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楚归，想这么多有什么用呢，不过是自己的一厢情愿罢了。
他看着手里的药膏，良久，还是放在了一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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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归拿着今天临时改的戏份，是场床戏，他问导演，“今天不是这场戏吧。”
谢途也看着何静初。
“不是，”何静初耸耸肩，“我和余渊商量了一下，你们两个关系太僵了，我们就想着让你们拍场亲密戏熟悉熟悉。”
何静初说的理所当然，其实就是想知道昨天拍个吻戏都能卡这么久是两人，这场床戏要拍几次。
还有就是，刚开机，安排的拍摄都不重，按他们昨天的进度，这场戏放后面不知道要拍多久，现在拍了损失最小。
楚归：导演，我们太熟了。
谢途：其实……我们挺熟的。
他们两个以为，何静初让他们两个上来就拍吻戏，已经很过了，谁知第二天直接……
“还要相处几个月呢，现在这个样子可不行。”
不等二人反驳，何静初拍板决定。
“早拍晚拍都是拍，你们两个要不去对对戏。”何静初虽是提议，但语气不容置疑。
也不等两人有什么反应，何静初直接把他们推进休息室。
被推进休息室的两人，一个低头沉默不语，一个看向另一人。
“楚归，”良久，谢途抬头问，“要对戏吗？”
楚归没有接话，他昨天已经想清楚了，现在用着平静的语气说，“谢途，拍完这场戏，我们就真的杀青了。”
“我为这三年给你带来的困扰道歉，都是成年人了，或许我们做不到分手后还是朋友，但也不是仇人，不是吗？”
“所以，就像刚才说的，抛开其他，现在我们只是合作伙伴。”
合作伙伴，熟悉的陌生人。
良久，谢途点头，“……嗯。”
“那谢老师，我们对戏吧。”楚归笑着看向他。
仿佛真的是把他当做一个前辈。
可是谢途却有些恍惚，这声谢老师，他好像从未听楚归叫过，对，从来没有。
即便第一次拍戏时，楚归也是叫的谢哥。
谢途看着楚归，开口想说话却又不知道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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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静初立刻开始清场，把无关工作人员全部清走。
余渊的这本书，亲密戏很多，即便他已经努力修改了，还是有着不少。
这场戏是乐梳和苏木分别是的一场床戏，还挺激烈的，何静初想想就兴奋。
“乐梳，你……唔……”
乐梳像疯了一样在苏木身上索吻，“为什么要出国，计划里没有，要是我今天没听其他人说，你是不是打算一声不看就出国。”
“出国了你……也可以……嗯……来找我，又……又不是……见不到了。”
苏木努力推搡着他，想把他推开，乐梳这会就像狗一样，在他身上到处啃，弄得他很难受。
“这不一样，你昨天跟我说你的计划，假分手，好，我同意了，今天你就打算不声不响的出国，是不是明天就让我找不到你了。”
说到这，乐梳也不在有其他动作，他的眼泪滴落在苏木锁骨，执拗的问，“苏木，你是不是嫌我烦了，不想要我了。”
苏木叹了口气，抬头亲吻他眼角处的泪水，“小树，我没有想离开你。”
“那你为什么要出国，为什么不告诉我。”
“本来没打算出国的，”苏木答，“今早苏云挣扔给我张飞机票，让我镀层金去。”
“那我能去找你吗？”
苏木踹了一脚乐梳，“废话。”
被踹了一脚的乐梳也不恼，又凑上去索吻，“那你亲亲我，每次都是我主动。”
苏木叹了口气，没办法，这是自己的错，还能怎么办，哄啊。
“好。”
苏木翻身在上，主动去亲吻乐梳。
乐梳没一会又掌握了主动权。
……
结束后，乐梳收拾着烂摊子，问，“什么时候回来。”
苏木瘫在一边，完全不想动，就连嗓子也哑得不行，“还不知道。”
乐梳对这个回答不满意，看着被自己弄成这样的人，也不好在说什么，默默的生起闷气。
苏木心累，这个对象什么都好，就是喜欢吃醋，生闷气。
“我答应你，会尽快回来的，每天给你打视频，不会和其他人走得太近。”
苏木做了一系列保证，乐梳才高兴一点。
“什么时候你才能光明正大的和我在一起。”
“等我回来，差不多就该收网了，再等等，很快的。”
“我等你回来。”
“好。”
归途再远，只要你在，我都会回来。
乐梳又凑上去要亲，苏木没力气，只能由着他。
何静初盯着监视器里交叠的身影，眯了眯眼睛。
这两个人……
拍摄结束后，谢途从楚归身上下来，扯过被子盖住他们两个的□□。
何静初看没什么问题，招呼着其他工作日退场，把场地留给二人。
两个人都低着头没有看对方。
就这样过了许久。
楚归等生理反应消下去，和谢途说了一句就起身离开。
谢途看着他的背影，他真的把自己当做了普通合作伙伴。
这样也好。
等杀青后，恐怕连普通合作伙伴都算不上，珍惜这段时间吧。
至少还有这一段可以回忆，足够了。
没一会谢途也起身跟在楚归身后。
何静初看着氛围愈发诡异的两人，开始怀疑自己这个决定是对是错。
但也就疑惑了几秒钟，就安排起接下来的工作，“下午不排戏，要拍剧照用来宣传。”
“好。”
“还有一句话，我不清楚你们之间的关系，但昨天那种情况，我希望不会再有。”
楚归答，“不会的。”
谢途：“……没有下一次了。”
就像他们两个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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归途：［图片］［图片］［图片］
［为什么要改名，原著名不好吗？］
［楚归，谢途，归途，怎么看都像是故意的。］
［这个名字？他们是一对？］
［说实话，这真的不是他俩花钱改的吗？］
［不是吧，剧名都要卖f。］
《归途》剧照一发，有庆祝的，但更多的是铺天盖地的谩骂。
大都在质疑何静初收了楚归谢途他们两个的钱，从而把剧名改成了《归途》，或者就是在故意卖f。
＃时隔三年，谢途和楚归再次上演同性恋人，两人究竟什么关系＃
＃新剧剧名究竟有何深意，还是故意为之＃
［cp粉狂喜，三年了，我磕的cp终于同框了。］
［他们两个人到底怎么回事，三年，圈子就这么大，怎么这么巧行程全避开了。］
［不是，这年头不是禁耽改了吗，怎么还能拍？］
［我找到几年前的帖子了，他们两个是不是分手又在一起了，要不然怎么过了三年又同框。］
［何导是打算在国外冲奖的。］
［啊啊啊，是芋圆的书，看了一眼，这本车好多的，真的能拍吗？］
［谁能告诉我他们是不是一对。］
［绝对是，因戏生情，因爱生恨，现在又走到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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休息室里。
楚归刷到热搜时，手指在屏幕上停顿了一秒，随即冷笑一声。
“归途？”
这名字简直像命运开的玩笑。
三年前，谢途留下一句“就这样吧”，三年后，连剧名都成了CP粉的狂欢素材。
他的拇指快速划过屏幕，评论区里CP粉的尖叫、黑粉的嘲讽、路人的揣测，像潮水一样淹没他的视线。
［他们是不是一对？］
［绝对是因戏生情又因爱生恨。］
楚归猛地锁屏，把手机反扣在桌上。胃里泛起一阵酸涩，像是被人强行剖开旧伤，还往里面撒了把盐。
他看着手机发呆，怎么不是一对呢，至少他们还没有正式说过分手。
即使再三强调自己，楚归还是忍不住想，谢途看到热搜的反应。
他走到窗前点了支烟，烟雾模糊了玻璃上自己的倒影。
三年前，也经历过这般，他发现，好像只要和谢途在一起，就会经历这边舆论风波。
为什么呢？是他们两个真的不合适吗？
烟烧到指尖，他回过神来，掐灭烟头，面无表情地打开手机，切到工作账号，转发官博剧照。
楚归：敬请期待——《归途》。
不带情绪，不带名字，仿佛那些汹涌的猜测与他无关。
可手指在删除键上悬停许久，最终还是没删掉那条偷偷保存的CP粉评论：
［他们看对方眼神中的爱意，根本藏不住。］
他忍不住在心里骂自己，楚归，你怎么这么贱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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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途用小号刷到热搜时，指尖在#归途#的词条上停顿了几秒，嘴角无意识地上扬了一瞬，随即又压下来。
即便当初是他的原因，但看到他们两个的名字在一起，他心里还是有一种隐秘的愉悦，“归途……”
察觉到这种情感，谢途忍不住唾弃自己。
看着这两个字，让他想起三年前楚归醉酒后靠在他肩上，含混地说，“如果以后我们把自己的故事拍出来，就叫‘归途’好了。”
良久，他切回大号，公事公办地转发剧照，配文礼貌又疏离：
［合作愉快@楚归。］
可拇指却不受控地往下滑，点开一张楚归在片场被他按在床上的剧照。
只有他知道，在监视器里没拍到的角度，楚归耳根通红，睫毛颤得厉害。
谢途突然觉得喉咙发干，锁屏后把手机扔到一边。
没过多久，余子逸打来电话，小心翼翼地问：“要发声明澄清剧名吗？”
谢途捏了捏眉心：“不用。”
他比谁都清楚，这名字就是何静初故意选的。
他收到的通知，剧名叫《殊途》。
可开机那天，何静初似笑非笑地对他说：“谢老师，有些路绕一圈还得回来，您说是不是？”
何静初，她知道……猜到他们两个的事情了。
可当事人之一的楚归显然不这么，是不愿，还是……
那人连转发的微博都没有@他，仿佛只当“归途”是个巧合，而他们只是碰巧同路的陌生人。
就如同楚归说的，他们两个只是合作伙伴，是最熟悉彼此的……陌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