斗罗大陆5重生唐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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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漫山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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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甜杏听见这话,反倒松了口气,冲他撒娇起来,“这不就是你教我的吗?残骨也是你给我的呀?师兄你糊涂啦!话不多说,你快些救我嘛,我现在身上可疼可疼啦!”

他教的?

邬妄蹲下身。

甜杏立马忍着疼伸出手,“你拉我一把呀师兄!”

她伸出的手掌粗糙,上面是被刀剑划出的各种细小伤口,混着血和泥,看起来脏兮兮的。

邬妄拧眉,用布裹着手拾了根棍子,戳进甜杏的手掌。

她的掌心本就血肉模糊,被这么一戳,却连眉头也没皱一下,连忙抓住棍子,借着力艰难地爬起来。

甜杏坐在雪地里,从袖里摸出两粒药丸吞了,这才觉得气顺了挺多。

“师兄,”甜杏咧开嘴冲他笑,“你怎么会在这儿,还变成妖了呀?不过还是和以前一样好看,嘿嘿。”

虽然她没看出来他是什么妖。

她的手脏,脸更是一塌糊涂,根本看不出原貌。

闻言,邬妄眉心一跳,却没开口说话。

见他用手帕细细地擦拭着拿过木棍的手,甜杏这才反应过来,拣了片勉强还算干净的衣角,对着脸就是一顿胡擦。

她怕没擦干净,还捧起地上的雪往脸上糊了几把,冻得一个哆嗦。

唉,师兄大难不死,怎么还变得这么爱干净了?

“师兄师兄,”她仰头希冀地看他,黑漆漆的瞳孔里全是邬妄的影子,“你应该还没忘记我长什么样子吧?”

邬妄站起身,扔掉帕子,懒洋洋地垂眸看她。

她的脸没擦干净,但也露出了清晰的五官。

巴掌大的脸,尚带着些婴儿肥,圆溜溜的眼,秀气挺直的鼻子,唇被冻得发白,看着他眼神明亮。

亲昵又信赖。

邬妄看清她容貌时,瞳孔微缩,心脏猛地一阵钝痛,面上的漫不经心尽数收了起来。

他暗自咽下涌到喉间的血腥气,俯下身。

“我可不记得有什么师妹,”青年弯腰时连垂落的发丝都避开血污,“还有,我的东西可不是什么护身符,而是——”

冰凉的吐息拂过她耳际,“催命符。”

和杀意一起飞出的是锦囊里的符箓,虚空长剑横劈而下的那一瞬,符箓燃起,九天玄雷轰然劈落,金色锁链自两人腕骨间疯长,若隐若现。

邬妄于腕间掐了个净尘诀,伸手要召回残骨,不料残骨纹丝不动,只能急急调转剑势,硬生生扛了三道天雷,唇角溢出血迹。

燃着的符箓不容分说地贴在了他背上,逐渐隐入他体内。

“天雷引?”

“你要杀我?!”

两人异口同声。

邬妄冷笑,竖瞳里没有半分温度,“你以为我会怕这个?”

说罢,他毫不犹豫地转身要走。

不对劲。实在是太不对劲了。师父给的符箓动了,说明师兄是真的动了杀心。

但、但为什么呢?

见他真的要走,甜杏脑内思绪纷杂,“带我走吧师兄,你不能杀我,你会受伤的!”

天雷引、碧桃剑。

“你真的是浮玉山的人。”

不对,应该说她同浮玉山的青云真人关系匪浅。

天雷引,中咒者不得远离施咒者,若离一丈远,则天雷劈身,万劫不复,施咒者身死同理。

世上会绘制这种符箓的,只青云一人。

更何况那已易主的尸骨。

甜杏不懂这些,顾不上身上的疼,爬起来往前走了几步,神色恳切,“我本来就是浮玉山的人啊,师兄,我真的是!你曾同和我说过,残骨一定会带我找到你的。”

“你看,”她手忙脚乱地往外翻东西,“浮玉山的令牌、师父赐的绶带、你送我的金鱼铃、泥哨、千纸鹤糖丸......还有你亲手写给我的行事指南和骂贱诀,这些都可以证明我的身份!”

她着急的眼,湿漉漉的,像是委屈的幼犬,落在邬妄眼中,却是刻意的示弱和哄骗。

他扫了两眼《行事指南》上的字迹,神色阴晴不定。

“师兄?你怎么不说话?”

甜杏急得快要哭了,祈求威胁十八般武艺几乎全用上,“你快说说话呀师兄!你带我走!带我走!大不了我们一起死!”

她说的话像是歇斯底里的命令,脸上的神情却是绝望的恳求。

邬妄垂下的指尖微微动了动,“好。”

“我带你走。”

——

甜杏做了很长、很长的一个梦。

梦里春天烂漫,浮玉山漫山遍野的花都开了。

她年纪尚小,正是贪玩的时候,趁着师兄修炼的功夫,偷偷溜往前山,自告奋勇要替师娘收集桃花做糕点。

师父总是不让他们出后山,自她拜入山门以来,去前山的次数寥寥可数,甜杏看着前山的花啊草啊、操练的弟子们,又是紧张又是兴奋。

她灵巧地爬上树,看了半天弟子们操练便觉无趣,转而追着林间的松鼠玩,不料得意忘形,被巡山的弟子发现了,“谁在那里!”

甜杏当即惊慌失措地要往后山逃,慌乱之下,像只无头苍蝇般栽下了树,衣裳被树枝划了数道,后背火辣辣地疼。

偏偏此时她腰间挂着的金铃,叮叮当当地响了起来。

“在那里!”

巡山的弟子握着剑,缓缓地朝她靠近。

要命!

甜杏连忙去捂住铃铛,急得快要哭出来。

也不知是不是金铃感应到了什么,巡山弟子走到离她不过两三米远的时候,它突然安静了下来。

与此同时,“喵”的一声,一只黑猫从她面前的草丛一跃而出,颈间的铃铛叮叮作响。

它跳到带头弟子的脑袋上,“啪”地给他脑袋来了一下,又轻巧地跳走了,只留下一道潇洒的背影。

“原来是只野猫。”那弟子捂着脑袋,嘟囔道,“可惜了,出门太急,没带上肉干。”

“新来的猫么?好像都没见过。”

“你那么懒,除了巡山便不出门了,能见过才怪!”

“我那是闭关,怎么能说是懒?!”

几人你一言我一语地走远了。

甜杏猛地松了一口气,又马上提了起来。

金铃响,师兄到。

她提起裙摆,飞快地往后山跑。

跑到后山的桃林时,她眼尖地瞧见远处的一道人影,连忙屏住呼吸,在原地幻化成了桃树模样,融进了林子里。

才刚站稳,她又想起什么,弯起树枝,把挂在枝头的金铃取下,挂在了隔壁的树上。

在她的视线里,一身白衣的少年穿梭在林间,手里捏着一张符纸,看似不急不缓,实则速度极快。

甜杏蜷缩着,屏住呼吸,只看见他乌黑的发顶和高挺鼻梁上的一点儿红痣。

“甜杏儿。”清润的嗓音混着柑橘香飘来,少年手心里放着剥好的橘子,懒洋洋地站定,喊她,“师娘的桃花糕做好了。”

甜杏依旧一动不动,连大气也不敢出一下。

少年掐住符纸,三两下捏出一个纸人,摇头晃脑地嗅了几下,而后跳向了她——隔壁的那棵树。

“抓到你了哦。”少年弯了弯眼,伸手朝那棵树抓去。

见此,甜杏骤然松了一口气。

少年取下金铃,仔细端详片刻,又抬起头,转了个方向,对着甜杏幻化的那棵树,唇角笑意恶劣,“甜杏儿。”

甜杏才刚展开的笑容顿时僵在了脸上。

不知道什么时候,另一张符纸已经悄无声息地贴在了她的背上。

她慢慢地显现出人形。

“师兄!”她又急又气,“你耍赖!”

“有么?分明是无论你变成什么样子,我都认得——”徐清来含笑的声音,在触及她破烂的衣裳时戛然而止。

甜杏下意识地把扭伤的脚腕缩了回去,怯怯地看他。

徐清来揪住她的衣领,就跟拎包袱一样,一路冷着脸把她拎了回去。

“溜去前山了?”

甜杏站在徐清来的面前,他坐着,手里拿着帕子替她一点一点轻柔地擦着脸,语气冷淡,“弄得一身伤,看师父不训你才怪。还叫疼?疼死你算了。”

她偷偷地撇嘴,眼睛却不住地偷瞄桌上的糕点,脸皱成了一团苦瓜:哼,这不就在被你训么。

徐清来蹙眉看着她脸上被树枝刮出的细小伤口,俯身去柜子里拿药时,余光瞥见某人伸向糕点的手。

他一把拍下甜杏的手,冷下脸,“师妹。”

他很少这样叫她,总是“甜杏儿”、“小甜杏”、“酸杏子”的换着各种花样叫。

于是只这么一声,甜杏便慌了起来,手脚并用爬进徐清来的怀里,毛茸茸的脑袋蹭来蹭去,“师兄,我听话,我听话,你不许生气!不许不理我!”

她口气娇蛮霸道,眼里的泪却是像不要钱似的,一眨就掉了下来,哗啦啦落了他满衣裳。

徐清来被痒得往后躲,看着她可怜巴巴的目光,到嘴的话最终还是没有说出口,只冷哼一声,“洗了手再吃。”

——

甜杏缓缓地睁开眼睛,被踩碎的肋骨还隐隐作痛。

她抬起手,抹了把脸,摸到了一手的凉意。

愣怔了一会儿,她的思绪才慢慢回笼。

围攻、金铃、残骨、陌生的妖……

师兄!师兄呢!

甜杏猛地坐了起来。

她仍穿着之前的衣服,正躺在铺着地毯的地上,身下垫着几层布。

不远处是一张更大更精致的床,床边悬着鲛绡宝罗帐,四周雕栏玉柱,殿顶铺满黄琉璃瓦,像是身处在一座华美的宫殿中。

与此同时,殿内萦绕着浓郁的妖气。

奇怪。

甜杏皱了皱眉。

大战后,妖族的妖皇以及三殿长老都被封印,伴随着的是妖界灵气的稀薄,离荒蛮之地也差不了多少,这儿怎么会如此奢华?

她侧耳,听见了隔壁零星的几道水声。

天雷引未动,说明师兄离她便不会太远,这道水声,会是师兄的么?

甜杏起身,蹑手蹑脚地往隔壁走去。

越往里走,听着水声,她不自觉地想起了少时贪玩,半夜溜进药浴池子里,偷看师兄练剑时的光景。

绕过屏风,足有半人高的浴桶上,邬妄侧对着她,阖着眼,乌黑浓密的发垂下,半遮半掩地露出一截肩背,如雪似的冷白。

她微微偏头,昏暗光影浮动,只看见他冷淡的半张脸,鼻梁高挺,睫毛又长又直,半边轮廓一笔勾勒,流畅而深邃,宛如水墨画里最浓墨重彩的一笔。

同她记忆里的徐清来截然不同的样貌。

温热的水蒸气扑上脸颊的时候,甜杏这才骤然惊醒,迟钝地察觉出一些不妥来:许久未见,她是不是该敲个门?

邬妄搭在桶边的手动了动,她想后退,却不知道踩到了什么湿湿软软的东西,两条腿不受控制地往前滑,一头栽进了浴桶里。

“砰——”,水花四溅,甜杏猛地呛了一口水,笨拙地挣扎着。

邬妄睁开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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