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诶,各位?”辉响朝那方向伸出一只挽留的手,“三代大人需要静养,不要进去打扰他啊。”
“响响子,你真的有在阻止吗?”春野脆桃不知从哪冒出来,问。
“这昵称,谁传给你的?”他不是很乐意的样子。
“那么多人跑进去,真的没问题吗?”纲手皱着眉头走来,“还有什么‘四代目’……”
“你放心好了,那里面可有一大窝子暗部呢。再说,那些都是村子的精英,心里满满的都是火之意志,再怎么样也不会把火影怎么的。”
他冲纲手摆摆手,随便应付完,就转头走向不远处的奈良鹿天。
大部队都冲进去了,就他一个人搁那杵着,腿都懒得动。还抱着胳膊笑,好像知道某事似的。
“你都干了什么?他们野猪似的冲进去,也不怕吓着三代。”辉响听着大楼内传来的动静,问。
“我可没干坏事,你也看见了,是他们自行决定冲进去的。”奈良放低声音,“大的决定都是大伙做的,我只是混在里面添了点‘调料’。”
“逼三代退位,让我上位,我不真成了造反的了?”辉响挑起眉毛,低声质问。
他才十九二十岁,也没那么猴急要当火影。
“那可不是。如果大伙本来就没那个心思……没有食材,再怎么添调料也没用啊。”
奈良鹿天用小拇指掏掏耳朵,又说:
“你明明都知道的。真装。”
听见他这般吐槽,辉响一下子乐了。他一边大笑,一边跟奈良碰拳。
“哈哈哈哈哈!到时候让你当助理,怎样?”
闻言,奈良鹿天“嗖”地收回碰拳的手,大喊:
“恩将仇报啊你!”
当火影助理,不得天天忙个天昏地暗?
“你们两个在聊什么呢?”纲手逼近。
“哎,没什么没什么。”辉响笑着拍拍纲手的肩,“你还在担心你师父?那么多难关都挺过去了,今天对他算个什么?”
她的眉头仍然紧锁,目光在火影大楼与面前的辉响之间游移。最后停在辉响身上。
“好吧,他这事确实做的不对。不管他了。”
旁边的奈良刚松下一口气,就听纲手话锋一转:
“现在轮到你了,辉响!不是来拜访吗,怎么连九尾都弄出来了?还有奶奶,她都那个年纪了……”
“你奶奶安好着呢,刚刚嫌弃吵闹,从偏门走了。”辉响说,“而我,这不是没事嘛~”
“哈?还这么嘻嘻哈哈的,我看你是真缺心眼!”纲手钳住辉响一只胳膊,戳着他的鼻子,“下回不许再这么吓人!听见没,听见没?”
“纲手大人。”一个白毛挤过来,用手挡在辉响鼻子前,语气里似乎隐约含着警告。
“啧……不要仗着你是辉响的兄弟,就……”
粉毛则贴上另一边,吐吐舌头说:
“哎呀,我可没有那种顾虑,就知道你会赢的。而且,还挺精彩,那九尾真是个稀罕玩意吧~”
她笑嘻嘻的,盯着辉响残破的衣服,将白外套披到他肩上。
“这件就赏给你了,可不要感冒哦。”
“尺寸不太合。”辉响拽住外套边沿,以免它滑下去。春野脆桃仅仅笑着看着他,无视了那意见。
看着橙色被夹在白色、粉色,和咋咋呼呼的浅黄色中间,奈良鹿天忍不住笑:
“喂,我说你们啊,是在我面前炫耀交情吗?”
而纲手决定不再同那个呆子置气,转头继续对辉响说:
“改天我去找你,同去火之国最大的……娱乐益智类场所!”她突然换了个新说法。
“那听着倒是不错。”他笑笑。旗木朔茂则不赞同地拽拽那件外套。
火影大楼内,猿飞日斩佝偻着回到办公室,趴伏在桌面上。
团藏死了,死了就死了。团藏死了,再没人能说出那些事。团藏死了,太好了。
就算放任过,包庇过,支持过,可他仍是火影。他用手抚过白纸、钢笔、金属文件夹,和深褐色的长桌桌面。
他摸着紫色水晶球,水晶球里显出大楼门口的景象。只有寥寥数人站在那里,看来人们都已散去,这事情结束了。
猿飞日斩放松地呼出一口气,却突然听见暗部喊:
“遭了,他们闯进来了!”
紧接着,脚下就是一阵震动,他连忙扶住水晶球,又听见嘈杂的人声由远及近。
“三代目!在这个房间里吗?”
门“哐”地被撞开,忍者们挤进来。猿飞日斩以为只来了六个人,可很快就增加到十六个,到最后,办公室都站满了,门外还有着攒动的人头。
这才发现,几乎整个村子的上忍都在这里。
他把手指贴在头上,顺着头发走向梳梳乱蓬蓬的头发,还带下两根灰发缠在指缝。又尽力睁大眼睛,撑着桌子站起来。
“诸位,我理解你们的心情,不用担心我。下一回,还是不要无视暗部强闯了。”
他自觉这话已经够体面,却得到一句不甚好听的回答:
“担心你个头!一遇见事,躲得老快了,哪有让人担心的机会啊?”
那急躁的忍者被拨到一边,一个粉头发的中年人走到正中。猿飞日斩认出这是教育部的春野素,曾做过旗木手底下的兵。
“我们确是来探望您的,看到您无事,宽心许多。”
这话一出,周围的忍者叽叽喳喳地嘀咕起来,有的还伸手推搡春野两下。而猿飞日斩的脸色好了很多。
“既无恙,我便无需忧虑您突发‘心脏病’了——我们是来请您退位的。”
“……请我退位?”猿飞问。
“您在六月流言传播时,什么都没做。您在九尾暴走伤人时,什么都没做。而在志村团藏做恶事时,您什么都没做,又不见得什么都没做。”
听完,猿飞日斩的神情变得阴沉,就像是快要发怒一样。他好歹是个有脾气的人。
“你是想要说,我不仅不作为,还有勾结志村团藏的嫌疑?你理应知道,说这种话是要谨慎的。
“我会将火影之位传下去,但不是现在。要等到候选人们都足够成熟,还要投票……”
说到一半,他又顿住,嘴巴蠕动着问:
“如果真要我退下去,你们想要谁来接任呢?”
回应的声音要震聋他的耳膜,在他的脑子里汇成一个名字——旗木辉响。
猿飞日斩紧锁的眉头平复,竖起的眉毛塌下去。他慢慢地坐回柔软的椅子,拿起茶杯,喝上一口温茶,说:
“这样。我便不意外了。”
“所以你退不退?给个准信啊!”忍者中有人问。
“既然旗木辉响有能力,也受人支持,那我当然没理由不传位给他。就在下周一,我会主持正式的议事。只不过,你们要清楚……”
众忍者的欢呼盖过了猿飞的说教。其中几个一拥而上,拽走衣架上的火影袍和斗笠,与其他人一起夺门而出。
偌大的火影办公室,上一秒人满为患,门外都还站着人,下一秒就冷清了。猿飞日斩扯出一个笑容,说:
“要清楚我没有勾结志村团藏。退位,只是为公考虑,让更有能力的年轻人来任职……”
他往火影办公桌上一趴,闭着眼,脸贴着桌子,就像在工作中睡着的人。
片刻,猿飞日斩站起来走到窗边,带着压出的红印看向火影岩,火影岩上刻着刚毅的脸。
“旗木辉响值得放心,他会成为四代。而我会退位,我……初代大人,二代大人……”
想起“柱间细胞”,他一抖,遭了雷劈一般挪开眼,不再去看初代和二代的颜岩。
“我哪知道他会做到那个程度?我当然有阻止,只是想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