斗罗大陆5重生唐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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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假作真时真亦还假 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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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哟喂,那女子为了嫁入高门,真是恬不知耻!光跪着有什么用,谁搭理她?”

马车一入京都,路过到乌衣巷,怀晴便看到许多百姓围着裴府的侧门,窃窃私语。

镇国公,裴府。裴行简深受皇恩,光宅子就占据乌衣巷半条街,院外光秃秃的梧桐树冒出新芽。白墙乌瓦,平日里清风雅静,此时一群看热闹的百姓来来往往。

一个女子头戴帷帽,跪在石狮子面前。许是跪太久,背略朝前弯。听到马车轱辘的声音,女子如梦初醒,小跑而来,扒着木沿喊:“你要进裴府吗?好心人,帮帮我!”

吴侬软语的音调,如破碎的雨声。

怀晴自然欢迎:“上马车。”

女子怔了片刻,许是以为还要多费口舌,没料到如此顺利。

马车就这般停在裴府侧门。百姓们见女子上了马车,没了热闹看,渐渐也就散去。

一上马车,女子扑通一声跪下,却也不揭帷帽,哭道:“妾身柳如玉,只想见裴大公子最后一面,求姑娘成全!”

怀晴扶起柳如玉,问道:“你是裴渊何人?”

红灯从善如流掏出一帖药膏,撩起柳如玉的裙摆,膝盖骨红肿淤青一大片,令人侧目:“你跪多久了?”

“听说裴郎出事后,我便跪在这里了。”

柳如玉如同抓住救命稻草,握住怀晴的手颤抖不已,“我是裴郎的妻子,妾身知道姑娘不信,一个江南农家女,门不当、户不对,如何称得上妻?可我们,真是在月老庙前拜了天地!他待我真心,我亦是如此!”

“如今裴郎生死不明……我……我只想见他最后一面!”

柳如玉情绪激动,试图说服怀晴:“姑娘必定为难,眼下我也无可奈何……若自此见不了裴郎,一头撞死也不足惜……”

怀晴挑眉道:“不为难,我应了。”

柳如玉怔了怔,喜极而泣:“谢姑娘大恩。”

“只一条,裴渊是否曾与你说起过裴府诸事?把你所知道的,都说给我听,尤其是其弟,裴绰。”

怀晴拍拍柳如玉的肩膀,递给她一杯茶,让她平静下来。

柳如玉小啜一口清茶,“我与裴郎相识不过半年。去年冬,他回嘉祥祭祖,乘船返回京时,路遇刺客,人被江水冲到了下游。我家正好在渡口边,便救下了他。”

“我们月老庙定情后,裴郎带我回京,暂且安置在京郊的一座玄女庙后,便独自一人匆匆回了京。自此,我再也未见裴郎。”

怀晴眸光炯炯,视线与红灯的眸光一撞,道:“原来他去了嘉祥,还被人追杀?你可知是何人?”

“我也问过裴郎这个问题,可他每回都沉默不言,又似悲痛,又似惊疑。我猜,是他认识的人。”

怀晴边听边想,是裴绰的可能性极大。

“至于他的胞弟裴易之,确实听裴郎提起过。”

柳如玉歪头沉思,娓娓道来:“裴郎只这么一个胞弟,虽然从未见过面,但也时常通信,感情笃深。”

“裴郎也不满家中长辈为了荣华富贵,便听信道人说易之克亲云云,将他打发回老家、不管不顾,因而心怀愧疚。可是……”

“十年前,易之回京后,一举高中状元,本来也是一桩喜事。然而,自此,他再也不是那个在书信中与裴郎推心置腹的好兄弟了……”

怀晴打断道:“裴渊没怀疑,他的胞弟换了个人?毕竟从没见过面啊……”

“起初,裴郎也觉得奇怪,甚至用书信中的暗语试探过他,没有任何问题。”

“后来他们发生了一次争执,裴郎才恍然,易之一直憎恨裴家,恨他们如此狠心,十八年来竟无人回嘉祥探望他。”

“这也是人之常情,同样是两兄弟,一个在京都富贵乡受尽宠爱,一个在孤清老家、无亲人照拂,怎么可能完全没有芥蒂?”

“渐渐地,裴郎也就不再与易之来往,只从别人的只言片语知道他这些年的生活,易之平步青云,皇帝钦点易之做托孤大臣,易之成了阁老……”

“直到有一日……”

柳如玉的声音低了几分,怀晴莫名觉得脖子冷飕飕的。

如同阴雨连绵的夜晚,有人讲了个鬼故事,刚讲完,烛火突然灭了。

怀晴身上发寒,却看红灯一脸正气道:“药膏凉悠悠的,舒服吧?”

原来,她给柳如玉的膝盖上了药膏,多余的膏体留在手上嫌腻味,顺手抹到怀晴的后颈。

难怪怀晴脖子一凉。

怀晴:“……”

红灯低声发笑:“别不耐烦,这药膏不光治跌打损伤,还能润肤养颜!”

红灯从小到大,虽然整日有气无力的,倒也爱顺手朝她颈后一抹,天长日久,怀晴后颈肤质果真比别地儿好上不少。

柳如玉侧身一看,果然亮如白月,惊道:“真的哎!白嫩嫩的,我看了都觉心动,想摸一摸呢!”

怀晴:“……”

她提醒道:“柳姑娘,继续。”

柳如玉直起身子,道:“直到有一日,裴郎的父亲得了重病,浑身上下什么也动不了,连口都不能开……”

红灯蹙眉:“这症状听上去,像是中毒。”

“一开始,裴郎遍请名医,连医署的人来了都束手无策。后来,实在没撤,裴郎便成日守在病床前,侍奉左右。”

“直到有一次,裴郎提到易之和老家嘉祥,裴父异常激动,眼睛眨个不停,可是话说不出。裴郎也不知父亲什么意思,便打算回老家看一看,顺便祭祖祈福,才有了遇刺这么一事。”

怀晴道:“这么说来,裴渊觉得,裴绰的嫌疑很大?”

柳如玉摇摇头,“裴郎说,他与胞弟已心生嫌隙,此刻,更不能因无凭无据的臆想,便恶意揣测,雪上加霜。”

怀晴叹道:“他是心思澄澈之人,架不住别人腹有另一番乾坤。”

意有所指,然而柳如玉顽固地摇头,“裴郎既然这般相信易之,我亦是信他。”

怀晴不再多说,当即挥墨写了张名帖,盖上裴绰的印章,由芜夏送到裴府门房。

红灯忍不住笑道:“霍,人家给你的印章,你用来拆人家的台。”

裴绰匆忙回京时,竟也没要回私印。

不一会儿,一个身材矮胖、锦衣华服的管家婆子笑眯眯地迎出来,怀晴一行人悠悠然下了马车。

管家婆子一见柳如玉,笑容冻在嘴角:“颜姑娘,您是裴阁老的人,替阁老探望兄长,整个镇国公府欢迎至极。可这个女人,万万进不得裴府。”

闻言,柳如玉垂下头。帷帽长及腰际,却也遮挡不住她浑身的颤抖。

怀晴牵起柳如玉冰凉的手,昂起下巴道:“怎么就带不得?这位柳姑娘是我的贵客。”

管家婆子哭丧着脸:“夫人下的令,小的不得不从。”

所谓夫人,是裴行简的继室崔氏,英国公的小女儿,亦是京都响当当的贵女。

怀晴正要分辩,却见江流一手叉腰,一手抚刀,厉声道:“我哪管你们什么夫人、什么令的,我江流只知道我们夫人要带进府的人,必须进。”

“夫人?夫人……”管家婆子惊悚地看向怀晴,她本以为面前的只是裴绰不起眼的外室,说不定哪天就被厌弃了,怎么竟是夫人?

还能使唤得了江流这混世魔王?这般呆愣之际,江流已大摇大摆地踏入裴府,给怀晴引路。

柳如玉给管家婆子行了个礼,轻声道一句“得罪了”便也被怀晴牵进门。

游廊幽幽邃邃,几池春水、几片绿林后,竟是一片开阔的练武场,刀枪棍棒等各式武器不一而足,陈列在两侧。

绕过练武场,便是裴渊的住所,主院方阔,草径不曾锄,颇有大开大合之美。

崔氏满目盛怒,携着奴仆从主院迎上前,挡在怀晴面前,“现如今,一个外室都敢自称夫人了?狐假虎威这套,我不吃。”

“就算裴绰亲自来了,也得尊我一声母亲。你是个什么东西?什么阿猫阿狗都配带进裴府?”崔氏余光瞥了一眼柳如玉,伸出绣帕捂住鼻头,嫌恶非常。

“你们恐怕一丘之貉,没有媒妁之言,就敢妄称为妻?”又斜眼看怀晴。

此言极刻薄。

怀晴心有怒气,正要出言怼她。却听江流抱臂于前,慢悠悠道:“我看裴夫人,您才发了痴。我们公子爷什么时候叫过您母亲?做梦了?”说罢,左手做了一个恭请入内的姿势,怀晴便微笑着敛裙而去。

崔氏气得满脸通红,指着江流说不出话来:“你……你!好个裴易之,教出这么个以下犯上的奴才?!”

江流从裴夫人擦身而过,走了几步,回头嗤笑道:“我们公子爷最不喜裴夫人的,便是以势欺人,嘴里奴才长、奴才短的。拿公子爷的话来说,你以为英国公多么尊荣么,不过是陛下手下一条会说话的狗。”

怀晴噗嗤一声笑出声。

裴绰说话,也忒损了。

崔氏被气得上气不接下气,双手捂住胸口。

管家婆子凑上前,安抚了几句,又道:“神医红姑娘被请了来。”

一时,裴夫人竟也没了气。规规矩矩跟上怀晴一行人,气道:“你怎么不早说?差点误了大事!”

自从嫁予裴行简为继室,崔氏十余年间无一儿半女,早已将裴渊视作骨肉。

太医说裴渊药石罔治,她没了主心骨,正乱着呢,此时听闻“神医”的名号,如同曙光初现,再也顾不上裴渊从江南乡下带回来的野女人。

丫鬟撩起主屋门帘,一股浓重的药草味道扑面袭来。

红灯几步并做一步走,上前抚着裴渊的脉搏,皱了皱眉:“这药,不对劲。”

怀晴注视着裴渊苍白的脸,除了挺拔的鼻梁与裴绰如出一辙,眉眼、脸型与裴绰大相径庭。裴绰的脸庞精致太多,兄弟俩一个是无暇美玉,俊美无双;一个是戈壁圆月,粗狂硬朗。

“怎么不对劲?”

一个悠长的男声从外间飘来。

怀晴循着声音望去,裴绰灼灼地望向她。

他华茂春松一般立在那里,笑着重申道:“这药如何不对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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