斗罗大陆5重生唐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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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虚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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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说你今日英勇地救了个落水女子?”李叔进来便问。

送别县令大人,南芝回到屋中,她确实是累了。那把剑被她藏在柜子上,此剑虽好,她却没有好机会将之带出。

“是啊,我宛如神兵天降,拉起那姑娘就跳出了水面,可威风了!”她扬起笑脸,看向李叔。

李叔严肃的面容被她一句话逗笑。

“嘁。”他笑着瞪了她一眼,揶揄道,“这么能耐,怎还把自己也弄湿了一身。”

说着,他将那还冒着热气的姜茶端上来,故意板着脸道:“这次由不得你撒娇,必须喝了。”

“哦。”南芝端过,感受着手心传来的温热,她仰头将姜茶一饮而尽,随后垮着脸,拉过李叔的大手,覆在自己额前。

“凉的,没发热,健康的很。”她声音有者说不尽的委屈。

“行啦行啦。”李大头收回手时,还不忘往她手心重重拍了下,“还想吃什么,叔出去给你买。”

“我要拐角那家大馄饨,还有边上李纪大摊饼,还要吃栗子还……”

“好好好。”

……

怕李叔担心,南芝没将自己下的是跃鲤池的事告诉他,虽然凶念处理了。

南芝蹲坐在床板上,手掌抚过还泛着红痕的右脚踝,她没去看那份功德卷轴,心底藏着事。

脑中不断闪过凶念上的一幅幅面容,他们无一例外,目光中都淬满了贪婪,要怨气,要夺舍。

那么多怨念聚合,水下却只有一个凶魂,难道……

南芝猛然做直,随即她仰面躺下,目光正好落在柜子顶部,看到了那柄长剑。

县衙的人不知道凶魂的可怕之处,他们贸然行动,只会促使新的怨念生成。

南芝闭上眼睛,强迫自己入眠。

……

东方潜并未回县衙,他回到客栈房中,盯着那凭空多出一百功德的卷轴陷入沉思。

满打满算,他只渡过两魂。

便是沈大人和夫人。

回想那一夜,看到他,沈大人模糊的瞳仁聚焦,不敢置信。

沈大人并不知道自己唯一的儿子也随他一起遇难。他拉着夫人,忍着心中颤栗,同他行礼。

对自己的死亡,沈大人很是坦然,一听说县衙其他人无事,皇帝派懿王过来接手怀南县,他更是惊喜交加。

沈大人没喜多久,他正色看向对面青年,道:“怀南县水深,京中有人在谋划着造反大计。”

沈大人无意发现了那个阴谋,当年他在查扈家灭门案件时,便有所察觉,可是,那时他初到怀南县,根基不稳,调查起来更是麻烦的很。

那些人势力大的很,怕连累县衙里其他人,他只能将自己知道的一切都悄然记住。

“老师知道幕后主使是谁?”东方潜看着面前面容瘦削,两颊微陷的亡魂,口中有很多事想问,最终只问出了最官方的一个问题。

沈大人摇头,他灰色的眼眸垂下,如今人既然已死,便再没有顾忌。

奈何他所知有限,他道:“下官怀疑州府大人跟怀南县富商有所勾结,密谋屯兵屯粮,至于州府大人背后,还有一京城权贵在鼎力支持。”

“为何是怀南县,除了地处偏远,不易被察觉外,还有一点,他们似乎觉得此地有什么前朝遗宝,年年派人过来探访。”

对于当年之事,沈大人无所隐瞒,将自己知道的一切通通告诉他。

顿了顿,沈大人再次抬眼看向面前年轻男子,道:“对于这件事,下官还有一事相求。”

“老师请讲。”

“当年的案子还有一女娃没死,她在我们县衙里,什么都不知道,如无必要,别让她陷入险地。”沈大人说着,侧眸看向身旁的夫人,他们十指交缠着,交换着眸底情意。

沈夫人也上前,道:“那丫头这么些年过来,她也不容易,殿下,就算我们夫妻多年疏忽,欠她的,还求您莫要与她为难。”

“好。”他们没说是谁,东方潜也没再问。

冥途开启时,东方潜面上一点表情都没有,他静默看着昔日熟人一点点消失在不远处。

就像他当年,冒着风雨,跑到城墙前,目送他们消失在视野尽头。

对于父皇的做法,他无法反驳,他的全部老师,都是父皇亲手挑选,要用谁,不用谁,都是皇帝陛下的一句话。

他麻木地接受储君教育,事事争先,什么事都不可落于人后。过于重情,对于一国储君来说,是致命的。

后来得了病,他第一次感受那高高在上不可觊觎的父爱。可惜,在接受到他那怪异病症无法治愈后,他的父亲,再一次变成了那高高在上,疏远的一国之君。

东方潜有意无意翻动着古朴卷轴,眸色深深。

王朝不能断了传承,一国不能没有储君,父皇开始正眼去看他的其他儿子。早夭的大皇子,先天弱症的二皇子……还有,那跟他生有八分相视的三皇子。

皇帝虽没有废太子,但明眼人都知道,大庆朝堂的重心偏移了,移向了母家刚被帝王夺权了三皇子。

后来发生了什么呢?东方潜想着,想着,眼皮开始沉重,一股无法抵抗的倦怠感再次朝他袭来,将他的神智一点点压垮。

再次将他拉入无尽黑暗之渊。

……

南芝做了个梦,梦境之中,有一个她看不清面容的男子,同她相视而立。

他们隔着层层白雾,看不清面容,南芝想上前,想说话,却发现自己像是被禁锢在身体中一样,她再次成了一个看客。

她看着自己笑着走上前,发现自己背在身后的手上拿着白天那柄长剑。

对面人影也在看着她,虽看不清面容,但她知道,他目光带笑,眼底缱绻,带着无尽爱意。

他负手而立,衣袍被清风鼓气,随风飘扬,肆意洒脱。

虽看不清面容,南芝能感受到自己心中漾着的甜甜笑意,她是喜欢这个人的。她想将自己以为的最好的长剑给他,给他防身,助他所向披靡。

她看着自己一步步上前,在他面前战立。

“猜猜我给你带了什么。”她仰起头,看向他,面对对面少年,她从不设防。

“我猜,是一柄全天下最好的兵器。”男子也在笑着,他的声音若春风,吹进了她的心间,漾起丝丝涟漪。

“是不是老仙鹤偷偷泄密了。”南芝不满地鼓起嘴,好好的惊喜就这样没啦。

不知道在他此地待了多久,她抓起的手掌带着凉意。南芝将那柄乌木长剑塞他手中,正欲抽身离去,手掌被那带着寒凉的手握入掌心。

对上他带有淡笑的面容,南芝却他手心的凉意渐渐蔓延进了她的心口,一点一滴将爱意蚕食。

理智告诉南芝,对面男人很危险,她应该尽快逃离,但是身体的主人一点反应没有,仍是沉溺在那股因喜欢而生的信赖之中。

南芝断然抽出手,她瞪向面前男人,语气带着愠怒:“这玩笑并不好笑,你来做什么?”

对面男子面容陡然发生变化,他面上依旧带着淡笑:“他族中有事,脱不开身,我们也是朋友,由我代为转交也是一样。”

忍着心中的不适应,南芝没有弗了他的面子,她同他保持着距离,漠然应首。

“听白漓说,你为了这柄剑耗费颇多?”

“嗯。”她并没有同他多言的打算,道,“你此去东境一切当心,莫要显露身份为他添麻烦。”

“自然。”对面少年仍笑着,笑容诡异令人发寒。

南芝茫然地坐起身,再看向那柄长剑时,她心中也隐隐泛起一阵寒意。

这柄长剑同梦中近乎一样,唯一不同的是,梦中长剑泛着生机,而她面前这一柄,隐隐带着几分死气。

抬眼看了眼外面夜色,南芝没再犹豫,她上前抓过长剑,带着渡魂卷轴出门。

穷地方的晚上就是静,百姓们舍不得烛火,家家户户门窗紧闭,睡的很早。

她一个人走在街道上,阵阵凉风袭来,拢了拢衣襟,想起那凶魂还带着些许理智。南芝握紧手中长剑,就连张半仙塞给她的那坨黄符她都带在身上。

循着记忆,她很快走到那日见到亡魂的街巷附近。

这条街上清一色的青砖大瓦房,四四方方的院落,住在这儿的人,哪怕称不上富贵,比起一般百姓也是有钱人家。

但这条街,许是夜深,今夜也无人亮灯。

“长相思~曲尽人哀怨~”

“恨不能~白发青丝死生同连理~”

幽怨的唱曲声令南芝停下脚步,除了这若有似无的歌声,四周落针可闻。

静谧的街巷只有一个穿着单薄春衣的女子,女子手握长剑,谨慎地看向前方。

这首曲子名为《长思怨》,二十多年前,在怀南一带很是流行。

只是,也是二十年多年前。一个以这曲闻名的风尘女子死后,谁再唱这曲,就会噩运缠身,撞邪一般。

在那之后这曲被风流所鄙弃,再无人传唱。

南芝能知道,也是听学堂那群书生讲的。那些人,除了课业知识,样样精通。

为了试验那曲子是否真的那样邪门,有学子课间胆大,拿着不知哪探听来的谱子,念了几句。

依稀记得,那个哼唱的学子,当晚回去的路上,一脚踩空,把自己埋进了臭水沟中。若不是有同窗在场,说不定人还会被闷死在那。

再之后,官学也没人敢提这邪门的曲子。

原来这处传言也是真。

越往前走,那悠扬哀怨的曲声愈发明显。

眼前红衣凶魂撑着伞,脚尖轻点,红衣翩翩,伴以悠扬的曲调,若一朵盛放在深夜的幽冥之花。

南芝认得,她便是昨夜的红衣凶魂。她静静等候着,等凶魂一曲终了,她的观众不在,她怔怔立在原地,迷茫不知所措。

正欲上前,便见就见那红衣身影重新撑开白伞,定定朝一栋院子走近。

凶魂低着头,身上翻涌的黑色怨气也都平缓下来。

此时的她看起来像个娇羞的少女,带着满怀深意,正要同心上人相会。

她小心翼翼放下手中纸伞,伸手去摸辅手,手指却穿过铜环。她定定看着自己空无一物的指尖,面上带了急色。

她再次伸手,失败。

再伸手,失败。

偏执的凶魂像是不信自己已经死了,亡魂是碰不到人间事物的。

她一次次重复无用动作,直到,身上泛起的漆黑怨气再次覆满全身。

她没有去捡那柄油纸伞,目露着南芝熟悉的凶光,往另一栋宅子掠去。

凶魂直直地穿墙进了那家院门,在凶魂身影彻底消失在墙的另一端,南芝这才从阴影中走出。

她走到了那处紧闭的院门前,抬眸一看,上面写着“宋宅”二子。

她南芝看向另一家,诧异地发现,另一家竟也是宋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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