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里走出来的正主,神思恍惚间,她探出手,没有任何意味地用指尖勾画描摹那人的腰线。
像是发号了虚虚柔柔的赦令,唇肉忽地被擒获去了另一份柔软的体温里。
弹润之外,她嗅到缕属于程莫霄独有的香气。
端庄脱了缰。
亦步亦趋,跌跌跄跄。
以体温,以呼吸,以这样一个半悬着腿,没有切实安全感的姿势,把重心支点托交进另一半的怀里。
被灼人的亲吻吮吃着两人的亲密距离,再被一起一伏的喘息攫夺理智,退无可退,避无可避。
搞不清这究竟算是近朱者赤,还是近墨者黑。
明明条理清晰,聪明的狐狸小姐为什么要向只会用动作试探的笨猫看齐。
朴晚不得不抵着肩骨,攥拳悄力将两人分开:“程莫霄,别这样...”
心慌生出意乱,意乱平增情迷,吻摔在地上,碎了一半。
她听见程莫霄就着一声鼻音:“对不起。”
第四次道歉。
终于不再是冠冕堂皇的搪塞。
“你知道我站不稳的...”朴晚气鼓鼓地抵开距离,“不过感谢你把整件事都告诉我,只是我不喜欢这个方式,下次提前讲给我,好吗?”
“好。”
-你也知道的,在我这儿你提任意要求都可以。
“下次求人的话要先说,总是藏着掖着的,我会好生气的。”
“好。”
-只是,只是。
“顺便有时间你把花土也换了,我不会弄...”
“好。”
-能不能先答应我,晚晚。
“...”
-答应我。
“对了,你明天早点起...”
-求你。
-求你。
-给我回应...
“嗯?”程莫霄从无度的思绪中找回清醒,“为什么早点起?”
“明天我想进后厨,那条裤子不方便自己换...还有...”
“还有?”面前的人重复着字词反问。
“还有程莫霄,我确实会对你心动,特别特别心动,但没那么在意你会不会走。”朴晚仰着视线,摆出一副迟到的傲气,“所以你随时都可以离开,我更不会去找你,和当年一样。”
“去留随意。”
泛舟去留随意,岛屿仍在湖心。
朴晚啊,看看你自己。
分明是你一直傻傻地驻足原地...
“好...”
绯意就着腼腆,在夜色的窥视下,上缴了一声口干舌燥的气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