,“伪造公章”时,心里一颤,但他很快就压制下来——不要被人轻易地骗了,他告诉自己。
他眯着眼睛,眉峰压得很紧,盯着面前的老人看了许久,中途对方不曾露出一丝一毫的胆怯,忧虑。
他心里存有疑影,可一时间他并不能挖掘到背后完整的真相,但一个微弱的尚且不成形的猜想回荡在脑海中。
卫昌勇的神色没有刚才那么愤怒了,他冷着脸,露出一种压制的神色。
“文件的真假我自有定夺,”霍琛的语气轻松道,“可钱助理和我的人扯在了一起,甚至还杀了她,这实在过分。卫总应该也注意到今天不见他来上班吧。”
卫昌勇一怔,接着用圆滑的语气道:“霍总想多了,他一个打工的哪能和你的人沾上关系,这中间肯定有什么误会,至于他没来上班嘛,哪个员工不请假,这都是小事。”
霍琛笑了笑,“钱助理昨晚已经畏罪自杀了,板上钉钉的事,还能有什么误会?”
卫昌勇做过不少龌龊事,钱磊是自杀还是他杀,他再清楚不过了,霍琛杀他的人无非就是打他的脸!
老人气得发抖,“霍琛,你欺人太甚!别把事做得太绝了!”
霍琛嗤笑一声,好像在说我就是做绝了你能怎么样,“时间不早了,我先走了。”
这一仗他不算输,他将愤怒的老人甩在身后,信步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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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哈哈!”钟恒笑得猛拍大腿,发出“啪啪”的响声,他笑得气都快喘不上了,“他妈的霍琛被仙人跳了,我他妈的要笑死,年年打雁今年被雁啄了眼!”
他的语气畅快至极,如同大仇得报一般,并非钟恒夸张,而是他和霍琛之间的确结了梁子。
在他幼年时期,看见项翊被霍琛打得死惨,他哪能忍得了朋友被欺负啊!他冲上去就是几拳,结果就是被比他大几岁的霍琛打得爬都爬不起来,从那以后,他就和霍琛结下了梁子!妈的,下手那么重!
霍琛被仙人跳这事,项翊也高兴,所以他今晚开了一瓶罗曼尼康帝,“这是好事,来,提一个。”
梁思敬“啧”了声,感叹这酒不错,“伯父肯定知道这事了吧,他怎么说?”
项翊百无聊赖地道:“还能怎么说,无非就是让他收敛一点,注意私生活,别让人捉住把柄,就这些话。”
“要我说伯父也算是个慈父,只要你们没做什么太出格的事,他都不会对你们动手,”钟恒感慨,“要是我爸也不打我就好了,我还是独生子呢,打我跟他妈打皮球似的。”
“钟叔还在打你?”项翊问。
“现在打得少了,毕竟我也不像以前那么爱惹事了。”
钟恒想起了什么,忽地义愤填膺道:“对了,我前段时间在宴会上碰见霍琛了,他身边没伴,我寻思可让我找到机会编排他是个没人要的货色了,可你们猜他说我什么?”
“说你是个蠢货?”
钟恒拍案而起,“他说我和夏滟是小孩子过家家,我当时就要给他两下,不过夏滟拉住我,说等找没监控的地方再动手。”
“幸亏夏滟拦住你了,要不然你可有的忙了,至于霍琛嘛,你就当他是死人好了。”梁思敬安慰道。
项翊听了这话笑得不行,几人又提了一个,项翊低头喝酒之际瞥见了钟恒手上的订婚戒指,他记得他们的戒指是夏滟亲自设计的。
“怎么,你也想订婚啊?”
梁思敬本着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心思,冷嗖嗖地道:“啧啧,他怕是离订婚还远着呢。”
钟恒眼里燃起熊熊燃烧的八卦之火,“跟我们说说,到哪一步了?”
项翊并不想告诉他们自己只亲吻过叶容的额头,他选择了沉默。
梁思敬突然无言地笑了,甚至还摇了摇头,弧度之大,让人不能忽视。
项翊一拳打在他肋骨上,板着张脸说:“你又知道什么了。”
钟恒审时度势,视线来回移动,最终“哇”的一声吼出来:“什么?你居然——啊——兄弟,你这进度太慢了吧,我以为你最多一个星期,看来是我高估你了。不过老梁,你是怎么知道的?”
“很简单。”梁思敬双手食指指向自己的双眼,接着又指向钟恒的双眼,他故意压低声音,装模做样地说:“因为他的眼里闪烁着欲|||望。”
“啊!”钟恒用力合上双手,“一个没有|x|生活的男人是多么的寂寞啊!”接着他们俩默契地击掌:“哈哈!”
包厢内“啪”的一声亮响,像是打在了项翊的脸上。
这两名损友可不管他冰霜一般的脸色,他们自顾自地碰杯,“来来来,为寂寞的、碰壁的项翊先生干一个!诶!你作为当事人,怎么能不喝啊!”
项翊隔空点了点两人,毫不示弱地道:“你们是畜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