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妈的，”锋哥看着姜敏歌骂了一句，“你想死是吧！”

说着上去就给姜敏歌一巴掌。

“赶紧走，别让这死婆娘惹事。”说完两人就开始动手。

“唔！！！”

那个胖子弯腰扛起姜敏歌就要走。

?——

就在开门的一瞬间，办公室大门被用力推开，接着一个黑影直接从门外窜出跳起来就把锋哥直接踢倒在地。姜敏歌还没来得及看清来人是谁，就看到他脚上那双熟悉的警用皮靴踩在办公桌上翻身跃过锋哥，一手抓住了那个锋哥的下手。

姜敏歌双手双脚捆着在地上滚了两圈，晕头转向后才看清楚一个高个男人这脚把两个劫匪已经踹得七荤八素。

是方岐……刚才我的短信他收到了！

此时在姜敏歌的眼里，方岐就像是天神降临。

“狗日的……”锋哥捂着肚子也看不清楚来人，上去就是一拳。

那人接住锋哥的手对着他翻身就回了一拳。

此时站在下面的方岐看不太清，从车上掏出一个小望远镜对着大楼仔细打量。

“锋哥！”胖子一看形势不对立马扑了上来将人压住。

姜敏歌也顾不上那个男人，趁乱就往门口艰难地挪动。

锋哥一把手抓起那人，胖子紧接着就压在他的身上，看似落了下风，男人后手肘一拐用力顶在胖子身上，翻身就给了抓着自己的锋哥一拳。

“跑！”他朝姜敏歌方向叫了一句。

姜敏歌连滚带爬地来到门口，她的发丝粘连在嘴上的胶带上径直往电梯走去，慌乱间，她已经顾不上自己狼狈的模样。

咚地一下，她背后发出一声闷响，她转头，看到锋哥随手拿起一个花瓶就往男人身上砸。

姜敏歌盯着前面安全出口发出的绿光，停了几秒，她还是原路折返，进去之后转身就往墙上用力一靠，刷地一下，李清泉办公室的灯就全部被她打开。

下面方岐几人突然被这光吸引了注意，灯打开了，整个大楼那间办公室成了最明显的一个目标。

“灯又开了？什么毛病……”他说，心里还担心着余昇怎么这么一会儿又没了动静。

灯开后，姜敏歌才看清眼前的情况，三个人厮打在一起，办公室一片狼藉，而那个男人并不是方岐，而是余昇。

不等她反应，余昇朝后两手勾住胖子的脖子，微微下蹲前驱用力一甩，把胖子直接往地上摔，用力撞倒在落地玻璃窗上，发出咚地一声巨响。

锋哥见势随手抓起东西就往余昇身上招呼，姜敏歌躲在一边就着地上的碎瓷片用力割开手上的尼龙绳。

“你他妈谁啊！！”锋哥咬牙大叫一声，“胖子拿家伙！”

那个胖子被摔得鼻青脸肿，从两人丢的包里翻出一个扳手当作武器。

“盯着亮的那层，后面别让人跑了。”挂掉电话，方岐道。

这时候科文拿着望远镜：“方队，上面好像打起来了。”看到那个胖子撞到玻璃上，因为办公楼特别的玻璃材质，即使开了灯，外面的人也看不清楚里面人的情况，只能看到一个巨大身影靠倒在玻璃上。

锋哥顺势和余昇扭打到玻璃边，胖子拿着扳手一下一下地朝余昇打，打了几下没打中，全部落在李清泉办公室的玻璃上，逼着余昇靠在落地窗上，可此时玻璃因为刚才的撞击已经摇摇欲坠。

又是一下，余昇捏住胖子的手，扳手离他脑袋只有三寸的距离。

方岐这个蠢货怎么还不来！他暗骂了一句。

余昇一脚踢开胖子，抄起办公室茶桌上的木板凳回击，先是一下把扳手打落地，然后接着照着胖子的脑袋又是一下。

锋哥见势推起旁边的沙发撞向玻璃，一秒间余昇翻身一躲，沙发就直接将玻璃撞碎掉下了五楼。

下面的几人被这突如起来的动静吓了一跳。

“还真打起来了。”方岐开口，然后掀开外套从腰上掏出手枪。

这时候锋哥好像才想起还有姜敏歌似的，转头就拽住办公室门方向的姜敏歌，也就是一秒的时间，锋哥转手就用力把姜敏歌一把往玻璃窗的方向推。

也就是几米的距离，姜敏歌直接往已经没有玻璃的那块地方朝着楼下倒。

她的视线从办公室的瓷砖到五楼的楼下没有绿化带的街道转移，她知道，今天自己掉下去就是必死无疑。

楼下的方岐几人刚抬脚，就眼看着一个女性从那块露出的空间掉出来，方岐看着姜敏歌一口冷气倒吸回肺里，可也在一瞬间，身后一个力突然在后面抓住了她。

此时方岐抬着头看五楼的破窗处气都不敢喘，余昇的左手抓在碎玻璃框上，右手紧紧抓住姜敏歌后背的衣服，姜敏歌就这样脸朝地地看着下面的地板。

方岐看拽着姜敏歌的男人顿了一秒才看清：“我靠！！！是余昇，上去救人！！！”

“你、你可千万别松手啊！”上面，姜敏歌冷静下来。

“不……松，但也坚持不了多久！”怎么样都是一百多斤成年人的体重，余昇抓着的边框上碎玻璃扎进手里，确实抓不了多久。

锋哥胜券在握地看着两人，余昇半身都在楼外，姜敏歌则只有两脚定在上面，呈一个钝角状，他见势抄起一个东西就要往余昇砸。

科文郑树容早跑进了大厅，上面的余昇眼看着锋哥越来越近，心里也没了定数。

这时候，一颗子弹突然从破窗外?地一声，从马上就要碰到余昇的锋哥两人中间穿过，把李清泉办公室背景墙后一个价值连城的壁画打了个稀碎。

锋哥吓得停在原地不敢动。

余昇循着子弹的方向看去并没有看到人，趁着锋哥愣神的几秒，他借力一甩，把姜敏歌甩回了办公室里。

“警察不许动！！！”

晃动的电筒光随着科文的喊声来到四楼，他率先冲进去就直接按下锋哥，葛健几人刚才因为方岐的命令早就在下面做好了准备，把倒在一边的胖子也按住了，葛健扶起姜敏歌，郑树容连忙去窗台边把余昇拉了进来，一群人才余魂方定。

“你们俩可吓死我们了。”郑树容说。

余昇精疲力尽，靠在一边坐着这才放心下来。

咚咚咚几声，晚来的方岐拨开人群，余昇听到动静抬眼看着他满脸生气。

“哎呀怎么手上全是血！”方岐蹲到余昇面前，顺便往窗框边扫过去，再加上刚才的情况他也明白了这伤的来头。

更心疼了。

“你怎么才来啊！”余昇?地一拳打在方岐身上。

他蹲下看着余昇身上的伤，全身上下，就手上的伤最严重，“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我不是在监控里都给你们信了吗，”余昇抱怨，“你是想看我俩死了赶着来热乎收尸是吧。”

旁边的几个警察不敢说话，只是偷听着两人斗嘴。

“怎么会呢，我也着急啊，但我们过来算上你们这也就二十几分钟的时间，我这还没看清楚情况呢，你俩就在五楼练起杂技了。”方岐说着，然后安排着身边的人，“科文和葛健把两人带回去，你，还有你，开车送我们去医院。”

余昇一听他还开起玩笑更是气不打一处出，站起来就要走。

“哎！你一瘸一拐地要去哪里啊。”方岐站起来抓住他。

余昇带着点脾气甩开他：“我不去，我要回家睡觉，累死了……”

过了两三个小时，姜敏歌坐在刑警队办公室，等着他们散会，姜敏曦赶来的时候看到姜敏歌肿着半张脸，捂着个冰袋坐在沙发上。

“姐……”姜敏曦有些红着眼，葛健跟着他俩守在办公室。

“姐没事啊，你没和爸妈说吧？”姜敏歌顺了顺她的掉下来的一缕头发。

姜敏曦摇了摇头：“没有，葛健那个笨蛋也不和我说，等你们回来了我才知道，我说他们方队怎么会给我打电话……”说着她瞪了葛健一眼。

葛健：“……”

“行了别哭，姐没事儿……”

姐两也没说几句话，办公室里陆陆续续就出来人了，门口，余昇的手被白纱布包得严严实实，另一只夹着烟看着公安局窗外的风景。

他的手一看就知道是谁的杰作。

“你怎么站在这里，进去啊。”李觉抬了抬下巴。

“我出来抽根烟。”

“坐里面抽呗，公安局又不禁烟。”

余昇笑了笑：“里面都是女的，没抽烟的……”话刚落，一只手从李觉身后朝余昇伸了过来，然后一把夹过余昇手里的那根烟，按进垃圾桶上的烟灰缸熄灭。

“那什么，待会儿要和姜敏歌谈一下，你们谁去。”灭了余昇的烟，方岐假装什么事情都没发生，义正言辞。

李觉看戏似的看着他装样。

余昇抬起手下意识要两手交叉在胸前，接着往墙上一靠，准备一套耍帅的动作，结果受伤的手包得太大，根本交叉不起来。

他看着方岐正经安排工作，微微笑了笑：“我提个建议，”余昇开口，周围的人齐刷刷地朝他看去，“你们谁去和姜敏歌谈，都没有方岐去谈管用，我看就你去最合适。”说完他拍了拍方岐的肩膀表示肯定。

余昇阴阳怪气的一顿操作，所有人都望着方岐看他要如何应对。

“我？”方岐指着自己，“别闹，我才不去呢。”

五分钟后，方岐和李觉跟着姜敏歌面对面地坐在办公室，李觉抱着笔记本电脑，无可奈何地被方岐抓进来赶着手里的材料。

姜敏歌看着方岐坐下：“方岐，我……”

方岐摆了摆手让她坐下，知道她想说什么：“坐下说吧，我俩也是老同学了，有些话我就开门见山了。”

姜敏歌没有接话。

“李清泉要跑，你知道吗？”

“什么……”姜敏歌微微瞪着眼睛难以置信。

“你们公司的资金前一段时间在建行，有一大部分被转到了一个国外的账户，”方岐拿出几张打印出来的材料递给姜敏歌，“这是一部分银行的流水，还有一部分经侦的还在查，这事你知道吗。”

姜敏歌盯着那些流水有些不敢相信，半晌她顺了顺气：“不知道……”

“四天前，李清泉说要去出差，”她说，“我真的以为他是去出差了，他的助理也不在。”

“他的助理是……？”方岐问。

“赵廉政，我们集团的财务总监兼总经办秘书长。”

姜敏歌突然想明白了一半，李清泉走时候就打算跑，加上那天看到的资料……

“李清泉的电脑那天晚上被摔得差不多了，技侦的同事在尽量修复，但是可能修好了有用的东西不多了。”李觉说，“你在公司那么长时间，有没有知道李清泉的一些事情？”

姜敏歌咽了咽口水，开始回忆着：“平时我真的只做公司里的事情，虽然我们是B端，特别我们项目部，有时候不是市场和销售的连客户基本都见不到……”

“辰北之光医疗器械有限公司，”方岐抽出一张纸，“这个公司的法人为什么是你？”

“那是去年，李清泉要把辰北集团房地产和医疗器械两个大领域分开，要拓展业务，做一些细分领域，就单独把医疗器械从集团划分出去了，我们上面几个副总和股东当时都还在场讨论这件事。”

“有哪些人？”

姜敏歌说了几个不重要的人名，直到她提起：“有一个是市医院院长孙又粲，还有一个是辉耀集团的金铭辉，还有一个我不认识……”姜敏歌回忆，“七十岁的样子，手里拿着一串玉珠，白胡子，梳着三七分的头发，有点境外人的模样。”

“洪睿山。”一听，方岐和李觉异口同声。

“你都说了你们上面还有几个副总，那为什么这个公司会让你去做法人，李清泉是不是答应你，等辰北之光那边弄好了，你过去当分公司的总经理。”

姜敏歌点了点头，她承认方岐说的没错。

“因为医疗器械这个领域在集团内没有副总，那些副总都是房地产和酒店其他业务的，我虽然就是个总监，但是直属李清泉……”

“有一笔流水，”方岐又翻出一份资料，“很明显是在辰北之光医疗器械有限公司名下，上面这些医疗器械是没有经过药监局和市监局审批的，还有这些采购的名录，从材料到销售路径都不合法，收回的钱却……却是在辰北之光医疗器械有限公司名下。”

“方岐，”姜敏歌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