斗罗大陆5重生唐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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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焚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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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一早,白水庙的老爷爷朝他们递过来一碗水。

“白水作酒,一路顺风!”

乞丐们挥着手:“三哥、七哥、文昭,一路顺风!”

三人拜别白水庙,步履匆匆,紧赶回浮云书院。

那背影沐在晨光熹微下,熠熠生辉。

***

下山容易,上山难啊!

浮云书院这一阶一阶的长梯真是要人老命。

齐樾瘫在半截休息。

今天一早,齐樾就被文昭和裴三拉着往浮云书院赶。

本来喝了酒,头就有些晕。现在看着这长长的阶梯更是三魂少了七魄。

齐樾被夫子骂习惯了,脸皮够厚,迟到就迟到了。

但是架不住裴三和文昭一定要赶去上早课。

他捡起一根树枝撑地,往上走。

奇怪,今日打扫的门童也没起来吗?

他仰头往书院内去看。

“等等…”

“你们快看看是不是着火了。”

文昭看了一眼,这个方向是———玲珑书阁!

遭了!

梁文昭匆匆往上跑,一步三跃,也顾不得那么多了。

玲珑阁被大火燃烧,火焰冲天。

学生们都在疯狂地端着盆碗往里面浇水。

院长伏在地上怒吼:“为往圣继绝学,绝学被烧,还继什么?这就是女帝想看到的吗?”

“要降罪朝我一人来,我不怕死。”

只见,一些个带竹帽的,身穿黑色夜行衣的一圈陌生人围在大火的火圈外,他们的衣袍背后印着一只猩红的眼睛。白色的眼白,红色的瞳孔。被风一吹,简直像要活了过来。

他们将自己套在黑袍里,不露一丝真容。他们手中举着火把,无动于衷看着乱做一团的浮云学子。

其中一位首领,脚踩铁靴,锵锵做响,来到院长面前。

雌雄莫辨的冰冷声音道:“玲珑阁收藏禁书,罪无可恕。”

院长当即反驳:“不可能,这里面是圣人一代代传下来的宝库,怎么可能…”

眼睛首领把昨晚搜查的禁书扔在院长面前。

那书名一看便知是何物,物证确凿。

此外,首领又从斗篷里掉落出三从四德、女纲伦常,甚至还掺杂了几本不堪入目的画册。

前面的书,院长辩无可辩,这是先贤传下来的。后面的可真就是空穴来风了。

学子中有两人隔岸观火,看到偷藏的禁书被扔到院长面前,吓的面目苍白。

“近日关于女帝总是能听到一些关于她性别出身的言语。下令命我等焚烧女书。”

“至于这后面几本,应当是贵院学生私藏进来的。还望院长仔细检查。”

说完,玲珑阁坍塌,那些眼睛完成任务,四散离开。

夫子扶起院长,起码现在学生没事,那些被焚烧掉的书我们去其他书院借来誊抄也来得及。

宋院长闭目,留下两行清泪。圣贤留下的孤本岂还有其他。

百万藏书付之一炬,化为灰烬。宋渡愧对先辈的荫蔽,在坍塌的玲珑书阁前立下死志。哪怕散尽家财,也要重建玲珑阁。典籍印刻,抄录重印。浮云绝不可断绝在他手里。金石铭刻,重头再来。

梁文昭走到夫子身边问:“先生,刚刚那些人是女帝的眼睛,对吗?”

夫子想起在课上随口一说的故事,艰涩地点头。

原本为南朝选拔人才的眼睛成了帝王眼睛的延伸,所有一举一动全都暴露在眼睛里。她们只听女帝的调遣,行使女帝赋予的命令。

“有女德女训藏书的不止浮云一家书院。”

夫子明白文昭话里的意思。

其他私学恐怕应该和浮云一样,遭此一劫,书阁大概率也不剩什么了。

“呜——你干什么?”

那边齐樾扯住一只眼睛的黑袍,拽着人不许走。

“烧完了就想跑,哪有这么好的事。”

那眼睛被牵制,猛地挥出一拳。齐樾就势往后一仰堪堪避开。

“好重的拳风。”

齐樾一骨碌爬起,猛扑过去拽下她的黑袍,双手一绞,在半空中绑住对方飞驰的脚。

然后狠狠一把将人拉下。

黑袍下露出真容,那是一张女人的脸,一张细纹遍布,普通到隐匿在人群都识不出来。此刻,她的眼里露出不满,似是在愤怒齐樾揭开了她的真面目。

她左勾拳,右勾拳,将齐樾当成木桩一样夹击。

齐樾一贯是不会去动女子的,这是刻在他骨子里的尊重和教养。哪怕从前当乞丐的时候被女人追着用鞋垫打,他也自认肯定是自己唐突吓到了对方。

齐樾提起肘臂格挡。

“这力气,好重。”

眼睛锤了他数十拳,最后一记上勾,把齐樾昨晚喝的酒水差点打出来。

齐樾吐掉瘀血:“不就是拽掉你的披风吗?至于这么往死里整我。”

眼睛不欲与他争辩,发泄后转身便要飞去。

齐樾扯着她的披风:“你还没有道歉,不许走。”

眼睛飞身腾空,敞开黑袍。

袍下一片黑布中,突然睁开无数猩红的眼睛狠狠地盯着齐樾,倒叫人出了一身冷汗。

齐樾背脊发寒,目光被深深吸引,从那眼睛中看到了自己的过去。

七月酷暑,他热地像狗一样吐出舌头,被人用厚厚的棉被包裹着扔到了墙角。他好热。

父母扔掉多余的他,眼神非常平静。他又觉得冷。

眼睛卷起黑袍飞走了。

齐樾愣在原地,从可怕的过去中挣脱出来。

冷热交织吓出一身汗。

轰———!

所有人灵魂紧跟着一震。地震了?

有几个学生看出那是自己寝房,片瓦被炸的纷飞。

他们仅有的一点侥幸全无,跪地认错:“是我们把书塞到了寝房的墙里,以为能用古籍去山下换银子。没想到他们还能找到。弟子知错了。”

他们磕头认错。

逼的宋渡吐出鲜血,指着他们恨铁不成钢:“你…你们…”

夫子:“你们藏了多少?”

他们摇头,记不清了。

记不清对于眼睛只有一种解决办法,那就是:全炸了。

寝房瓦舍一个个炸飞,所有人在立在玲珑阁的废墟旁静观最后的辉煌。

他们绝望地看着百年书院毁了近半,却无能为力挽回。

他们要死死记住这一刻的耻辱。

所有人都在默哀。

无声地沉寂。

……

那种无家可归的迷茫感又来了。

齐樾摇了摇头,甩掉毫无意义的悲愤。恭敬对院长和夫子道:“我们去跟女帝求情。这样烧下去,别说书没了,以后连书院都没了。”

齐樾、梁文昭、裴三都是这一届学生中的翘楚,由他们带领学生去求情,说不定可以保下浮云。

夫子还心有顾忌:“可是…万一女帝震怒?我们不能让学生去冒险。”

宋渡院长:“我去求浮云里之前出来的其他入仕的学子,他们在朝堂做官,我拉下脸去求他们。有他们在女帝面前谏言,或许…”

“还有曾经那四位。我现在就出发。”

夫子:“对,我依稀记得前些年似乎有个学生叫周英,武功不错,跟群臣关系不错。

齐樾、裴三脸色难看。想起了周英欺压乞丐的恶举。

这种浮云书院出来的人渣怎么可能救浮云。

宋院长原本豪情对抗女帝的壮志随着坍塌的浮云书院灭了,他打算联合了几位夫子打算上京,留学生在此处休整。

他们以为烧毁的只是一座书院,以为这是大人之间和朝事的对抗。

齐樾站在院门楼梯台阶下送夫子和院长离去。

那边裴三拦在书院大门口,阻止想要下山离开的学子。

那些准备返回房间的学子同样一头雾水?

人群中,梁文昭若有所思地看向齐樾,他猜到了齐樾想要做什么。

齐樾:“想要公道吗?那就跟我走。”

学子:“去哪?”

齐樾:“去南朝王宫,逼女帝道歉。”

“啊,我们真的能吗?”

“一个人或许不能,但是全南部近上千的学子罢学去讨一个公道,那就可以。”

“圣贤书不止有女德糟粕,还有女圣、女诗人。就因为女帝的性别偏见,难道要所有人给她陪葬。今天烧的只是书,明天全天下的男子就会被坑死。”

浮云书院里的女学生站出来:“我也觉得女帝陛下这次做的太一刀切了。我跟你去。”

其他学生:“可是我们根本见不到女帝啊。”

裴三:“不用见,我们堵在王宫门口,让那些官上不了朝。一样可以达成目的。”

越来越多的学生收拾好包裹出来:“现在出发吗?我收拾好了。”

“我也。”

“我马上。”

梁文昭手心合十朝齐樾举起,掌心中露出一只生命。

“小鸟又飞回来。”

齐樾一愣:“文昭,你留下来看着浮云,好吗?”

梁文昭摇头:“我也是浮云学子,我也要去。”

他们看着山下长长的大道,前方是未知与渺茫。

他们孤勇地踏上启程,不论成功或失败,他们至少要为前路一博。

博出一条生路。

他们要用自己所学圣贤书中的公义、天理去对抗这个时代的强权。

他们没有骑马,浩浩汤汤的一群学生从浮云紧赶慢赶地到了南朝王宫门口。

开朝的大门打开,侍卫恍若看到面前这黑压压一幕顿时觉得自己还没睡醒。

揉了揉眼睛再三确定后踉跄着跑去跟女帝回禀。

“报————!”

“三千,不,不止,南朝的所有学生全部跪在宫门外,求女帝收回成命。”

中途有内官过去劝说,他们依旧跪着。

士兵顾及学生的身份,不敢真的上前铲走他们。

这场拉锯,足足持续了三天。

直到帝宫的大门朝他们敞开。

女帝身边的一只眼睛过来,走到齐樾、梁文昭、裴三这三个领头人面前,带他们去面帝。

南朝 帝书房

殿里站着肖鹤鸣,还有梁文昭的父亲。

唯独却没有女帝。

但是既然女帝的眼睛将他们带到这里,他们的一举一动都在女帝的监视之下。

肖鹤鸣:“我是来替女帝谈判的。我会弥补这次的损失。包括重修玲珑阁、停止对其他书院的焚书。”

“交易就是,你们要回去,还得在这次的殿试中拿到状元。”

裴三皱眉:“这么简单?”

肖鹤鸣淡笑不语。殿试状元会由女帝钦点,她若是看不惯你们,给了下等,那你们是无论如何也翻不了身的。

只是给你们个希望,息事宁人而已。

该烧的书已经烧了,女帝才不会在乎这区区几千条人命。

梁文昭顶着压力出列。

拱手行礼开始背道:“大学之道,在明明德,在亲民,在止于至善。”

“……”

自天子以至于庶人,壹是皆以修身为本。

“其本乱,而未治者,否矣。其所厚者薄,而其所薄者厚,未之有也。”

肖鹤鸣眼里露出欣赏:“你是把玲珑书阁的书全背下来了吗?”

那只眼睛顿时色变,绕出纱帘去后面跟女帝回禀。

梁文昭颔首行礼,不卑不亢道:“大人,我可以默出玲珑阁藏书,如果女帝还想焚书的话,可以尽情烧下去。只要我还活着,那玲珑阁就还存在。浮云书院亦还存在。”

我生耽书破万卷,纵横万字如探囊。

那时候,少年意气风发,才学超众,昂首踏出殿门。

三人立在高高的殿阶之上,睥睨这漆红的牢笼。

王宫门外,跪着的同窗、站着的路人见他们昂首步出,霎时间爆发出一片欢呼。

他们代表天下学子打赢了这场文字狱仗。

深宫内,女帝目光如古井般幽深,凭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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