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央图书馆旁咖啡馆，身穿正装的黑发年轻人走进来。

简程很快找到对应座位，一个扎着高马尾辫子的男人很有气质地坐在那里。

“老大。”狗腿一号拉椅子坐在他旁边。

’“你喊我福尔或者福尔先生都可以。”福尔先生笑着说，“要什么？你们年轻人喜欢的冷萃咖啡？”

“一杯红茶。”简程身体紧绷着说。

福尔先生轻轻挑眉，对旁边的侍应生说，“给他上一杯牛锡山红茶。”

“好的。”侍应生离开。

“牛锡山在格尔尼山脉深处，那里异兽活动频繁，要采摘到那里的茶叶可不容易，需要派专业的特遣队，因此牛锡山红茶也是出了名的昂贵，不过其口味风品极佳，你一会可得好好尝尝。”

简程感到莫名其妙，福尔怎么开始拉家常了？

简程说：“闲话就免谈了，我可以给你五十万，这是我的底线。”他对红茶不感兴趣，只是不想跟着他的步调走。

福尔先生不紧不慢说，“那真遗憾，本来还想趁着机会和你说说这红茶的制作工艺。”

“好吧，那就说正题，我想已经通过欧力告诉你了我的要求。”

“你不觉得自己要太多了？”简程冷笑一声说，“把我当猪宰？”

福尔先生摇摇头，“年轻人别说那么难听，也要有些远见的好，第一军校的名额，值得这么多，你在里面能够结交到许多优异的人才，他们将来能成为将军，执政官或者大法官，与你的身份而言有莫大好处，”福尔先生品着侍应生端上来的咖啡，侃侃而谈，仿佛在为后辈着想，“你应该知道，这样的资源可不是花钱就能得到的。”

简程不得不承认他说的有点道理，他转而说，“你知道我上次谈的时候是多少吗？十万。”

“为了这么点蝇头小利，出卖帝国资源。”福尔先生叹口气说，“这种事还真是屡见不鲜啊。”

你不也在这么做吗？简程莫名其妙的看着他。

福尔先生说：“现在风声很紧，考试院贪污一事暴露后，内部人人自危，不会再有人顶风作案了，我也是冒了很大风险的，说实话，找我要这个名额的不止你，还有别人，你不是我唯一的选择。”

鬼知道他那个别人是不是捏造出来的。

但是现在资源在他手上，又摆出了想卖就卖，不想卖就不卖的态度，简程根本没办法和他讲条件。

福尔先生有恃无恐，量定这饵他非吃不可。

简程看着他说：“你也是内部人员吧？你就不怕出事？”

“不用试探我，”福尔先生悠闲地说，“我身份很特殊，暂时没有被发现的风险，我可以保证，只要答应我的条件，三天之内你就能拿到你要的东西。”说完他抬起手环，“那你考虑，我去别的地方再谈一谈。”

和别人谈？

“慢着。”

福尔先生看着少年的表情，露出了一丝狡猾的笑容。

……

“交易愉快，这次的茶我请。”福尔先生一口气把面前的咖啡喝完，从西装口袋里掏出了一个复古钱包，大方的抽出几张大额纸币放在桌面，戴上帽子坐车扬长而去。

他当然大方，刚刚有一大笔不法交易打入账户！简程看着钞票想。

上车后的福尔笑容变恭敬，“陛下。”

陛下淡淡看他一眼：“欺负个小孩儿你很开心的样子。”

福尔微笑不变：“哪里，这不是听陛下的要求来办事吗。”

“你觉得他怎么样？”陛下询问。

“不知道陛下是想要考察他哪部分的素质，目前看来，他唯一的优点是舍得钱财，很不适合管理财务。”

陛下沉默了一会，“当太子妃的素质。”

福尔的笑容变得僵硬，啊？？？他是不是耳朵出问题了？

·

当简程从咖啡馆里出来时，他的账户余额是0。

刚才如果不是福尔给钱，他连一杯咖啡的钱都支付不出来。

这老奸巨猾的东西转眼把他的钱包榨取的干干净净！

福尔和之前那个考试院官员根本不是一个级别，整个谈判主导权都在他手中，简程只能被牵着鼻子走。

他走了两步，踢了一脚路边石头子，发现欧力还跟着他，没好气说，“你也看到了，我一分钱都没了，你还跟着我做什么。”

他也是刚刚才在福尔先生的口中知道了狗腿一号的名字。

欧力立刻舔笑跟上来，拍拍胸脯，“老大，你说什么呢，不管你有没有钱，你都是我老大啊！我永远跟着你！”

简程呵了一声，“我要是被骗了，第一个饶不过你！”

“老大你放心吧，福尔先生包靠谱的。”欧力很有信心地说。

“你知道他的来历？”简程狐疑问。

欧力眨眨眼，“略知道一二，他好像是皇室那边亲近的人，身份地位大着呢，不会骗老大你那点小钱的。”

管他哪里人！要是任务失败他就是破罐子破摔也要把这什么福尔给供出去，刚才他已经偷偷录像保存了，保管他喝一壶。

路过一家早餐铺，简程看着新鲜出炉的煎包，摸摸肚子对欧力说：“请你敬爱的老大吃个早饭没问题吧？”

早上就光顾着和哥哥飙戏了，早饭都没吃。

欧力上供。

简程一边吃煎包，一边问欧力，“这个补考怎么考的？”

欧力看着蹲在路边毫无形象大口吃煎包的老大，过了一会才说：“福尔那边会给你通知，大概会在你入校十五天后进行。考试内容和录取内容相同，分为操作，实战，指挥，公共理论和专业基础。”

“前三种老大你就不用在意了，那只有特殊科系才用得着，你只要公共理论和专业基础拿到双八十的优秀分就可以了。”

简程嚼着包子，“唔，知道了，你尽快给我秘密物色一个私教来给我上课。”

“老大你有钱给私教吗？”

“……”

欧力轻咳一声，“没有的话，我倒是有一个人选。”

“你是说免费的？”

欧力疯狂点头。

简程被勾起了好奇心，“谁？”

欧力指了指自己，“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你？”简程语气充满了怀疑。

欧力挠头，“那个……区区不才，我就是这次第一军校普招里的优秀考生，成绩前十，之前那个考试官是发奖金认识的。应该大概可以当你私教？当然，如果老大想用别人我也可以去找的！”

简程啃包子的动作停住。

什么？在他这里连名字都没有的狗腿居然这么牛？是个学霸？

“行吧，那就你了，明天上午你来我家。”简程咽下包子拍拍手站起来，转身打开旁边豪车的门，想起来什么问，“对了，你怎么来的？”

欧力老实巴交：“坐空列。”

空列大概就是他那个时代的地铁，挤的人很多。

闻言简程霸气挥手，“走，上车，我送你回家。”

“谢谢老大！”

坐在副驾驶的欧力很兴奋，一开始看车，后来看他，简程只好说，“别看了，有什么事你就说。”

“老大，我就是……随便问问啊，你可以不回答，就是，上次你带的那个女孩子——”

车子发出刺耳的刹车声，信号灯跳到红灯。

简程捏紧方向盘，慢慢地转动头颅：“卐别**提**她ㄣ，╰芯↘會ゞ**絯**痛〆”

欧力抽抽嘴角：“……好，好的，老大。”

简程一路把欧力送回家，发现他住在还不错的别墅里，看起来生活条件不错，就算不是房子的主人，也该是有钱人家的佣人，应该也不差钱才对，不知道为什么变成自己的跟班，而且还很穷酸的样子。

欧力下车和简程挥手，“老大，拜拜！明天我过去找你。”

欧力走回家中，琢磨今天的老大好像挺好相处的，老大就是老大，眼皮眨都不眨一下就把这么多钱转到另一个人手里，他光看都觉得心痛。

他头上落下来一颗野果，抬头看到在别墅院子里架着梯子修建高处枝叶的男人，欧力连忙小跑过去扶住梯子，“爸，你下来，我来吧。”

男人低头朝着他笑，“回来啦，刚才就看到你了，放心咯！我都修多少年花草了，怎么会出现意外。”

男人剪完最后一个枝头，从梯子上下来念叨，“这些娇嫩的花草啊，还得人来伺候，刚才送你回来的，是你朋友？”

男人一天到晚在家里，并不知自己的儿子和什么人相处，只知道他考上了第一军校，是高材生，将来会很有出息，这里足够他吹的了。

“是，是朋友。”欧力低头说。

男人爽朗地笑，“关系很不错吧，还亲自送你回来，怎么不请来坐坐？”

“爸，人家有钱的很，来了我们也没什么能招待的。”他敷衍说。

男人拍了拍额头，“说得也是，那下次什么时候来，你提前和爸说，我好准备。”

欧力当然不能说人家不可能来的话，只是胡乱点头答应了。

·

早上八点左右，简家门铃响起。

简家佣人打开门，看到有些局促的清秀少年站在门口，手里提着一个相当厚重的包。

“你好，你是？”

“我叫欧力，是老，简程的朋友，他让我来的。”

“小少爷的朋友？”佣人很惊讶，客气生疏地说，“不好意思，小少爷还没起床，你过会再来？”

不是佣人冷漠，只是小少爷说过，除了温可，任何自称他朋友的人上门都赶走。

“哎？”欧力傻眼了，眼看着门要在面前关上。

“让他进来吧。”

佣人停住动作，欧力透过门抬头看到穿着宽松休闲睡衣的黑发少年正斜斜靠在楼梯上，懒洋洋地打着呵欠和佣人说话，“他确实是我朋友，你来得好早啊，我去换个衣服。”

佣人闻言侧身让过位置。

他确实是我朋友。

欧力脑袋里回响着这句话，脚步飘飘地走进来，等他回过神已经在老大的家里了。

旁边佣人甚至给他倒了一杯水。

他确实是我朋友。

这是老大会说出来的话？

在他的记忆里老大从来没有好脸色，表情里只有阴郁，厌恶和暴怒，曾在把他一顿拳打脚踢后在血泊里把钱甩到他的脸上。

“有这个你就会听我的话了是吗？记住，这是封口费，今天的事不许说出去，如果让别人知道，你就死定了。”

然后就是永无止尽的霸凌。

有一天老大说，“正好身边缺条机灵的狗，从此以后你就当我的狗，给我办事。”

一直到今天。

“吃过早饭了？”

欧力闻声站起来，“是，是的，老大。”

简程无语地看着不知道在紧张什么的欧力说，“那你坐着等我一会，我家的凳子没钉子吧？”

“没，没有。”欧力尬笑着坐下来，老大的家比他母亲的家还要阔绰，佣人还要多，旁边有一架干净的钢琴。

他咋舌，如果不是每天都有人打扫维护是做不到这个地步的。

“你会弹钢琴？”简程寻着他的目光看。

“不，不会。”他转过头来紧张说，“我不会古典乐器。”

“啊，可惜了，我也不会，还以为你能给我表演一个呢。”

简程看着那架黑白相间的华丽钢琴，这段时间也没听他哥哥弹过，不会就是有钱人装逼的装饰品吧？他吐槽。

吃过饭的简程带欧力来到自己房间，昨天回来他已经打扫过一遍了，墙上的画拿掉了，桌子前摆了两个凳子，窗帘打开，房间的色调虽然沉闷了一点，但是有光透进来，看起来还是清爽不少的。

“没怎么收拾，你就……”

“哇，NH-201系游戏舱。”欧力看着房间里的深灰色游戏舱眼神放光。

“啊？”简程懵逼。

欧力崇拜说：“这个全星系只发售500台啊，老大你也太壕了吧！”

不小心炫了个富的简程忍不住把手放在后脑，“哈哈，还好吧……别说这些有的没有的，你是来教我学习的！”他说到后面凶神恶煞起来，

欧力立刻条件反射的听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